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回眸一笑白骨生
“烟儿——” 苏玉温柔地道。 “嗯——” 南宫烟面如桃花,似乎大变活人般瞬间从刁蛮任性,蛮不讲理变成另外一个端庄淑雅,温婉可亲玉人儿。 “你现在最想做是什么?” 苏玉轻轻道。 “我好饿,我想吃东西?啊——” 南宫烟依偎在苏玉怀里,却向着苏玉顽皮地张开了嘴,好像嗷嗷待哺婴孩。 “好吧——” 苏玉无奈地站起身,“你且等在这里,等我这个猎人夫君打猎回来给你带东西吃。” 苏玉说着就慢慢地走入桃花深处。 “咕咕咕——咕咕咕——” 突然苏玉听到一串奇怪声响,好像一个神秘组织帮会在传播讯息,又好像一个失恋伊人儿在撕心裂肺地喊叫,还好像一个二八佳人在幽闺里诉说着春情密码。 苏玉好奇心起,向着那声音发出地方慢慢地走过去。 “啊哈哈——啊哈哈——” 一阵欢腾声传来,苏玉慢慢向前。 “咚咚锵——咚咚锵——” 接着传来是一声声地锣鼓声。 苏玉探身向前,轻轻扒开掩映桃花枝看去,但见一队人正在随着锣鼓狂野地舞动着身子,而男人俱都戴着一个蓝色面具,蓝如海洋,女人俱都戴着一个红色面具,红如火焰。蓝海红焰,红男绿女,锣鼓喧天,舞动天下,整个天地好像都被情**焰点燃,万物勃勃生发,似乎都被鼓噪其间。 “咚咚锵——咚咚锵——” 随着那有力鼓点,苏玉胸中腾起一团火竟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跟随着那欢快热烈节奏舞动起来。 那舞动人群忽然一分为二,慢慢将苏玉包裹其中,苏玉却毫无知觉。 “停——” 突然一个蓝色面具上画着一个狮子人大手往空中一举,大叫一声,舞动人群随着锣鼓声瞬间停了下来。 “这位朋友——” 狮子面具向着苏玉轻轻一恭手,“但不知来到我游戏桃源族聚居之地有何指教?” “哦——我只是偶尔路过,并无要事,看大家舞得兴起,便不由得加入其中。” 苏玉道,“初来乍到,多有冒犯。” “哦,无妨无妨——我们游戏桃源族,本不拘礼,喜交天下朋友,既然来到此间就是缘份——来人啊——” 狮子面具大声道。 “在——” 一个头戴哈巴狗面具人来到面前。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去拿最好青春醇酒来。” 狮子面具大声吩咐道。 “是——” 哈巴狗面具话音刚落,就提着一坛酒递了过来。 “咚咚咚——” 狮子面具对着酒坛满饮了一通,这才递到苏玉手里,“为教朋友放心,我先饮为敬,该你了——” “咚咚咚——” 苏玉学着他样子,海饮了半坛。 “好酒量——” 狮子面具大声赞道,说着向着苏玉比划出一个大拇指。 “好酒量——” 众人一起赞道。 苏玉忽然觉得众人看他眼光有些异样,好像看着一个死人。 “倒也,倒也——” 狮子面具轻声道。 大家也都有序地念着,“一,二,三——” 当念到“九”时,苏玉果然一下跌倒在地,不省人事。 “哈哈哈——” 狮子面具狂笑起来,“今天三喜临风,不但是我们开斋节,此一喜也;而且喜添新丁,此二喜也;最后竟有一个肥猪拱门,撞到我们刀刃上。真是可喜可贺,来把我们新丁抱上来。” “咚咚锵,咚咚锵——” 震天锣鼓又响起来了,随着惊天锣鼓声,就见一个红酥手轻轻抱过一个“哇哇哇”地哭得昏天黑地婴孩来,那婴孩裹在一个虎皮缝做襁褓里,依次从一只手传到另一只手中,每一只手主人都爱怜地放到嘴边亲一下,给予祝福,最后那婴孩就传到狮子面具手里。 