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习俗

    鄂伦春人的婚姻由父母包办，实行一夫一妻的氏族外婚制，还实行间接的交错从表婚，经过求婚、认亲、过彩礼和结婚等过程，彩礼以马匹为主。严禁氏族内婚。

    男女婚姻多由男方托媒人求婚，一般求三次才成，第三次尤为关键。求成后，商定认亲、过彩礼的日期。在认亲的日子，男方要留在女方家，时间二十天至一个月不等。女方要给未来的新郎换上用黑皮子镶边的新衣服和红布坎肩，背面和肩头绣有云纹，未来的新娘要把头发梳成两个辫子缠在头上，这是订婚的标志。

    在结婚那天，新郎和伙伴们以赛马的形式进入女方住地，经过一系列的仪式后，新郎当晚住在新娘家。第二天新娘被接到新郎住地。新郎的帽子上带貂尾和四个绣花飘带，新娘头上戴着饰品，男女都佩带猎刀，新娘在拜天地时头上蒙着花布。

    在婚礼、节日或款待贵宾之时，鄂伦春人还常常举行丰盛的狍rou宴，以狍rou为主制作美味佳肴，其中婚礼狍rou宴是最为讲究的。按照鄂伦春人的传统习俗，新婚的男女双方家均须举行一次。婚礼狍rou宴须由一名德高望重的长者主刀，所用狍子必须是生擒的一对。剥下的狍子皮要放在火上烤焦，据说这是为了让烟雾带着狍皮被烤焦的特殊香味弥漫整个猎乡，让所有的人都能分享婚礼的欢乐与幸福。

    鄂伦春人的葬式主要有风葬、土葬、火葬和水葬，也实行过先树葬后土葬的二次葬。其中最古老的葬法是风葬，风葬又叫树葬或天葬。风葬又可具体地分为三种形式：一是树杈卡尸葬，一是吊棺葬，一是相棺葬。最原始的一种风葬是选择三、四棵树，借树杈搭上横木，横木上铺上树枝，把死人放在上边盖好。后来的风葬，是在树林中找成对角的树，将其锯倒，在顶端搭上横木，铺上树枝，然后将棺材放到上面。也有用绳索将棺材吊在横杆上的。

    因患病或难产死去的人一般实行火葬，方法是将棺木放在架起的柴堆上烧，心脏部位尤其要烧透，否则他们认为死者会变成鬼后缠绕家人。对于溺水而亡的人实行水葬，一般是先将死者用过的帽子等物扔进河中，然后将棺材放入水中，任其漂流而去。土葬是后来受咱们汉人的影响后才出现的葬法。土葬用的棺材与汉族人相似，但较为粗糙。如果没有棺材，可在土坑中用木杆做成方框，然后放入尸体、盖上木杆再埋上土。

    鄂伦春族认为人的灵魂不灭，人死后变成鬼，要到“阎门坎”(阴间)去，对鬼不能随便冒犯。这些观念影响到他们的丧葬习俗。鄂伦春人有一整套丧葬礼仪。

    人死后，穿好衣服头北脚南置于原来居住的“撮罗子”中，用纸（过去还曾用桦树皮、兽皮等）蒙脸，其意是灵魂贴着纸尽快到阎罗王处。举行一系列的吊丧仪式后才能出殡。尸体旁摆放烟、酒、面食或拔了毛的家禽或飞禽。亲友在灵前陪同家属一同哭祭、烧纸、守灵。棺材中要装入死者生前用过的餐具、马具等。如是男性，陪葬猎刀、弓箭等，女性陪葬针线等。棺材在日出前完成下葬，认为不被阳光照射才能使死者的灵魂平安到达阴间。埋葬的地点要选择土地平坦，靠近森林和河流的地方，树有根，水有源，意味着子孙后代永续不断。

    出殡时由亲属和好友抬着棺材护送。如果死者的子女较多，出殡时请萨满送魂，以阻止死者灵魂危及子女。出殡时有射“领路箭”的风俗。有的地区有“牵线”的习俗。萨满扎好草人，草人拴上数条线，死者子女各牵一条跟随其后。到葬地，萨满念祭文，念完后，用“神棒”将线打断，把草人扔出很远，以示死者灵魂远离而去，不牵连生者。

    鄂伦春人有用死者坐骑殉葬的习俗，如果杀不起马，就将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马具等驮在马上，围绕葬地转几圈，说几句陪葬马的话以示殉马。

