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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恭请儒家先祖圣人(七千)

    徐锦时出生在偏僻小城中的书香门第。

    徐锦时双亲尚在人世的时候,天下还不是这般英才辈出,武夫还没有如现今这般横行在这座江湖中。那时候的天下,文人武夫相互竞争,天下还是有许多士子文人,希望报效祖国成就丰功伟绩。

    徐锦时当时却不是这样想的。他的父亲是朝廷尚书,隶属一品大官。确切来说徐锦时是出生在豪门大阀,他的母亲是典型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这样的书香门第之下,徐锦时一直都被礼法熏陶,从小除了已经是熟读百家诗书,更将所有涉及文教的事物都学了个通透。三教宝典也是有所涉猎,特别是儒教,徐锦时的父亲本就是儒道之人,读书人本来都是看书提笔写字的路数,徐锦时也不例外。除了继承他爹娘的优秀血脉之外,他对于礼法这一块更是有他自己的理解,他这个读书人就一直有着读书人的模样。

    读书读书,饱读诗书,仁义礼德都是做地完美无瑕。

    十五岁时,徐锦时便已是状元郎,受殿下召见,殿试时,陛下所问之事全都对答如流,既没有迂腐陈旧的回答,也没有故意另辟蹊径想要博取眼球的特别之语,每一件事都是以仁为本,以礼法为基础。陛下曾问徐锦时,如何治国,如何让子民幸福。

    徐锦时仅仅八字:“以仁为本,仁义礼德。”

    仁义礼德四字便是治国之本,每一人都应以礼法约束自我,不求学识品德如圣人那般德才兼备,但亦是应有规矩才成方圆,在其位谋其政,无论何人何种身份都应心有道德,以礼法约束自身才能国富民强。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一国之君也是应该牢记仁义道德四字,以仁政爱民,以公义来施展帝王心术,以道德约束自身,这样的国家才是真正的强国,而不是聚帮结派,以权谋之术让百官列队抗衡。

    一国之君,谋求应该更大,在内,仁义道德,在外,也是应当。

    那天子必定是众望所归。

    徐锦时十五岁成为状元郎,殿下曾经对这位十五岁的状元郎抱有很大的期望,但是这位考取状元郎却是婉拒了陛下的请求,离家游历天下世间,他告诉爹娘他不想只做儒生,他想做一位儒圣,儒家圣人,他想像古籍记载的千年前的那位春秋儒家夫子那样,门生遍布天下,成为这个时代的圣人。

    这位年仅十五岁的状元郎,为了成为圣人背井离乡,孜然一身朝着朝着自己的道前进,这三十年来,徐锦时从一位手无寸铁被武夫欺凌,也被许多好事之人嘲笑的迂腐读书人,再到如今的天下第六,儒道圣人。

    徐锦时都是一步一步这样顽强地走过来,直至今天,他以手中书三问天地,手中书开天门,他的的确确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儒道圣人。

    徐锦时看着被洞穿的礼法之书,伸了伸手,轻轻地将已经报废的古籍放入手中,一如当年见它时那般珍惜,他吹了吹了书上的泥土,咧嘴笑道:

    “以前刚看见你时是在爹书房中第二格的柜子上,那时候的你好像会在所有书籍中有着特别的光芒,我一眼就看中了你这本书。当初孤身一人离家出门游历时,手中也只是带着你这本书。十五岁出门游历,也被同龄练武的人嘲笑欺负过,还笑我只是嘴上只讲大道理的迂腐书生,和那些高居庙堂高位的贪官污吏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说我这种读书人没有用,只会读书,只会死读书,只会读死书,满腹经纶只能用来算计别人。”

    “即便被他们狠狠揍了一顿,我依旧坚持我自己的道,仁义礼德,这四个字我从未忘记。翻开你时,这四字便是写在了首页。三十年来,我视你如宝贝,我们相依为命,从你这里我学到了我应该要走的道,仁义礼德,天地之下,没有规矩,又如何能井然有序?”

    “即便是天上仙人,也得遵守这个天地的规矩!”