狮子面具左看又看,左搂右抱,怜爱不够,那婴孩在他逗弄下竟尔不哭反笑。 “呵呵呵——” 漫天愁云和庄重气氛随着这声孩子天真无邪欢笑一扫而空。 “今天我要用这个拱上门来肥猪血,为上苍赐予给我们小天使洗礼——” 狮子面具说着把婴孩放到一旁,婴孩黑豆般眼睛瞪视着眼前一切。 “取尖刀来——” 狮子面具大声道。 “这把剑可以吗?” 一个人递过来一把剑,却是剑尖朝向他。 “你这个饭——” 狮子面具口中“桶”字未出就呆住了,盯着那把剑,正是道枯子母剑,一抬头迎上剑主人,苏玉。 “哈哈哈——” 狮子面具一声长笑,“能从青春醇中醒得如此快,朋友是第一个。” “青春醇是好酒,我自然要珍藏起来,留待以后慢慢品尝。” 说着苏玉从怀中取出一个晶莹若幻葫芦来,正是那个本命仙葫,拿在手里晃了晃,果真装满了酒。 “客随主便,你不喝酒,可辜负了主人一片心意。” 狮子面具道。 “那我就喝——” 苏玉说着,打开葫芦,葫芦口向下,慢慢淌到地上,竟然连成一线,并不断裂。 “轰——” 酒从葫芦里悉数倒完后就化作一团蓝色火焰,瞬间燃尽。 “是鹤顶红——” 苏玉伸鼻在空气里嗅了嗅。 “上好鹤顶红。” 狮子面具道。 “是你先喝。” 苏玉又道。 “不错,是我先喝——” 狮子面具说着,突然一撕肋下肌肤,但闻“哧——”一声,就见一张如同枯稿人皮就被撕了下来,从颈到脚趾,竟然都被撕下,人皮下竟是一副骷髅。 “哧——” 所有男人和女人都一起撕下肋下肌肤,除了头上戴面具不同可以区分彼此以外,所有人顷刻之间都化为一具具骷髅,森森白骨,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犹如一个个从阴间前来索命恶鬼。 “你们不是人?” 苏玉惊道。 “我们不是人,却也不是鬼。” 狮人面具道。 “你们是什么?” 苏玉道。 “我们本是桃花源原住民,游戏桃源族人,生于桃源间,游戏人生,人生如戏,何其逍遥自在?龙虎山后来盘踞了此处,便大肆屠戮,劫后余生之人男罚为煤奴,终日不见天日,在地下挖煤,死了填于煤炉中;女人罚为爱奴,没有尊严,没有人格,如同行尸走rou,终日看似逐欢,心中苦处共与谁知。这劫后余生之人一个个也都死去,可是我们不甘心如此死去,绝大怨气徘徊在昔日故土,不入六道轮回,看人落单,伺机除去。” 狮子面具悲愤地说。 一阵风来,人皮又披在骷髅上,好像地狱又瞬间变幻为人间。 “可是这个孩子是如何出生呢?” 苏玉问道。 “说也奇怪,虽然我们不死不生,游魂般飘荡在桃花源里,可是我们仍然可以男欢女爱,仍然可以哺乳,仍然可以生育自己孩子,只是这孩子自生下后每长一岁就要用一个活人心尖上血洗浴后才能发育。” 一席话说得苏玉目瞪口呆。 “若如此,你们把这孩子养大,要死多少人啊?” 苏玉道。 “我们游戏桃源族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就是向人间索讨一点人血也是该当。” 狮子面具道,一面怜爱地看向地上孩子。 “孩子呢?” 狮子面具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孩子明明摆在狮子面具和苏玉二人之间,怎么凭空就不翼而飞了? “大家快去找孩子,这是我们全族未来希望,这是我们命根子。” 狮子面具说着,眼圈一红,竟有一股热泪从眼眶里淌了出来。 “哗——” 众人一下四散开来,谁也无心关心苏玉,好像他本来就不存在一样。 