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质问
“你会知道的。” 迪妮莎依旧没有正面回答凛桑的问题，在用轻松的语气回复了一声后，直接就叫服务员结账了。 “我会知道的？什么意思？” 凛桑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转头而放弃追问，双臂放在桌面上的她目光紧紧地盯住迪妮莎：“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圣杯战争？你对于这一次圣杯战争又都知道些什么！？主动把我给找过来，莫名其妙地说几句话把我的心思勾起来，现在却又不说重点……你这是在耍人吗？” 反正对方也不是自己熟悉的人，而且八成也不是魔术协会中的存在，有些激动地凛桑也懒得和她摆什么知书达理大小姐的架子。在服务员走过来之前，她语速飞快地说着：“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学校，而且还是什么转学生。当天主动向我们挑衅后又立刻跑人了……你究竟在搞些什么！？” “先结完账的。” 谁知，迪妮莎却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看到服务员已经走过来了，她神态自若地对凛桑说着这么一句，然后便从那灰色的风衣当中取出钱包。 “切。” 看到对方如此一副漫不经心、神态自若的模样，被对方几句话勾起心思的凛桑不屑地哼了一声。在无辜的服务员那奇怪的目光下，她恶狠狠地盯着人家看个没完，就好像这位服务员欠了她家五百万似的。 “唔，这么着急可不好啊，年轻人要能够耐得住性子才行。” 在打发完了那位“无辜的服务员”后，迪妮莎一边用纸巾擦着嘴一边说道：“远坂凛，你喜欢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的性子可一定要改一改。在向我询问时还这么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你觉得我会欣然应你的要求回答吗？” 在凛桑呜噜地哽噎了一声地同时，付完帐又擦完嘴的迪妮莎微笑地站了起来。个子相当的高挑，几乎有一米八以上的身高，金色的波浪长发披散在修身的灰色风衣上，二十多岁的御姐傲然地向着椅子上的凛桑一笑：“由于昨夜英雄王的那一股爆发，能量已经收集了百分之九十以上。两天，最多两天的时间，我就能够见到我那位可爱的后辈。而你……呵呵，呵呵……” 淡然地笑着，棕色皮靴在餐厅的大理石地面上响起沉闷的声音，在一众食客一服务员惊艳的注视下，迪妮莎漫步走出了大门。 “……” 满脸均是不可思议的神色，通过餐厅的落地窗看着那高挑之极的身影越走越远，依旧坐在座位上的凛桑感到自己的大脑似乎颇有些不够用了的样子。 “搞什么鬼？这个女人究竟在闹些什么？两天？什么两天？能量收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脖子有些僵硬地将脑袋转向餐桌，看着那两个依旧留着牛扒汤汁的空盘子，凛桑无比纠结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那个，客人，请问您用餐完毕了吗？” 这时，一旁却是忽然走来了一位服务员。眼见付款的人已经走掉，这位尽职尽责的工作人员礼貌地对凛桑说道。 ”啊，啊是的，我走了啊。” 回过神来的凛桑迅速地走出了餐厅，此时不过是清晨刚过的上午时分，新都街道上的人流已经开始变得密集了起来，毕竟是在周末，前来逛街的居民还是非常多的。在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凛桑便继续向着教会的方向走去。 “搞什么啊。那个奇怪的女人，随随便便地把人家叫到餐厅里去，随随便便地把人家的心思给勾起来，然后现在又就这么走人了！可恶，耍人很有意思吗！？” 郁闷之极的凛桑再一次在自己身上施加了忽略与加速的法阵，然后便风一般地向着教会的方向赶了过去。 圣堂教会位于冬木市的分部被设立在新都的东部，在圣杯战争期间充当检查者之类的职衔。凡是战败的Master都有资格再次寻求庇护，同样，当战争会有可能导致泄密时，圣堂教会也有职责立刻将这些秘密掩盖。 