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离弦之箭

    洛堰市刑侦大队局长办公室

    “老诚啊，你也知道，昨天在学校发生的事儿，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火的，万一那个黑衣人所说的成为真的了，恐怕这事儿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老诚依然站在百叶窗前，用手拨弄着叶片，一句话也不说。老诚昨天一宿没睡着，今天早上把萱萱送到了奶奶那儿之后，他就匆忙赶到了局里，到目前为止他饭也没吃，只是喝了一杯咖啡。

    局长看老诚不说话，知道他心里郁闷，也不想说太多，就直接切入主题：“看样子咱们是遇到大案子了，老诚你得随时做好心理准备啊，这将会是个很难啃的骨头！从今天开始，那个实习生会继续跟着你办案，行了你出去吧先。”

    走出办公室之后，老诚走到了自己的办公区，坐在位置上之后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娟子刚从洗手间回来，看见老诚趴在那里，就拿走老诚桌上的保温杯，然后泡了一杯老诚最喜欢喝的普洱放在了那里。

    过了半晌，老诚醒了过来。看着自己面前的保温杯变了位置，遂拧开了盖子，发现里面竟然有沏好的热茶。他转头一看，娟子正在旁边敲打着键盘，然后说了声：“谢谢。”

    娟子吓了一跳：“啊，您太客气了，诚叔您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看您的面色这是昨天没睡好吧？”

    老诚打了个哈欠说：“这毕竟是工作时间，我也只是想眯一会儿。”

    娟子问：“诚叔，昨天怎么样啊？挺顺利的？”

    老诚支支吾吾地说了句：“嗯...”

    娟子看着老诚的表情有点不太对，就很识趣地停止继续问下去了。

    老诚吹了吹热气，然后品了一口热茶。他回想这昨天那个案子的一些细节，昨天黑衣人之所以能掩藏住自己的身份从他眼皮底下逃走，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的外貌身材都和高中生一样。现在至少知道能确定这个人是个男人，而且推测他应该很年轻。虽然他现在手头已经有那四个“真学生”的照片，他也在努力想要记起当时那第五个“同学”的脸，但他发现他还是很难想起来很具体的面孔是什么样的，也许那张脸真的就是太普通太大众了。

    老诚虽然现在没办法靠着记忆画出一个肖像图来和数据库里的来比对，但是这也许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到时候见到他的话他应该就能认出来了。

    突然廖山志从后面走过来，两只手放在了老诚的两肩上，“老大，好久不见了！”

    老诚回头一看是小志，“你小子，还这么没大没小，什么好久不见，这不天天见嘛？”

    “老大啊，上次咱们那个案子正办的最关键的时候呢局长给你调走了嘛不是，这没有你我们可受了老多苦了！我们天天加班加点啊！”

    老诚笑着答道：“行啦，听说你们已经抓到犯罪嫌疑人了嘛不是，你就别卖乖了。”

    老诚虽然嘴上不愿意说，但是他心里确实挺为小志高兴的，之前就觉得小志能力出众是个好苗子，但是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能让他独立办一个案子。虽然这次这个案子也不完全是他处理的，但是他知道比起办案最重要的是他要担当起一个小组的责任，他第一次作为一个领导来分配别人任务，要按照组员的能力和特长来分配，这都是需要大量的经验和智慧的，而且显然他领导的不错，几天下来就迅速破了案。

    “下个案子我不管，我还得跟着你啊老大！”小志嬉皮笑脸地说。

    “别总老大老大的，整的好像我是黑社会的似的。”

    “哎，这个女的是谁啊？”小志问。

    “啊，这个是实习生娟子，现在跟着我办案。”老诚答道。

    “这不行啊，我可吃醋了啊，为了个实习生把我们抛弃了可不行啊！”

    “你嘴上还能不能有个把门的了，快跟人家道歉去！”老诚给了小志一个眼色。

    小志不情愿地蹭过去：“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有点贫，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吧...”

    老诚假装生气地“嘿！”了一声，娟子马上说：“久闻大志哥大名，请多关照！”

    小志大笑，“这小妮子深得我的真传啊！”

    刚说完，局长就走过来了，“老诚，小娟你们俩一起来一趟会议室！对了，小志你那案子也结束了，你也过来吧！”

    小志高兴地说：“刚说就成了啊！太好了哈哈！”

    局长听了一愣，“什么成了？”

    小志忙说：“没事没事，您当我没说就行了。”

    这三个人走到会议室里。局长按了一下笔记本上的按键，墙上的幕布上开始播放了一个视频。

    与其说是视频，不如说是音频，因为画面是黑的，只有声音，低沉的声音：“你们能把消息封锁到这个地步确实挺出乎我意料的，这点我承认...不过，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我已经黑掉了整个电视网络。请记住我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好了...现在开始今天的投票，当事人如果不投票的话，我就当做你自动放弃自己的生命，我相信所有的当事人现在肯定都在关注这个事儿，所以我就当做你们都看到了，投票结束之后，得票最多的那个人会死。好的还有三十分钟，倒数计时开始！”

    局长盖上了笔记本，叹了口气，“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啊！”

    老诚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视频？”

    局长回答：“大概五分钟以前吧，所有的电视频道都在放这个音频，播放完之后所有的信号又恢复正常了。”

    老诚又问：“他并没有说怎么投票对嘛？”

    “嗯，肯定是他们已经形成默契了，或者黑衣人单独告诉他们投票的方式了。”

    小志和娟子两个人一点儿也听不懂，而且对那个音频的内容也是一头雾水。

    小志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老诚一看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就把前一天的事情和小志、娟子两个人简单的说了一遍。

    两个人听了之后恍然大悟，也能理解为什么要封锁消息尽量不让别人知道，但是和即将要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些都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