苏玉轻轻整了一下衣襟,看着来来往往人群,心中发一阵笑,闻香识美人,向着那美人香气浓处走去。 就在苏玉与狮子面具谈话间,一刹那间苏玉感觉到一道白光闪光,鼻间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美人香气,就是凭着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美人体香,苏玉闻香识美人,慢慢地走向美人身边去。 那香气愈近了,苏玉却越来越担心。 “噗——” 一道红光平地而起,照射到空中,又慢慢地敛于地面。 苏玉扒开桃花枝看时,就见那个婴孩安然地躺倒在襁褓里,正在甜甜地熟睡着。 婴孩面前站着一个身着桃花裙脸蒙轻纱依依倩影,目光中闪过慈爱光,红酥手轻轻在婴孩脸上抚过,口中默默念着什么。 突然玉手一紧,竟向婴孩心掏去。 “哇——” 婴孩从睡梦中惊醒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马上停止了。 却见红酥手从婴孩胸中取出一个血淋淋小小心脏还在砰砰跳动着,那婴孩却早死多时,红酥手急切地放到口中欲食,好像想起了什么,又依依不舍地把它放回婴孩胸中心脏里。 “哇——” 心脏刚放回,婴孩又死而复生,响亮地哭起来。 那个桃妆美人,却檀口一张,向着那婴儿小口一吸,婴孩哭声就被吸入美人艳口中,但闻从美人体内发出“哇哇”哭声,却越来越低,终于完全听不见了。 桃妆美人轻吁一口气,竟围着婴孩跳起舞来,越舞越快,越舞越火辣,好似和人贴面而舞,又好似在举行一个神秘仪式。 终于桃妆女跳完了舞蹈,就又化作一个端庄淑静恬静美人儿。 美人儿轻轻抱起地上婴孩,好像爱心涌动,生怕惊醒了早已哭累熟睡中孩子,向前桃花林另一边奔出。 恰在此时,一阵疾风吹过,吹开了轻纱一角。 苏玉一见之下,差点惊叫出声,那桃妆美人儿赫然正是南宫烟! “她抢婴孩干什么?她怎么来到这里跳这奇怪舞蹈?” 苏玉满腹疑惑,失魂落魄般慢慢地回到与南宫烟分手那片桃林里。 苏玉一抬头,但见南宫烟已经揭去了那个白色面纱,倩影依依,像投在心影里一片涟漪。看来香甜可爱,秀色可餐,动人心意。 桃林里已经燃起了一堆篝火,篝火上放着一个陶瓷瓦罐,一股不知名香气弥散在空气里,一个桃花桌,几个桃花椅,两个桃土瓦,地方虽小却有小小家庭温馨和甜蜜,有女人地方就是有家地方。 “猎人打猎回来了?” 南宫烟停下忙碌身子,低眉浅笑一下,发丝上沾染着桃红露珠和香气,好像刚沐浴过。 “嗯——” 苏玉轻应一下,看着南宫烟。 南宫烟见苏玉看她,娇羞地低下头,玉手一伸,“猎人打回猎物呢?我要下锅——” “没有什么特别。” 苏玉轻声道,把怀中几个半熟蜜桃和板梨,以及几个叫不上名字蘑菇放到南宫烟手里。 “还说没什么,这该我们吃两顿了,我猎人丈夫真能干——” 说到此,南宫烟粉脸一下子不胜娇羞,现出一丝嫣红来,拿起手中一半猎物就放到锅里。 苏玉看着南宫烟忙前忙后倩影依依,像个贤妻良母,端庄淑雅,与那辣手掏心桃妆女判若两人。 “我们除了喝蘑菇汤还吃什么?” 苏玉似乎若无其事地道。 “你猜——” 南宫烟现出小女儿般顽皮。 “我猜不出。” 苏玉一摊手,无奈地道。 “我好夫婿,你且等一下——小馋猫,等一下有惊喜哟——” 南宫烟说着,玉手轻轻捏了一下苏玉鼻子。 锅里弥散出一股甜香,香喷喷,动人心意,好像从未闻到此种香气。 苏玉暗中猜测着,却怎么也猜不出。 “当当当——” 南宫烟娇声道,“今天特色菜,相思莲花盘,惊喜吧——” 南宫烟说着,一下揭开锅盖,但见锅内俨然坐着一个婴孩,与自己见到那个婴孩一般无二,只是比例是他四分之一,好像是个依着那个婴儿为模子做迷你婴孩。 一股沁人心脾清香传入苏玉鼻子里,销魂不已。 “这,这是什么——” 苏玉惊道。 “这叫相思莲花盘,又叫相思胎儿,还叫相思水芙蓉,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破除了好几道禁忌,才甩掉追踪得到,对修仙人来说最是大补不过——” 南宫烟道。 “这,这明明是未发育孩婴胎儿怎么可以吃?” 苏玉连连摆手道。 “苏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相思胎儿在这桃花源最是抢手货,很多人想抢都找不到门路呢?” 南宫烟说着,一面递过来一个筷子。 “我不吃,我不吃——” 苏玉说着,“啪”一下把南宫烟手中筷子也打落在地。 “你当真不吃?” 南宫烟俏脸一沉道。 “当真不吃。” 苏玉雷打不动。 “果真不吃?” 南宫烟又道。 “果真不吃。” 苏玉心一横就是不松口,心下想着,“看你能把我怎么办?” 南宫烟哀怨地回过头去,香肩轻轻耸动着,好像在慢慢地哭泣。 “我是不是太过拂美人盛情美意,也许我看花了眼,南宫烟并非我在桃林中遇到那个桃妆女——” 苏玉心下想着,便想上前安慰几句,轻轻抚过南宫烟肩头,温声道,“烟儿——” 但见南宫烟俏脸慢慢转过来,回眸一笑,苏玉但觉漫天桃花一起开放,好似见到了天堂。 “啊——” 苏玉一惊,但觉南宫烟回眸一笑白骨生,竟尔化作一个红粉骷髅,却有枯白长发如麻绳般披散下来,白花花牙齿一张一合竟说起话来,“苏郎,看着我眼睛。” 那声音甜醉异常,销魂不已,似乎仍然是芳香可爱姑娘发出,受那香甜声音所摄,苏玉竟不由自主地看向她眼睛。 白骨眼眶内流淌出一股股白色精血。 苏玉但觉心中一阵迷醉,那森林白骨竟尔唱出醉魂甜歌来,“妾有歌要唱给郎听,歌名郎且听仔细,恰恰唤作《醉桃花》,此歌伴妾枕凉泪,此歌常惊妾身梦。” 森森白骨甜腻声音就像从那梦中依稀桃花源中传来,“桃花山下桃花庵,桃花庵中桃花仙,桃花仙子种桃树,桃花树下桃花签,桃花签,桃花签,求爱上上签——” “上上签,上上签——” 苏玉迷迷糊糊地听着,“请君抽下上上签——” 苏玉但见森森白骨随着那销魂声音,竟尔伸出白骨般手,手中果有一个签筒,筒内有一个个竹签,在竹筒里晃了几下就伸到苏玉手边让他抽签。 苏玉伸手入筒,随意抽出一签,拿在手中看时却见签上赫然写着四个鲜红大字,“桃花劫难”。 “啊——” 苏玉一惊,但见那竹签瞬间变大变粗竟有千钧重,向苏玉压过来,直把他压在签下。 “救命啊——” 苏玉大叫一声。 “再叫把你嘴堵上——” 森森白骨一转头又化回南宫烟香甜可爱模样。 苏玉一惊,第二声还未叫出,只见南宫烟伸出盈盈玉手就用一个桃子把苏玉嘴严严实实地堵上了。 “哎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 突然随着一声娇滴滴呼喊,但见一队桃源女就衣着光鲜地走了进来。 南宫烟见状,慌忙把那揭开锅盖盖上。 “我说南宫meimei,你真是不够意思,都成亲了也不喊姐妹们喝一杯喜酒?怕我们喝穷了你们不成,放心我们是来送份子钱,你看——” 一个桃源女说着就凭空一抓,就抓来一个托盘,但见托盘上一个个成熟桃子排成一个山形,越往上越少,最上一层似乎少了一个山峰,鲜艳欲滴,直逼人眼。 “你们,你们得手了?” 南宫烟惊道。 “还差最后一个。” 那个桃源女往地上苏玉一指道。 “他,他,他——可不可以放过他,我另外找一个更好?” 南宫烟吞吞吐吐地道。 “南宫meimei,你现在人单势孤,我们人多势大,可不是我们对手啊——” 桃源艳后道。 “这,这——” 南宫烟正在犹豫着,突然一个桃源女冷不丁揭开一个锅盖,便大惊小叫起来。 “你,你把他烹煮了?我那可怜孩子啊——” 那个桃源女悲痛欲绝地说着,抱起锅中那相思莲花盘就心肝儿rou地哭起来。 “南宫meimei,这是怎么回事?” 桃源艳后大声责问道。 南宫烟却低着头,一声不吭。 “这只不过是我们新婚夫妻准备在新婚夜食用一个小点心罢了,有什么好奇怪?” 一个清脆声音响起,众人看时,一身白衣苏玉一拉南宫烟把她护在身后,“怎么你们不服吗?”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一个桃源一指那个迷你胎儿道。 “不过是我妻南宫烟从游戏桃源族那里盗回婴孩罢了,是我让她偷盗回,也是我让她烹煮,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好了,与我娇妻无关。” 苏玉大包大揽地道,南宫烟抬起头,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你们还真是相亲相爱啊?不过有些事你未必知晓。” 一个桃源女道。 “无论她做了什么,我都原谅她。” 苏玉大度地道。 “若对你撒谎呢?” 桃源艳后说着,突然一扯肋下肌肤,但见从眉至脚趾人皮一下被扯下,竟是白骨骷髅,所有桃源女见状也轻一扯罗衫下人皮,就也化作白骨骷髅。 “咯咯咯——” 白骨骷髅一阵娇笑。 “哈哈哈——” 为首桃源艳后化作白骨骷髅竟发出熟悉大笑。 “你,你是游戏桃源族狮面人?” 苏玉惊道。 “不错——” 白骨骷髅一扯身上地上罗衫,又化作香甜可人桃源女,“我们在天阴池里闷得厉害就化作游戏桃源族人取个乐子,并为我十七妹喜添千金开庆生舞会,没想到祸起红粉,被自己姐妹捷足先登把千金烹煮成相思胎儿——” “你们十七妹千金?” 苏玉惊道。 “是啊——我们十七妹受命勾引一个美少年,一夜惊喜,少年负心,再等不来,相思成灾,竟尔梦中受孕,生下这婴孩。” 桃源艳后道。 “梦中受孕?” 苏玉如听梦话。 “十七妹,南宫meimei偷也偷了,烹也烹了,你说怎么办吧?” 桃源艳后道。 “唉——冤家易解不易结,况且是手足姐妹——今天既然是南宫meimei和她玉郎大喜日子,不如风风光光地为他们办一个婚礼,也让我们沾一点喜气,冲一下我内心失女之痛。” 十七妹道。 “还是十七妹大度,这饭桌椅子都是现成,只欠一桌酒宴——南宫meimei娇婿来自名门大派莽昆仑山派,莫要人家说我们桃花源小家子气,来,上酒宴——” 但闻桃源艳后大叫一声,但见一个个桃源女就端来一个个托盘,托盘上摆着一个个盘子,盘子上却用一个盘子倒扣着看不清是什么菜,杯盘相连,不一会儿就摆满了整整一桌子。 “南宫meimei你是今天新娘子,是今天主角,这最上面盘子是最重要主菜,还是由你来揭开吧。” 桃源艳后笑盈盈地道,玉手轻拉了一下南宫烟衣襟,就在盈腰上掐了一下。 “啊——” 南宫烟娇吟一声,但觉玉体发颤,红酥手直发抖,揭了几下都没有揭开,好像心中恐惧某个特殊时刻到来。 “南宫meimei,只是一个盘子罢了,有什么好紧张?” 