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赵匡胤的箭术
呼延瓒第一箭得手，后面两箭更是没有什么难度，都轻松的命中红心。呼延瓒三箭射完，骄傲的像得胜而归的将军般，挑衅的看了看赵匡胤，随后箭弓交到了种放的手中。 呼延瓒还不忘鼓励种放道:“放手去做，不要有太大压力。”这番话可以说是呼延瓒的经验之谈，在呼延瓒看来只要克服了自己的心里压力，将平常的水准发挥出来，今天就应该能大获全胜了。呼延瓒认为这样的经验适合自己，应该也对种放起效果。 种放完全是在不知所措中接过呼延瓒递过的弓，一脸欲言又止之态，可是呼延瓒这般鼓励使得他将原来想要说出口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种放接过呼延瓒之弓，费了半天劲才将箭搭在弦上。 看到今天的种放大失水准，呼延瓒心中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正想质问种放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种放已经准备开始做好拉弓的准备的，瞬间又放弃了。 种放活动了一下“受伤”的右手有些腼腆的说道:“没办法！手受伤了，实在是使不上劲。”闻过种放此言，呼延瓒也放弃了质问的打算，自己事先也不知道种放受伤了，本来认为这局稳赢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呼延瓒叹了口气，赵匡胤还以为呼延瓒对种放彻底失望了。赵匡胤从种放动作的熟练程度分析，就算是种放没有受伤，只怕这四石强弓，也种放的体格来看也是拉不动的多，赵匡胤此刻甚至怀疑呼延瓒是不是故意找这么两个对箭术几乎一窍不通的人来，好衬托出他的与众不同来。 种放颤颤巍巍的拉开了弓，似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最后也只拉开了一小半，在看种放本人，一张小脸涨的通红，额间已是隐约见到细密的汗珠渗出。赵匡胤只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再看下去的兴趣，这样的力道只怕刚刚够将箭射出去，至于中靶什么的，那基本就是痴心妄想了。 果然不出赵匡胤所料，种放箭矢歪歪扭扭的射出去不过二三十步的距离，就已是力道用尽，就这般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种放一张小脸通红，也不知道是因为先前用力过度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还是由于自己成绩过于丢人，实在是羞于见人。“对不起……对不起……”种放连连向呼延瓒道歉道:“实在是右手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最后种放还不忘给自己辩解。 事已至此，呼延瓒又能多说什么？只得安慰种放道:“不必放在心上，尽力就好。” “既然种侍读已经尽力了，我看这后面两箭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吧？”赵匡胤的声音响起，就想是生生两记耳光打在呼延瓒脸上，呼延瓒恨不得找个地洞来钻，实在是种放的表现太出乎人意料之外了。 呼延瓒也不敢答应，只是含糊应对过去，见得呼延瓒同意，种放就像丢烫手山芋般，直接将弓丢给了我。种放的这番行为更是越发让赵匡胤认定呼延瓒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想借种放扰乱自己的心神。 种放射过，这下就该轮到我了，赵匡胤和呼延瓒吧目光都投在我一个人身上。毕竟！柴宗训晋王的身份摆在那里，即使武艺稀松平常，还是让赵匡胤颇为期待箭术上的造诣是否有让他值得期待的地方。至于呼延瓒完全是没有选择了，原来寄予厚望的种放反而让他大失所望，不管我表现如何，他都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不过话说回来，呼延瓒对柴宗训的期望也不是怎么大，毕竟以柴宗训平常的表现来看，除非柴宗训超水平发挥，否则步种放后尘的多。不要说呼延瓒对柴宗训没有抱太多的希望，就连柴宗训本人也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不是柴宗训不想表现的好些，实在是平常的表现就跟今天的种放没有太大区别。 虽然还不至于如种放般只能射出二三十步的距离，但脱靶却是常见之事，如果有一只箭能中靶心，便说明那天的运气还不错。所以到头来柴宗训完全是抱着几乎绝望的心态射完三箭的，以至于赵匡胤从柴宗训动作间根本无法难道柴宗训箭法的好坏。 如果说柴宗训射箭动作不够熟练，可是柴宗训从射完第一箭到射完第三箭几乎还没有用到呼延瓒射完一支箭的时间夫，也许很多人会觉得此事不可思议。