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隐瞒
回到家，伊利尔将自己已经把部分事情告知萨尔福托兄弟的消息，告诉了乔尔斯叔叔。乔尔斯想了想，表示知道，叮嘱伊利尔不要把吸血鬼的存在泄漏出去。 在隐瞒吸血鬼存在这一点上，乔尔斯和伊利尔的想法一致。除了保证稳定的因素，这种生物隐藏于人群中实在难于发现，以至于它对炼金术士都算是新奇物种，也招来了乔尔斯旺盛的研究欲望。 来到后院，伊利尔就看到从里到外，多了一层铁栅的原储藏室。感觉比原来牢靠许多，亨瑞还在里面忙活，看样子，总工程不是短时间可以完成的。一边给亨瑞打下手，伊利尔一边告诉亨瑞晚上乔治叔叔可能来拜访的消息。 亨瑞擦擦额前的汗水，表示这样的话，自己就需要稍改工作计划了。指指如今被吊的很高的吸血鬼，亨瑞说“在他下方挖一个深坑，需要时候直接把他放下去，盖住。你觉得怎么样？” 伊利尔想了想，补充到,“可以在里面放些东西，来削弱他的行动能力，减少被发现的可能。” 亨瑞听了眼睛一亮，拿起旁边的水瓶喝了一口，问道“吸血鬼会被水淹死吗？我们放些水如何？可以加些马鞭草什么的。” 可能是听到两人不堪的对话，吊在头上的吸血鬼一阵乱扭，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被气的。不过它的嘴被一大团破布塞住，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发表意见。 下面的两人三言两语就敲定了计划，就立马开始实施，他们要在晚上之前，完成隐藏吸血鬼的全部工作。想想这只即将被不停的溺死的吸血鬼……伊利尔决定，绝不给这个吸血鬼任何逃生的机会。绝不。 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两人挖出了一个直径两米，深度三米的坑，简单夯实四周，亨瑞就在里面注满了水，顺带往水里撒上少量的马鞭草。如此，就成了一个集隐藏，削弱，销声匿迹于一体的囚笼。 不管吸血鬼的挣扎，在它脚上绑上沙袋，三两下将他沉入水中，只留下一根绳子在外面。和不停冒出的一串串气泡…… 加上一层水泥，减少水分渗透流失的工作，留到明天好了。今天的活计可不轻松，伊利尔感觉累的够呛。 说实话，连续一个多月，伊利尔的生活核心都是魔法，炼金，无出此类。这两天突然失去魔法力量，也将伊利尔从魔法的迷信中惊醒过来。 魔法不是万能的，它会在不可控的因素下失控，这点上，它比不上一只保养得当就可以稳定使用的手枪，或者一只强弩。这会儿满身的汗水，就是最好的佐证。 回到房子，痛痛快快的冲洗一番，这让伊利尔有些想念能用魔法的时候，洗澡之类的问题，一个清洁咒就能解决。对着镜子拨弄拨弄头发，出了门，伊利尔有些鬼使神差的来到了詹妮思的房前。隐隐听到里面有弱弱的呜咽声…… 是她在哭么？发生了什么吗？伊利尔敲敲门，不等应答，就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见双眼有些红肿的詹妮思，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略带慌乱的看向门这边。见是伊利尔，却更显无措，用双手捂住眼睛，把头埋在被子里，似乎不想让伊利尔看到她现在这幅模样。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伊利尔坐在床沿，附身凑近这哭泣的小姑娘。詹妮思却不说话，只是伏在被子上的小脑袋，左右摇晃着。这情景，让伊利尔不由想起前世的一首酱油歌，亲爱滴，小meimei，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家，在哪里，让我送你送你回去…… 可惜歌词用英语表达，就失去了味道，不然伊利尔真有给詹妮思哼两句的冲动。 其实也是伊利尔确定并没有发生什么，最可能就是一时想不开的心事。而这，对伊利尔来说就缺乏共鸣了，只是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孩而已。 看詹妮思大有就这么坐着，直到海枯石烂的意思，伊利尔有些着急了。蹬掉靴子，两下窜到詹妮思身边，推开她抱着的被子，心疼的把人揽到怀里。 听着怀中伊人终于嘤嘤哭出了声，伊利尔感觉安心不少。从前世的生活经验知道，如果一个孩子明明很伤心，却又憋着不肯哭出声，那说明他是真的伤心了，甚至伤心到想死。反倒是哭出声来，说明事情不是那么严重。 抱着怀里这个泪宝宝，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才终于渐哭渐弱。 