    “既然走到了这里,既然开了天门,我又怎么敢忘记我要成为一代圣人?!”

    “我要为天下百姓做点什么?!”

    “我的道,就是儒家之道!”

    “我的道便是仁义礼德!”

    刹那,被洞穿的古书光芒大作,那被雷电烧焦的书页竟然有一股生机缓缓愈合,便是被融于了生命那般,逐渐恢复原样,生机逐渐弥漫而出,重伤倒地的儒家圣人缓缓站起身来,抬头冷漠地望着俯瞰众生的天将。

    “君子有所为而有所不为,这个天地不是拳头大就是道理大。以前的我手无寸铁也要和武夫讲讲道理,更何况如今是儒道圣人的我?”

    “今日我就好好和你这位狗腿子讲讲什么是仁义礼法!”

    “何为仁?!”

    徐锦时轻声说道:“仁者无敌,心怀天下苍生,为仁,救济普通百姓,为仁,日行一善,路见不平,也为仁!”

    “心善,便是仁!”

    “仁者,无敌!”

    儒家圣人抬起右手,再翻一页,恢复模样的书籍上字符光芒大作,一个仁字响彻天地之间,天将双眸皱缩,一股强大的力量砸落在他的后背上。

    瞬间,天将单膝跪地,脸色变得不可思议。

    天道之力还在疯狂地砸落在他的后背上,一滩鲜血又是呕在云层之上。

    儒道圣人站在天下大地,手中书页再翻一页,一行小字又是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八个大字转眼浮现天地之中。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儒家圣人轻声道:“天道有为,万物本就有自我的秩序,即便是贩夫走卒,还是天子皇帝,也要遵守这片天地的秩序。万物本就在按一定的规律发展,而你们这些所谓仙人却是要出手扰乱这片秩序,甚至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窃取运数,真的以为自己高高在上,可一言妄论天下生死?!”

    “天道有为!”

    一只大手从虚空撕裂而开,五指张开,一掌再次砸落在天将身上。

    天将半跪的身形再也不能固定在云层上,一掌拍落背后,云层砸出一个大洞,足足两丈高的天将被狠狠砸落地面,砸出一个足足数丈的大坑。

    金色的光芒从数丈深坑中闪烁而过,灰飞烟灭的气息轻轻弥漫在天地之中。

    儒道圣人却是不管不顾,丝毫没有理会,礼法之书连翻数页,五页三十二句修身名言一句又一句浮现在虚空之中。

    徐锦时冷笑:“修身齐家平天下,天地高高在上的主宰却不懂地约束自我?可悲可叹!”

    警世名言上的字符一个又一个闪烁而出,呼啸乘风,猛然砸落在这深坑中,起初深坑内金光闪烁刺眼独成一界,到如今,漆黑的字符砸落后,金光愈发黯淡,那毁天灭地的雷电气息愈发微弱。

    三十二句修身名言闪烁过后,深坑下再也没有金色亮光闪烁,那足足两丈高的天将在大坑之中奄奄一息,通体散发金光的长枪光芒黯淡,没有一点声息。

    儒家圣人感受到这位天将再也没有一战之力后,合上手中书,长吁一口气,笑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秃驴。”

    “善哉,定当万死不辞。”

    那位天地山的圣僧从不远处走出,轻轻握起掉落在地的金刚杵,金刚杵轻轻一敲,地面裂出一大深坑,那没有天将镇守的天门传来一股晦暗的气息。

    儒家圣人左手捧书,神色凝重地看着天门之后。

    晦暗的气息有些阴冷,暖春之下身着长衫的他也是有些毛骨悚然,毛孔上如同被寒冰附着。儒家圣人脸色凝重,这股气息即便如今感受只是十分微弱,但却没有让他们放松警惕,这仅仅是冰山一角罢了,连一位镇守天门的天将都那般厉害,那他的主子的实力又会是恐怖地何种地步。

