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结盟的条件
在雷霆崖的中央台地上，杨祎见到了牛头人大酋长凯恩·血蹄 杨祎恭敬地行礼问好。“尊敬的牛头人大酋长，我是棘齿镇的镇长波塞冬。” “你好，波塞冬。”凯恩微笑着说着，他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才又缓缓开口继续说：“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凯恩的语速缓慢，特别是他刚才那一下停顿让杨祎很是忐忑，也不知道该轮到自己说话还是要等着。 好不容易适应了凯恩说话的节奏，杨祎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来意。“我们棘齿镇希望能和雷霆崖成为盟友。” 杨祎说完后，凯恩就保持着一动也不动的状态。 若不是风吹过抚动他的鬃毛，杨祎甚至怀疑眼前是静止画面。 向身旁的贝恩投去询问的眼神，贝恩示意一切正常。 这大概就是贝恩说过的他的父亲在思考时的状态。 过了一会儿，凯恩的眼珠转动了一下，然后开始说话。 杨祎大大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个牛头人大酋长进入一思考就几天的状态。 凯恩缓慢又有力地一字一句道来。 “我从未设想过鱼人和我们牛头人结成同盟。” “你的提议让我感到很荣幸。” “但恐怕现下我必须拒绝这份提议。” “我的族人并不了解你和你的人民。” “现在接纳你们并非明智之举。” 果然是没戏。 杨祎轻叹一口气。 此时，停顿了一会儿凯恩又开口了，原来他还没说完。 “贝恩曾向我提起过你，波塞冬。” “听说你有办法对付鹰身人。” “我期待你的表现。” 凯恩说完后停住了。 杨祎一听，又燃起了希望。 凯恩并没有完全拒绝，而是给了机会，看自己的表现。 杨祎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要纳投名状，这一下相当于把话给说明了。 杨祎等了一阵，直到确认凯恩已经说完了，这才说道：“我会的。谢谢你，牛头人的大酋长。” 别过凯恩，杨祎又和贝恩回到了长者高地。 斯拉克经过纳拉的治疗后已经稳住了伤势，他正躺在地上的一条毛毯上休息。 纳拉见到贝恩和杨祎回来，问起了去见凯恩的事情。 杨祎把整个经过详详细细地跟纳拉说了一遍。 贝恩曾经说过纳拉是一个聪明的牛头人，杨祎希望她能够提供一些意见。 实际上纳拉的身份并不只表面那么简单。 大德鲁伊哈缪尔·符文图腾是牛头人大酋长凯恩·血蹄的顾问，纳拉作为哈缪尔的学生，实际上是贝恩继位大酋长之位后的顾问一职的接任者。 纳拉听完杨祎的话后若有所思，她说道：“我们牛头人的各部族目前都有各自的需求，满足这些需求已经让雷霆崖顾此失彼。而且我们的族人对鱼人族有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大酋长现在就算愿意接纳你们，也不可避免遇到各种阻力。” 杨祎明白纳拉的意思，鱼人族的名声很不好，在善良的牛头人中一样不受待见。 “这么说来，我们鱼人真就没戏了吗？”杨祎问。 纳拉想了想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经过。”见到杨祎摇头，纳拉继续说。“被遗忘者占领东部王国的洛丹伦废墟并建立了幽暗城，之后就开始寻找盟友。女妖之王希尔瓦娜斯派出使者前往奥格瑞玛面见部落大酋长萨尔，但是被遗忘者的亡灵身份遭受到部落其他成员的质疑。” 人们对亡灵的凶恶天性有根深蒂固的印象，和亡灵带来的危害比起来鱼人充其量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已。 “那后来被遗忘者是如何找到盟友并成功加入部落的？”杨祎问。 “是长者玛加萨第一个提议接纳被遗忘者，而我的老师则预见到希尔瓦娜斯的人民心中救赎的可能，他说服了部落大酋长萨尔，也让部落其他成员解除了心中的疑虑。最终被遗忘者和部落之间建立起了一座同盟的桥梁，这让部落在联盟控制的东部王国有了一个重要的前沿基地。”纳拉说。 牛头人帮助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事情杨祎之前也有所耳闻，这次听纳拉详细说了一遍才了解了其中的关键。 被遗忘者身为亡灵能够加入部落阵营，首先是得到了来自雷霆崖的牛头人的帮助，成功让部落接纳了被遗忘者的身份。