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北山开棺、墓匠铺子、阳间会所
七月十五,鬼节。 物候:寒蝉鸣,月名:孟秋,月相:满(望)月。 觜火猴凶,名传俊,大恶日,大忌:启攒(迁坟),大凶:破土(挖坟、掘墓)。 世界上有一种闲,叫做闲的蛋疼。 不,世界上有一种疼,叫做闲的蛋疼。 额,记不清了,反正就这么一回事。 还有,世界上有一种坑,不是坑爹,坑爸爸,而是坑侄子。 世界上还有一种怕,叫做灰常可怕。 容我说声sorry,吴明现在情况,就是他闲的蛋疼。 然后,他就被自己的老四叔坑了,这是典型的坑侄子。 再然后,他就遇上灰常可怕的事。 华夏国,丰都城,七月十五的夜晚。 北山的半山腰上,吴明想哭。 “我真是贱得慌,非得没事去学剑。” “还他妈,上剑不学,学下剑,下剑不成,学醉剑,铁剑不学,学银剑。” “终于,我他妈练成了武林绝学:醉银剑。” “现在的我,都他妈达到了银剑合一的境界——剑银。” “我真是太监了我,闲的没事干,为啥我要这么的很傻、很天真?” 吴明冷汗涔涔的看着眼前的老四叔,在心里默默的流泪道。 他实在是不敢乱说啊,老四叔都死了十年了。 就是由于老四叔十年间的不断托梦,让吴明十年后的七月十五,来刨他的坟墓。 今晚,吴明这才刨开了老四叔的坟墓。 结果,诈尸了。 死了十年的老四叔,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吴明是剑银,但即使是绝世好贱,也敌不过诈尸坑侄子的老四叔啊。 “老、老。。。老四叔,是您。。。您让我刨您的坟的。” “您可不能坑小侄我啊。” 吴明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 恐怖的是,老四叔只是死死的看着他、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 丰都的夜晚,街道两旁灯火辉煌。 在城郊的北门,一位失魂落魄的青年,正跌跌撞撞的向城里走来,这青年正是从北山下来的吴明。 “这哪是丰都啊,这明明就是酆都。” 精神恍惚的吴明,扫了一眼北门柱子的题字,目光里带着迷离说道。 吴明话语中的此酆都非彼丰都,发音相近,但酆都可是阴间的鬼城。 “老四叔的棺材开了,我的眼睛也变了,我眼里的世界,也随之改变了。” 吴明嘀嘀咕咕着,踏着凌乱的脚步,向着丰都城里走去。 鬼节的夜晚,家家户户的人,都会在户外烧纸钱。 现在是深秋季节,虽是江南地域,但过八点之后,黑夜便会降临,人们大多数会集中在这个时段烧纸钱祭祀。 这时候是晚上十点,街边偶尔还有人影。 一路走来,吴明迷离的眼睛,看着那一堆堆燃烧过,还冒着缕缕青烟的灰烬,他心里的凉意,更是多加了半截。 “木匠铺子?唉,我怎么就那么天真呢?” 吴明口中提起的这木匠铺子,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基业”。 “基业”用来形容这木匠铺子,实在是大词小用了,因为这木匠铺子,也就是一间小小的铺面而已。 大概六十平米左右,前台摆设几个木制柜台,后面是供人休息和谈事的地方。 不过,这间小小的店面,还真真实实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因为吴明记得他五岁多的时候,由于打碎了店里的一件东西,被爷爷揍得死去活来。 当时爷爷怒骂吴明,吴家传承几十辈子,还没有出现过像吴明这么调皮捣蛋的小子。 后来,爷爷驾鹤西去,这间铺面便由老四叔继承。 老四叔在世的时候,便一直照顾着吴明。 吴明真是天见可怜,记忆里根本没见过父母,十年前,老四叔也西游而逝,只留下了十二岁孤零零的他。 十年以来,吴明生活的经济来源,便一直依靠着木匠铺子。 这木匠铺子,一直由跟过吴明爷爷的一位老人打理,这老人叫王忠,吴明一直以王爷爷称呼。 “木匠铺子?是墓匠铺子才对吧。” 吴明思绪翻飞,他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那柜台里摆放的物件,有一些小件的瓷器玉碟。 “那些木制的精品雕刻,应该是掩人耳目的吧。”,吴明自语着,顿了顿,悄声说道:“那木匠铺子的匾额,应该也是这样的作用。” 