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打破桎梏
当卫鹰醒来时，已是三天后。 服下好几粒疗伤丹后，除去几根断裂的肋骨尚未复原，体内伤势基本恢复。 这一次比斗，若不是裁判及时制止，以卫鹰死不认输的脾气，必定会被风从飞活活打死。 “风从飞，给我等着，这一切，早晚要叫你连本带利还回来。” 卫鹰嘴里骂骂咧咧，脱下身上铠甲。 “咦！这血渍去哪儿了？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呢？” 目光定在了铠甲上，惊愕不已！被人重创，卫鹰清楚记得，自己吐出的鲜血，几乎将黑色铠甲染成了红色。而今醒来，铠甲上血迹完全消失不见。 非但如此，就连内衣上血渍也消失不见。 要说是有人趁卫鹰重伤昏迷，为其换了套铠甲、衣衫，卫鹰打死都不会相信。在这偌大的军营，人人都将卫鹰视为废物，见而远之，躲还来不及，更不可能会有人为其换洗衣衫。 从外到内，卫鹰把自身仔细检查了一遍，最后目光停留在了胸口处黑色玉佩上。除去玉佩，身上再无其它东西，这也是唯一值得怀疑的东西。 “难道是你这小东西在捣鬼？” 这玉佩，方不方，圆不圆，形状甚是难看，除了漆黑如墨，还满是斑驳裂纹。是属于那种扔在地上都不会有人看一眼的货色。 卫鹰将其当成至宝一般从不离身，只因这玉佩是母亲穆雪，在自己十六岁生日时，亲手挂在自己脖子上的，这也是穆雪留给卫鹰的唯一物品。 而今仔细回想起来，从那时起，自己每次负伤，似乎血渍都会有一些消失，只是开始时并不明显。直到这一次，却是完全消失。 “既然如此，我就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这小家伙在作怪？” 不管是不是与玉佩有关，卫鹰都决心一试。当即进入修炼室，盘坐下来。一手握着玉佩，另一手掏出砍柴刀，在手掌上轻轻划过，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瞬间将玉佩包裹。 忘却手掌上传来的痛楚，卫鹰双眼圆瞪，紧盯玉佩，一刻也不敢眨眼。 血，越流越多，但却并未溢出手掌边缘，仿佛有一股力量将其吸住，直到将玉佩其完全浸没。 让卫鹰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丝丝血液，顺着玉佩表面斑驳裂纹渗进其中。 “果然是你！我就看看你能吸多少。” 找到了真相，卫鹰大叫起来。 但旋即又紧张不已，有些期待，还有些害怕。期待的是：玉佩能带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收获。害怕的是：这东西太过神秘诡异，不知道其中蕴藏着什么样的危险？ 心神完全沉浸在玉佩之上，卫鹰早就忘却了时间。 直到口干舌燥，浑身虚弱无力，头晕目眩，几欲睡去。 嗡！就在卫鹰即将昏倒那一刹，黑色玉佩突然暴发出眩目金光。 卫鹰浑身一激灵，顿时清醒过来，目光再度聚焦在玉佩上。 金光并未持续太久，逐渐变淡。在卫鹰目瞪口呆下，玉佩如同活了过来般，顺着掌上伤口滑了进去。 玉佩入体，沿着手臂血脉，缓慢向上蠕动。 淡金色光芒穿透肌肤，卫鹰能清晰地捕捉到玉佩滑动的痕迹。并未给卫鹰带来丝毫不适，反而有一些舒爽感觉。 在卫鹰目光注视下，玉佩沿着臂膀，最终来到了心脏位置，再不移动分毫。 黑色玉佩停留在心脏，淡金色光芒缓缓消失，玉佩逐渐归于平静。 似乎这玉佩并未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卫鹰脸上充满了失望。 嗡！ 就在卫鹰无比失望，想要推门而出之时，心脏不由自主，剧烈地跳动起来，随之一股暖流忽现，瞬间涌遍全身，虚弱无比的身躯也随着这暖流，暴发出勃勃生机。 卫鹰也再度感知到玉佩的存在，而且竟然莫名感觉到自己与这玉佩有了一丝联系。随之一短信息也出现在脑海。 “帝王宫？难道这就是你的名字？” 卫鹰浑身一震，脑海中多了三个流金大字——帝王宫，与帝王宫三字同时出现的还有一段信息。 当读懂这段信息后，卫鹰心生震撼，心情再度紧张激动起来。这段信息正是cao纵玉佩，不，是帝王宫的口决。 卫鹰当即默诵口决，帝王宫自心口处浮现出来，落入手心。 