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俭
说起诊疗手段，老神医自然比我这个只能装神弄鬼加作弊的冒牌货强太多，在一阵捧捋挤按后，除了因为男孩还在昏迷着不能进行“问”之外，老神医给男孩做了一次相当彻底的检查，接着我们四个人就再次离开了卧房。 “看来你说的没错，小衣，”出来后，老神医立即对我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那几样东西要尽快找到。” “请问需要什么东西，我们浩气盟……” “你们浩气盟也不是万能的。”我打断了两个人的话，接着又泼了一盆冷水：“我也知道，什么千年雪莲万年人参神之类的，在你们浩气盟可以手拿把掐，但我们要的可不止这些，比如说《洗髓经》，你们浩气盟能弄来么？” 听了我的话，两人瞬间愣住了，转头看向老神医，老神医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昨晚我和小衣就定下了策略，那就是将那孩子的经脉完全逆转过来，让他成为全阴之体，不过，虽然小衣现在就能做到这一点，但她毕竟与那孩子无亲无故，总不能让她跟着一辈子，所以，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一切还是让那孩子慢慢自我调整为好。” 两人不说话了，虽然她们并没有学过医术，但九折臂而成医，照顾那孩子那么长时间，自然也就懂得了许多医学知识，老神医刚才说的又浅显易懂，她们也就明白我们想做的是一个由内而外的改变，那么对改变内在效果最好的《洗髓经》就是不可或缺之物。 “我想，我们应该试试。”过了许久，孔真终于说话了，“少林寺的大师们慈悲为怀，如果知道我们的情况，他们一定能……” “哈，慈悲为怀？要是慈悲为怀的话就不会有武僧了。”我再次说出了风凉话，引得小女孩林瑜怒目而视，但我却不在乎，继续说道：“不过呢，我倒是有办法让他们允许我们抄录一份，就是其中的过程可能会让那些大师们困扰一段时间。” 两人再次沉吟了起来，期间她们还用求助的目光望向老神医，但老神医只是捻须微笑，最终，孔真咬了咬嘴唇，对我说道：“薛小姐，还请您同我上一趟少林，求取真经。” 把脑中因为这最后四个字而出现的乱七八糟打包扔掉，我的脸上仍旧带着一丝恶意的笑容，对着孔贞点了点头，只不过今天是不行了，就算我飞得快，少林寺距离我们这里也不算太远，但这个时候去，晚上一定赶不回来，为了某人晚上不再痛苦，那就明天再说吧。 虽然多了两个人，但这间小屋却并没有压力，老神医住进了早就专门为他准备好的客房，我则住进了原本属于两个女孩，现在却空出来的房间。伴随着仍未散去的少女的香味，我睡了一觉好的，第二天和孔真一起飞向了少林寺。 “她……她们……她们在飞？！”看着天空中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我们，林瑜惊得话都说不好了。 “你不知道吗？”对于林瑜的反应，老神医同样惊讶，在前天晚上他就已经知道我会飞，因为那一夜我整晚都坐在刀匣上，虽然他当时很惊奇，不过江湖之大，无奇不有，顾忌江湖规矩，他并没有问，我自然也没有说。 “是真jiejie把她请回来的，我……”林瑜表现的相当不好意思，难道说，正是因为把整颗心都用在了某人身上，所以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了吗？ 少女的心思我们先不管，只用不到半天的时间我和孔真就飞到了少林，幸好现在少林还没有女性禁入这种狗屁规矩，而在孔真亮明身份下，我们很顺利的就见到了主持方丈玄正，以及其他几位长老。 救人如救火，孔真自是开门见山，将自己的意愿表达了出来，也正如我所料，主持方丈说了一堆冠冕堂皇之后，还是拒绝了孔真的要求。 “总而言之，不借，是吧？”就在孔真还想努努力时，我开口了。 “是的，《洗髓经》乃少林至宝，老衲只有说声抱歉了。”玄正回答道。 “明白的说，因为洗髓经是本武功秘籍，所以你们才不借的，是吗？”我继续问道。 这次老和尚没说话，而是来了个默认。 我想了想，接着说道：“这样的话，来少林寺一趟我们也不容易，总不能空手而回，那就借本佛经抄抄吧。” 玄正一听说是佛经，还只是抄抄，便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 “薛施主，难道您在消遣老衲不成？”