    人死后的第七天即“头期”，以及重要节日、清明等都要到葬地祭祀。到周年时，还要举行隆重的周年祭。祭祀前要新搭一个斜仁柱，内设床铺、被褥，床头燃上蜡烛，桌上摆上供品。祭祀时，要念祭文。祭文包括死者的情况：姓名、生卒年月以及死因，还包括死者晚辈以及来宾的姓名。并且室内点灯，室外燃篝火，使灯火通明。摆上酒、菜，人们边吃、边唱、边谈，烧纸。通宵达旦，直至第二天天亮方结束。

    鄂伦春族人死后，家人一般都要戴孝，时间的长、短及男、女都有区别。

    他们由于过去生活在原始森林里，因此因地制宜，发明了多种棺木，如桦皮棺、树筒棺、木杆棺、柳条棺和满族棺等。

    鄂伦春族的节日不多，只有春节、氏族的“莫昆”大会和宗教活动“奥米纳仁”，还有篝火节。主要过的节日还是春节。春节对于鄂伦春人来说是庆祝狩猎丰收、辞旧迎新的喜庆日子，因此鄂伦春人对春节十分重视。每年腊月二十三和春节的早晨，鄂伦春族家庭都要拜火神，向篝火烧香，并扔进一块rou和洒下一杯酒，当客人来拜年时，也要先拜火，然后往火里扔一块rou和一杯酒（多由客人自带）。每年的六月十八是鄂伦春民族传统的节日——篝火节。鄂伦春语称篝火节为“古伦木沓”，祭祀火神之意。这一天，鄂伦春人都要点燃篝火，欢歌舞蹈，欢庆自己民族的节日。

    他们的饮食以兽rou为主，鱼、野菜为辅，后来学习汉人也吃米面。鄂伦春人喜欢食用狍子、鹿、犴、野猪、熊rou，同时也食用小动物和飞禽rou。做法主要有煮手把rou、烤rou、烧rou、炖rou汤、晒rou干、杂花菜、灌血清、骨髓油、生狍肝和腰子等。

    鄂伦春族过去一直以各种兽rou为主食，一般日食一、两餐，用餐时间也不固定。冬天在太阳未出前用餐，餐后出猎；夏天则早晨先出猎，猎归以后再用早餐。有时也在猎区过夜。早晚两餐，均由妇女在家司厨。

    两餐主食以瘦rou为主。吃法有煮rou（乌罗仁），带骨煮至八成熟即吃；烧rou（达**兰），出猎时没带吊锅或没有时间，将rou放在火上烧八成熟吃；烤rou（席布兰），也是出猎时的简便吃法，把rou割成条，插在木棍上用火烤。

    他们食用最多见的是狍rou，其次是犴rou，把犴鼻视为美味佳馔。狍子rou质鲜嫩、纯厚，入口回味无穷，营养丰富。食用狍rou，手把rou是最常见的吃法。且以似熟非熟，略带血丝者为上品。烀rou时将带有骨节的rou块煮于锅中，半熟后即捞出，每人用刀割取蘸盐水而食，尤喜食带血筋的rou，认为带血筋的兽rou鲜嫩可口，富有营养，并有增强视力、消除疲劳等食疗作用。

    在食用狍子rou时，还喜欢将煮过的rou及其肝、脑切碎拌和，然后加拌野猪油和野葱花而食。这叫杂花菜（阿苏）。还有熬菜（西乐），把rou切成小块和野菜放在一起炖。还有血肠（沙阿诗），把狍子血灌入肠内，煮熟后吃，类似汉族吃猪血肠，只是没有调料。另外，猎民们还喜欢生吃（阿斯根）狍肾和狍肝。每当猎获到狍子后，便会就地开膛破肚，取出鲜嫩的肾和肝分而食之。他们认为生食动物的肾和肝对人有明目健身的作用。

    鄂伦春族也习惯于将各种兽rou精细加工或炒、或炸，制成各种野馐佳肴。用rou加蔬菜制作各种炒菜也日渐普遍。

    鄂伦春族保存猎物，大都用晒干的方法，特别是在夏天，鄂伦春族猎人多把兽rou切成小条，晒成半干，然后切成小块，放在用蒿子杆编成的帘子上，下面烧木炭，用烟熏，可保持rou久存不变。

    鄂伦春族的成年男子都好饮酒，所饮用的酒有两种，一种是马奶酒，鄂伦春族用马奶、小米和稷子米放在一起，发酵一星期，然后用蒸酒器蒸，家家都能自酿；另一种是白酒，大都是由外地买回来的。鄂伦春人往往有酒必痛饮，直至酩酊大醉。大人小孩均会吸叶烟，待客也先拿烟，烟叶多数是自己种植的。吸烟、喝酒在鄂伦春族中由来已久，较为普遍。这主要是由于长期在外捕鱼、打猎，天寒地冻，为了驱赶寒冷和蚊虫叮咬。一般在祭祀、宴会、迎客、送行时均饮酒。

