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关我屁事?
“城主果然不愧是当过黑水军团军团长的人。”说完这句话的侍者,突然浑身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旁被屠夫扶住的瞎子接着抬起了耷拉着的头。 在地上挣扎着起来的侍者,木然地擦了擦从自己鼻孔流出的鲜血,步伐踉跄地朝着门口的二人走去。 定千山用他还完好的右眼平静地看着三人从房间内离去,一言不发。 当石门重新关上的时候,定千山突然右膝直接跪倒在地,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黑血,乌黑的血液黏在石板上的符文上,嗤嗤地冒着黑烟。 ... 屠夫扶着瞎子走在地下走道中,不知道是刚才附身侍者的术法,还是偷袭定千山的那一下,让他看上去似乎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已经全然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气势,气息飘忽不定,像一根在风中摇摆的灯芯。 “瞎子,你媳妇呢?”屠夫看了眼半靠在他身上的瞎子,皱着眉头问道。 “杀了。”瞎子微弱的声音回答道。 屠夫愣了一下,开口干笑了两声:“你竟然舍得那大屁股婆娘?” “一个掩护身份的工具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受伤太重的原因,瞎子并不想多说。 见此情形,屠夫也不再说话,扶住怀里的瞎子,加快了步伐。 走了几分钟,终于又回到了后厨,看着通往馆外的那扇木门,屠夫的脸上略微轻松了几分,抬腿就往外走去。 “他发现了。” 走到门口的屠夫,扶着瞎子停了下来。 屠夫转头看着侍者,喉结下意识的蠕动了一下。 “我可以挡一分钟。”说完,侍者直接盘腿坐下,从怀里取出来一些阵法器具摆在了身前。 屠夫深深地看了一眼侍者盘坐在地上的背影,叹了口气,带着瞎子跨出了出云书馆的后厨门。 侍者正在准备着自己的最后一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起身朝着仓库走去,那里还留着之前被他敲昏过去的肖玉树。 侍者静静地看着躺在地上的肖玉树,拔出了插在腰带上的匕首。 阿四身上的白袍不知怎么染上了大量的鲜血,上面还夹杂着各种烧黑的斑点、黄色的划痕、蓝色的粉末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侍者举着手中的刀,看着眼前这位矮他两个头的老头,眼神中竟然露出了兴奋、激动、狂热的情绪。 阿四看了眼这位自己记不住名字的侍者,竟然流露出一股欣赏的表情。 “你叫什么?”阿四的语气好像在询问自己某个得意的弟子。 侍者皱着眉头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看着阿四摇了摇头:“我忘了。”他觉得说出自己的假名是对阿四的一种不敬,真的想告诉阿四自己的真名,可惜自己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认识我?”阿四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 侍者脸上散发出不正常的红晕,重重地嗯了一声。 “你想杀他?”阿四冲着地上的肖玉树指了指。 “嗯。”侍者没有半点犹豫:“抱歉,为了不浪费我最后的价值,我必须做点有用的事情。” 之前一直一脸平静地阿四,听到这,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了一起。 突然,侍者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匕首朝着肖玉树的心脏刺去,阿四动了下食指,发现房间内的阵法竟然有了一丝呆滞感,没有丝毫停顿,伸出右手挥动了几下。 被击倒在墙角的侍者一边擦着嘴里不停流出的鲜血,一边笑着冲阿四说道:“前辈...请您...欣赏我最后的...作品。” 看着侍者眼中闪烁的疯狂光芒,阿四闭上了双眼,突然睁开的双目,目露精光。 ... 那三人走后,定千山又服下几颗控制伤情的丹药,已经可以勉强行动的他,先将羸弱的文先生抗到了石室外面,生怕等下醒过来的文先生看着满屋子的鲜血又吓死过去,正准备进去看看被喂了丹药的众人。 一道瘦小的身影临空出现在了石门前,五块阵石从阿四的袖中甩了出来。与整个石室的阵法融为了一体,整个石室似乎就像被包裹在一个结界之内,接着,石室内传来一阵无比巨大的闷响,紧接着,结界内的一切都爆发出无比刺眼的光芒。 阿四眼神凝重地控制着结界,一滴滴汗珠顺着眉尾掉了下来。 身后的定千山,张了张被鲜血粘在一起的双唇,喃喃地说了一个不字。 ... 靠着墙角的侍者嘴角带着笑,似乎想起了自己生前的本名。
... 趴在屠夫背上的瞎子轻轻拍了拍屠夫的肩膀。 “你先走。” 双脚落在草地上的瞎子,似乎有点吃力。 屠夫眼角抽动了几下,开口笑道:“还走个屁,你这身板都不够给它塞牙缝的,老子一辈子杀了那么多猪,还没杀过龙呢!” “喵!” ... “为什么你明明可以早点阻止,却不出手?”定千山面无表情地俯视着身前的阿四。 阿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抬头说道:“关我屁事?” “符..小..圣!” 阿四平静地看着他,竟然没有生气:“何事?” 定千山只是看着他,并未回答。 看着定千山扛着文先生远去的背影,阿四小声地嘟囔了几句。 ... 出云书馆外已经被城主府卫和出云卫层层围了起来。 看着重新变为花猫的喵,就这样走着猫步走进了书馆,出云卫才慢慢靠上来抓住了躺在地上的两人。 “城主,属下该死!”随着一阵轻甲的摩擦声响起,一群出云卫直接跪在了地上。 定千山把肩上的文先生递给了身边的一个亲卫,冷冷地问道:“人抓到了吗?” 一名出云卫抬头说道:“启禀城主,三人都已找到,侍者和瞎子都死了,屠夫还剩一口气。” “人呢?”定千山接过一块纱布,捂住了自己的右眼。 马上就有手下将还剩一口气的屠夫架了上来。 定千山就这样看着满脸鲜血的屠夫,缓缓问道:“你平时杀猪要用几刀?” 屠夫的鼻梁已经粉碎了,鼻子像一块挂在脸上的烂rou,鼻涕顺着鼻孔留了出来,混着鲜血黏在了脸上,屠夫咧着大嘴嘿嘿笑道,却发出了一阵怪异的笑声。 定千山并不想听他的回答,因为他可以肯定那些被屠夫一刀放血捅死的猪,肯定比屠夫要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