佛也有火，一听我要借的还是《洗髓经》，老和尚脸上立即晴转多云。 “诶？难道您认为《洗髓经》不是佛经吗？”我满脸惊诧之色。 “呵呵，薛施主，老衲倒是想听听您的高论，看看《洗髓经》中到底阐述了怎样的佛家至理。”看着我仍旧胡搅蛮缠，老和尚倒是被气乐了。 “您竟然不知道吗？那好，我就说说。”我倒是一脸诚恳，“《洗髓经》是达摩祖师东渡带来的经书之一，它主要阐述了从宇宙万物的根源一直到一切心物本体的性质……” 说到忽悠，作为魔鬼的我实在是不要太精通，至于我为啥会对这本经书如此了解，还是那句话：狼想吃羊，直接偷总没有披上狗皮更舒坦。 花了半个时辰左右，我大体的忽悠了一遍，看着我侃侃而谈，说得还头头是道，周围的和尚全懵了，面对这种情况，我当然不介意再踩上一脚：“不仅如此，有许多在各位看来是纯粹的佛经的，在我看来却是武功秘籍，只不过没人发觉或者没人练罢了，比如《金刚经》。” 果然是一曲惊醒梦中人啊，只不过那个被惊醒的和尚现在是又惊又怒的状态，就听罗汉堂首座澄实压着火气说道：“薛施主，您说的不会是大力金刚指和大力金刚掌吧？” 我没有立即回答，只使用看珍兽的眼神看着他，直到把他看得发毛时我才开口道：“我说这位大师，您真的是和尚吗？我想就算刚入沙门的小沙弥都知道《金刚经》里说的是什么吧，这和那两项武功有联系吗？” “那请问薛施主，您说的又是什么呢？”看澄实都要被我激吐血了，达摩院首座澄正立即救场。 “关于佛理，《金刚经》的关键就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只有达到这些，才能真正地持戒、精进、禅定。”我回答道，“武功也是如此，只有达到无形无极，才能融会贯通，再无阻碍，简单地说，练成这门武功就可以打破功法的界限，随意模拟各种武功招式。” “嘶——” 精舍内的空气急剧减少，因为谁都能明白，如果真达到到了我所说的，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高度。不过有人不死心，刚刚平息了血气的澄实问道：“那，薛施主，这门神功，有人成了吗？” “有啊，我不就是吗？”我理所当然的说道，接着众人只觉的眼前金光一闪，一道金虹飞就出了精舍。 “龙抓手！是‘捕风捉影’！”澄实高喊，所有人都追了出来，但见化为金虹的我身形一转，左手竖指成剑，金龙立即化成了一个金色的剑轮。 “霞流宝石！藏剑的霞流宝石！” 剑轮转了几圈，我再伸出右手剑指，漫天的金光忽然变成了一朵朵花瓣。 “七秀的神剑无我！” 花瓣纷纷散落，却是被我的剑气激起的碎石，只见我伸手一引，碎石全被吸入了我的掌中，接着我双手一挥，手中的碎石呈扇形飞了出去，一时间，众人只觉得满眼都是青光，天地间只有这一种颜色。 “唐门的孔雀翎！” “献丑了，各位大师，小女子的小无相功还算过得去吧？”当青光散去后，我笑着说道。 “小无相功？为什么叫小无相功？”澄实喃喃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因为这只是罗汉之法，上面还有菩萨，还有佛，只有真正做到佛我和一，那才是大无相。”我微笑着解释道。 经过我的表演，少林再也没有理由不让我抄这本“经书”，就是不知道在我们离开后少林会折腾成什么样子，不过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薛小姐……”在走出少林寺的山门后，孔真突然叫了我一声。 “嗯？什么事？”我放下刀匣，正准备起飞——如果在少林寺里直接起飞，那就是打脸了。 “您说的……那个小无相功……是真的吗？”小姑娘迟疑地问，因为她知道我是明教教徒，要说我会这种匪夷所思的佛家武功，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啊，那是骗人的。”我毫不在意的肯定了她的想法。 “那您……啊，对不起，我不是要窥探您的武功，我……”小姑娘慌乱中，毕竟打听别人的武功，这可是武林大忌。 “没关系，好奇心人人都有，这个我也理解。”我挥了挥手，继续说道：“刚才那些只是一种幻术，如果真要动起手来就会发现我用的那些招式不过是似是而非，但是呢，小无相功的确存在，却不是我胡诌的什么源自《金刚经》，而是一种道家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