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英灵召唤
宽敞舒适的欧式别墅卧房里，红色的地毯铺满了整个室内，墙壁上贴着深褐色的墙板。自然，还有同样颜色的、充满了古典欧式风情的梳妆台，以及那屋子当间的咖啡桌和椅子。 本小姐，远坂当家，现在正蜷缩在那宽敞华丽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沉浸在梦乡之中。啊～我那黑色的长发现在一定是不显缭乱地摊在被褥上，而米色的睡衣则可以从那未被棉被遮住的衣领处看出……吧？ 清晨的时间已经到了，闹钟的铃声响了起来。 “……啊。” 真的不想就此起床。 不过铃声却依旧在继续着，所以，怒了…… “烦死了烦死了！” 马马虎虎地伸出胳膊去，一巴掌把闹钟拍了个粉碎。 看似轻柔的手掌，却有着非人般的力气。 “昨晚可是闹了很久的诶……反正时间都已经被延后了三十分钟，有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迷迷糊糊地向着，我终于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阿勒？” 延后三十分钟？ “迟到啦！” 天啊天啊，为什么我会忘记把时间延后了三十分钟的问题？天啊天啊，我岂不是要上学迟到了！？ 天才学生 全校第一美人的远坂凛、凛大小姐居然迟到了！？ 不可饶恕！ 如此想着的我，毫不犹豫地使用魔元力刺激自己的身体，疼痛感瞬间便激发了身体的活力。在七手八脚地穿上校服，并在嘴里叼上了一块切片面包后，我毫不犹豫地冲出了自己别墅的大门。 “Lock，code3” 迅速地念动咒语锁上大门，即便多少年来也没几个人拜访这里，但是作为一名优秀的魔术师，应有的防范是绝对不能少的。 虽然就连野猫都未曾造访过。 大步快过那躺在道门口的一个脏兮兮的狮子布偶，那是谁扔的？算了管他呢，我今天居然要迟到了，这可是罪无可恕的事情啊！ 转眼间就不去理会那个脏兮兮的狮子布偶了，我给自己的脚下施加了反重力法阵，这是一个十分基础的法术。伴随着那脚底生风般的感觉，我又给自己的身上施加了障眼法，这样一来普通人就看不到了。 至于其他的魔术师？ 这个冬木市还有几个？ 不过…… 当我跑到了校门口之后却忽然反应过来，无论是这整条路上，还是那校门口，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一个人。 该不会…… 不过当我看到了自己面前的一个留学生后，就立刻向她打起了招呼。 “艾艾是吗？你有……” 不用问了，当我看到她正在和美缀綾子聊天时，便立刻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现在还没到七点…… …… 踏上教学楼，不知道为什么，在路过那两人并打了个招呼的时候，那个留学生王艾艾居然又用那古怪的表情瞧着我了。真是的，我有什么好瞧的？ 难不成她暗恋我？ 结果，因为一路上想着那个叫做王艾艾的留学生是不是在暗恋我自己，堂堂的校园第一美人，凛大小姐居然一头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卫宫……士郎是吧？不好意思。” 笑眯眯地、温柔有礼地对他道个歉，虽然这小子有点正义感过强，但也是一个挺不错的小鬼，长得还马马虎虎啦。 “远坂同学，这可是你少有的莽撞的时候啊。” 说话的是柳洞一成，总是被我恶整的、可怜的学生会会长。 “啊呀，一成君，贵安～” 忽如其来的大小姐般的礼节让对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本来他是要继续冷嘲热讽一番的，不过在我如此一说之后，他要是还打算那样可就太失礼了。 “咳咳，啊，算了。对了，士郎啊，谢谢你帮我修理了，等下我的便当可以分给你一些。” 不满地用手指抬了一下眼镜，学生会长大人如此说道。 呵呵，分便当？感情还这好啊。 在简单地寒暄了一番之后，我便走向了自己的教室。 …… 午餐时分，我独自一人来到屋顶上，因为在这里可以获得充分的放松。 毕竟作为一名魔术师而言，既要保持优等生的形象，又要尽量地和人避免过多来往，这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艾艾？” 是那个留学生，她居然也正呆在屋顶吃着午饭。有意思，不如和她聊聊天怎么样？ 突然出现的好奇心。 “我记得……你是从来不到屋顶上来的呢，怎么今天……啊，那是你的玩偶？” 