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蛇蝎心肠

    那四人一鞠躬，便都退了下去。

    那画家对云笑风道：“我刚才听的你朋友讲了，你是来向我打听一件重要的事情。”

    云笑风道：“正是，先生。你可还记得许多年前，你画过的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马？”

    那画家深深的抽了口气，道：“如果我的人生有四季，我三十岁前便是春季。遇见了她后，我的人生便从春季到了冬季。”

    “她究竟对你做了什么？”

    “那是一个雨天，而且是一个十分浪漫的雨天。我坐于桌前独酌一杯梨花酒，就在这时，一个天使般的女子来到了我的画馆。她既像一朵莲花，又像一朵玫瑰。”那画家回忆道，表情依旧十分平静：“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如花的面孔下竟然藏着一副蛇蝎心肠。一个画家只有在画自己心爱的女人时，才能真真正正地画出她的神韵与风采。所以她不惜想方设法勾引我，我便无可救药地爱上了她。当我带着对她狂热般的迷恋，画出了一副绝世之作后，才忽然发现，她竟是有夫之妇。”

    云笑风立马问道：“哦，你是如何知道的？”

    那画家叹了口气道：“就在我创作完成的那天，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到了我的画房前，我并不知道里面坐的究竟是谁，但我知道，这辆马车应该属于某个王爷的。”

    李有福问道：“你如何知道这是某个王爷的马车？”

    “因为这个马车有六匹马，天子可驭九马，王爷次之，可驭六马。那马车到了以后，女子便坦白，她早就有了归属，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在这时才明白，原来爱情会把人抽空，留下一具空躯壳，然后扬长而去。”画家不自己地搓了搓手，语气激动起来：“但我没想到的是，这女子居然对我说，她要让我这辈子永远只记住她，她要成为我这辈子唯一画过的女人。紧接着她命令身边一个手下刺瞎了我的双眼，扬长而去。谁知那个手下人性未泯，对我心怀愧疚与同情，他也害怕我被那个王爷杀人灭口，找到了四名高手保护我的安全。在他们的保护下，我度过了这漫长的十年。”

    云笑风接着问道：“那你还记得那个手下是谁吗？”

    那个画家说：“我已经记不清了他的样子，因为他长的实在太普通。但是我记着他的眼神，一股深深的寂寞和忧伤藏在里面。他身上还带着一把如同他眼神一样寂寞的残月弯刀。”

    云笑风和李有福惊讶地互相对望了一眼，那个画家接着道:“我希望你们永远记住两个道理，这两个道理是我用一辈子的幸福换来的。”

    云笑风和李有福都深深地点了点头。

    “第一个道理，这世界上最坏的事情便是爱上了一个错误的女人。”

    “第二个呢”

    “这世界没有忍受不了的苦难，只有忍受不了苦难的人。”

    云笑风一拱手，道：“先生说的话我会铭记在心。今日叨扰先生了，在下告辞！”

    那个画家问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那四个高手为何愿意放弃一切，在这里保护我这个伤心之人吗？”

    李有福一本正经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信念与秘密，我们又何必多问？”

    画家满意地点了点头，李有福与云笑风便拱手离去。

    那个画家双手背去，朝他们离去的方向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方才的那个道士便出现在了身边。

    那个画家对那个道士一笑：“茅小方，你看他俩如何？”

    茅小方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一字一句地道：“我看好的很，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