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二重的王者（上）
“Loki——！”十六夜低声喊出咒语，附着在剑刃上的尼伯龙根之焰轰然暴涨，然而比咒语声更先抵达的，是他的剑。对于有着龙之心的十六夜而言，突破音障似乎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Balmung黄铜色的利刃轻巧的向左一偏，避过了横扫而来的龙尾，顺延着在巴哈姆特的左前爪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金色的龙血好像喷泉一般呲溅出来。 因为受了伤的缘故，巴哈姆特远没有之前灵巧，祂就像是一只笨拙的巨蜥一样努力的跟上十六夜的节奏，但是却只是徒劳，不过几个来回，祂的身上又多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大概是实在忍受不了一直被全盘压制着打，黄金色的龙神竭力而勉强的飞到了空中，以祂为中心，纯白色的结界空间开始被侵蚀——祂想释放出神域以扭转这不利的局面，在神域中祂的恢复速度会大幅度加快，而相对的十六夜则会被套上许多debuff，诸如十倍重力、魔力压制等等。 “滚下来！”十六夜沉声喝道，身子微微一曲，然后像齐格鲁德所做的那样、哒哒哒的飞奔在空中，就如同空气是实体一般。他之前对付翼狮的时候曾借用武技“崩流”而跃到高空，但是现在，他不需要任何技巧，单凭rou体之力就足以飞上天空。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甚至比齐格鲁德还要更快了三分——这还是在他没有完全适应新得到的力量的前提下，否则恐怕还能再快一倍。 单论龙之心提供给rou身的强化而言，似乎他比齐格鲁德这个原本的持有者还要远远超出！ 只见十六夜几个闪身就到了龙神的身边，而这时黄金色的巨龙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敌人已经接近了自己——当然，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巴哈姆特现在处于重伤垂死的状态，这头龙受的伤如果换成一般的神祇来承受，恐怕已经死了，但是这头龙不但没死，还能继续顽强的战斗。如果不是Balmung本身就是著名的屠龙之剑、对龙有着极其巨大的克制作用的话，巴哈姆特的伤势大概早就回复好了。 但是换句话说，如果对象不是巴哈姆特这种具备大地神属性的龙神而是其他的龙种的话，Balmung所造成的创伤根本不可能回复。 十六夜接近龙神后，先是随手把Balmung扔到一边——这柄屠龙神剑并没有就那么从空中坠落下去，而是如影随形的悬浮跟随着主人——空出双手后，少年一把抓住了巴哈姆特的尾巴尖，然后好像陨石一般直直砸向地面—— 巴哈姆特这时候身形长约二十多米，尽管跟祂之前作为神祇出场时以公里计算长度的身躯差距巨大，可对于人类依旧算是个巨无霸了。然而就是这么一头巨兽，却被十六夜拖曳着尾巴，从空中拽着狠狠砸到了地面！ 这对于巴哈姆特而言，只是不幸的开端。这头自视甚高而且又自负无比的龙神被十六夜好像米袋子一样捉着尾巴甩来砸去，虽然实际上这样的攻击对巴哈姆特而言远不如Balmung利刃的刺砍有效，但是从精神层面上，这头黄金龙神无疑受到了难以忍受的侮辱。 这头龙当下再也不顾什么战斗的美学、陆上之王的尊严，祂扭动修长而线条优美的脖颈，张开充斥着森森利齿的大嘴，四元素的光波从这头龙的咽喉深处喷涌而出，狂风夹杂着刺骨的冰渣，足以将人千刀万剐；不灭的太阳之火与能将人化为石像的吐息混在一起，犹如长龙！ 正抓着巨龙尾部的十六夜猝不及防间，被四元素混杂的吐息打了个正着，整个人都淹没其中。这道吐息悠长而威力无比，将结界纯白色的大地轰出了一道长近千米、宽达十数米的深深的沟壑，这还是因为结界本身就有一定防护能力的缘故，如果放在外界，恐怕只消这一道吐息就足以毁灭艾特尔恩这样的小镇。 然而吐息散去、在噼啪燃烧的火焰与蒸腾的白雾之间，近距离承受了这道攻击的少年的身影依旧屹立在原地。 白雾散去，少年除了身上的衣物被烧了个精光之外，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 就这个世界的魔术师的常识而言，被唤作Campione的魔王具有无与伦比的对魔术的抗性，这一能力被称作对魔力，而Campione的rou体所具有的对魔力，可以让他们无视几乎所有的现代魔术以及非仪式魔术，即使是长达上千节的繁复的长咏唱咒术，也难以对Campione造成有效的伤害。 但是尽管如此，古老而强大的神代魔术和一些威力绝伦的秘仪魔术，还是能对弑神者起效的。 更别说龙神所cao作的四元素的吐息了，光是作为神灵亲自释放的术式、位格就已经高的离谱了，更遑论是以构造世界的四元素为主体的高强度术式。 然而十六夜偏偏毫发无损——除了他的衣服之外。 赤身裸体的少年并没有流露出羞涩或者恼怒的神色，依旧满面冷漠而平静，下一个瞬间，他的身影出现在了龙神身前，单手握住身后Balmung的剑柄顺势一斩，几乎将龙神的脖颈整个剖开！后者张开嘴、无声而痛苦的咆哮着，不愧是龙神，即使受了这样的伤也没有死去的意思，祂张着大嘴一口向十六夜咬去。 然而这正说明了这头龙此时有多无力。身为神灵的祂，现在唯一反抗的手段却是像野兽一般的撕咬。 可十六夜只是用巨剑狠狠一抽，把龙神扑过来的巨口拍开，然后闪身到这头龙的右前爪旁，狠狠剐掉一大块血rou和龙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