    圣僧同样紧紧皱眉,白眉下的脸孔拧成一团,那串散了一地的佛珠再次缠绕在他的手中,左手金刚杵,右手菩提佛珠,心中更是默念清心咒,但依旧还是对这个晦暗的气息感到有些恐惧。

    两人在天门之下等了足足一刻钟。

    晦暗的气息愈发浓郁,天门的门缝边缘撕裂地愈发明显,金光闪烁的天门下迈出了一道身影。

    乌黑的雷云逐渐消散,天地恢复清明,那道身影稳稳地伫立在云层上,冷眼俯瞰这两人。

    即便天地异象消失,再次恢复清明,但儒家圣人和佛门圣僧依旧是脸色凝重,甚至说是有一股挥不去的阴霾笼罩在上。

    仙人。

    如同凡人那般模样,除去站在高高至上的云空上,其他所有与他们没有任何差别。但越是这样的平凡,越让这两位当今天下可称为最强之人的三教中人胆颤。

    返璞归真。

    儒释道三教中人最擅长的是什么?

    是感悟,是联系,而不是争斗。

    身在三教之中的他们看到的远远比练武之人看到的要深要远,这位仙人已经不能用仙来形容了,即便平凡地不能平凡,白发布衣,如同普通百姓一样,没有一丝别样的气息。

    但是他们又怎么不知道这位仙人下如汪洋浩瀚那般强大的气机?

    投下巨石也不能溅起一丝水花,可见这片汪洋是有多么宽广深厚。

    普通地不能普通的长相,这位白发仙人身形有些佝偻,背负双手,淡淡问道:“是你们要和本仙讲道理?”

    佛门圣僧点点头,默然不语,这位仙人转头看着那位捧书的儒家圣人,点点头:“三问天地,有点让人刮目相看的味道。但还是欠缺了点火候。”

    遇到仙人之后,佛门圣僧突然好似如鲠在喉,万般想好的措辞都不能说出来,儒家圣人笑了声:“这些事情就由我来做吧,知道你这个秃驴不擅长。”

    圣僧双手合十,低眉善目。

    儒家圣人抬头对望,从仙人细小的瞳孔中却是看到了大千世界,天下万物。

    儒家圣人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既然仙人知道我有三问,那便请仙人为我解惑答疑。”

    这位长相普通的仙人脸色寡淡,轻声道:“和我讲道理可以,也要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资格和我讲道理。”

    仙人抬起一指,儒家圣人瞳孔骤缩,礼法之书在手中疯狂翻页,狂风席卷而出,天地山圣僧诵读佛音,梵音在两人身前筑起一道金色的屏障。

    只是仙人一指指出,金色的屏障破碎,两人身形倒滑三尺之远,儒家圣人喉头一热,鲜血溢出嘴角,脸色凝重。

    即便天下最强大的金刚体魄,圣僧也是脸色枯槁,显然受了不可忽视的伤。

    “儒教之人,佛门之人,是有些许资格和我讲道理。”

    仙人脸色平凡地点点头,淡漠道:“第一问,问仙人为何干涉天下之事。天上天上本就是一体,又何来仙人强行出手干涉一说,既然儒生你说天道有为,万物都有其秩序,那仙人出手也不过是合情合理,也在这种“秩序”之中,又何来多管闲事一说?”

    儒家圣人摇头,轻声道:“晚辈不敢苟同,万物都有其秩序,但也各成一界,在这片天地中,都是自由自在的发展,即便生老病死即便贫穷富贵,都有自己的轨迹命数,但仙人为何强行窃取这些本应该洒落在这些平凡百姓之中的福缘气运?”

    仙人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窃”有些排斥,淡漠道:

    “第二问就是这问,问我等仙人为何要窃取天下难得的气数?有舍就有得,天道公平,是谁把我们当成天地主宰,又是谁祈祷我们伸手庇护这些天地凡人?既然如你所说我等是在行不轨之事,那为何天道又不出面干涉责罚我等?”

