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搅局者（五）
“这位姑娘，既然你自称代他人参战，那我暂且将你认作Master也并无不可。那么，你的Servant在哪里？” 眼下的情况十分怪异，虽然由于大结界的干扰而导致自己的能量感知力极度下降，但Saber也感觉到了那隐藏在周围的魔力源们。不过她却绝对没有想到，这被Rider一嗓子喊出来的居然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不过，说是普通的人类也不恰当。 “爱丽，这就是我们在冰激凌店内遇到的那个人。她虽然显然不是英灵，但肯定实力不弱，我们必须谨慎。” 身为Servant，Saber直接以心灵通讯与爱丽斯菲尔沟通了起来。 “莉亚，她很强吗？” “强弱不敢绝对保证，虽然应该并未达到相当于英灵的程度，但对方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气势，让我不能随意出手。” 而比起Saber的谨慎而言，两仪式的神情却是十分平静，似乎丝毫未将自己周边的诸位英灵放在眼中似的。并未理会Saber的提问，她将手中那银蛇般的匕首指向迪卢姆多，冷笑道：“喂，枪兵，你就是我的对手了。” 突兀地冒出一位少女，突兀地自称替师参战，并未派出Servant，直接以疑似魔术师的身份向英灵发起挑战。在如此怪异的状态下，在场的人都颇有种不知所措的怪异感。 “这位姑娘，在下先于这位Lancer有……” “少啰嗦！” 就在迪卢姆多刚想要礼貌地回绝这位突兀出现的少女时，一声好不耐烦地喊声却从两仪式的口中发出。与此同时，那纤细的少女身姿忽然化作一道虚影，毫无前兆地向着迪卢姆多冲了过去。 虽然那渺小的身躯内瞬间爆发出了强悍的速度，但突然让迪卢姆多冷汗直冒的，却是那一股渗透了骨髓的强烈杀意。就在面前名为两仪式的少女刚刚窜出三米来远时，他惊疑地发现，随着对方的双目忽然变了颜色，对方整体的气势陡然发生额了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不好！” 刹那间的惊愕，带来的是狼狈的防守。虽然不过是刹那的失神，但当迪卢姆多快速地从那短暂的发愣中恢复过来时，便见这身手敏捷的少女已经直冲到自己面前半米远的位置！ 从冲刺开始到目前的位置，眨眼之间！ 右手手腕熟练地一转，红色的长枪呼呼作响地旋转了起来。当少女的银色匕首直接向着自己的喉部而来时，自己的黄色短枪也向着她的腹部刺了过去。虽然是后发，但迪卢姆多的确是同时做出了攻击与预防的行为。 颤栗！ 少女的双瞳已然改变了颜色，眼白变成了一片海蓝，而中心部位，瞳孔的外部却被一圈橙色的光芒所包围。冷峻而靓丽的容颜，在清澈的月光下是那么的美丽。佳人已是近在眼前，却是残酷的冷笑。在银蛇匕首即将触到自己的长枪宝具，破魔的红蔷薇前，迪卢姆多没来由得感到一阵胆寒。 迪卢姆多，自被招揽如英灵殿后，身为一位圣魂初阶的英灵，早已在无数位面当中征战了太久。虽然绝大多数的记忆都会在返回时自动由四大元素级法则消除，但百战千战的作战记忆却是早已深入灵魂。不过此时，他却感到了胆寒。 匕首刺到了长枪的表面上。 破魔的红蔷薇，早在迪卢姆多死前，这的确是一个拥有着击破能量结构的强大附魔兵刃。而在自己荣盛至英灵后，化身为文明天生武器的它更是有着令万千敌人胆寒的威能。虽然绝大多数的记忆都会被抹消，但他本人却依稀记得，在某一次于一个位面内，和一个外星人实力作战时，面对那长度十五英里的分战舰的厚实防护罩，自己的长枪轻易地便刺破了它，如同刺破一个气球般轻易。 虽然，那个位面的人类即便动用了核弹，也未能将外星人母舰派出的那十五个分战舰伤到分毫。但在自己这能够破坏任何能量结构的特殊宝具，破魔的红蔷薇之下，自己拯救世界的行为简直是轻而易举。 然而此时，迪卢姆多却惊愕地发现，长枪的自动防御体系居然正在崩溃。 作为一把文明天生武器，当它的功能仅仅是破坏能量结构时，即便不过作为附带，它自身的防御体系也会是绝大多数种类攻击的克星。 