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无言的对抗
所以！现在拼的人就是“铁甲兵”和辽国铁骑的体力和意志了。如果不是集结在一起的形成集团冲锋的辽国铁骑，并不比“铁甲兵”强得了多少。 “铁甲兵”因为有铁甲护身，却是不惧一般刀砍枪扎，一时间辽国并不占上风，形成了僵持之局。耶律绾思又惊又急，想不明白为何马背之上的纵横不敌的辽国铁骑，居然被“铁甲兵”给挡住了，他原以为冲破城门轻而易举。 柴宗训此刻手心也是湛出了冷汗，他下这么的决定也是迫不得已，虽然也知道城门会最大的限度的限制住辽国铁骑。 可是经过一天一夜急行军的“铁甲兵”，虽然是禁军精锐中的精锐，但再精锐之师也也不能不休息。如今所有“铁甲兵”仅仅休息了一到两个时辰，这对于体力消耗巨大的“铁甲兵”显然是不够的。 如今说“铁甲兵”是强弩之末也不点儿不为过。果然！柴宗训这样的担心再次被事实给准确印证了。 一开始“铁甲兵”还能和辽国铁骑斗个旗鼓相当，可是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体力不支便渐渐显现了出来。柴宗训只怕能清楚的看到现在的“铁甲兵”虽拼尽全力，也开始把被辽国铁骑逼逼得步步后退。 “将我的帅旗打出来。”柴宗训冷冷的注视着城门之处的情形，对甲九说道。甲九却是有一些犹豫，帅旗一旦打将出来，柴宗训更容易暴露目标。 “到此关之前，我便说过，我柴宗训别的什么没有，唯有颗敢战之心。”柴宗训回头对甲九道：“照我说的做吧，柴宗训绝非贪生怕死之人。”闻过柴宗训之言，甲九立刻让人打出了帅旗。 帅旗飘扬，迎风招展，柴宗训看了一眼自己的帅旗。当下气沉丹田，大声对下面“铁甲兵”喊道：“‘铁甲兵’的兄弟们，看到这面帅旗了吗？我到‘瓦桥关’之前曾说过我柴宗训没有其他东西，只有一颗敢战之心。 “你们看到我帅旗还在，就说明这个太子不曾离开过半步。我也曾有言：敌若不退，我绝不会下关。 “今天就请大家就作个见证，柴宗训若是下关，不论是谁皆可对我出手。我与你们同在，今日唯战而已。”柴宗训隔空望了一眼关下的耶律绾思，耶律绾思此刻也望着他，眼中神情颇为复杂，柴宗训却毫不相让的与之对视。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关在人在，关亡人亡。”柴宗训最后吐出十六字，掷地有声，振耳发聩。 “关在人在，关亡人亡。”下方众“铁甲兵”听见了柴宗训的声音，纷纷附和道。人人如有神助般，奋起余勇，竟然将辽国铁骑又逼退了回去。看到这般情形，耶律绾思立刻皱起了眉头，若这样下去这战还怎么打？ 耶律绾思一直都以为能振奋军心让一支军队士气大振的这世上只有柴荣一人而已，可是现在又冒出一个柴宗训来。 耶律绾思心中如何不惊？耶律绾思略一犹豫之下，心中已是有了决断，大声问道：“射雕手何在？”听得耶律绾思相询，十几个还残余的射雕手齐声应是。作为草原上鼎鼎大名的射雕手，他们当然自己有着自己的骄傲。 在赵匡胤手上吃了个大亏，险些丢下了小命，皆被他们认为是生平奇耻大辱。可是赵匡胤实在太强悍了，这些射雕手也是有心无力。 虽然他们回来之后，耶律绾思并不曾责骂过他们一句，但正是因为耶律绾思一句责骂都没有，仿佛将他遗忘了一般，更使得他们难受。眼下耶律绾思又记住了他们，他们心中都憋着一口气，有心在耶律绾思面前挣回颜面。 “你们没能留住赵匡胤，我不怪你们。赵匡胤武艺之高强，只怕在我大辽之中也能找出与之匹敌的对手。”说到这里耶律绾思为之一顿，话锋一转，“可是这此的事情要是再办砸了，休怪我不念旧情，军法从事？” 