    仙人淡淡扫了这片天地,有些感慨:“我在天上已经看过多少时过境迁,你们所在的这片天地我又是看过了多少改变,就像你们脚下的这片大地本来就一面湖泊,随春秋变迁,水深数丈的湖泊也是被巨石填补变成了凹凸不平的大地。你们才仅仅活了多久,又如何敢妄论我等是非功过?”

    “大道之中仙道为首,天下百姓最信奉敬仰的不是你们这些实力强大的武夫,是我等高高在上的仙人。他们每天烧香拜佛,拜地不是你们这些只会讲道理的三教中人,是祈祷我们能够让他们丰衣足食,保护他们能够平安无病无灾。你们可懂?”

    儒家圣人轻笑一声,脸色平淡:“连我这个迂腐文人都能知晓有些人活着是为造福天下苍生,让盛世繁荣富强,天地万民都能幸福如愿,只要天下安稳,牺牲一些甚至奉献所有那又如何?”

    “飞升成仙,备受万民敬仰,你却还是让他们在苦难中苦苦挣扎,既然你看过这片天地无数变迁,那你可曾知道这片天地下有些悲苦的人连饱腹解渴都无法做到?又谈何幸福安稳?既然你知道,那你又为何有见死不救?又为何把这些最起码能够安稳生活的百姓那仅有的气数都要窃取作为己用?!”

    “你是如何地不作为?你如何能当得起这片天下无数凡人的敬仰?!”

    儒家圣人目光中愤怒,屈辱,悲哀都夹杂其中,叹天下悲苦,哀天下百姓,恨天上仙人如此不作为!

    这位满头白发的仙人脸色冷漠,目光中不屑轻蔑怜悯,他低头俯瞰这位满腔怒气的儒生,淡漠道:

    “可悲之人将目光收窄在这个定格的天下,但凡目光长远些也不至于说出如此可笑之话。你说因为我等窃取那唯一的气数所以凡人便会更加疾苦?你好好看看那些疾苦之人又是一些怎么样的人,好逸恶劳,没有上进之心,这样的人即便拥有气运又有何用?”

    “弱rou强食,武道之人更应该明白的道理你们又怎么会不明白?”

    “可悲。”,圣僧摇头,顺眉慈悲变成怒目金刚,手中金刚杵轻轻晃动。儒家圣人合上礼法之书,亦是附和一句:

    “还真的是可悲之人,第一次见这等无赖之人,还贵为仙人。”

    儒家圣人脸色厌恶,随后咧嘴一笑:“幸好我还并没有飞升,与你们这群死皮赖脸的老不死混在一起,连我自己也是觉得极其可悲。一位窃贼登堂入室,公然行窃,被识破后还振振有词,告诉他人是因为别人中门大开,所以才这般作为。”

    “仁义礼法,过了无数年,受天下百姓敬仰的仙人竟然却是无知无礼无品无德之人,可悲可叹。”

    “无知小儿,仅仅四十年寿元又怎敢妄断春秋之事?!为何要窃取命数,还不是为了天下苍生,尔等俗人又可知春秋大帝尚在人世,若他日暴君残虐天下,又是谁来抵挡这位春秋千年武力第一人?”

    “是我等仙人,以小义成就大义,换天地一个朗朗乾坤,将千年暴君诛杀在这片天地。你可知道,这片天地之后,仙人可能不复存在?!”

    儒家圣人摇头轻笑:“何谓修身齐家。成一人才能成一国,读书人理应约束自己,国家才能富强,士子便应该是一股清流,洗涤世间的黑暗。若像你这般说,武夫恃武行凶,君王以喜怒哀乐治政,这个世道还能平稳?”

    “没有小义又何来大义?!”

    “没有礼法天地又如何能晴朗?!”

