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得不到就毁掉吧
荆不夜听着有些皱眉，卫道却一派不以为然，更冲着荆不夜一笑道，“好了，你至少得到了一个答案，也算不虚此行了！” 荆不夜微颔了下首，又道，“卫兄，你还是先去安慰一下胡姑娘吧！” “她是这个脾气，闹一阵就没事了！”卫道仍不在意的样子，又道，“我觉得今日之事有一不会有二了，所以别的疑问你恐怕没什么机会问到了！” “能有一个答案我也满足了！珠儿的下落我会让不夜门继续去打探的，卫兄已经为我提供了一些线索，我回去后会通知不夜门！”荆不夜说完又劝道，“卫兄，无论如何，胡姑娘那里你还是去一下吧！” 卫道眯眼瞧着荆不夜，“她处处为难你，你都不怨她？” “胡姑娘的性情我偶尔是有些无法理解，但我想卫兄你应该是欣赏的，所以我并没有讨厌她，更没有什么怨，反而前日夜里的事我始终有愧，而今日更有些感激。” “你这人仁慈宽厚起来的时候让人很担心你能在江湖上活几天，不过前日的事让我对你刮目相看，你倒也并非不知变通，如此我放心了些。” “多谢卫兄的关切，也多谢你的帮忙！” 卫道一笑道，“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卫兄待胡姑娘不若寻常女子我是明白的，若非如此当初也不敢提那李代桃僵的办法！不过，我觉得胡姑娘待兄又何尝不比旁人，若非如此，卫兄今日也套不出话来，所以，卫兄切莫辜负了她！” “我以为你都不会懂这些，瞧着你其实心底倒是一直明镜！” 荆不夜也只微微笑了笑。 “傅姑娘的状况严重，你恐怕也是心急如焚，所以我先送你出去，之后再回来劝她！你身上的毒恐怕她就是知道也不会给你解的，所以你自己出去想办法吧！” “好！” 临行前，卫道翻找了好久给荆不夜找了一顶帷帽，让他戴上并叮嘱道，“你现在的样子最好不要轻易示人！” 荆不夜受教地点了点头。 “不是因为你现在的样子就太难看会吓到人，而是太引人注目了！” 荆不夜又是颔首。 “而且，说实话，我挺担心你们不夜门的人看脸会认不出你！” 荆不夜笑了一声，“卫兄不必担心，若她们真认不出我这脸了，我也自有办法！” 之后便将他送回了他来时的地方，指向前方道，“你穿过这片树林就能出去了！” 荆不夜点了点头，又道，“无论如何，今日我欠了胡姑娘一个恩情，劳烦卫兄告诉她，日后若有需要，荆不夜一定不辞！” 卫道大声问，“她如果还要你和她滚床你要吗？” 荆不夜笑道，“卫兄不要玩笑了，你不会允许，胡姑娘也不会再提这样的事了！” 卫道勾唇一笑，“其实我有句话想对荆兄弟说。” “卫兄请直言无妨！” “人生得意须尽欢，及时行乐！喜欢的女人要及时睡，喜欢的酒要大口喝……江湖……莫求不败一世，只求痛快一场！” 卫道这番话让荆不夜有些不知其所以然，但还是认真记下了，并道了一句，“多谢卫兄指教！” 卫道挥了挥手，“你快走吧！趁着那女人没反悔！” “那卫兄告辞了！”荆不夜郑重地与卫道别过，朝着树林走去。 “我应该很快会来找你的！” “好！我等着卫兄！” 荆不夜的身影转眼消失无踪…… “你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直接告诉他不一样吗？” “我喜欢不行吗？”一身红衣戴着鬼面具的人影如鬼魅般凭空出现。 “那你喜欢我吗？”卫道笑呵呵地问。 “你说呢？” 卫道笑了一下，“睡了你我也满足了！” “呸！” 风吹落花瓣飘过卫道眼前，转瞬即逝的绚烂。 荆不夜是朝着树林走的，但很快仿佛进入了另外的空间一般再度被强风包裹，那风如来时一般的冷，极力推着他往前，因为这次是背风，所以他不用闭眼，但眼前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他睁着眼也是瞎子。风迫着他不得不走得极快，不及上次穿过阴风一半的时间，荆不夜听到了有人呼唤的声音。 “少门主？” 荆不夜往前冲了几步，瞬间眼前仿佛换了天地，他看到了阳光明媚草木青青，以及面目熟悉的女子，“柳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他问。 “我跟过来了，但试了好几次也进不去，所以在此地等着少门主！”柳意屈膝半跪下去，“柳意自知违背少门主的指令，甘受惩处！” “劳你了等候了！”荆不夜并没有追究她违背他的命令擅自跟来的事，反而心存感念。 之后，荆不夜和柳意一路马不停蹄地赶路，终于回到了之前落脚租下的一户独户小院，却发现已是人去楼空。 