其实谁穿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关键是柴宗训省略了最重要的步骤，那便是瞄准。 换句话说说，从柴宗训射第一箭到第三箭，完全就是在瞎射，甚至连靶心都不曾看过。 本来柴宗训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自己甚至都没有勇气回头多看一眼。可是！呼延瓒指着柴宗训，一脸的不可思议，半天才道:“怎么可能？”柴宗训壮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成绩，差点儿眼珠子掉在了地上。 这三箭除一箭脱靶外，居然有两箭中靶，虽然也未中靶心，但这已经够让柴宗训喜出望外的了，比起平时的成绩，今天已经可以用奇迹来形容了。赵匡胤暗自点头，似乎这两箭让他高看柴宗训不少，可以说是阴差阳错。赵匡胤突然开口问了柴宗训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听说比起叫我陛下，你更喜欢称我为大将军，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赵匡胤的这个问题瞬间让气氛凝结了起来，不用作为说当事人的柴宗训，作为旁观者的呼延瓒已然在考虑一旦情况有变自己该如何第一时间夺得兵器，只有兵器在手才能护得柴宗训周全，才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可是附近看了一圈，他只能将主意打到先前使用过的白蜡杆上。 即使沉稳如种放，这一刻也皱起了眉头，右手微微颤抖起来，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装的右手受伤，但现在却是因为乱了心神，有些情不自禁的紧张起来。 一时间柴宗训心中也是转过千百个念头，他也想过为什么赵匡胤会在此时此刻问出这样的问题，难不成他和种放的图谋都早在赵匡胤预料之中。可事实情况由不得继续思考下去，如果一直这么沉默下去，定然越发引起赵匡胤的怀疑。 “无他！只是觉得这么称呼陛下，更觉得亲切一些。”柴宗训小心翼翼的答道，答话的同时默默观察着赵匡胤的神色。见赵匡胤并没有生气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不知不觉背心都让冷汗浸湿了。 “哦？只是这样吗？”赵匡胤脸上并没有现之色出喜怒，跟着问了这么一句，柴宗唯有硬着头皮点头，“我也喜欢有人这么叫我，那的确是一段值得让人怀念的时光。”赵匡胤最后这么没头没尾的感叹了一句根本没有人清楚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要是以后你不愿改口，就这么以大将军叫我吧。”似乎此话说出之后，赵匡胤觉得有些不妥，临了又加了一句，“无人的时候可以这么唤我，有人在的时候还是算了。” 柴宗、呼延瓒还有种放都在思考赵匡胤此话是否有着更深层次的意思在里面，没容三人完全想明白，赵匡胤又再次开口道:“你代太后回乡祭祖的意思我知道了，也算准了。只是如今的天下并不太平，虽然叛贼李重进已经荡平了，可难保天下不会有像他那样的狂妄之徒。所以一路上我会安排两千禁军护送于你。”柴宗训在慢慢消化着赵匡胤话中没一个字的意思时，赵匡胤已是独自一人走到了一旁空无一人的兵器架旁，旁若无人的拿起了一张六石强弓。只可惜此刻我三人都没注意到，还在各自想着心事。 而赵匡胤尽管还未取箭在手，已然平空将六石强弓拉满。待柴宗训回过神来看清楚这一切都时候，他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儿没喊出声来。这可是六石强弓，唯有军中力士方能拉开，可是看赵匡胤的样子，完全是轻松加愉快，一点吃力了的样子都没有。 “这还是人吗？”这是柴宗训脑海中冒出的第一想法。即使呼延瓒天生神力，平常也最多用四石强弓，也许勉强之下，也能拉动五石，柴宗训自问全力运转《先天无极图》也能拉开五石强弓，但要说像赵匡胤般举重若轻，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就在柴宗训惊诧莫名的眼神注视之下，赵匡胤取了三支箭，各扣于二三四五指之间，还在柴宗训考虑赵匡胤是不是打算一起射完这三支箭的时候。与此同时，“嗖”“嗖”“嗖”三声羽箭破空的声响先后响起。 听见声响，呼延瓒这才回过神来，正好看见赵匡胤以“连珠箭”的手法一口气射完了三箭，柴宗训绝敢保证赵匡胤用的时间比他还短。三支羽箭先后排成一线直飞方才呼延瓒射过的箭靶。三箭先后将呼延瓒射中靶心之箭破为两半，我们三人中箭法造诣最高的种放这时也睁圆了眼睛，似乎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超乎他的想象，同时也为他打开一扇大门。尤其是赵匡胤最后一箭不只将呼延瓒最后一支箭破为两半，更是将靶心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