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窦娥冤
杀普通人无法让它补足第十条命。 “那……那常小曼?”马程峰好像听懂了。 狐仙妖娆的身段在马程峰面前扭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停地在他脸上瘙痒,她又说:“公子喜欢的这位小美人命格本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她后天吸食了月华,体内阴气较重,所以这九命猫才把她当成最后的猎物。” “如果让它盗得第十缕人魂,它会变成什么样?” 狐仙耸了耸肩说不知道,自古以来只有九命猫一说,最后一缕人魂并不好偷,如果让它圆满了,那天底下可就再没人能治它了,对了,除了它的主人外!也许就是你们人类口中所说的猫妖吧? “啊?猫妖?那是九命猫厉害还是你这样的狐仙厉害呢?它不是怕你吗?以后只要有你在小曼就不用担心什么它了吧?” “嘿嘿……看奴家的心情咯,难道公子想让奴家用最后一缕阳魄来保护你的小美人吗?公子不觉得这样对人家可不公平吗?你们双宿双飞的,可奴家却只能住在你的鬼瞳中忍受着这个世界的寒冷和孤独!”这狐仙真是个色痞子,一边说一边还不忘占他便宜,不停地在他脸上种草莓。 马程峰想躲,可这是狐仙的梦境,他又能躲到哪去呢?反正是梦,随便她吧! “老瞎子说你在我的鬼瞳中修行七七四十九天也许有可能重新幻化人形。” “可是奴家也需要功德呀!人家不管,反正公子若想让奴家贴身保护你的小美人就得帮人家!”俏皮的小狐仙趴在他耳根下悠悠说:“那九命猫以后还会来找她的,公子要加把劲儿了!” 他背上的伤还没彻底康复,狐仙为了讨好他,又给他做了一次“大宝剑”。他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嘟囔说:“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欠你的,还是欠她的……” “嘿嘿……公子当然是欠这位常姑娘的咯,所以你这辈子要还债,还清了自然好,若是还不清那就得娶她了!” 梦境中,他还没来得及请教狐仙如何积攒功德。突然自己脸上啪地下被扇了个大嘴巴,疼的他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马程峰!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你说,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面前,常小曼坐在炕上,用被子遮着胸口,可明明她还穿着衣服。 马程峰委屈地捂着红肿的脸蛋,茫然地看着常小曼。“学姐,你这大早上的抽什么风啊?我怎么了我?” “你怎么好端端跑进我被窝里来了?而且……而且……”常小曼羞愧难当,指着马程峰的脸。“你自己照照镜子看!” 马程峰从炕上蹦下来端起镜子一瞅,原来自己脸上真的被种满了小草莓,就跟刚从风流乡中走出来似的。有没有搞错?这狐仙太特么坏了吧? 哦,原来常小曼误会了,以为是自己亲了他。可……就算是真的,也是她常小曼占了马程峰的便宜吧? 外边稀稀拉拉地飘着雪花。冤啊!比窦娥还冤! 也是巧了,刚好常小曼跟他闹的时候,慧芳来送早餐了。 哐当一声,碗里的粥,馒头,咸菜都掉地上了。张慧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满脸草莓的马程峰,再看用被子遮住身子的常小曼…… “马程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张慧芳夺门而出。 “慧芳?慧芳?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好一锅早餐就站给浪费了,常小曼只好跟着马程峰去镇里吃饭,一路上一直低头不说话,就跟她真被占了便宜似的。 乡下集市的热闹气氛永远不是城里市场能比的,卖啥的都有。常小曼看什么都新鲜,走了一道就买了一道。 街尾就是黄扎纸的小店,小店门口,两个披麻戴孝的半大丫头一边呜呜哭泣一边拍打着门。 “黄师傅,求求你了,就给我娘扎两个纸人吧,娘生前说过,您的手艺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屋里一句话也没有。不过很显然黄扎纸没出去,他要是出去门上肯定挂着锁头,马程峰走过来透过门缝一看,屋里边还倒插着门杠,看来是黄扎纸故意躲着两个姑娘。两个姑娘不大,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一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村屯也就那么几个,这俩姑娘是赵庄的姐妹,jiejie叫赵静依,meimei叫赵静彤。听着好像是她们娘刚死不久,想让黄扎纸给扎纸人和纸牛。 “静依静彤?你们这是怎么了?前天我好像在集市上看到婶儿了呢?怎么好端端的说走就走了?”马程峰走上去关切地问道。 两个小姐妹说母亲身体一直很健康,可不知为何,前天突然赶大集给她们姐俩买了新衣衫和新书包,而且嘱咐了她俩许多事,就跟老人们临终遗言似的。当时两个孩子也没在意。直到昨日早上,她母亲醒来就把她俩叫到了跟前,告诉她们,娘可能要死了,娘死后务必要请镇上的黄师傅为她扎童男童女和一头纸牛,并且要在牛背上搭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黄格裙子。 两个小姐妹就安慰她娘,她娘醒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而且下了炕还给她们做了早饭,看起来身体并无异样。可到了下午,太阳刚一落山,她们娘就说有点累了,想睡一觉,这一睡不要紧,躺在炕上可就再没醒过来。一直到半夜七八点钟,姐俩一摸,身子都硬了。 赵家两姐妹也是苦命孩子,她们爹几年前去世了,家中贫瘠,比马家也强不了多少,现如今母亲又突然离世,这个家也就算散了。 “前辈!开门!我知道您在屋里呢!”马程峰最看不过这些,帮着两个姑娘拍门叫黄扎纸。可敲了半天,黄扎纸还是不搭理他们。 “前辈,您要再不开门程峰可就撞了啊!” “你小子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该你管的管,不该你管的你也管?”门缝里黄扎纸走了过来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