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再见故人
第二日。 杨树一如既往的临考前才到考场，简短的开幕致辞早已结束，当下便开始进入考试状态。省级考试预赛、决赛均是现场出成绩，所以即便考完之后没有一个考生选择离开。所有的考生已然忘记了饥饿，直到下午2点，所有的成绩下发出来。 前二十名考生中，150分满分成绩的竟然有8人，而剩下12人全部是140分以上。大凯市只有杨树和陆璐通过了预赛，参加到决赛阶段。陆璐又一次展示学霸风采，150分的满分。杨树拿下140分。最让杨树记忆尤新的还是2位省城一中的考生，提前15分钟交卷。现场评卷后，两人均是赫赫150分的满分。 杨树直呼好险，脑海里再次响起李老头的告诫：要懂得去感受考试的氛围。 当日下午主委会安排好住宿，通告一声。带队老师嘱咐杨树和陆璐几句，便带着其余四人回了大凯。杨树和陆璐初中时做过两年的同学，虽然谈不上熟识，但也不会很生分。如今大凯市只剩下二人，多少也会有些亲切感。 杨树主动搭了几乎以前就知道她、认识她的话。倒是陆璐说出一句话让杨树大跌眼镜：“我早就知道你，以前你老是对刘冰然死缠烂打。而且也听说过你的故事，我还以为你是坏人，都不敢接近你。现在发现你虽然有点调皮，但是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坏。” “刘冰然？”杨树下意识的嘀咕一句。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一时间勾起了一些初中的回忆。 “是啊。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第一名，自从初一和她在一个班上，她总是第一名。每一次我都差她一两分，所以一直希望能再和她比一次。”陆璐追忆到。随即皎洁一笑：“杨树。我真的特别特别的好奇。说说你初中时候的事情，是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是不是作弊进的学校？是不是把你同学都弄开除了？是不是当初就赚了好多钱，据说上百万。也太厉害了吧。现在应该还很有钱吧？听说你当初还贩卖毒品，还杀死好几个人，是不是这样进劳教所？……” 杨树倍感压力，看似学霸的陆璐，八卦起来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讪讪一笑道：“没你们传的那么夸张。有的根本没这回事，以讹传讹的。” 敷衍了事应付完陆璐后，晚上又去省城的一些景点游玩一番。为期两个星期的封闭型训练，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看到这次8人的满分成绩后，杨树可不敢再吊儿郎当，每次上课都认真听讲，下课认真复习，自己出的题目基础性和京彩赛的针对新很强。同时找出自己当初容易犯错的点，来回推敲，反复出题验证。还主动找了几套往期的试卷，检测一下解题的时长。估计这是杨树这辈子第一次如此主动的全力以赴。 杨树如此痴迷，让其同宿舍的室友汗颜。如果他室友知道过去的杨树，恐怖再也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景象是真的。如此疯狂的变化，其实很大的原因是陆璐哪天提到的刘冰然。虽然这种可能微乎其微，杨树心里还是有一份期待：万一真的在京彩赛全国赛的时候碰见了呢？这次比赛一定要进前三名。 决赛当日。京彩赛（省级）考试现场特别低调。除了几个参加决赛的考生外，只有几个主委会的领导与评委。目的是不想泄露考生信息，参加京都决赛时能做好最充分的准备。还有一种说法，连续10年的前三名都是省城的中学包揽，最近五年更是被省一中包揽，故然没有什么好关注和报道的。省一中校内的京彩赛名额大战比省级决赛还要精彩。 …… 一周后。 “这次又没有拿到第一，下次去参加京都决赛时拿不到第一名，便不要再回来了。”又一次传来谭老的呵斥声。 “谭老，你懂什么？怎么说也拿了第三名，获得了京都决赛的资格。这可是十年来唯一打破省一中京彩赛的垄断。那场面可是荡气回肠，最后凭借我的一丝智慧，把对手的心性打乱了才能获胜。”一道少年的声音感叹道，声音里惊心动魄的味道还意犹未尽。 此少年不是杨树又会是谁。杨树jian笑一声补充道：“嘿嘿，谭老，您还想怎样？自从拿了第三名，特殊学校当下水涨船高，省、市里的电视台都来做过专项报道，省里、市里的领导、相关部门争相问候，纷纷表示愿意扩大校园，更新校舍，增加硬件设施，培养软件实力。” “哼！上次你可是说拿第一名的，可是才拿了第三名，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场面也没你说的那么惊心动魄。”谭老死撑一句。 “还不惊心动魄？省一中的两个变态，加赛时5分钟就做完，稳稳拿下前二名。第三名时，我欲看到一中那位同学、陆璐等人正要交卷，我大咳一声，随即哈哈大笑几声。在他们稍显失神之际，把试卷交了上去。不然我肯定会慢上几秒。”杨树这段话说过已经不下10次。现在那还有惊心动魄之感，无非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聪明机智。 “要不是你借着特殊学校的名义，称自己有短暂性癫狂病，不然哪能涉险过关。所以你还是因为借了特殊学校的光，与你考的名次没有多少关系。”谭老每次说到这里，想着学校这一周的变化，都忍不住会笑出声来。 “互助、互助，我们都是一家人，干嘛说两家话？对吧。嘿嘿！”说罢，杨树干笑一声。“这一周忙着应酬，没时间复习。明天下午到省城集合后，坐飞机到大南区的集训地点鹏城，为期一个月的集训，据说总决赛前三名会代表国家参加世界级比赛。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集训的，搞来搞去还不是这些题，也提高不了多少了。” “我可不管，这次你拿不到第一名回来，就不要回来了。”谭老没有理会杨树，自顾说道。 “怎么老是这一句。”杨树不耐烦的回道。随即声音有气无力：“这次一定拿回来。” 原本打算去给李老头告别一下，结果他这周都不在大凯市，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似乎李老头对杨树的名次从不关心，真是只让他懂得去感受考试的氛围一样。 “哇，太漂亮了！老子也算久经风霜，博览群书之人，当真实面对这样的场面，也不禁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和科学家的异想天开、鬼斧神工。”第一次坐飞机的杨树很兴奋，忍不住嘀咕着。 旁边两个同学自顾的交流着，好像不认识他一般。也许是因为杨树打破了省一中的垄断，也许是杨树的最后答题时无耻行为，也许是两人心高气傲，真心看不上杨树，也许两人性格内向，不爱与陌生人打交道。总之，从集合到下飞机，到达主办方的指定地点，交接手续后到指定酒店，都拿杨树当作空气一般。 杨树早已习惯这些精英实验班同学的傲慢，自然没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放在心上。独自一人去领略鹏城的风貌，到处都是高楼大厦，到处都是汽车洋房，到处都是匆匆忙忙脚步飞快的行人。如果说京都是政届中心，那么鹏城就是金融中心，一北一南，遥相呼应。 游玩到很晚，回去时已经忘记来时的路，只能打车到下榻的酒店，已是晚上十点。回到宿舍才发现里面还是空空荡荡的，舍友也还没有回来。杨树刚洗漱完毕，听到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后，只见一个温文尔雅的儒雅少年，礼貌绅士的问候到：“请问是不是京彩赛的住宿房间？” 杨树知道应该是自己的室友，礼貌的招呼进去，两人相互自我介绍，简单侃了一下京彩赛的经历，各自呼呼大睡。 宿友叫甄宝玉，杨树听到名字时，忍不住呲笑一声，内心暗暗调侃：书中有位贾宝玉，这里有位甄宝玉。不过两人性格倒都是宝玉，看似温文尔雅，实则老实巴交。按老家的话说：老实人，朽玉不可雕也。 甄宝玉是鹏城本地人，所以集训集合当天很晚才到宿舍。之前是在国外念书，因为自己的林meimei参加京彩赛，这学期自己便回来帮她打打气，凑凑热闹，于是双双进入京彩赛决赛阶段。只是林meimei还要参加另外学科（化学）的京彩赛，半个月后再过来这里集训。甄宝玉后来又强调双方家长是世家，早早就定了媒妁之言。自己也很喜欢对方，就从国外跑回来，目的为自己的林meimei扫清京彩赛的对手。一半是为了京彩赛，一半是为了爱情。 杨树呕吐一声：“什么年代了，指腹为婚。” 甄宝玉很是礼貌，友好好客。这半个月每天集训完后，都为杨树当导游，带着他四处游玩。美术馆、音乐厅、博物馆等全是高雅脱俗的地方。周末双休时，还带着杨树去过了一把快艇、邮轮和直升飞机的隐。 杨树这半个月眼界大开，才觉得是自己还是超级土包子。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连一个配件都买不起，心中的自强之火，熊熊燃烧。感叹大凯市和鹏城这座真正的金融中心差距天壤之别。也感受到甄宝玉的热情与平等，没有看不起来自乡下的自己。从小在书里看到“越有实力的人越谦虚，越有地位的人越低调”的至理名言，果真如此。 其实杨树不知道的是，甄宝玉的内心更为震感。过去随着父母到过农村做过爱心慰问，知道农村的条件和人性，可是在杨树这里他彻底被颠覆。一开始，只是出于礼貌的做导游，渐渐发现不管到那里，音乐厅、美术馆、街宅老巷、古文经意等，杨树都能对答如流，形容得栩栩如生。这让甄宝玉也有股狠劲，一定要找到一个杨树不了解的领域，让自己小有成就感一番。可到最后去玩邮轮、直升飞机的费用都还是杨树抢先付账，让甄宝玉大叹一声：“这是从农村出来的吗？艺术比我懂，钱居然还比我多。” 集训第三周。周一下午集训完后，甄宝玉歉意道：“明天你就一个人去玩吧，我的林meimei回来，她不喜欢人多，就不能陪你了，不好意思。” “没事，这几天我该好好谢谢你，不厌其烦的带我出去潇洒。现在来回的路我都已经很熟，你们这么几个月没见，小别胜新婚，应该去陪陪她。”杨树爽朗的笑道。 杨树独自去了海边，看书、听海，好不惬意。 一个人呆在海边，呆久之后甚感无趣，早早便回酒店。走到楼下时，感觉肚子有些饿，在旁边的咖啡厅点了一份牛排打包带走。刚回到住宿的大厅门口，远远看到甄宝玉与一位短发美女交流着什么，只见短发美女似乎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理着甄宝玉。杨树准备自行上前去调侃两句，只是在仔细打量其短发美女的面容后，他突然傻傻的、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能再迈行一步。 一道已然忘记，却又熟悉无比的气息扑面而来—— 刘冰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