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善意的交手（下）
（Fate卷提前到第九卷，以上。） 此时，在那位于波斯军营一侧边缘地带的林地里，灰原哀正在默默地等待着。 精神力扫描已经被对方的精神力控制者阻碍了，CC现在正在与对方争夺控制权，没有人能够通过心灵锁链得知营地当中的情况。 军营距离这片林地最近的帐篷足足有一百七十五米远，作为一片足以驻扎下一百五十万大军的平原而言，既然已经能够驻扎下如此大军，那么自然也就不会如同工程图似的精确。事实上，一百七十五米的距离只能勉强说是刚好而已。 营地非常巨大，占地面积绝对不比那结界内的梵蒂冈圣城小上多少，再加上灰原哀此时等待的这片林地并不是女孩们进入时的出发点，所以这穿着白大褂的女孩只能坐在树根上干等着，便是连营地内的声音也听不到多少。 那人偶之石当中的细丝自然不会是现代工业可以制造出的普通纤维丝，至少女孩可是亲自试过，无论是从主神那里兑换的所谓腐蚀性很强的异形血液也好，还是用炸弹爆炸也好，哪怕女孩只制造出发丝粗细的细丝，也是绝对弄不断的。 越是纤细，那么cao纵起来就越是耗费心神，自然，如果一味地增加细丝的宽度，那么“制造”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以及cao纵它所消耗的心神也会极度增加。事实上就灰原哀现在的实力而言，一毫米刚刚好。 一根根一毫米粗细的银色纤维丝布满了森林，只需要女孩心念一动，那么这些柔韧性与延展性十足的东西便会布满了她的超能力能量。任何一个冲入这片森林当中的敌军，不管是直接绊倒或是缠在上面也好，还是用兵器去劈砍它们也好。灰原哀自己凝聚的有空气中传来的各种力，以及士兵们反抗的力，都会一色清地反击道对方身上去。 不过，眼下她已经等待了许久的功夫，但是四个女孩却没有一个按时跑向这里，更不要说那些应该会冲过来的士兵了。灰原哀知道她们显然是被恶魔队给缠住了，但是一来身体素质较弱，而来本就已经约定好了位置，所以灰原哀并不能就这么直接冲入敌军阵营当中实行援救行动。 “凛，你可别给我玩脱线了啊……” 而便是在这灰原哀默默等待着的功夫，实际上距离那片林地也就是三四百米的直线距离外，在那军营当中，凌云娜和王艾艾遇到了一个极度难缠的对手。 当那五名银铠武士被那个长发马尾的女子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的时候，凌云娜浑身的鸡皮疙瘩在一瞬间便尽数冒了出来。 这是什么概念？要知道，这些银铠武士即便是不依靠那挥剑时规格外产生的巨大风压，以及那透明不可见的魔力剑芒，以及自身在消耗施术者精神力的基础上、额外增幅的力量，单纯就“制式”本身的臂力而言，也足足达到了五百吨的程度！ 而且这五百吨还是一个恒定值，无论是慢速斩击还是快速拳击，无论接触面是相对较大的拳头与脚掌，还是那令人不寒而栗的剑刃，无论是什么样的加速度，无论是多么不适合发力的出招方式，五百吨的基数都会始终存在。 尤其是，王艾艾已经全力手了，五百吨基数力量凝聚在狭窄的剑刃上，要比拳头的威力更加巨大，再加上那迫人的风压、有由精神力转化而成的规格外力量增幅与无形剑刃，便是说这武士的一击达到了两千吨也不为过。 但就是这样的一种连开启了二阶基因锁的千晶都要狼狈不堪的攻击，五发齐上，竟然只是被那个女子用一根手指挡开了…… “你们的这个召唤物的实力很强，不过，cao纵者的实力太弱了。”自我介绍之后，这个名叫神烈的女子如此说道。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凌云娜已经看出这个女子对两人并无杀意，相反，一道道足以令人感到十分振奋的气场不断从对方的身上腾升着，似乎是要故意让自己二人感受到似的。 “我们团队，恶魔队，对于你们中洲队的成员都很感兴趣，所以都是跃跃欲试地想要和你们交交手。”