同时被遗忘者地处东部王国的幽暗城对部落有着重要的战略意义，这也是其中的关键。 纳拉给杨祎讲被遗忘者加入部落的故事，实则是在告诉他，鱼人想要成为牛头人的盟友首先要被牛头人接纳，其次鱼人要表现出对牛头人的价值。 就连被遗忘者这样的亡灵都能办到，鱼人怎么就没戏呢？ “谢谢你，我明白了。”杨祎向纳拉道谢。“能告诉我牛头人各部族目前都有哪些需求吗？” “这件事你可以问贝恩。”纳拉说着瞥了一样贝恩。 贝恩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知道看着纳拉。直到纳拉提到了自己，他才笑呵呵回过神来。 接下来贝恩和杨祎大致说了一下牛头人各部族的情况。 就像牛头人的耿直性格一样，牛头人的内部势力并不复杂。能够影响到鱼人和牛头人同盟的也就是明面上的那几个势力。 首先是雷霆崖，这个牛头人的首都城市主要由中央台地、猎人高地、灵魂高地和长者高地四个部分组成。 中央台地是雷霆崖的城市中心，是各族商队、旅行者和工匠的栖身之所。这里由牛头人大酋长凯恩坐镇。 灵魂高地是信奉萨满教义的牛头人宗教中心，牛头人萨满祭司们不好争斗，始终保持低调，直到老妪玛加萨的出现打破了平静。 长者高地就不用说了，纳拉的老师大德鲁伊哈缪尔·符文图腾守候在这里，指点新生的牛头人德鲁伊们。哈缪尔同时也是符文图腾一族的族长，牛头人大酋长凯恩的好友。 在雷霆崖上，这三个牛头人是最为举足轻重的人物。 剩下一个是猎人高地。 猎人高地是在莫高雷地区狩猎的勇敢猎人聚集的地方，对于所有牛头人来说，狩猎是一项公认的权利。牛头人认为正是通过猎取野兽，才使得他们变得强壮。所以牛头人猎人的数量是最多的，鱼人想和牛头人同盟，必须得到这个群体的认同。 除了雷霆崖，莫高雷大草原上生活的牛头人部族也需要争取。 莫高雷上影响力最大的两个牛头人部族是血蹄村的血蹄部族和纳拉其营地的鹰风部族。 听完贝恩的话后杨祎有些头大，这么算起来总共有六个关卡要过。 杨祎想让贝恩带着自己去见各个关卡的关键人物，却被纳拉出言制止了。 “你最好先完成大酋长的期待，这样才能获得他们的信任”纳拉说。 大酋长的期待就是鱼人对付鹰身人的表现。纳拉的意思是鱼人得先有点作为，然后杨祎才好去见其他牛头人。 杨祎一听也认同纳拉是说法。 “看来帮助贝恩打败鹰身人还远不足以当做和牛头人结盟的投名状，最多只能算是一块敲门砖而已。”杨祎心想。 接下来杨祎在雷霆崖上又呆了几天，等到斯拉克的伤口痊愈了，这才准备离开雷霆崖。 虽然杨祎提议的鱼人和牛头人同盟的事被拒绝了，但是这一趟来雷霆崖也不算白跑。至少理出了头绪，以后就有方向了。 而且留在雷霆崖的几天时间里，杨祎在几个高地上来回走动，对雷霆崖的牛头人有了更深的了解。 血蹄村的事务繁忙，贝恩在雷霆崖上呆了不到半天就离开了。杨祎和斯拉克一起谢过纳拉并道了别，两个鱼人正要离开长者高地前往中央台地的飞行点。 一个熟悉的牛头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杨祎一看，是小母牛卡雅·扁蹄。 “波塞冬镇长，我的老师想见你。”卡雅·扁蹄说。 杨祎一愣。 卡雅说的老师自然是老妪玛加萨，杨祎前几天想要让贝恩带着自己去找的牛头人中玛加萨就是其中一个，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要见自己。 “长者老妪想见我有什么事情？”杨祎疑问。 “我在死水鱼人村的时候就说了，今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机会，这不就来找你合作来了吗。”卡雅说着露出微微一笑。 杨祎想不出自己和玛加萨有什么可合作的，但是想到自己有求于她，那去见一面也好。 杨祎和斯拉克跟着卡雅来到处于长者高地上的玛加萨的住处。 这已经是杨祎第二次来到玛加萨的住处，只见帐篷外有两个身披重甲手持大木斧的黑牛充当守卫。 杨祎一看，认出其中一个黑牛竟然是曾去死水村捣乱的7级牛头人战士考尔·野性图腾。 上次来的时候杨祎没有主意，他这次用领主之眼一查看，发现另一个黑牛守卫居然也是7级牛头人战士。 “两个专家级的战士守门，真是好大的排面。”杨祎暗自咂舌。 杨祎正想带着斯拉克一同进去见玛加萨，卡雅把他们拦住，她指了指杨祎。“只有你能进去。” 杨祎对此没啥好说的，和斯拉克交代了几句，让他在外等候，然后独自一人走入了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