朝堂
......... 一群武官唯恐天下不乱,除了有数的几个人之外,全都围在卫青身侧瞎起哄。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走在一众武官最前面的一名男子,站了出来。 此人大约四十多岁,颔下留了几绺飘逸美髯,五官端正,透露出威严之色。 他看着场中想要撸胳膊挽袖子的卫青,以及跃跃欲试的一众武官,厉声呵斥道:“行了,都给我住手。在这皇城里面闹腾,像什么样子?就不怕陛下治你们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吗?” 公孙弘也移步出来,黑着一张脸说道:“张泽,魏拓……还不闭嘴?” 最先嘀嘀咕咕的老头甲和老头乙有些不甘心地说道:“公孙大人,这卫青血口喷人,有辱圣贤之道,若是…” “行了!”公孙弘一拂袖,打断了俩老头的话,他对着那名留有美髯的中年人拱拱手,说道:“李将军,是次卿监管不力,还李将军莫要怪罪才是!” 这说话的美髯公便是李广了,也不知汉末的关二爷是不是跟你老人家学的。 根剧史料记载,李广,汉族,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秦安县)人,汉文帝十四年从军击匈奴因功为中郎。景帝时,先后任北部边域七郡太守。武帝即位,召为未央宫卫尉。元光六年,任骁骑将军,领万余骑出雁门。匈奴畏服,称之为飞将军,数年不敢来犯。 这个场合能够出现在这里的,也只有李靖了。 作为老牌大将,自然在武将中间是很有威望的,而且这帮子莽汉就佩服那些征战多年的老将,所以这能控制住场面的人,还真是非他莫属了。 李广对公孙弘摆摆手,道:“次卿兄言重了,是卫青鲁莽,还请张大人还有魏大人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李兄,你……”听到李广替自己赔罪,卫青老脸也是一红,但是他并不打算罢休,这件事他说的并没有错,而且我那宝贝外甥的能力,岂是你们能否定的。 李广指了指不远处正向着这个方向看的两支羽林骑,说道:“怎么?你还想在南军面前出丑吗?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文官,你也真是长出息了!” 卫青听到这话立马没了声音,这是关系到南军和北军面子上的事情,那可是大事啊。 本来南军戍守京城就觉得自己比北军高上那么一个档次,再加上北军在外征战,军队中的草莽之辈较多,更是没少被南军看不起,这次要是自己这个北军的大将被南军看了笑话,那可是对不起北军的那帮弟兄咯。 为了面子。。 所以,他还是闭嘴的好。 于是一路无话,只是文官里面的几位谏官,还有那二人的好友,对武官队伍中的卫青时常怒目而视。而面对于那几位谏官的怒火,卫青干脆来了一个视而不见,只顾低着头,一个劲地往前走。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文武百官就行到了大殿内,此刻的刘彻也早就在龙椅上等候多时啦。 待百官分列站好之后,一旁的小太监高呼道:“上朝!” 刘彻面容威严,端坐在了置于大殿殿正前方位置的龙椅之上。 “百官朝拜!”小太监再次叫道。 “臣等见过陛下!” 因为这是正规的场合,并不向与皇帝私人会面那样随意,众人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朝堂上,一水的黑色官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吊丧来了呢。 刘彻大手往上一挥,道:“众卿家平身!” “谢陛下!” 所有人全都谢恩起身。 “诸位爱卿,今日有何奏章?”刘彻坐在龙椅之上,待所有人全都站起身来之后,立即就开口问道。 刘彻还是一位好皇帝的,不然让太监喊一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就行了。 但是武帝大大励精图治,每次朝会也是他很重视的环节,来听取百官的建议,不然哪来的汉武盛世呢。 话音落地,就见先前在宫廷广场上被卫青呛了一顿的魏拓跳了出来,道:“启奏陛下,微臣魏拓有本!” 刘彻一见是这老头子给跑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凝滞。 可是这魏拓虽说是一个言官谏臣,可是他却让刘彻十分头疼。 这样说吧,这老家伙学问还是有的,性格也还算正直,可就是浑身酸腐气息太重了,什么事情都要套上孔子和孟子,不论大臣们谁做出了什么有辱斯文,或者不符合儒家规矩的事情来,都要奏上一本。 虽说我刘彻要求我大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是也不是你这个尊法啊!你拿着这儒家之道当宪法了啊!违反了就得参一本,像条疯狗一样。 不说别人了,单单是他刘彻,都曾经被这老家伙给直言谏过好多次,而且每一次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是这股子儒家思想,还让刘彻那他没办法,惩治他吧,人家尊的是儒家之道,谏的是有悖儒家的事,怎么惩治他,不是自己打脸吗。
想到这里,刘彻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公孙弘,发现这个平日里最为严肃的丞相,现在的表情很苦痛,就像是便秘一样。 其实现在公孙弘的心里很是纠结啊,这霍去病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既然人家有能力在兵力少于卫青五倍的情况下反败为胜,这就已经那说明问题了。 您老人家现在去进谏,你也不动动脑子,这件事皇上肯定是同意的啊,拿到朝堂上来商量不过是走个过场,你到好,自己往枪口上撞,真当谏言是这么简单的啊? 不过即便他再想这些也是没辙,因为那边刘彻已经开了金口了:“魏爱卿免礼,未知魏爱卿有何事要奏?” 魏拓肚子里早就憋着一股子气,既然你卫青说我死贱,还说我们没事就会死谏,那我魏拓就给你看看读书人的骨气,所以他没有什么顾忌地站了出来,问道:“启奏陛下,臣听闻陛下有意要将北军车骑营的训练之权交由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孩。” 刘彻一听,暗自一拍脑袋,心道:“得,我就知道得提这事儿,要是不搞定这些个文臣,就算霍去病上任了,我这也得每天被这些家伙在语言上征讨。” “是有此事,怎么?魏爱卿认为有何不妥之处吗?”刘彻拧着眉头,他是打定主意要让霍去病上任了。他倒想看看,这些自诩为儒门大家的文臣们,又能给自己整出些什么新花样。 魏拓可不知道他已经被刘彻给盯上了,只见他摇头晃脑地说道:“陛下,北军车骑营是我大汉的精锐之师之一,训练之事更不能草率而为之,不然训练的不好是小,耽误了对匈奴作战的战机是大啊?” 就在刘彻刚要开口反驳的时候,谁知道那魏拓又继续说道:“陛下,微臣还听闻陛下是因为有人说这个小娃娃率领二百人打败卫将军率领的一千人才做此决定。古语有云,‘谗夫似贤,美言似信,听之者惑,观之者冥。’还请陛下将这造谣的人缉拿,判他个‘谗言圣主,祸乱圣心’的罪过,并于午门外斩首示众,以正视听!” 这具古语很好理解,意思是说:说别人坏话的人貌似贤人,华丽动听的语言似乎可信,这使听者受到迷惑,看者糊涂不清。 这魏拓的隐身意,其实就是在说刘彻不应该听信流言,应该把这个散布流言的人给逮起来,砍了,才是正理! 尼玛,这就给砍了?感情文人杀人就算不用刀也能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