我的瞳孔一定紧缩了一下，因为魔术师门前的、被人遗弃的、脏兮兮的狮子布偶此时却是在这个少女的怀中。 “哦，在你家门口捡到的，我每天都有晨跑的习惯，今天早上选择深山町的路线，刚好路过你们家哟。” 这个梳着马尾辫、刘海到处随风飘扬的少女长得十分可爱，笑容也十分甜美，属于那种典型的萌妹子。嗯……是不是因为圣杯战争要开始了，所以最近精神有点过于紧绷了？ 自嘲的笑了笑，我继续和这个王艾艾随意地聊起天来。 …… 放学的时间很快就到来了，只要踏出了这个大门，那么学生远坂凛的时间就要暂停一下了。 接下来的，就是魔术师远坂凛。 迎接回到家里的我的是，闪耀着的电话答录机的灯泡。这肯定是我的那个烦死人的监护人发来的信息，所以有必要听一听。 “是的，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期限是到明天为止哟，凛。” 在我按下了答录机的按键之后，那个烦死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想太久了我会很困扰的，因为位子只剩下两个了，不快点成为Master就当不成了。” 他如此说道。 “如果你想要放弃的话，现在就回复我，因为派遣备用的魔术师需要时间。” 这真是一句多余的废话，我可能不会参加吗？ “你已经出现令咒的征兆了，赶紧召唤Servant吧，时间不多了。不过如果你不想参加的话，爱惜生命倒也不错，来到教会就是了。” 真是废话连篇。 总而言之就是说，要战斗的话今天就准备好，不战斗的话，很碍眼赶紧退出，就是这个样子对吧？ 的确，拖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幸亏，昨天已经把父亲留下的遗言都阅读完毕了。 接着就只是……获得参加这场战斗的资格而已，仅此而已。 “圣杯战争，为了争夺唯一的万能许愿机而进行的……从两百年前开始的战争是吗？” 也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期待？应该是期待吧，凛大小姐是不存在畏惧的！ “真是的，如果父亲有留下和Saber有关的媒介就好了啊，那我就可以直接召唤最强英灵了。啧啧，而不是这个被那个鬼神父送来的东西。” 肩章似乎有着一段时间的历史，也的确可以感觉到里面存在的一股奇异的能量。虽然看上去根本不应该是有历史的东西，那肩章上的图案也根本没见到过。但是，两千年的历史痕迹却是十分真实的，谁都不知道的……强大英灵是吗？ 一个军队的肩章？ 真有意思。 鬼神父还真能找啊。 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亲眼见到那个烦死人的家伙了。 “嘛，管他呢，我凛大小姐所召唤出的英灵必然是最为强大的，这还用说吗？” 早就来到了地下室里，周围除了自己用来健身的杠铃什么的之外，更是用水银画好了一个魔法阵。 整个冬木市早就被布置下了重重的结界，即便召唤出来的英灵具备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他们也不可能对城市造成多么巨大的破坏。当然了，如果要是离开这冬木市的范围，那自然就无法在限制他们了，而这也正是为什么要限制战争场所的缘故。 “哦～我的剑之英灵，绝对是最强大的啊～” 一边自得地哼着歌曲，我开始为召唤进行最后的准备。 时间……呃…… 是了，施展关键魔术的话，还是等到凌晨两点好了，那是我状态最佳的时候，现在就先睡一觉去吧。 十分满意地对着地上那个无比繁密的魔法阵优雅而从容地笑了笑，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了地下室。 什么？傻笑？开玩笑，我堂堂凛大小姐怎么会傻笑呢？那明明就是优雅从容的微笑好不好？ ……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向凌晨两点。 对我来说，是时间最好的波长带。 在时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机会。召唤英灵这种事情，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选择自己的最强状态一定没有错的。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堂堂的凛大小姐啊！ “……在消去之中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为主召唤阵。” 