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卿卿我我,呆若木鸡
“没穿校服啊,你也是新生?” “嗯。”我的声音大概小的我自己都听不见。 另一个很斯文帅气的男生走上前,推了推眼镜,还一本正经的说:“大家都是迟到的人,既然都是难兄难弟,就互相认识一下吧。” “什么难兄难弟啊,看不见我们两个是萌妹子吗?!”是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声音的主人扎着很高的马尾辫,额头光洁,明眸皓齿,看着就很神清气爽的感觉。 “我叫路霏霖,被分到二班了,你们呢。”她对着我笑,眉眼弯弯,很甜的感觉。 “我……我不知道名单贴在哪里,还没来得及看呢。” “啊?你家长没告诉你的吗?不是之前有开过什么大会的吗,然后告诉家长了吧?” “我不知道……可能我mama忘了吧。” 没底气,毕竟根本就没人帮我去开什么家长大会。 “我一样,二班的。”很阳光的男生笑着说。 “这么巧!”路霏霖笑起来也好看,不对,是更好看。我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痴呆呆的盯着一个青春美少女,这会让别人想多的,,于是还是赶紧低下了头。 “我今天还特地查了星座,说今天运势只有两颗星,果不其然。”眼镜男突然深沉的说了一句。 我看他的表情,想着是不是这里有人和他结了仇,又在脑海中飞速的回转着不会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吧。 “啊?”那个叫路霏霖的漂亮女孩有些尴尬的问他,“什么意思啊?” “哦对了,刚刚你们是在讨论分班吗?不巧,昨天有人通知我说,我也被分到了二班。”他再次一本正经的推了推眼镜。 我说……一个班就一个班啊,为什么就不能用一种正常的方法说出来呢?而且,他那是什么反应啊,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能和路霏霖这样的美女分到一个班,应该会很激动才对啊。 “什么啊,和我们一个班,你觉得很倒霉?” “我没这么说啊。”他双手插着裤兜。 “什么运势两颗星,我还不想和你一个班呢!”路霏霖再次翻白眼,看得出她真的生气了,可能好看的女孩子都没办法接受自己被男生讨厌的事实。 “我……再重申一遍,我没说什么和你们一个班很倒霉之类的话,也没那么觉得,相反,我很高兴。” “你那话里但凡是有一点儿高兴的意思我就把头发全扯下来!” 路霏霖一定很喜欢自己又黑又长的头发,才会下意识的拿它做赌注吧。 然后我就看到那个斯文眼镜男脸上浮现出的困惑,“我的高兴,不表现出来就不行的吗?” 另一个男生有些尴尬的呵呵笑着,“过分了啊你……” 他却还是那副表情,“我好像知道你们在误会什么了。” 啊?我们误会什么了? “我说的运势两颗星……是说我们都在一个班。” “切,那还不是那个意思。”路霏霖气呼呼的瞪眼。 “我是说,今天每个班迟到的人数,会记在班主任的学期考核里,结果我们三个都是二班的,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呢?班主任肯定会觉得自己中大奖了。” 我们好像……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也好像明白了……他大概不是个正常人。 路霏霖没再理他,用胳膊肘子捣了捣我,“唉,你呢?你叫什么?” “我……我叫卿木。” “那个卿?哪个木?” “卿本佳人的卿,鸣于乔木的木。”我低下头。 眼镜男又用中指推了推眼镜,“搞的这么文艺,然而我却听不懂。” 阳光男补刀,“就是那个……卿卿我我的卿,呆若木鸡的木。”然后二人大笑着碰了碰拳。 路霏霖大叫“你们两个有病吧!”,然后被正听着广播的门卫大叔呵斥了。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有些神经大条,有些带了荆棘的玩笑话刺到了别人也意识不到。 我正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有些像个诗人了,眼镜男突然拍了拍我的肩,“那个,你别生气,我们就是开开玩笑。” 他什么时候走到我后面来的?!居然还拍我的肩?!还是环搂着的那种?!拍完了手还不拿开?! 我整个人都要炸开了,脸上的温度已经可以烫熟一个生鸡蛋。 “干嘛呢你段飞扬?!趁机占人家便宜呢是不是?”阳光男笑着,冲他肩膀上砸了一拳。 原来眼镜男叫段飞扬。 “至于吗,又不是你女朋友。”段飞扬松开了手臂,揉了揉自己的肩。 