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2章 鼋
老和尚没办法,就说行吧,我想想,然后,带着一群小和尚做了十几天的法事。 结果,法事做完了,那钢柱就打进去了。 众人欢天喜地,都说和尚有神通,可再去时却见老和尚面露愁容。 他说,你们别太高兴,这事儿不算完,这跟柱子打的地方确实有问题,想太平无事,得找些能镇压妖魔的东西镶在这柱子上。 施工的人不敢怠慢,连夜就赶出了很多龙形的雕塑,他们把雕塑贴在柱子上,用来降妖驱鬼,说来奇怪,打那以后,这桥还真就没遇上什么麻烦事儿。 问题是,那个地方,有很多类似的桥,唯独这个上面有纹饰,于是,很多好奇的人就到处打听,一来二去的,还是把这个事儿刨了出来。 现实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没个说法的事情,就越是招人猜忌。 近些年来,很多人奔着猎奇的心态把它翻来翻去,这说法也越来越多,更巧合的是,这边的事儿刚弄完,那高僧就圆寂了。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把两边联系在一起。 对于老和尚的死,有很多说法。 就有人说,高僧泄露天机,损了阳寿。 也有的说,为了镇压水底的东西,高僧犯了佛门禁忌,他用了禁术,命中当有一劫。 至于桥下之物,传得更玄。 很多人觉得那桥墩底下镇着妖物呢,有个老大老大的大鳄鱼在底下趴着,钢管打在鳄鱼身上,你自然打不下去。 还有一部分人坚持说,那底下,真的是龙脉,只是老和尚不懂风水,看不出。 抛却两者不提,也有那么一类人坚持认为这老和尚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他知道底下的东西了不得,只是不敢说,所以只否定了风水师的说法却不提其它。 反正,各有各的说法,各有各的的理,甚至,在江小望身边也有人反复探讨这么一件事儿。 听江小望说得还算中肯,钱老板很是满意,他连连点头对江小望的见识表示赞许,可寒暄之后,又面露疑惑。 他说这事儿跟他知道的差不多,但是,他觉得,这里头很多说法都不太可信,想知道江小望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看他说得诚恳,江小望一阵为难,他下意识地往身后看看,随后,提起茶壶,给自己斟满。 江小望说,这件事,我知道,但我知道的,跟你们知道的不太一样。 钱老板一愣,说不太一样是怎么个不太一样? 江小望说,那件事,当时闹得很大。工人们四处找高人,却不知道,围观看热闹的人里还是有行家的。 别人不说兰爷就在。 这下子,钱老板更来劲了。 他抻着脖子摆出一副好奇模样,说那你说说,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江小望说,我在家那会儿,也问过老爷子。 老爷子说,出事儿的时候,他正好在附近。他跟一个老哥们儿一起喝酒呢,听说这个事儿以后就跟他一起过来看热闹。 当时,两个人在桥上,看了一会儿,都看不出名堂。 后来那个人就提议,说咱下去吧,能不能看出来不说,这干站着多闹心。 兰爷也是一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听了这话,就点头同意。 他俩换上工人的制服,脑袋上戴着头盔,趁着旁人不注意,就贴着边角摸了下去。 他俩各玩各的,谁也不耽搁谁,等心里有数了,又各自上来。 兰爷拍拍手,问跟他一起来的老伙计,说你看出来了么,这下面有个东西。 那人一咧嘴,说我早看出来了,不仅有个东西,还是个带壳儿的。 这下兰爷笑了,他说,是啊,带壳儿的!可这也没办法啊,谁让人它点儿背,正好让这柱子给卡住了呢?要不咱去跟工人们说说,让他们想象别的办法? 那人摆摆手,说不干咱们的事儿,咱们一看热闹的跟着瞎搀和啥。 说完,俩人就上去了,上去的时候,正好赶上那老和尚过来。 老和尚年纪很大,身子骨儿倒还不错,俩人一走一过,正好跟老和尚走了个对脸。
兰爷不认得他,身边那个却是和尚的旧识,老和尚一把将他拉住,说,你在这儿呢,咋还不吱声呢?说完就把他拉到旁边儿去了。 再回来的时候,那人一摊手,兰爷知道他的意思,摇摇头便撤了。 后来听说,当天晚上,河边杀了五头猪,有人把猪血都灌到了打桥墩的钢管里了。 一天五头,一天五头,杀到第六十三头的时候,那打到土里的钢管就开始动了。 大家也不明白咋回事,看那好几米粗的钢管在那儿晃,就全给吓跑了。 等人们回来,就老和尚带着几个小和尚在那儿敲木鱼,工头儿跑过去,说法师,这猪还杀不了? 和尚说,不杀了不杀了,你赶快把这钢管打下去,我得走了。 工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老和尚是什么意思,有胆子大的就爬到塔吊上,开始打桩。 咣当咣当地打了一天一宿,那钢管真的打进去了,这时候,有小和尚带来话,说师父说了,这条河,得填上,填晚了准得出事儿。 工人们不敢怠慢,开着铲车就把河个填了,后来,有人说这柱子附近,怨气太重,半夜三更的有怪动静,这得找个东西镇压一下。 众人一商量,说拿什么镇压呢?算了,雕几个龙吧!这才有的那龙形纹饰。 听到这里,钱老板做不解状,他拉着江小望的手,就说,那照你这么说,那钢柱底下真的有东西? 江小望笑了,说有。 钱老板说,那底下到底是啥啊?是龙,还是鳄鱼啊,还是什么什么的? 江小望说,您说那俩,都不对。 老爷说,这底下趴着的的东西,是鼋。 此话一出,钱老板更是不解,他挠挠脸,看看来换茶水的小妹子,又看看江小望。说,啥玩意?就你刚才说的那个……那个……啥东西? 江小望招呼服务员取来纸笔,又潇潇洒洒地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大字,“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