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正中失踪
“妈，今天任老师又把我骂了，我讨厌死他了。” 天涯撅着嘴巴向马小玲告状，然而马小玲却看着电脑咯咯的笑着，并没有理会天涯。 天涯生气的跺跺脚，转身跑到潘古的身旁。 潘古已经接手了正中干了十几年的杂物工作，此时正拿着拖把有一搭没一搭的拖地。 天涯拉着他的胳膊央求道：“潘叔叔，你别拖了！陪我玩一会儿吧！” 潘古摸摸她的头，用嘴驽了驽马小玲方向，悄悄跟她说： “叔叔忙，天涯乖啊！等叔叔拖完地再陪你玩好不好？” “不嘛不嘛！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等你拖完地，我mama还会给你找别的事情做啊！” 潘古无奈，摊了摊手对天涯说：“那也没有办法啊！你又不是不了解你mama，叔叔这也是没办法，谁让叔叔被迫签了不平等条约呢？” 想到那个条约潘古就脑袋疼，他当时应该不惧威胁宁死不签才对。 “那是叔叔笨！中了mama的计！上当了大笨蛋！” 天涯对潘古做了个鬼脸，然后背着书包蹦蹦跳跳的跑开了。 马小玲抬头看了潘古一眼，没有说什么，然后视线又回到电脑屏幕上，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天涯跑到那边玩起了星星，五颜六色的幸运星被她用意念控制着瞒天乱飞。 潘古羡慕的看着这一切，马家的血脉果然厉害，天涯这么小就已经能御物腾空，这可比那些民间的气功大师要强多了！ “天涯!你作业写完了吗？!” 这时候，马小玲的声音突然响起，吓得天涯的星星“噼里啪啦”的掉了满地。她搓着手很是害怕，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在学校就写完了！” 马小玲听后却没给个笑脸，反而沉着脸对天涯吼： “既然写完作业了，该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知道…” 天涯都快哭了，眼睛红红的老老实实回答马小玲。 “知道了还不快去！” 又是一声大吼，天涯吓得一颤，不敢迟疑连忙跑到挂着巨大黑白照片的东南角。 踮着脚在桌案上抽出三炷香，提起来一翻，三炷香神奇的燃烧起来，三缕青烟转着圈圈缓缓升上棚顶。 上完香，天涯恭恭敬敬对照片里的人鞠了一躬，起身后转头偷看马小玲，发现她没有注意自己，便对着照片里的人诉苦。 “祖姑婆婆，你都不帮帮天涯，mama总是欺负我，我不要再跟她学法术了。” “况天涯，你在干什么，还不赶快过去挥剑五千下。” 这时，马小玲的声音又插了过来，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柄长剑，直接抛了过去。 “小心！” 潘古一惊，扔下拖把奔向长剑。 然而却绊到桌角，整个人“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天涯轻轻一跃，接住了疾驰的长剑，在半空中旋了个圈，稳稳地落到了地上。 见潘古狼狈的趴在地上，天涯咯咯笑了起来，小胳膊小腿紧着忙活跑到潘古身旁，用力拉他！ 潘古很尴尬，笑的特别别扭，这么大人了竟然在小孩子面前丢脸，实在是愧对自己这副高大身板！ “叔叔我就说你笨嘛！正常人哪会这样？活人竟被死物绊了，真丢人！” 这…算不算是落井下石？潘古特别郁闷的看向天涯，这孩子还真会挖苦人！ 马小玲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天涯身后，看着潘古说了声废物后，就揪着天涯的耳朵离开了。 潘古叹了口气，嘟嘟囔囔的对自己说： “我不就是怕那把剑伤到孩子嘛！怎么最后伤得到成了我？” 潘古爬起来，看到天涯在阳台那边一遍遍不停地上下挥动长剑。他心中产生说不出的心疼。 那孩子太小，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小小的身板费力的举着比她还高的长剑，才挥了几下，她的额头就布满了汗水，可见那把剑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过于重了。 但她依旧在坚持，想想距离马小玲规定的五千下，天涯现在连百分之一都没有挥到，怪不得天涯每天都睡得那么晚。 以前潘古没有进入灵灵堂打扫的权力，只在走廊里擦擦扫扫，虽然知道天涯很可怜，但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她挥汗如雨的样子。 潘古很不赞同马小玲的做法，现在是和平年代，何苦要这样逼迫一个孩子呢？孩子的童年不应当在父母的威逼下学习各种各样她们并不喜欢的东西！ 而是应该与同龄的小伙伴一样，享受童年的美好时光。 潘古虽然不记得自己的童年是怎样的，但他这些天也看了不少电视，了解了一些别人的童年。 虽然是经过艺术渲染的，但他觉得孩子的快乐很重要，所以他将自己的想法跟马小玲说了！ 马小玲听后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又用特别冷漠的语气对潘古说： “我想我的孩子还轮不到你去关心吧，而且…” 马小玲看了眼挥剑的天涯，又接着说道： “我教育孩子的方式就是这样，如果你不喜欢也别说出来，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多拖几个月的地。