转眼想了一想,吴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亮光:“不对,那些木制的雕刻,看起来都是陈年之物,也许是从墓里取出来的东西。” 想到有这种可能,这一刻,吴明凉了半截的心里,竟然出现了丝丝的火热,他再看那街边的灰烬,已经不再是那么的渗人。 “这大概乃是吴家人的本性。” 吴明的语气里,包含着些许的笃定,包含着对吴家人的认知,也包含着他对未来的期盼。 木匠铺子在丰都的西城区,以吴明年轻人的脚力,很快就到了地方。 “小明啊,今天傍晚,有几个年轻人来找你。” “我说你不在,他们就留下了名片和一张纸条,自顾离开,我也没来得及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吴明正抬头看着木匠铺子的匾额,脑子里思绪不断,一个苍老的声音,便传进了吴明的耳朵里。 “王爷爷,您怎么在外边?” “这深秋季节,大晚上冷飕飕的,您要注意着些,身体要紧。” 吴明看到老人,站在铺子前的台阶上,正笑呵呵的看着他,便走上前,握住老人的手,心里有些关心的说道。 老人满脸的皱褶,笑起来褶子拉的很长,这样的笑容里,带着和蔼可亲,也带着丝丝的高兴。
“今天是鬼节,我总得给老哥们和小四儿烧点纸钱。” “他们在那边,我总得尽点心不是。” 老人摸了摸吴明的头,指着铺子门前不远处,那燃烧着的纸钱,对吴明说道。 听了老人的这话,吴明的眼睛,一下子湿润了起来,一股股暖流,从他的心里不断的窜出。 哽咽着,吴明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进铺子吧,站在这里怪冷的。” 老人捏了捏吴明的手,说着就拉着吴明进了铺子。 看着眼前的柜台,吴明发现,一切都一如既往。 “没有丝毫的变化,这里的摆设,这里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变过。” 吴明搜索着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与眼前看到的对比着,在心里默默的想道。 “小明啊,那几个年轻人,好像挺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给你去拿他们留下的名片和纸条。” 老人放开吴明的手,拍了拍吴明的肩膀,说着便向铺子的后面走去。 “几个年轻人?” “难道是那几个家伙?他们怎么可能找到这儿?” 吴明的心里,非常的狐疑。 老人一说到有年轻人找他,吴明便自然而然想到,肯定是大学同寝室的哥们。 因为他从江南州大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告诉寝室里其他的五个兄弟,他们寝室的六人,关系一直都很好。 “不对啊,他们都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就算关心我,也会先打个电话,怎么可能直接找到这儿?” “况且,还留下了名片和纸条,那些家伙可不会弄这种把戏。” 吴明一想,便在心里失笑道。 思绪之间,老人脸上带着微笑,从铺子后面走了出来,来到吴明的面前:“给,这就是他们留下的名片和纸条。” 疑虑丛生的吴明,从老人的手里,接过名片和纸条。 “养尖会所?阳间会所?” 吴明看着名片上的“养尖会所”,心里很敏感的这样想道。 这也由不得他这么敏感,从今晚老四叔的棺材打开之后,吴明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让他的心神紧绷。 他的世界观,早已被改变,这肯定会让他未来的生活观、价值观和人生观,都慢慢随着时间改变。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难道和我吴家的木匠铺子一样?” “此墓非彼木,此养尖乃彼阳间,都是掩人耳目的名字。” 吴明双目之中微微闪烁,他这时候的心里,竟然有了丝丝热切的期待。 PS:大家猜猜看,吴明是不是被老四叔给咬了?很明显,这是一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