十七妹鼓励道,目光一闪,就有一道精光射出,直刺在南宫烟玉手上。 “啊——” 南宫烟浑身打了个哆嗦,就轻轻揭开了盘子,却见盘子上只有一个桃花枝,什么也没有。南宫烟伸出红酥手在桃花枝上轻轻一碰,桃花枝上顿时坐起一个桃花鬼,桃花鬼手中一握拳,展开时就有一个桃花盘,桃花盘上竟是一团桃花酥。 “这桃花酥自然是要请今天娇客新郎官苏玉吃第一口。” 桃源艳后道。 南宫烟浑身发颤,脚都走不利索,把那桃花酥端到苏玉面前。 苏玉不疑有他,轻轻地用筷子夹起一小块放到嘴里。 突然那桃花酥就化作一个少女玉足,赫然缺去一块,正是被苏玉吃到嘴里那块。 “啊——” 苏玉一惊,心中顿生一阵恶心,反胃出来,直欲吐出,却怎么也吐不出,“你们,你们怎么让我吃人rou?” 苏玉话音未落,却见那盘中少女玉足突然化作一团桃花瘴气,弥散开来,直扑入苏玉口鼻,苏玉吃到肚里那块少女玉足也化作一团桃花瘴气从他双耳双眼中涌出,顿时苏玉被瘴气所迷,身子一斜就欲跌倒在地。 南宫烟举盘子手突然发抖,直欲掉落。 十七妹见状一下扶住,苏玉慢慢跌落身子竟站直了,化作一团白酥慢慢升腾到盘子里。 “南宫meimei,你能深明大义,能在关键时刻与我们姐妹站在同一战线,可见我们桃源姐妹淘牢不可破,情意绵绵,你烹食我女儿事就从此一笔勾销。” 十七妹道。 “既然所有前来桃花源追求者除了被苏玉放跑之外都被我们一网打尽,还等什么——” 桃源艳后兴奋地道。 南宫烟把盘中桃酥轻轻地倒到那个桃山上,那个桃酥就化作桃山上最高最香最甜那个桃子。 “噗——” 桃源艳后对着那桃山轻吹一口气,但见那其中一个桃子复活了,蹦跳了几下就化作一个小小美少年。 一个个桃源女依次上前吹口艳气,所有桃子都化作一个个少年。 “南宫meimei重头戏还得你来唱。” 桃源艳后道。 南宫烟对着最上面桃子轻轻吹出一口艳气,那桃子就化作苏玉模样,只有千分之一大小,却是沉沉睡去,似乎就这样一睡不醒。 南宫烟玉体前倾,香唇微启,就向着盘中苏玉直咬下去。 “咯嘣——” 一声脆响,但见盘中苏玉却化作一个晶莹若幻葫芦。 葫芦盘中跳了几下,就跳向天空。 “哪里跑?” 桃源艳后娇斥一声,一个个桃源女艳脐就荡出一道道桃花丝结成桃花网把葫芦兜在其中。 “倏——” 一声脆响,但见那葫芦一下缩小成米粒大小,竟从桃花网孔洞里钻了出来。 “苏郎——” 南宫烟娇唤一声,“你快快回转,我不吃你了,也不让她们再伤害于你,我们找一个僻静之处,与世隔绝,好好地过日子,再也不问凡俗之事。” 那葫芦直若不闻。 南宫烟心下一阵羞急,但见那葫芦迎风而涨,化作苏玉模样,距自己越来越远,玉足猛地一跺就腾身而起,向着苏玉直追而去。 “苏郎,你等等我——” 南宫烟大声叫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苏玉轻轻地一回身,就见南宫烟梨花带雨般娇弱不胜身子,心突然一软就降下云头。 “烟儿——” 苏玉醉心地唤道。 “铮——” 南宫烟突然刺出桃花剑,直取苏玉咽喉。 “啊——” 苏玉轻巧地一低头,那剑就贴着苏玉肌肤堪堪而过。 “我已经同意等你,你为何还要刺我?” 苏玉不解地道。 “只有打败你,比你强,才能留得下你。” 南宫烟道。 “似你如此刚强性格,只有死才能把我留下。” 苏玉道。 “只要能把你留下,就是死也不足惜。” 南宫烟决绝道,突然大叫一声,“看镜——” 但见南宫烟右手突然变细,又猛然变粗,肌肤消褪就化作一团森林白骨,向着左面空中一抓,又向着右面空中一抓。 