荆不夜和柳意分头寻找屋内是否有线索，荆不夜只发现屋内有些许灰尘，至少有好几日没有打扫了，但东西很整齐，没有见到打斗的痕迹，如此荆不夜也只能推测出她们应该是平静离开的，别的便毫无头绪。 倒是柳意不久后给荆不夜带来了大发现。 “少门主，我找到了她们的留信！” 柳意将一个小竹筒递过来，荆不夜接过去看，是平时不夜门信鸽传讯用的信筒，十分小巧。 “哪里找到的？”荆不夜随口问。 柳意回话道，“这是不夜门独有的联系方式，一旦出了急事前面的门人急于离开，为了给后来的门人留下讯息，就会在门槛下的缝隙里藏下信筒!” 荆不夜对这个设计还是颇觉惊奇和钦佩。 “我试着找了几间房，在傅姑娘房间找到了它。” 荆不夜点了点头，将信筒里的纸条取了出来，展开阅过不解，便递给柳意。 柳意看过后道，“她们的意思应该是转移到了往西的下一座城镇，那里有我们的一家乐坊，叫红玉坊，我们去那儿应该就能找到。” 纸上写的是“飞歌一曲过西楼，红花斜倚玉搔头。” 荆不夜点点头，认同了柳意的解释，之后两人不敢多歇地再赶到下一座城，日暮斜阳时分找到了那家叫红玉的乐坊。两人以听曲为名进了乐坊雅间，之后找了乐坊坊主朱颜玉，荆不夜展示了随身的信物，朱颜玉立刻明白了他的身份和来意。 荆不夜也说明了自己是来问苏姚几人有没有来投，朱颜玉很快给出了肯定答案，不过朱颜玉告诉他们，苏姚几人并不住在乐坊，她安排他们住在了平安客栈。 荆不夜起初并不理解为何要让苏姚他们住到人来人往的客栈，但随后柳意在他们前往的路上解释了——平安客栈是江湖上名声最为响亮的一家客栈，这家客栈只有一个最出名的招牌，那就是无论什么人，只要住进去就保证平安，所以才叫平安客栈！ 荆不夜和柳意赶到那家客栈，客栈里已是挂灯迎客，两人进门客栈内十分冷清，除了掌柜和跑堂一个人也没有。 跑堂的坐在凳子上昏昏欲睡，柜台上的掌柜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算盘的算珠。 荆不夜上前对掌柜表明来意，说自己朋友住在这家客栈，想要见她们。 “找人？”掌柜抬起头来一笑道，“我们这儿向来不登记姓名，所以我不知道你找的人在不在这里。” 掌柜有一张瘦削的长脸，小眼睛大鼻子两撇胡须，戴了个高帽，笑起来让人觉得有几分滑稽，不过眼中的精光让人觉得不可小觑。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找到我们的朋友？” “没有办法！” 荆不夜和柳意一时也无计，便打算住下来，但这时候掌柜仍一脸笑容道。 “二位不符合本店规矩，所以不能入住，请二位另寻他处高就吧！” “不符合什么规矩？”柳意问到。 “本店自有自己的规矩！”掌柜不卑不亢道。 睡着的跑堂似乎醒了，睁着眼盯着荆不夜和柳意两人。 柳意还想多说被荆不夜制止了，“柳姑娘，不必多说了，我们走吧！” 柳意只得跟着荆不夜离开了平安客栈，两人最后又回到了红玉坊，再见到了商红玉。 “这确实是平安客栈的规矩。”商红玉道，“明显冲着住客来的人是不能入住的！” 柳意质疑道，“那你让我们去是明知道我们会白跑一趟？” “这当然不是！你们这一趟并没有白跑！”商红玉解释道，“你们去找过她们的事肯定会被她们知道。” 荆不夜和柳意一样仍有疑虑，但没再追问。 “少门主暂时就在乐坊过一夜吧，最迟明天应该就会有消息了！” 商红玉的安排荆不夜和柳意也同意了。 丝竹乱耳直到夜半才歇止，荆不夜却难以入眠直到晨曦来临才勉强眯了一阵，之后被敲门声打断了睡眠。 荆不夜和柳意一起起了身，两人一夜都在这间屋里，荆不夜在先去开了门，见到了他们在等的人——苏姚和云袖。 因为荆不夜戴着帷帽，所以苏姚和云袖打量了一下他，确认了他腰上的不夜门信物以及看到了他身后的留意才同声称呼了一声—— “少门主！” 商红玉示意让他们进门去说话，苏姚和云袖便进了门和荆不夜叙说，商红玉没有进门，在门外守着。 荆不夜先问了他最关心的，“傅姑娘呢？” “傅姑娘还在客栈，她还没醒！” 之后荆不夜问了她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苏姚解释道，“公子你离开后第八天的夜里，我守着傅姑娘的时候被人偷袭了，等我醒来，傅姑娘也没什么事，但我觉得不太安全，所以和云袖带着傅姑娘换了地方！“ “傅姑娘之后有发生什么异样吗？” “没有！傅姑娘最近精神反而好些了，之前平均一天半醒一次，现在基本一天能醒两回！” “那就好！”荆不夜安下了一半的心。 之后，荆不夜便让苏姚和云袖将傅生带出平安客栈，他们要立刻离开这里。 苏姚云袖没多问，就按照他说的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