名叫神烈的女子将一只手放在那柄两米长的太刀上，说道：“明日就会进行温泉关血战的第一日，这和原本历史有点出入，薛西斯那个人甚至恨不得在登陆岸边的第一刻就发动进攻。想必，是你们对着波斯军队发动攻击了吧？” 听到这个恶魔队员这么说，王艾艾和凌云娜都是一阵苦笑，感情自己为了削弱波斯军队而进行的袭击，眼下反倒让恶魔队对自己提起了巨大的兴趣？ “那你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想说……就像我之前问过你的那样，打赢了才能走吧？”输人不输阵，在用自己的身子把王艾艾挡了个严实，而身后的妹子也正赶紧把地倒在地的银铠武士召回到自己身边的同时，凌云娜强硬地对她问道。 “和我战一场，让我看看你的水平。”名叫神烈的女子双目扫过那被凌云娜遮掩了一半身子的王艾艾，语气上倒是比较和善。 “我对你身后的那个女孩没有多大的兴趣，就是你。”一股足以让凌云娜呼吸闭住的庞大气势从神烈的身体当中忽然爆发开来，虽然地面的石子依旧稳稳地停留在原地，虽然周围的帐篷依旧好好地矗立在地面上，但对于凌云娜而言，她仿佛是在面对着一座高山般。 磅礴的气势，凌云娜下意识地便运行起了自己的北冥真气对其进行抵抗。从丹田内不断涌出的内力迅速地遍布了她的全身，仿佛在体表形成一道防护薄膜似的保护着女孩的身体。一滴滴汗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发丝之下不断分泌而出，一股股内力本能似的向着体表的毛孔冲了过去。 自己好像是在面对一把利刃，不，是无数把利刃。无数把紧紧盯着自己浑身每一寸肌肤的利刃，好像正在不断切割着自己的皮肤，想要让鲜血从中渗出。 利刃的数量是如此之多，凌云娜甚至觉得，她好像并不仅仅是在面对着利刃而已。是刀山，是一座插满了利刃的刀山。是海啸，是由一根根利刃所组成的海啸，正在不断席卷着、压迫着她的身体。 脚下的泥土地出现了龟裂，两只脚掌在双足不断用力踩着地面的情况下使得泥土支撑不住而龟裂开来。凌云娜并不是听到了这个声音，她只是看到了而已。因为那名叫神烈的女子对自己施加的压力越来越大，她的脑袋虽然没有低低地垂下，但也不得不颔首低眉。 耳朵当中不断地传来轰鸣般的声音，仿佛海啸在其内部不断肆虐着，仿佛高山不断在其内部塌陷着。仿佛高耸的火山在爆发，仿佛灼热的岩浆在流淌。渐渐地，凌云娜的视线变得模糊了起来。 那是……一把剑。 当女孩缓缓地、拼尽全力地将自己的脑袋抬起，往向那个距离自己不到十米远的女子时，她的目光当中仿佛出现了一把剑。 她看不到剑柄，似乎剑柄就在她的手里。 或许更确切一点地说，她的双瞳便是剑柄。 双瞳化剑？还是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强化了机器人血统？还是脑袋上被绫波丽套上了一个电子瞄准系统？凌云娜不知道。 目光所视之处，双瞳画出的透明而锐利的长剑在焦距处汇集，点在那一点之上。 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模糊，看不到地面，看不到天空，看不到周围营地当中的帐篷。 凌云娜只能看到那焦距处、傲然站立着的长发马尾女子。 她的名字……是叫做……神烈火织是吗？ 管她呢，刺上一剑就是了。 就像当初自己对着她刺的那一剑。 反正又不是没干过，不是吗？ 自己在想些什么呢？那又不是两个人。 管它呢，刺吧！ “去死！” 原本静止在原地的女孩，凌云娜忽然化作了一道白色的光芒，手中的长剑笔直地朝向那个名字叫做神烈火织的女子的心脏，嘭地一声在在地面上踏出了一个深坑之后，奔向了自己的敌人。 “竟然临危突破了啊，真不愧是‘她’的伙伴呢，如果她所说的‘她’的确就是那个人的话……” 长剑笔直地冲向了名叫神烈的女子，锐利的剑锋上附着着湛蓝色的剑芒，那劈金裂石的一击仅仅相差十公分的距离，就可以刺入到对方的心脏当中了。 “……我们也就不枉来这里一趟了。” 但就是这十公分的距离，凌云娜却是怎么发力都是在也难以进上一步。 这一次，是两根手指。 名叫神烈的女子，一边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着，一边用自己的两根手指将那绽放着蓝色光芒的长剑夹在手中。 “也罢，看在你刚刚解开了第一阶基因锁的份上，我们好好地打上一架吧。” 迅速地回过神来，对着那近在咫尺的凌云娜微微笑了一下。不过紧接着，神烈的神色却是一动。 “这种眼神……” 洁白的一条纤长细腿，那牛仔裤退被截掉的一肢如鞭子似的踹到了凌云娜的肚子上，同时，那夹住了长剑的手指也松了开来。 “七闪！” 地面，仿佛在一瞬间崩裂了开来。 不，的的确确就是崩裂了开来。 上百平方米的范围内，数以吨计的泥土夹杂着帐篷的布料与木材被卷上了天空，闷雷一般的声音瞬间便传达开到了更远的距离当中。 根本看不到什么，在凌云娜和王艾艾犹自失神的功夫里，她们的肚子上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一带，飞向了空中。 “哇！” 如同倒飞的流星，在两个女孩刚刚向着军营的内部飞出十米远的同时，口头一甜，凌云娜便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但就是在这一口鲜血还没来得及离开自己的口中一公分远的时候，自己的背部又是感到被狠狠地一抽，一道撕裂般的痛楚在一道震荡般的压迫感轰击到背部上的同时传达了开来。 迷迷糊糊地瞧向四周，惊恐地喊叫着的王艾艾瞪着眼睛就在自己的身旁，而她此时正在望向自己。 “看什么？” 凌云娜最后的意识，便是自己小腹上的一整片血迹。 当自己和凌云娜在空中被一股不知名力量拍飞，而又被反向拍飞，直接掠过那正站在地面上，仰头而望的恶魔队成员的时候，王艾艾看到了那站在营地外的一道白色与褐色共同组成的身影。 两个人直接在营地外的半空五米处悬停了下来，有着矢量cao纵和人偶线，灰原哀轻易地将那本来会跌在地上的两个女孩接了下来。 “艾艾，芙蕾的念月轩正在从另一个方向向这里跑过来，她们……” 没等灰原哀说完，那从天而降的两枚浮游炮便已经来到了地面上。 芙蕾正不断地喘着粗气，手中正握着一个颜色暗淡的生命能量宝石，骑在一枚浮游炮上。而在另一枚上面，满身衣服都是红色血点的念月轩无精打采地侧坐在上面。 “真是栽了跟头啊，对方的实力很强，娜娜和艾艾这是……？” 落地后的芙蕾一眼就看到了那已经昏迷了的凌云娜，而对方后背与前胸上的一片血迹也是让女孩忧心不已。 “一边返回去一边用你的信念之力疗伤吧，看来对方并不想与我们生死相搏，不然就不是一对二的小交火了。” 灰原哀冷静而暗含深意地看了那正站在营地边缘处的长发马尾女子，眼见对方就那么默默地瞧着自己一行人汇合，女孩反倒不着急了。 “让我也试一试好了，如何？能听见我说话吧？” 在王艾艾怔怔的注视下，灰原哀手中的银色石头释放出一道一毫米粗细的纤维丝，啪地笔直向着那名叫神烈的女子而去。 七彩的霞光在女孩们的身上闪耀着，芙蕾不断调动着生命宝石中的能量为大家疗伤，而与此同时，人偶之石的细线将神烈的一根胳膊牢牢地捆住了。 随着身穿白大褂的灰原哀手臂一抻，延伸出一百七十五米远的细线周围的空气中所蕴含的的矢量立刻向着那神烈手臂而去。 嘭的一声响，巨大的地面龟裂从对方的脚下延伸开来，方圆数十米内的地面顿时产生了五级左右的地震。而让灰原哀面色凝重的是，那缠绕在对方胳膊上的绳子已经自动送脱了开来。 “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总之，我们赶紧灰溜溜地跑回去就是了。”自嘲着笑了一声，坐到了浮游炮上，向着那个女子点了点头之后，灰原哀对芙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