    “虽不是春秋之人,亦懂春秋有位儒圣,无数警言流传世间。虽不是春秋之人,但也知道还是懂点道理的。”

    “礼。”

    儒家圣人轻吐一字,手中礼法之书张开,一道光柱直轰天地之间。

    “我在教那些孩子读书的时候。第一件事便是要教会他们懂礼,学识可以没有,但一定懂得礼法。这一字希望仙人好好听从晚辈劝诫。”

    光柱直轰天地,瞬间便是淹没了身形微微佝偻老人。天地震颤间,光芒之中的那道黑影影更是逐渐黯淡。

    只是未等两人有任何的情绪流露,天地便好似听到镜面碎裂的声音,这道直轰天地的光柱砰然碎裂,由内到外,像是块镜子那样碎地四分五裂。

    那位白发仙人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春秋暴君尚在人间,你们还要窝里斗?非要等天下生灵涂炭,整个天下变成幽都古城那般的人间炼狱你们才安心?”

    “本仙念在你们修行不易,念在你们还有浩然正气,心存天地,不计较你们的冒犯之举,他日对抗春秋大帝尔等圆满之人需要与仙人联手对抗暴君,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

    仙人脸色寡淡,波澜不惊,只要他自己才明白心中在想些什么,那位春秋千年之人实在太强大了,即便如今贵为仙人,那位春秋大帝依旧还是像一把利刃悬挂在他们的咽喉之间。

    千年以来武力巅峰第一人。

    任凭是谁,也没有资格去抗衡这位春秋大帝。只有集结更大的力量,将天上天下的无数强者集合在一起,才会有一丝的希望。否则真的等春秋大帝走出幽都,他们全都要死,全都会被五马分尸,处以极刑。

    若不是这般,以两个圆满之境的蝼蚁,他又怎么会在乎?委实是因为春秋大帝的威慑力实在太过恐怖了。

    “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让人舒服地多。”

    儒家圣人脸色轻蔑,不再言语,即便讲述再多道理对于这种自私自利之人也没有任何用处。

    天地山的圣僧抬起头来,脸色平淡:“仙人可知我在天下遇见过谁?”

    打碎光柱后脸色平淡的仙人皱了皱眉,安静地看着这位佛门僧人。

    “在天地下我遇到一人,他没有像仙人那般讲了那么多道理,晓以大义,他只是告诉我,天上仙人不过是群逆贼余党,蚕食气数不过是害怕他踏出幽都罢了。”

    仙人瞳孔皱缩,想起千年前那一位英俊冷酷的少年,吊死在太安殿上那死去的双眼依旧还是那般犀利。

    仙人深吸一口气,圣僧继续说道:“果然是余党逆贼,苟活至今,又如何能让天地清明?”

    “相比你这样的伪君子,我更仰慕春秋大帝,若你们真要还天地清明,又怎么不敢去幽都古城找这位千古一帝,而在这里满口胡言。可怜可悲。”

    圣僧摇头,缠绕手中的佛珠抛向空中,菩提佛珠沿水平轻轻转动,每一颗佛珠上都有一道气机射出,足足一百零八颗佛珠,天地被这闪烁而出的金光照耀。

    仙人脸色终于有了起伏,冷漠到:“既然不知死活那就去死好了。”

    任凭光芒如何照射,却照耀不到仙人身上。

    仙人抬起一臂,轻轻一拂。

    儒家圣人胸前如遭重击,肺腑重创,一滩淤血呕在地面。

    拥有金刚之力的圣僧也是难受至极,金光闪烁的rou身下骨头连断数根,左臂已经无法握住那沉重的金刚杵。

    只此一招。

    即便是圆满之境的两人都无法抵挡。

    “死。”

    仙人口吐一字,一掌遮天盖地,砰然砸下。

    天地有那么一刹那失去了光明,黑暗肆虐了一瞬。

    仅仅一瞬,方圆百里之地全都坍塌凹出一个大坑,黄沙掩盖了视野,大坑中央却是满地暗红。

    仙人转身跨入天门,冷哼一声:“凡夫俗子,也敢评论我等对错。”

    “不知死活。”

    筋脉破碎的两人大口吐出呕出鲜血,黄沙盖落在这位气态儒雅的儒家圣人,显得无比狼狈。

    这位儒家圣人看去跨入天门的仙人,咧嘴一笑,伸出手来,用尽最后一丝的力气握住那本古籍,轻声道:

    “儒家晚辈恭请先祖拯救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