整个魔法阵最后的布置即将完成，啊啊！我要召唤英灵啦！哇哈哈！ 在地下室的地板上所刻画的这个魔法阵，是多日来的每一个凌晨两点，一次一点地慢慢刻画而成的，绝对集合了我自己几乎所有的精力，绝对是我所能刻画的最巅峰的魔法阵。 ……虽然我知道，召唤Servant并不需要太大规模的降灵，但作为远坂家数代以来的愿望，我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师休宾欧克。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门，由王冠出发，在从王冠到王国的三岔路上循环吧。” 精神力高度凝聚，这是命运的春天……啊不，一刻啊！ 本来应该用含有高度魔力的血液来绘制，但我选择了宝石溶液。 这可是本小姐一半的存货啊！财政上也不允许失败！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将已经到了的时间破弃。” 马上就要到凌晨两点了。 画好远坂家世代相传的魔法阵，然后严阵以待。 “……Anfang。” 体内的魔元力在规定的道路内流淌着，顺着我的身体，向着脚下的魔法阵而去。 哦哦！命运的春……一刻到了啊！ 老实说，真的是很难受，那种全身都要融化了一般的感觉。魔元力对于身体的侵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抵消掉的。 自身作为小源，吸收着大气中的浮游能量进行转化。由于能量的密度实在是太高了，在那源源不断从圣杯涌来的魔元力面前，我几乎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身体好热。 仿佛头上生出了犄角，而后背展开了一对羽翼一般。 亦或者是手中生满了鳞片，脚踝当中注满了水。 ……汗渗出来了。 体内仿佛有一把剑在不断地戳着。 这种痛楚，除非是成就王冠阶的存在，否则将会始终伴随着魔术师。 左臂上的痛楚是最明显的，因为那是运算核心所在，对于尚未达到王冠阶的魔术师而言，魔术刻印的重要性…… 心脏在抽搐，这种痛楚正是激励着我的原动力。 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不过它也同样使我得到了应有的效果。 变得极度敏锐的神经，清晰地听到了客厅当中时钟摆动的声响。我知道，距离凌晨两点只剩下十秒钟了。 “……宣告” 开始吧，把吸收来的魔力转化为固定用的魔力。 “汝之身体听吾号令，吾之命寄汝之剑上。如遵从圣杯的归宿，顺此意，从此道者，回应吧！” 视觉被关闭了，魔力…… “于此发誓，吾为成就世间一切善之人，吾为施行世上一切恶之人，汝为身缠三大言灵之七天，从抑制之轮而来，天平的守护者啊！” 光芒撒向了地下室，从那神秘的存在里。 毫无破绽！ 哇哈哈！我可是天才啊！ “完美！绝对能获得最强的Servant！” “哎？” 面前的地下室，空空如也。 除了那被魔力席卷起来的尘土之外。 “轰！” 而就在这个时候，楼层的上方忽然传来的一声巨响。 “什么？” “什么啊！” 我跑着，脑袋空荡荡地跑着。 从地下室跑向客厅。 而且令我感到额外愤怒的是，客厅的门居然还坏掉了，这个拦路的东西！ “可恶，不要当我的道啊！” 一脚踢破那该死的木头门，我冲到了客厅当中。 “……” 然后，当我进入那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客厅时，便理解了。 在那散布着大量瓦砾的客厅当中，一个身穿紫色军队制服，下体套着白色连裤袜的少女正翘着脚坐在那里，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脑后。 而我的目光，则是在第一时间瞄准了客厅的时钟。 “早了一个小时啊……嘛，算了。” 目光回到了那个把玩着一把手枪的红发少女，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丝期待的感觉。 “你是……？” “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啊，这么看来，又被一个了不起的Master拉来了呢。” 穿着紫色军队制服的少女不超过十六岁，正用看动物园动物般的眼神打量着我、堂堂的凛大小姐，用毫不客气的语气说道。 甚至还碎碎念着“真是糟透了。” ……我敢说， 这个家伙，肯定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