凛桑自然不是以战败Master的身份前往此处，不过，在这区区不过一个来星期的时间里，她在心中积下的疑问实在是有够多。 哪怕不去考虑目前所遇到的所有英灵们的性别与年纪，她现在也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对劲。 “除了卫宫和伊利亚这两个送上门来的人之外，我就再没见到其他的Master了，而且除了知道好几个人都奇怪地呆在柳洞寺之外，也就没有其他的信息了。每次几乎都是对方先找上门来，为什么他们都轻易地发现我是Master？为什么我除了送上门来的两人外，谁都没看到！？” 这些疑问，凛桑都没有向艾露莎和芙蕾提起。虽然她们自己身上也有着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毕竟作为英灵的二人都是被Master们召唤来的。卫宫属于什么都不知道，就只是冲进仓库就把艾露莎弄出来了。伊利亚斯菲尔想要召唤海格力士，却把那个什么千晶弄出来了。问题……还是得抛给绮礼那个家伙。 有着汽车一般速度的凛桑很快便来到了圣堂教会那里，在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主持下，可以被称之为言峰教会的分部门前。周末的冬木市，天空很是晴朗，朵朵白云悠闲地在天空之上飘荡着。看着这哥特式建筑周围那修剪整齐的、绿油油的草坪，凛桑有些愕然。 这是……自己上次来时还没有这草坪呢吧…… 这是，冬天是吧？ 大冬天地用魔术来种草坪？还是……圣堂教会的神术？不管是哪一种，难道绮礼这家伙把保密制度给忘了吗！？让这些非常规的事情远离普通人，这可不仅仅是限制魔术师的制度，圣堂教会的神父与代行者等也都是要遵守的！ 厚重的大门被凛桑轻轻地推开了，内里，那一排排的座椅一如既往地整齐排列着。屋里没有任何人存在，至少凛桑这一眼下去是没看到任何人。虽然远远达不到圣魂阶的战斗力，但身为一位半步三玉阶魔术师的凛桑视力自然是不会差。在步入屋内的第一时刻，她便意识到没有人存在于此处了。 “绮礼！你在哪里！？本小姐来找你来了！赶紧给我过来！” 虽然大结界使得魔力对环境的破坏能力被下降到了最低，但诸如传讯魔术这种小技巧却是不会被造成影响。凛桑并没有傻乎乎地直接扯着嗓子喊，只是轻轻地张嘴而已，但那声音却瞬间传播到了整个教会所属的全部空间当中。 脚步声，从房间的前方缓缓传来，那是教会人员居住的位置。在凛桑抱着双臂撅着嘴巴的注视下，一道阴影出现在了前方。 言峰绮礼，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一身神父的打扮，稍微有些长的黑发在这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里也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深邃的目光当中带着神秘的光泽，嘴角似笑非笑，神父注视着凛桑开口道：“凛，在战争期间是不能随意来到此处的，我认为你应该知道这条规矩。” 圣堂教会作为圣杯战争期间的中立场所，禁止所有魔术师与英灵直接在此处开战。如果一个魔术师成为了此地的常客，那对于其他人而言自然是不可否认的作弊。 “绮礼，虽然到目前为止也就是一周多两周的时间而言，但我实在是觉得这一次的战争实在是很不对劲。我不知道上一次是什么样，但就目前看来……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样，凛桑随便地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并将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望着那挺直着身板站在自己面前的神父，她有些疲惫地说道：“喂，绮礼，你给我的那个军队肩章的圣遗物是从哪里弄来的？” 面对绮礼，凛桑并没有直接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所有的疑问一口气说出来。现在想想，整场战争中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不和谐的存在。 “那个肩章？啊……那是我圣堂教会在大西洋海底挖掘到的。虽然它自身并没有散发多么强大魔力波动，但守护着……” “你在编故事吧，绮礼。” 果然有问题！ 凛桑可是已经做过了芙蕾的梦境了，一个来自近未来社会的、死在太空当中的二等兵，她的肩章怎么可能会呆在太平洋……大西洋的海底！？ 所有圣杯战争中的英灵均是被召唤自那传说中的洪荒大陆中的英灵殿，而召唤他们的媒介，却只能是在本世界当中可以找到的物品。自己位面的历史上存在过什么样的英雄，以对方遗留下来的物品为媒介进行召唤，这也就是为何圣杯战争中的英灵基本均是历史上的名人了。对于那些虽然存在于英灵殿里，但却根本不曾知晓的其他位面强者……连知道都不知道，又何谈圣遗物？更不用说召唤了。虽然本世界找到的所谓圣遗物绝大多数只是个凡品，但它们作为身份验证却是必不可少的。 来自一个其他位面当中的，来自一个近现代世界当中的、普通的士兵，就算对方有留下圣遗物而被召唤，又怎么会是自己的世界！？虽然不知道那个什么CE71年是在公元多少年后开始的******，但那起码起码也是未来好不？就算那是自己世界的未来，难不成已经粉身碎骨的芙蕾的肩章还会在爆炸中时空倒流！？ 一瞬间，凛桑的心思便急速地飞转了起来。本来，又是自己亲手召唤，又是做过了梦，她对于芙蕾的存在是没有任何疑问的。而现在，却也不由得不感到疑惑。 而且最令凛桑感到无奈的是，无论是这迅速对芙蕾产生的疑惑，还是对其他所有事情的疑惑，都只是单纯的疑惑而已。 谁规定此次战争中的英灵“不可以”都是年轻女孩子了？没有吧？ 谁规定你远坂大小姐“不能”自己主动找到其他Master，而是让对方主动找你茬了？没有吧？ 谁规定Caster和Assassin和那个男性英灵不能呆在柳洞寺了？凛桑自己不也是和伊利亚以及卫宫呆在一起吗？ Lancer只出来了一次就再没出现？一共七个人诶，人家看你三人聚首，自然就不会随便找上门来咯。 虽然很是牵强，但是凛桑绝大多数的疑惑，其实也不是不可以被解释。事实上，她无比吐槽地发现，就算自己发问：“为什么我没有看到其他别的英灵互相战斗的场面？”似乎也可以被解释成：“凭什么就一定要让你看到？”这种……虽然很牵强但也不是不可以的解释。 毕竟，疑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提出疑问在进行自我解答，这种事凛桑也没少干。 “我在编故事？为什么这么说呢，凛？” 听到自己的解释被对方一句话说成编故事，神父也为有什么过于意外的表现，只是挑了挑眉毛而已，语气上连一丝变化都没有。 “Archer是来自于未来的英灵，无论是不是咱们这个位面的存在，你都根本不可能获得对方的圣遗物。说吧，绮礼，你究竟是从哪里得到那个肩章的？可别告诉我你穿越位面了，那是第二、五魔法使才能做到的。” 第二魔法，平行空间掌控；第五魔法，时间掌控。洪荒大陆天仙级别的运算力加上身为魔法使的无限能量供应，自家的大师父泽尔里奇与那个传说中的苍崎青子都有着穿越位面的本领。不过很显然，他们可不会为了自己的这场战斗而特意地跑别的世界找什么军队的肩章。 “哦呀，你从何得知对方是来自未来的英灵？她直接告诉你的？哦呀……这可真是有意思……原来是来自未来世界的吗？啧啧，有意思，真有意思。” 让凛桑完全看不透心思的言峰绮礼一脸饶有兴致的模样，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惊讶似的，嘴里啧啧不断地感叹着。 “你露馅了，绮礼……”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虽然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了，不过凛桑可不会在此时落下任何蛛丝马迹：“我只是说Archer而已，你又没见过她，怎么会使用‘她’来称呼她呢？” 果然大有猫腻，不过绮礼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还是让凛桑大感意外。 “哦……因为这个肩章就是她交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