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Fate（下）
“这个式子，我们把左右两边同时乘上未知数X，那么右边的未知数就会消掉……”讲台上，穿着淡粉色教师装的俏丽女教师讲的激情澎湃，十六夜在台下却听得无聊至极。倒不是他不用心，而是这种初中的问题对他而言实在太过简单了。毕竟在前一世，十六夜在卧于病榻的时候就已经自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对于这种自己已经弄的很明白的问题，十六夜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一边望着窗外cao场，一边在走神：切嗣去柳洞寺干嘛去了？穹乃在家里有没有好好休息？……诸如此类，初夏和煦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直叫人昏昏欲睡。在这时候，十六夜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有可爱的meimei，欢乐的友人，有点搞笑又不失稳重的老爹，关心自己的邻家jiejie，完全不担心钱财的事，家里又宽敞——尽管不敢也不曾忘记过往的伤痛，但是十六夜还是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 是啊，有什么理由不觉得幸福呢？现在的日子过得很安宁也很开心，并且可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生活将变得更好。 现在是2002年，曾经的祖国正在悄然发生变化，而自己所在的日本也逐渐从“失去的十年”的泥沼中慢慢爬起。也许某些政客会带来不愉快，也许整个日本的经济大环境不容乐观，但是有一件事是不容置疑的——科技与文明的发展速度越来越快，未来，总是会变得更好些。 不过想到两年后会发生的第五次圣杯战争，十六夜心头又多了些许阴霾。说实话，他非常讨厌魔术师这种东西，更讨厌魔术这种“力量”。所谓的科学，是可以分享的知识，也是人类赖以进步的力量。而魔术是什么？神秘的知识的本质就决定了它无法被分享。越是分享，魔术的神秘越会消失，魔术的力量也就随之衰减。所以对魔术师而言，敝帚自珍才是常态，共同研究则不可想象。这也是魔术师大多以家族为单位进行研究的根本原因。 或许在追求真理这一目标上，研究自然科学与研究神秘学没有高下之分，魔术师和科学家之间也不存在优与劣。但是，从最终的结果来看——能前往“根源之涡”的，就只有魔法使一人而已。而科学家们所能做到的，则是全人类共同抵达彼岸。 十六夜更喜欢后者。 这也许与“科学崇拜”或者“技术崇拜”什么的无关，而只是一个少年“带有偏见”的、单纯的爱憎。 也因此，少年对“无法阐明的、占用了过多资源的、无底线也无责任感”的魔术师毫无好感。或者说，对“超自然”这种东西本身，少年非常讨厌。大概，除了那些明面上的原因，少年心底最深处，还憎恶着夺去伙伴亲人的那“里侧的神秘”吧。恨屋及乌的，也憎恶着“超自然”本身。 因为他只承受过“超自然”所带来的灾祸，而从未见过“超自然”所能为人谋取的福祉。事实上，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超自然”本身的不可分享性就决定了它对整体人类文明的作用只是杯水车薪。这不是哪个魔术师所能解决的问题，单个魔术师的作为也无法解决整体体系的不足。套用上一世的一句网络热语：“一切都是体制的问题。” 至少十六夜是这么想的。 自己不会再去跟神秘有任何瓜葛了，少年想，至于绕不开的圣杯战争——总会有办法解决。请求切嗣也好，找教会帮忙也罢——自己都会竭尽全力。 如果好好跟那个远坂凛说的话，她应该能理解吧。如果好好劝劝樱的话，樱也会同意的吧。 不去参加什么圣杯战争了，稍微离开一个月。 还有伊莉雅，自己的那个未曾谋面的jiejie，能不能请切嗣想想办法呢？面对自己的老爹，她应该会比较好说话的吧？ 这种莫名其妙的厮杀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正当十六夜想的起劲的时候，小百合杀气腾腾的声音响起：“十六夜同学，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噗”——这是坐在十六夜后面的慎二，看来是幸灾乐祸以至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十六夜看着神色犹如修罗恶鬼一样的班主任，冷汗直冒，难道要说自己刚刚在思考人生大事吗……说出来的话，会被杀的吧！ 在十六夜眼里，表情狰狞的小百合，栗色的头发全都化作了嘶嘶作响的毒蛇——整个C班都知道，发脾气的小百合比上古魔兽还要恐怖的多！ “呃，老师，请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正当十六夜打定主意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的时候，能将他从小百合魔掌下解救的变故来了。 只不过，十六夜决不会想要这样的“变故”。 凄厉尖锐的警报声，毫无预兆的响起。它比空袭警报更为尖锐，所代表的灾祸也比空隙警报更为可怖。 “呜——！呜——！” 整座城市中，都回荡着尖锐的警报声，以至于震的窗玻璃都在发颤。 “什……！”小百合作为班主任，也作为在场的唯一一个成年人，以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大家！不要慌张！按往日的训练那样有序的去避难！不要乱，大家都不会有事的！” 十六夜在短暂的呆怔之后，也反应了过来这警报声代表了什么——空间震。 下一刻，一个念头闯入了他的脑海，让他不顾小百合气急的阻拦，飞快的冲了出去。 【脚受伤的穹乃……！！】 ps：十六夜只看过F/Z的动画，原著并未看过，同时也未看过FSN，只看过一点梗概，完全是道听途说的等级，所以他不知道切嗣在FSN开始时已经逝世。当然，由于时空线的不同，原著切嗣逝世的时间点未必会和本书相同。当然，他更没看过空之境界，所以完全不会注意到自己姓氏的特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