今天我心情好不追究你，但是我希望以后你的嘴里不要再出现与今天相同的话！否则我…” 这个“我”字还没有说完，一道温柔的声音就插了进来，直接打断了马小玲的话，也打破了我们僵持的氛围。 “小玲！你看到正中了吗？他早上放在我这里的鲜花都快枯萎了！说是中午取走，这都晚上了怎么还不见人影呢？” 马小玲看了看表，眉头皱了一下，让后才抬头才对珍珍说： “早上有工作，我就派他出去了！他应该就快回来了” “哦，那好吧！小玲，等正中回来，你别忘了告诉他，去我那里把花取走啊。” 珍珍离开了，马小玲没有和潘古继续之前的话题，潘古又开始拖地，马小玲则拿起电话拨通了正中的号码。 然而电话那头却始终忙音，一直也没有人接听。 “臭小子，又跑去哪里鬼混了！等我逮到你，有你好看的！” 摔下电话，马小玲怒气冲冲的往屋里走，这时候复生刚巧进来，见马小玲怒气冲冲的样子就问她怎么了。 马小玲说正中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她要亲自把他抓回来。 复生听她这么说，眼睛轱溜溜的转了好几圈。 “小玲姐，天已经这么黑了，你孤身一个人出门要小心啊！” “嗯，知道了！” 马小玲应了一声就要回房间换衣服，这时候复生突然又说到： “要不然让潘大哥跟你去吧！多个人也多分力气，我就留在灵灵堂督处天涯练功好了！” “他？” 马小玲诧异的看了潘古一眼，然后转头对复生说：“我是去找人，他一个失了忆什么都不记得的废物跟着去干什么？添乱吗？我可不想到时候再去找他！” 复生摆着手说“不会不会”，说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潘古力气很大，像是曾经练过武功的人，虽然他没了记忆，但也能出些苦力，不至于添麻烦，而且若是正中真的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者受伤了，他也能帮忙扛着回来是不是？ 马小玲没有再反驳，算是默认了复生的提议。 复生对潘古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说： “机会我可给你创造了，能不能得到小玲姐的认同就看你自己的了！” 不久后，马小玲就换了衣服出来了，不同于家居随意的衣着，她此时穿着一件类似于风衣造型的战袍。脖领、袖口以及袍边还秀着淡金色的流云图案。战袍里面是圆领白色T恤以及一条刚刚包住臀部的超短裙。 披散的长发被束起，于脑后系成了一条柔顺光亮的马尾。额前还留有一些碎发，挡住半个额头，让她减龄不少，看起来就像十几岁的小姑娘。 潘古暗地里呲了呲牙，很是不喜欢马小玲的造型。 马小玲没有理会盘古，径自走到供案前。 双手执香，恭敬的在相片前面上了一柱香。 “姑婆，小玲要出去找正中了！那臭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出去一天了现在还没个消息传来。还有你啊不要天天换男朋友了！前两天你前男友都来找我诉苦了，说你根本不爱他就是玩弄他的感情！另外也帮我问问你那些鬼同伴，有没有看到正中！如果看到了过来只会我一声。” 她和照片聊了好久，就像和一个真正的人在聊天。潘古看着照片里穿着偏襟碎花民国服饰的女人，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因为照片里的人和马小玲长得特别像，甚至可以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她又不同于马小玲，她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笑，令人有种易于亲近的感觉，不像马小玲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面孔。 潘古第一次觉得如果马小玲能多笑一笑就好了。 “小玲jiejie，正中出的是什么Cass啊？” 这时候复生忽然问道。 马小玲一边收拾驱魔工具一边回答说： “是耶华中学闹鬼的事情。早晨我邮箱收到一条邮件，有人出钱请人清理耶华中学的水鬼。而且费用已经先打到我的账号了！我了解了一下情况，觉得只是一只普通的水鬼在闹事，就让正中一个人去了，谁知道那个臭小子一去就没了消息，到现在都没回来！” “会不会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耶华中学可不简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耶华中学校址原来应该是那间医院吧！三几年日本攻进来的时候，杀了大批的人，就都堆在那所医院，后来也没听说那批尸体怎么处理了，反倒是一天之内连医生带病人全都莫名其妙的死了，后来医院黄了，就在那里建了学校，我觉得正中到现在都没回来，说不定是碰上什么危险了！” 马小玲面色一凝，没有说什么提着工具箱就往外走，潘古连忙跟了上去，讨好的拿过工具箱帮马小玲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