任何形式的能量，无论是高等级的魔元力、真元力、精神力等魔力乃至是纯自然的灵气，还是低档次的辐射能、重力能、矢量等，破魔的红蔷薇自带的防御体系都会毫无差别地将它们瓦解掉。可以说，作为一把长枪而言，它自身的防御能力也是极度出色的。 然而此时，迪卢姆多却惊愕地发现，明明这个少女并未爆发出太多的能量，匕首上的威力也看似普通，但长枪上的防御体系却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溃着。 仅仅是在这匕首与枪声相触的这一刹那内，长枪的防御机能便下降了整整三十分之一。 三十分之一……从能量的消耗度来算，已经是百吨**了。 “这……” 肯尼斯－阿奇波卢德躲在暗处，惊愕地看到，在一个快速而简单的接触后，迪卢姆多急速地向后退去。 “Lacner，你在干什么！？对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而已！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魔术师罢了！就算她是个狩猎魔术师，甚至能够破天荒地解开到第三阶基因锁的程度，别忘了，你可是英灵！” 相当于四阶强者的英灵，怎么可能会在一招之下便急速后退！？ 在肯尼斯的眼中，迪卢姆多的那个仓促的后跃简直是让他的脸都要丢到他那住在康沃尔郡、养着一堆小精灵的姥姥家里去了！ 迪卢姆多尚未来得及搭话，两仪式便已经紧接着冲了过去。虽然不过是个身材娇小的少女，但那股强悍的爆发力所带来的速度实在是惊人。在远处旁观的凛桑只觉得眼前一花，对方便是又和那男性的Lacner交上了手。 “……强悍，对了，我的看清楚些！” 反应的速度还是相当的快，凛桑迅速个自己与一旁的卫宫施展了强化视力的魔术。 明显的敏捷型选手，当两仪式展开自己的突击时，所有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的人们都已意识到了对方的作战风格。手中的银色匕首并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但当少女的身上爆发出了那股森冷的杀气时，即便是英灵也感到了一阵颤栗。 “……那是，死亡的感觉。” 蒲扇大手按在了自己的小Master的脑袋上，在将一股柔和的能量注入到对方身体上的同时，伊斯坎达尔喃喃自语道。 手持两把长枪的迪卢姆多并未占到太多的便宜，甚至他身为英灵的资历都未能充分地帮助到自己眼下的作战。目视着自己面前的对手，看着那双冰冷的异样双眼，一股难以遏制的颤栗感在不断地干扰着他的行动。 “……魔眼！” 一边颇为狼狈地以红蔷薇抵挡着对方的匕首，一边以短枪发动着犀利的攻击，迪卢姆多估计，对方那对奇妙的眼睛必然是属于催眠类的能力，专门用于感到敌人的作战能力。 黄色的短枪，必灭的黄蔷薇，只要是由它制造出的伤口都会被赋予极度强悍的诅咒，进而无法复原。虽然诅咒还达不到因果律的级别，除了将短枪摧毁外的其余解决方法也是存在的。但对于这些魔术师来说，他们绝对没有这个实力。 只需命中一次，对方便会陷入到不可避免的颓势当中。然而，这是建立在命中的基础上。 自己的红蔷薇几乎可以说是已被迫全力防御对方的匕首了，迪卢姆度有种感觉，如果他不全力以红蔷薇进行防御，那么自己几乎会在瞬间落败。 而黄蔷薇的攻击虽然快速而犀利，但面前的少女同样也有着应对的方法。 “能量组成的手臂是吗？” 当自己的黄蔷薇又一次地向着对方的小腹刺过去时，一道无形的能量波动再一次成为了阻挡攻击的盾牌。当迅速完成了收势的短枪又一次向着对方的右臂刺去时，只见两仪式的左手随意地一挥，同样的能量屏障再一次地挡住了长枪。 “或许你应该将攻防组合交换一下比较好。” 银蛇匕首又一次击打在了红蔷薇的枪身上，两仪式傲然冷笑道。 “……只需要碰到就可以了吗？” 红色的长枪一次次地被对方挡住，并非是失去了进攻的能力，而是在每一次与对方的兵刃相触时，红蔷薇上的能量都会迅速地消散。