轻轻扶起她，用手帮她擦掉两边的眼泪，又在哭红了的鼻子上一刮，“哭什么呢？这么伤心。”看着又有多云转雨的趋势，伊利尔顿时头大了两圈。在她眼泪掉下来之前，必须想个办法！眼看情况紧急，急智之下，伊利尔一口吻住了已经往两边撇的小嘴，死马当马医了。 还别说，竟然真管用了，下一波雷雨就这么被淹没在这个漫长的吻里。 直到快窒息的时候，伊利尔才松开了詹妮思。两人都不是这方面的老手，有些急促的呼吸着，气息打在彼此的面颊。看着詹妮思微张的小嘴，伊利尔颇有种再来一个的冲动。不过很快他止住了这个念头，先问清怎么回事再说。 轻哄着，这次詹妮思好歹没有再变天，低头缄默很久后，小声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伊利尔，我是不是很笨，很没用？”两只还带水光的眼睛，伤感的看着伊利尔，似在期待某种答案，又似已经有了答案。 “我的詹妮思一点也不笨，她可聪明了，谁说你笨的？是最笨的亨瑞吗？”伊利尔一愣，不过再笨他也知道这时候应该先哄好她，“我去帮你揍他，让他再也不敢说你笨了。”说罢就装作要起身。 “讨厌，”埋头在伊利尔胸前，詹妮思破涕为笑。用手在他身上轻捶两下，“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哄……只是自从遇到那只怪物，我就觉得自己好没用……觉得好难过……”。 调整一下位置，詹妮思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不但拿它一点办法都没有，还被他强迫着来找你……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你好厉害，竟然打败了那只怪物……”说着，下意识的搂紧了伊利尔。 “可是，伊利尔，你现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詹妮思的眸子，在伊利尔看不到的地方暗淡着“无论是你自己，还是你的新朋友，都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和他们在一起，我觉得好累，好丢人……” 仰起头，看着搂着自己的男孩，出于女孩的直觉，那双温柔凝视着自己的，深棕色眼睛，似乎和以前有某种本质上的不同，又像没什么变化，只是更深邃些……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怕配不上你……伊利尔。”重新把头埋在伊利尔胸前，詹妮思的声音仿若呢喃。 希微的话语，却惊到了伊利尔。自己和以前当然有变化，只是刻意换了环境以后，就没有多加掩饰，却被这个小泪人感受到了。反手把詹妮思抱紧，好在自己的变化清楚的人不多，而詹妮思还是个小女孩，虽有早慧，却不至于怀疑自己。什么事都没有绝对，想来自己救下她，应该是对的吧…… 吻了吻精巧的耳朵，伏在詹妮思耳边，伊利尔缓慢而认真的说“我很意外，詹妮思。没想到你会想这样多……我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都和以前不一样了……经历了这么多超乎想象的事后，我们不可能还像以前那样生活。” “如果你愿意，我会保护你，一起生活在这个危险、奇妙的世界，直到永远……不用担心其他，你只要相信一切有我就好，你愿意吗……？”伊利尔此刻的心情难以言喻，松开怀抱，轻轻捧起詹妮思的俏脸，注视着那双明眸，里面闪着一种名为憧憬的光…… **的温存，总是不显时间的漫长。直到乔治老先生来访，伊利尔才和詹妮思一起出去，此时已看不出太多泪水的痕迹。 在出来前，伊利尔已经和詹妮思说好了应该怎么应答，而亨瑞则是更早些的时候就串好了词。虽然乔治是真心关心这个老朋友，但善意的隐瞒还是很必要，反正乔尔斯是这么认为的。 乔治坐了不短的时间，一直和乔尔斯说了些注意身体，或工作上的事情，伊利尔没有多加关注。他和亨瑞，还有随乔治一起来的达蒙随意闲扯着，亨瑞一直旁敲侧击的试探达蒙，看是否了解超自然世界的事情。老天保佑亨瑞别是个大嘴巴，伊利尔有些担心，这家伙万一说漏嘴什么，影响到历史的发展就不好了……虽然自己就是一只大蝴蝶。 等乔治起身，亨瑞和伊利尔，詹妮思几人一直送他上马车，目送他们离开。 这不是虚伪的客套，或者礼仪，虽然外在表现差不多。但身在其中的人，可以清晰感受到两家人深厚的世交情谊。 如果在中国，亨瑞是个女孩子的话，为了秦晋之好，铁定是要嫁给达蒙这个花花公子吧……？不知怎么冒出这个念头，让伊利尔唇角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