空气里传来“咯吱吱”一阵脆响,脆响隐去时南宫烟森森白骨手中就有一面镜子,却是一正,一反,阴阳两面,放射着精光。那精光化剑却是非金非木非水非火非土,似乎温吞无力,剑光荡处却劲风阵阵。 “着——” 南宫烟手中镜子一挥,那精光剑就荡出一道涟漪无上剑气直将苏玉包裹其中。 苏玉右手一擎道枯子母剑在手对着那剑光冲天一刺,那涟漪剑气发出一串“咕嘎咕嘎咕嘎”奇怪声响,竟丝毫未损又绕过道枯子母剑向着苏玉又刺过来。 “竹心涟漪——” 苏玉发一声喊,就使出《紫云竹影剑诀》中招式,但见道枯子母剑轻轻一抖就抖出一个剑花,剑花闪动就化作一根翠绿竹子,竹子生叶,叶子激荡就像春水里吹乍起一池涟漪,打着旋一波又一波地向着那精光剑气刺去。 “噗——” 一声脆响,精光剑气就被打破,南宫烟执镜手虎口也一阵发痛。 “好厉害剑法——” 南宫烟不怒反喜,突然一翻手中镜子,镜子中阴面朝上,竟从中照射出一个个红粉骷髅,目中淌着血泪,身上关节“咯吱吱”一阵脆响,身子一抖一抖摇晃着举起手中哭丧剑向着苏玉直刺过来。 “着——” 苏玉大叫一声,手中道枯子母剑竟尔脱手而出,化作万千剑刃直取红粉骷髅眼眶。 “噗——” 那红粉骷髅眼眶被洞穿,眼中白色精血喷溅而出,红粉骷髅化风而逝。 南宫烟见阴镜不敌,便玉手翻动,阳面向上,就有一朵朵桃花从镜子中激射而出。 但见那桃花,花意闹,乱纷纷,逗人眼,弄人意,慢慢袭向人心间,落于苏玉身前身后,就像沐浴在花雨里,就像天女散女,散下万千相思。 突然那一瓣瓣桃花就化作一个个红发美女,人面桃花,长发如蛇,蛇齿如剑直欲咬噬进相思心底。 “啊——” 苏玉一时被玉女所围,正欲擎剑抵御,只是不忍,剑刃一斜,那蛇齿就贴到苏玉脖颈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噗——” 一道精血从脖颈处喷出,苏玉但觉呼吸急促,精气大失,精神一时萎靡不振。 那瓣瓣桃花化作美女却随着春风荡到苏玉全身各处,一道道伤口被利齿撕裂开来,苏玉如同凌迟般痛,头一时之间也昏昏沉沉,骨头也酥了,身子一倾直欲跌倒在地。 “蓬——” 突然从苏玉肩头激射出一道七彩精光,化作一只欲蝴蝶,那欲蝴蝶却是一个个穿着七彩蝴蝶妆美女组成,娇呼一声就若蝴蝶般飞向那桃花化作赤发美女。 “呔——” 蝴蝶女娇斥一声,“尔等桃花玉女怎么如此不知羞耻?” “我们如何不知羞耻?” 桃花玉女自是不服。 “我家主人念尔可怜不忍伤害,尔等自当自尊自贵,怎可如此利用别人同情弱点反而占尽便宜,伤害同情你人?” 蝴蝶女道。 “我们天生生于人面骷髅镜阴阳两面阳面中,终日吸收天地精华阳气正能量,不知世间还有阴暗之事,亦不知羞耻为何物?” 桃花玉女道。 “尔等未及开化,不与你们言语,快些比过,看剑——” 蝴蝶女说着,手中齐挥就有一把把软绵绵蝴蝶软剑直欺过来。 “啊——” 桃花玉女一惊,就被软剑绕在盈腰上,往怀中一带,就跌倒在地,竟尔再也不起。 桃花玉女发一声喊,就化作朵朵桃花竟布成一个“天女散花天罗地网”,罗网轻轻一撒,一朵朵桃花瓣就化剑依托着罗网向蝴蝶女直攻过来。 蝴蝶女瞬间围成一个圈子,圈子一聚就成一只欲蝴蝶,口中一吐就吐出一把欲剑,大叫一声“破——”,天女散花罗网就被欲剑刺破一道口子,漫天桃花就散落下来。 “噗——” 那道精气突然向着人面骷髅镜阳面敛去。 “啊——” 南宫烟娇呼一声,就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