有时是它的自动防御体系，有时是迪卢姆多注入的能量，甚至还有很多次是矢量的消散。 是的，迪卢姆多惊愕地发现，自己很多次力量十足的攻击，在对方的匕首随意地向长枪上一碰后，那原本足以凭纯力量而切金裂铁的攻击，怕也就是能给人串串羊rou罢了。 “可怕。” 少女的攻击力度不大，仅仅是速度够快而已，足以跟上迪卢姆多速度的反应罢了。虽然对方手中的匕首能力不明，但迪卢姆多意识到，就算自己真被这把绝对算不上宝具的匕首刺上一下，也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就是那软绵绵的、仅仅有着速度的攻击，每当银蛇匕首碰到红蔷薇时，却每每都会有奇妙的情况发生。要么是力量下降，要么是能量消耗加剧，而且迪卢姆多郁闷地发现到，即便自己用出了入微的力量也是无济于事。 四两拨千斤又如何？对方的攻击本来就并无多少力道可言，而自己又不能直接地去降低对方那基本完全能跟上自己的速度。只要碰到，只要对方的匕首碰到了自己的长枪，那么自己的攻击就绝对会出现各种问题。 迪卢姆多不是法师，也并不懂纯能量攻击手段，如果他想要攻击敌人，那就必须进行肢体接触。 两仪式便仿若是一只瞄准了自己猎物的苍鹰般，犀利的攻击如出鞘的宝剑般锋芒闪耀，并严格遵循着一击即退的原则。手中的匕首仅仅是堪堪与对方那红色的长枪简单地碰触而已，不仅没有进行贴身近战的打算，且在每一次攻击后都迅速地转换着自己的方向。 脚步大范围地横向迈动着，有点类似于螃蟹，但却是螳螂般的干练。绝不擅自闯入两把魔枪的攻击范围之内，仅仅在最外围不断与红色的枪尖对撞着。在这种几乎是赖皮的、看似保守的战斗方式下，两仪式却是实实在在地展开着攻击。 众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忽然蹦出来的、名叫两仪式的少女绝不是圣魂级强者，也不是开启了四阶基因锁的人。至少，对方始终都没有应用入微的能力。按理说，迪卢姆多应该完全呈碾压的趋势才对。 但事实与理论不符。 “喝！” 必灭的黄蔷薇又一次地与那无形的能量手臂相撞，但即便迪卢姆多已经利用入微的力量将部分手臂碾碎，其距离少女的身体也有着至少一米的距离。 越斗越快的两人始终保持着两米左右的距离。 在迪卢姆多看来，对方似乎只要是能碰到自己两米长的红蔷薇就已经满足了，并未有多少突击的行为。红蔷薇用于防御，黄蔷薇用于攻击。红蔷薇刚好将对方挡在两米外，而黄蔷薇刚好被对方挡在一米外——距离自己，距离对方。 “啪！” 意识到这场持续了两分钟的急速战斗需要一个停歇，迪卢姆度果断地向后一跃。而两仪式也并未乘胜追击，银蛇匕首垂向地面，冷笑着看着他。 一百二十秒的时间内，迪卢姆多至少以红蔷薇抵挡了对方两百四十次攻击，而自己的黄蔷薇也至少发出了八十道突刺。对方未能突破防御，自己也未能有所进展。 从外在的成绩上来看，在这短暂的首次交锋内，两人似乎刚好打了个平手。 “好功夫，真的是好功夫。姑娘的名字叫做两仪式是吗？你虽然不是英灵，也应该没有解开四阶基因锁，但真的是很强大。光是从能够跟得上我的速度这一点而言，就已经足以获得在场所有英灵的赞美了。” 迪卢姆多由衷地赞誉道。 Lacner职阶的候选人本就需要拥有灵敏的身姿与强大的爆发力，而这位并未解开四阶基因锁的少女却能够完全跟上他的速度，并以那诡异的手段在第一次交锋内斗个平手，迪卢姆多的评价并无多少不恰当之处。 “……过奖。” 两仪式的表情依旧十分平静，白皙的脸庞也一如平常。若不是胸膛在轻轻起伏着，呼吸稍微有点急促，她就好像是并未在刚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交战似的。 “我的能量消耗也不小，真打起来，持久战我会输。” 不过，似乎专门有人不打算让在场的诸人有停息的机会似的。在两仪式的回复之音尚且在周围的集装箱上回荡时，一个猩红色的魔法阵冒着滚滚的黑气，在一处空地上突兀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