漆黑色的帝王宫，此时泛起一丝金色光芒。 卫鹰继续念诵口决，一个黑色漩涡出现在帝王宫表面，漩涡越来越大，瞬间笼罩卫鹰。 一股巨大吸力陡然出现，拉扯着卫鹰，其身躯突然消失在密室里，下一刻却出现在一间石屋中，而这正是帝王宫内部空间。 石屋并不大，四壁皆是青石垒就，块块青石上刻满了纹络。这纹络象是阵纹，但与卫鹰在飞云堡城墙上见过的阵纹不同，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老韵味。 正对面石壁上，银钩笔画，刻着三个古朴大字——帝王宫。三个字的正下方墙角，摆放着一张条案，条案上则是三只木匣子。 卫鹰小心谨慎，缓慢地走到条案前。目光首先落在了中间木匣上，准确地说是落在了这木匣上那封信上面。 确定四周并无危险，对着条案躬身一礼后，卫鹰这才小心翼翼拿起信封打开来。 信上内容并不多，但当看完那一刹，卫鹰如遭雷击，浑身颤抖。 “吾儿：见信时，想必吾儿已开启武道之路。吾儿当知，此路多艰，唯明心见志，方可得登大道，望吾儿慎之。父留。” 短短数十字，却使卫鹰产生了一连串的疑问，顿感一片迷惘。 “若这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留下的书信，为什么母亲当初没告诉自己？而母亲也从未对自己提起过父亲去向，即便自己曾经问过无数次，母亲也从不回答，这是为何？ 若这不是父亲留给自己的，那又是谁的父亲留下的？留给谁？而这帝王宫，或者说黑色玉佩又为何会在母亲手中？” 卫鹰想破了脑袋，却是毫无头绪，也就不再多想。 “不管了，先打开这匣子看看，若不是给我的，大不了放回去便是。” 最终还是未能抗住心里诱惑，卫鹰双手放在了木匣上。 木匣并未上锁，轻轻打开后，一幅古朴卷轴映入眼中，除此再无其它。 拿出卷轴，将其平铺在条案上。沧桑久远的气息扑面而来，条条纹络在卷轴上若隐若现，汇聚其中，形成了三个似文字，又似符号样的印记。 卫鹰目光汇聚，沉思许久，却根本看不懂这印记到底是何意思，有鉴于此，卫鹰并未急着打开另两只匣子。 “既然我能用血液解开玉佩的秘密，何不再以我血液试试这印记？若能得解，说明其与我有缘，否则，只能试试另两个匣子了。” 说做就做，卫鹰再次划开手掌，一滴滴血流滴到印记上。 鲜血滴在卷轴上，沿着纹络流向四方，进而沉浸入其中，卫鹰感觉有门，心中大喜。迫不及待地划破另一只手掌，两条血线滴落在卷轴上。 嗡！ 当殷红色鲜血浸满卷轴之时，卷轴立时震颤起来，其上纹络光芒大作，并自卷轴上脱离开来，汇聚成一团光束，嗖，一声轻响，卫鹰甚至来不及反应，流光自眼前划过，光束瞬间射入卫鹰眉心之中。 脑海一阵轰鸣剧震，三个泛着金光大字，随之出现在脑海。 混元经，当这三字出现在卫鹰脑海，瞬间炸散开来，演化成大段大段文字。 “混沌开，天地现，混元出，天地乱！ 吾之功法，源于混沌初开时，是为混元经也。 修吾之功法至大成可纵横天地、拳打九天、脚踩幽冥、横击八荒、直达永恒。 欲修吾之功法，需一往无前、不屈不挠、神挡诛神、佛阻弑佛。” 看到这里，卫鹰体内热血上涌，心中无限遐想，仿佛看到一个巨人傲然立于天地间，气势非凡，拳打九天十地，脚踩幽冥地狱，而自己就是那巨人。 这是一门强大的武修功法，卫鹰浑身一震，几乎压抑不住心中激动，如能习得此功法，血海深仇定能得报，到那时，试问谁还能羞辱自己？ “混元决铸身篇： 身乃人之本，铸身即铸本。武乃身之术，身强则武达。欲修混元经，必先强其身。 铸身至大成：铜头铁皮、毛发如针、钢筋铁骨、气血似洪、脏腑磐石、神魂似金、刀兵无惧、万法不破、不死不灭、永恒不朽。 混元经，非混沌血脉者，不可修；非大毅力，不能忍极限之痛者，不可修！” 混沌血脉是什么血脉，卫鹰不知道，也没听说过。极限痛楚，到底是什么样，卫鹰也不曾经受过。但对强大实力的渴望，刺激着卫鹰内心，抛开一切，唯有一试方知。 当卫鹰默念混元经口决时，一股热流自小腹处涌现，随之逐渐弥漫全身。这与之前运转军中功法截然不同，并未遭受反噬。 “看来我真能修炼混元经，这岂不是说我是身怀混沌血脉之人？”这一刻，卫鹰激动不已，久存于胸中的郁闷之气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