他们……真是开放,门卫大叔还在呢…… 我盯着阳光男,一来是有些感谢他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二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对不起啊,不是故意说你呆若木鸡的,”他没有躲避我的视线,这倒让我有点尴尬了,像是偷窥被发现了的感觉,“你名字也太文艺了,我们粗人叫不出口,以后就叫你木头吧。” 我想我一定是疯了,竟然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我叫苏焕。” 他扬了扬嘴角,笑容有些邪邪的,但我喜欢那种感觉。 苏焕……苏焕。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他的名字就和他的人一样耀眼。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知道,苏焕,段飞扬,路霏霖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名字,对我后来的人生轨迹能产生多么翻天覆地的影响。 “卿……木头,一会儿我们一起去领校服吧。两个女生的话换衣服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我点了点头。 “对了!我早上还装了巧克力来着,要不我们现在就吃了吧。”路霏霖说着,将书包背到了前面,打开拉链翻找了起来。 “我去……怎么都变形了?!” “你蠢啊,肯定是来的路上热化了呗,还背个黑书包,能不吸热吗。”苏焕笑着嫌弃她的智商,手却毫不犹豫的伸过去拿了一块,然后慢慢撕开。 我说慢,大概是因为他的动作在我眼里都变成了缓慢放映着的慢动作,而我在镜头的另一端细细欣赏着。 “木头,”路霏霖递给我一块,我差点就盯着苏焕的手没反应过来,“你吃不吃?” “嗯。”我接过,然后捏在手心里。 段飞扬又推了一下眼镜,“早上温度应该没那么高啊,而且……难道你们坐车不开空调的吗?”
路霏霖大大咧咧的说“我挤公交啊,早上高峰,人多。”她嘴角沾了巧克力,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那种落落大方的漂亮。 苏焕将手里的垃圾团成一个小球,然后做了一个标准的投篮动作,“我也是啊。” 小团球确实是擦着边落进了那个角落里的垃圾桶,我盯着那里,目不转睛。 段飞扬有点尴尬,只好推一下眼镜。 “段飞扬,你够幸福的啊,爸妈还专门开车送你上学。”苏焕笑着。 “不是我爸妈,司机而已。” 我们三个又噎住了。 其实,看他的衣服和篮球鞋就应该知道了,段飞扬是个富二代,只是我们不想承认。 其实……要说富二代,我应该也算小半个富二代吧,不过卿胥的车我是想坐也坐不了的,当然我也不想坐,否则卿禾会用眼神杀了我。我mama的车我也坐不了,她总是早出晚归的,想搭个顺风车都难。当然我觉得一个不愿意被叫“妇女”的女强人,可能也不会想让她的女儿出现在自己的车里。 但是……还是能看得出来,我们这种小资家庭,和段飞扬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就像他不吃路霏霖的巧克力,还有他左腕上那块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手表。 “你这么有钱,记得请吃饭。”苏焕打趣。 年少时的友谊就是这么纯粹,不参杂任何东西,干干净净,透明澄清。 “好。”段飞扬很正经的又推了推眼镜。 “我说你干嘛老推眼镜?要是老往下滑就去换个框啊!” “这个眼镜,其实是没有度数的。” 我讶异,“那你戴它干嘛?” “只是觉得这个样子比较酷。” 开学典礼结束了,这么重要的仪式我们居然没能参加,而是在门卫室里说笑着度过了。但是,对我的高中生涯来说,这个好的开始再重要,也没有那天苏焕的笑容来的珍贵。千金难买佳人笑,我一直这么觉得。 时间一到,大爷就把我们轰了出去。 他们领着我去了校内最大的宣传栏前面,对着班级名单一个一个的找我的名字。 “找到了找到了!卿木,在这里!是……二班的!”路霏霖激动的喊我过去。 然后我就在心里暗自开心了,当然我的暗自开心一定会在脸颊的绯红色上体现出来。 很巧啊,我也是二班的,我在心里对他们说。 然后段飞扬推了一下眼镜,“我觉得,我们可以拉着班主任组团去买彩票了。” 我们愣了一下,然后好像又明白了什么。 路霏霖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这有什么的,一顿批评而已,哪有患难的同班同学重要!”她紧紧的抱着我,我却只想说勒着脖子喘不过气好难受。 果不其然,刚领完校服坐在教室里,还没来得及感慨新生活的开始,我们四个就光荣的“被通知”了。 “班主任叫你们去办公室。” 该来的,当然一个也不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