    在严冬出猎之前，鄂伦春猎人常常喝一碗熊油以增强御寒能力。“阿素木”是鄂伦春人吃熊rou的方法。因为把熊奉为图腾，吃其rou时还要冒着被怪罪的风险。所以猎到熊后，一定要全乌力楞的人一道吃。先把剔下的熊rou煮熟剁成碎块，拌以野葱、野韭菜、盐等调料，加适量熊油到热锅里炒拌。要趁热品尝。在下煮前，由年老的长辈发出“嘎嘎”的叫声，说“不是鄂伦春人吃你的rou，是乌鸦在吃”等等。然后男女老少每人用桦皮碗盛着吃。熊rou爽口。据说经常食用，可使人精神焕发，满面红光。

    过去，在饮食上，他们有许多禁忌。如：在吃熊rou时要学乌鸦叫，意思是告诉山里的熊是乌鸦在吃熊rou。夫妻之间一方死后，另一方三年之内不能吃兽头和内脏。有的地方还禁止妇女吃熊rou，产期妇女不准吃兽头和兽心脏等。如今这些禁忌随着迁来的时间渐长，也在慢慢改变，不再像过去那么严苛。

    鄂伦春人不种蔬菜，野生的柳蒿芽一直是他们非常喜爱、也是重要的菜肴。柳蒿芽是长在河边、谷地的一种野生植物，味鲜美、清香。不仅具有很高的食用价值，还有奇特的药用价值，对风寒发热、胃肠不适及阳亢（高血压）、消渴症（糖尿病）等均有一定疗效。每到春夏时节，妇女们便背包挎筐去采集。采集来的柳蒿芽可当即食用，也可晒干备用。其食用方法，可与rou、排骨、鱼等一起炖，也可炒食或凉拌。

    现在鄂伦春族的日常饮食也多了许多米面品种，如用大米或小米煮成的苏米逊（稀饭）、老夸太（粘粥）和干饭；用面粉制作的高鲁布达（面片）、卡布沙嫩（油饼），连饺子也常见了。他们的米、面食主要有面片、油面片、烙面饼、烧面、面汤、油炒面、rou粥、稠李子粥、黏饭等。

    “布拉玛日”是鄂伦春人食用的烧面圈。用冷水和面，不用发酵，直接把面提成空心圆圈，埋入木灰里。熟后有一种烧烤食品的特有香味，如沾上熊油等，更加好吃。

    鄂伦春语称油面片为“图胡烈”，将擀好的面一片片揪进滚开的白水里，捞出后拌熟rou片、食盐、野韭菜花等佐料，倒入加热的野猪油或熊油，拌匀后食用。

    稠李子粥是鄂伦春族一种特殊的吃法，将稠李子放入粥中煮，爆开呈粉红色即可食用，色艳味美。还可以把和好的面做成圈或饼在火上烤着吃。用稠李子熬野果粥、用酸奶熬奶粥，是鄂伦春人特有的食品。用小米、梭子米或黄米加上rou、盐做粘粥“老考太”，是新婚夫妇人洞房时必须吃的食物。

    鄂伦春族喜喝五味子汤和桦树汁。每年春季的五六月份，在桦树根部砍一个小口，桦树汁便会涌出，清澈透明，甘甜可口。鄂伦春人还喝一种称作“弟尔古色”的桦树浆，将桦树的外皮剥掉，用猎刀在树干上轻轻刮下乳白色的粘稠状树液，其味甘甜清爽。

    一听到吃的、喝的，文才就特来劲。立马开口道：“这鄂伦春人可真会享受！你们说，他们都是怎么想出这么多好吃好喝的点子的呢？”

    菊花笑嘻嘻的道：“可能是他们族里也有几个像你似的吃货，天天馋嘴，就爱琢磨吃喝，才鼓捣出来的吧！呵呵……”

    “大姐，你也别调侃我，还真别说，没准儿还真是这么回事呢！”文才顺杆儿就爬，顺着他大姐的话就接下了话茬。

    “行了你，快别贫嘴了。这就要到了，进了村可别胡言乱语的，免得犯了人家的忌讳。”菊花叮嘱道。

    “放心吧，大姐！我是那样不知深浅的人嘛？师父，您再跟我们说说鄂伦春人的禁忌吧，可别真的一不小心冒犯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