射雕手皆噤若寒蝉起来，不清楚耶律绾思的，看他平日里平易近人，对谁都不会轻易发脾气；可清楚的耶律绾思的却是知道，耶律绾思不发脾气则已，一旦发作，那就是说一不二，犹如狂风大起，暴雨倾盆。 “看到上面的那杆帅旗了吗？”耶律绾思指着柴宗训的帅旗，说道：“我知隔着这么远距离，又要你仰射断敌军帅旗并不实际。” 听到这里，这些射雕手都松了口，如果耶律绾思让他们射掉柴宗训帅旗，这就太为难他们了。从他们这里到帅旗的距离就不必多说了，光是仰射这么一条，背风而行，风力将极大程度的削弱他们射出去的箭。 能射到城楼之上就不错，更不要说射断帅旗了。 “我要你们将先前在城楼之上大言不惭的小屁孩，用你们的弓箭将他们逼出城楼。”耶律绾思注视着这些射雕手，“怎么样？做不做得到？” “大人早说就是，这毛都没长齐的后周太子，说不定我们箭才射到，他就吓得尿裤子了。”射雕手中有人回道：“但请大人放心，对付这么一个小毛孩子，我们还不敢劳烦大人你亲自出手。”众射雕手都笑将了起来，在他们看来这的确是一件轻松的活计。 柴宗训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城门口的动静，此刻还是“铁甲兵”占了上风。“小心！”甲九一剑劈落了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之箭。 柴宗训回过神来，心中一惊，刚才注意力都放到了城门之上，却不想有人趁机偷袭，若是平时，此箭也伤不上了他。原以为只有一支冷箭，可是此箭之后，却是接二连三的冷箭袭来，都精准的射进了这城楼之中。 城楼修建之初了，为了方便观察敌情，除了四方各有一根柱子外，却是没遮没拦，不要说辽军中的射雕手，便是箭述稍有造诣的却也能射到城楼之中。 “太子殿下！快点退到关下去，他们显然都是冲你来的。”甲九一边拔落着不断射来的冷箭，一边提醒柴宗训道。柴宗训却是不为所动，回道：“我如何不知道他们都是冲我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逼我下关。 “如果我一下关，定然军心不稳，‘瓦桥关’也再难守住。”听到这里，甲九也不敢再劝柴宗训，只是对左右守护在柴宗训的人道：“都把太子看好了，就算是你们丢了性命，也不能让太子少了一根汗毛。” 和柴宗训一起在八人齐齐应是，不敢的有冷箭“嗖”“嗖”的从耳边飞过，柴宗训第一次感觉到死亡似乎与自己擦肩而过。 尽管心中还是藏着一丝丝害怕，但柴宗训却是清楚之极，此刻的他不能表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来。柴宗训看向耶律绾思，耶律绾思一脸的戏虐之意，面上的神态就似猫戏老鼠一般，有心看柴宗训的笑话。 柴宗训却是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耶律绾思，看到柴宗训如此平静，耶律绾思却是不能平静了。 耶律绾思又向城门处望去，原本辽国已然深入了城门三分之二，只要再努把力就能攻下城门的，可是现在辽军被逼了出来，现在大概在城门三分之一的位置。“给我射！狠狠的射，我看他能装到几时。”即使面对柴荣，耶律绾思也未如此失态过。 有耶律绾思的命令，十余个射雕手更是射得卖力，冷箭一支接一支。柴宗训这边有几次格挡不及，其中几个人直接用身体帮柴宗训挡下了冷箭，到后来就是甲九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大的情况下，一时不查被一箭射中了肩胛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