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这老头儿不对
第二天一早，高兴国来接我的班，还给我带了早饭。 我们俩在保安室吃饭，我问：“哎，没给辉哥带点？咱们俩在这吃了，他咋整？” 高兴国说：“带了，那家伙一点不领情，说早饭不能吃，要什么吸风饮露，在宿舍打坐呢，搞得真跟要成仙了似的，还不食人间烟火。 我一看，得，他爱吃不吃，这不，浪费了也白瞎了，就给你拿来了。” 我说：“怪不得今天你买了这么多早饭，原来有辉哥那一份啊，不过我说，要是修道真的能辟谷，还挺不错的啊。” 高兴国看了看我：“有啥不错的？人生四大美事：吃喝嫖赌，连吃都不能了，那还有啥乐趣。” 我说：“这你就肤浅了吧，你想想咱们这些老爷们，平时也没啥爱好，一件衣服不穿烂了都不带换的。 也就吃要花钱，要是能辟谷了，那可就妥妥的了，什么钱啊，都身外之物，到时候不真跟神仙了似的。” 他想了想，上去把我手里的烧饼给抢走了：“你不吃我吃……” 我说：“哎你给我拿回来啊，要不我打你了！” “是你自己说不吃的，要屁股……” “什么屁股，是辟谷……” “那不还是屁股吗？” …… 我们俩一边吃一边闹做了一团，吃饱喝得，我说：“大国，你好好站岗，我今天得去一趟殡仪馆。” 高兴国说：“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没事，我就是去查查，看看有没有关于钟灵和梁秋的线索，你去了也帮不上忙，又不是去打仗，你放心，要是有武装冲突，我肯定找你！” 高兴国想了想：“行，你去吧，不过小心点，有事随时喊我。”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到宿舍一看，张建辉还在那打坐呢。 我没打扰他，直接收拾了一下，换了身衣服，拿上钱包就去了殡仪馆。 路上没怎么堵车，而且殡仪馆在郊区，我们走的外环高速，不一会儿就到了殡仪馆。 这地方我也挺长时间没来了，老远就看到门口坐着个人，正在那修指甲呢。 不用猜就知道，肯定王达飞。 我小跑了几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一抬头看到是我，立刻喜出望外：“石头，你怎么有空来了？是不是来看我的？哎呀，这么长时间没见，有没有想我？” 一边说话，他还一边往我身上爬。 我赶紧推了推他：“那个……我就是随便来溜达溜达，怎么？曹恒没在？” 他说：“你说他啊？我们俩倒班，他夜班，晚上才来呢，我说你不是来看我的吗？怎么一上来就问他啊。” 我说：“没有没有，随口问问。” 我们俩一边说这话，一边就进了殡仪馆。 寻摸了一圈，我发现殡仪馆的车都在车库里，今天应该是没什么活。 没活的话，烧尸工自然也就没事做了。 前两次的事，让我对殡仪馆的那个叫哑巴的烧尸工产生了怀疑，今天就算是找不到线索，我也要顺便调查一下那个哑巴的情况。 我们俩说着就到了他们的会客厅，平时这里是举办葬礼的地方，虽然现在没人包场，但是依然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王达飞给我递了根烟，我们俩在旁边的休息室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我问他：“哎，王达飞，上次在粉厂里死的那仨警察，尸体火化了吗？” 王达飞说：“别提了，哪儿火化了？还在他们公安局的冷库放着呢，你说说啊，那尸体都检查完了，他们也不着急火化入殓，就在那放着。 对，你见过，那三具尸体，我滴神啊，都没人样儿了。 而且……” 说到这，他四处寻摸了一下，发现没人过来，才低声说：“而且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说……自从那三具尸体被安放到我们殡仪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我抽了口烟说到：“得了，你可别危言耸听了，能有啥不对劲的，人家活着的时候就是执法者，怎么？死了还能做个不守规矩的鬼？” 王达飞立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可不敢乱说……真的，你知道，我们这儿偏僻，平时大家伙都在食堂吃饭。 最近好几个做饭的阿姨都说，晚上她们回家的时候，看到那边窗户底下有人影来回走，而且说那样子……活脱脱的就是几个警察！” 这件事应该有猫腻，但是我觉得不可能像是王达飞所说的，是鬼魂作祟。 不管怎么样，这殡仪馆肯定有问题！ 三年前，自从殡仪馆中梁秋的尸体丢了之后，这件事就像是被开启了，这么多年，不断有人卷进来，但是这件事就好像是历史的车轮一样，一直在向前滚动，从来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现在所知道的，也许只是当年事情的冰山一角。 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在冥冥之中跟我有着一种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想挣脱都挣脱不出去。 而且我也知道，如果我不搞清楚这件事，我以后的生活都无法平静。 王达飞看我陷入了沉思，推了推我：“哎，想啥呢？都入迷了，我说石头，天机算呢，那小子不是擅长抓鬼吗？让他来看看呗，要真是小鬼作祟，让他抓了，就算是帮他修行了。” 我这才想起来，之前天机算曾经为了帮我给苏心怡治病染上过蛊毒，后来是青云道长帮他驱除的蛊毒。 他下山之后，说自己要修行，要抓鬼来完成KPI，当时我还说，C区2栋的鬼够他抓的了，可是之后我们就陷入了另外一场风波当中，他一直都没有机会大展身手。 上次让他对付粉厂里头养的那个小鬼，最后也阴差阳错的被它给跑了。 如果殡仪馆真的有孤魂野鬼，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可以说是共赢的事。 我说：“对，我现在就让他过来一趟，要是真有啥脏东西，除了就干净了。” 王达飞一听立刻两眼放光：“那尽快吧，我们这几天都被这传言给折腾的寝食不安的，要是真能除了，那可是造福人民的事儿。”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天机算打了个电话，跟他简单说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天机算一听，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他肯定是在跟周青青商量。 一听到他停顿，我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是成不了了。 不过出乎我预料的是，他竟然同意了！并且表示让我在殡仪馆等着，他一会儿就过来。 挂了电话，王达飞问我咋样。 我说：“没问题，天机算马上到！” 这个时候，我突然间感觉到在门口的阴影里好像站着个人。 我一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叫哑巴的烧尸工，他鬼鬼祟祟的，一看到我发现了他，立刻转身走了！ 这老头儿不对！他绝对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