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沈园
王府之后,有一个院子,院子里面种满了梨树,只是在这隆冬里,枯木对风雪,徒多了些衰败与孤独。 院子是个四合院,进出就一个大门,里面住着的就是王府的女眷。 如今君夫人去了祠堂为秦君守灵,王府后的好几个院子,就只有这个院子还有人住着了。 偌大的王府,如今冷冷清清的毫无生机,除了仆人,主人就这么两三个了。 这还有一丝生气的院子称做‘沈园’,据说是上上代秦君的一个姓沈的平妻所住的地方,只是后来上上代秦君生死,陪葬了,这院子也就空了下来,一直无人居住。 嬴赐他们这一代本是有很多兄弟的,只是在嬴其继位之后,都搬出了秦都了,秦地还有许多城池,所以秦王府才这么冷清。 沈园的大门屋角还挂着两个风铃,很新鲜的,是秦世子为了讨自己心爱的人喜欢,特意叫人制作的。 风一刮来,铃声叮当作响,清脆悦耳,余音绕梁,妙不可言。 嬴开走到了这院子的大门前,听着风从身边吹过,带起的风铃声,声音随风而动,像是山谷回音,空灵神往。 看着这两精湛的风铃,嬴开不禁感叹,爱情真是个奇怪的东西,情不知起所起,一往而深。 穆王有意,王母无心吗。 推开院子虚掩的门扉,嬴开踏步走了进入,踩了一地的雪落在干净的台阶上,慢慢的又化了去。 园子中,大大小小十来棵梨树占了大概三分之二的面积,枯木上也积满了雪花,有些枝桠已经被压断了,落在地上还来不及捡起来,雪地上大大小小几个脚印,显示了这座院子没有几个人。 嬴开直直的朝着主卧走去,那儿有一个他想见了很久,却不敢见的人,如今该走的都走了,最后只剩下她了。 嬴开推开屋子的房门,里面正陪着白衣卿闲聊的几个丫鬟见着嬴开来了,连忙跪下行礼。 挥了挥手,嬴开让他们出了房去。 兄弟和嫂子的独处一室,这本就是有违伦理的事,然而嬴开和白衣卿之间,谁又说得清楚呢。 嬴开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心低五味陈杂,嘴里味道只觉苦涩。 白衣卿穿着一席红裙,和年祭那天的服装一模一样,不知是没脱下过,还是后来穿上的。 她看见嬴开进来了,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嬴开,脸上的妆容好似精心打扮过。 “外面的风铃真的很好听。” “我知道的,只是徒叫人伤感。” 两人的说话方式很简单,却也叫人摸不着头脑。 “你不喜欢他,为何又要嫁给他呢!” “不,你错了。” 嬴开听见这否定的回答,他一下突然怔住了,原本扬起的手臂此时也僵硬在了半空中。 “你刚才说什么?” 嬴开有点难以置信,问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不断眨巴的眼镜有些不敢看白衣卿,怕看见她那嘴唇里说出自己最不愿意听见的话。 “我已经开始有些喜欢他了,他待我和我家真的很好啊!” 白衣卿不去看嬴开那不断闪避又赤裸的目光,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然而眼角已经有泪滴流落。 “难道我待你们家不好吗?” 嬴开有些歇斯底里,他听见白衣卿这话,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 “谢谢你啊,嬴开;我知道你待我好,一直都很好,但是我们是仇人啊,以前是仇人,现在的仇恨更深了啊!难道你放得下?” 白衣卿说道最后,声泪具下,最后一句几乎用吼出来的。 听见这一席话,嬴开捂住头,狠狠地踢了一脚身边的桌子,当场这张圆木方桌碎了一地。 是啊,他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仇恨,像是一座大山,沉重的压在他们身上。 “那又如何。” 嬴开平静了下来,面容安宁得可怕,他有到白衣卿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白衣卿。 “我问你,那又如何,你说话啊!” 白衣卿看着面前面上毫无表情,但眼眸和话语里狰狞恐怖的嬴开,她漠然相对,那又如何,那能如何。 “你为什么不说话。” 嬴开拧住了白衣卿的红裙领子,硬生生的将白衣卿从凳子上提了起来,扔在了摔在了一旁的梁柱上。 “你说话啊!” 嬴开扯着白衣卿的衣裙,不断的嘶喊着,而白衣卿始终沉默以对,她认命了。 “嘶!” 突然一声衣裙破裂的声音响起,很小声,但在这只有嬴开的叫喊声里却很突兀。
嬴开顺着声音看去,破裂的是白衣卿的长裙,从被嬴开撕扯的肩部开始。 嬴开似是被这声音给刺激了,他现在只想着撕扯白衣卿的衣服,看一看这在他心中占了半壁江山的女子,衣裙的掩盖下到底是怎样一幅景象。 当嬴开只想着撕扯衣服的时候,这红色的长裙早已不算是阻力了,理智已经失去,控制嬴开的现在只有欲望当白衣卿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新娘长裙已经变成一片片碎布落在地上了。 “你知道我要来,为什么还要穿这件衣服?” 嬴开一边继续撕扯着白衣卿的衣裙,一边毫无意识的喝问。 “嬴开不要,不要这样啊!我是你嫂子啊!” 然而这样的话对于嬴开毫无作用,反而像是在火上浇了一桶油,大火燃得更旺了。 白衣卿反抗很激烈,修为都用了出来,顺手拿起了身旁架子上的花瓶,一下砸在了嬴开头上,花瓶四碎,泥土四溅,而嬴开却毫无反应,只是强吻着白衣卿嘴唇的头顿了一下,理智的意识好像回来了。 “不是说任凭做什么都愿意吗?” 嬴开俯身,转过头在白衣卿耳边淡淡的道,声音冷漠而又带有磁性。 听见这句话,白衣卿挣扎的身躯悠地软了下来,眼角的泪水不争气的落下,手上再次举起的花瓶毫无力气的落下,瓶里的泥土洒了一地。 嬴开搂着这个已经因为他一句话便毫无反抗之力的女子的身躯,他也有些僵硬,看着这即将被他撕光的衣裙,嬴开叹了口气。 抱着这柔软的躯体,嬴开朝着原本新人的洞房走去,大大的圆床,红纱笼罩着,就似爱情的烈火燃烧。 轻轻的将白衣卿的即将脱光的身体放在了床上,盖好被子,嬴开转身离去。 红绸薄帐里,大红的鸳鸯被子下,白衣卿双目无神,眼里泪水不断滚落,直到看着嬴开走出了房门,撕心裂肺的哭声才从紧闭的双唇中喊出。 嬴开走了很远,都还能听得见白衣卿的哭声。 一声哀叹,诉说着嬴开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