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萧
村民们在岑默回头的那一刻，皆朝着另一个方向转身，等到岑默转过头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背对着他，只留给岑默一个个或粗犷或小巧的背影。 “他们怎么了？”岑默在村民身上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讯息，为了节省时间，并不愉快地看着眼前地这几个人。 了悟也觉得奇怪，怎么偏偏对着他们的时候，这村民一个个看上去样子就够渗人的，但是轮到岑默那边，一个个的都跟没事儿人一样，还刻意的扭转过头去了。 了悟和那个叫做凌风的人并没有回答岑默的问题。 岑默知道这里的人有古怪，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自己在，这些人就不会对了悟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于是，狠狠地瞪了几个在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变得异常老实了，岑默这才作罢。 虽然没有生气，但是岑默心里藏着事儿，因不确定自己的曾祖父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也就没来的及深究。 了悟有凌飞的照顾，岑默就直接走进曾祖父的院子。 曾祖父的院子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院子里密密麻麻的人都聚集在屋子门口。 岑默这方才因为了悟落下来的心，接着吊起来了。 岑默走过的地方，村民都被会给他闪出一条路来。 岑默也顾不上其他的，叮嘱了悟和凌飞跟紧他之后，便急匆匆地走了。 了悟和凌飞互看一眼，双双跟了出去。 这下子村民老实了许多，不再刻意地找了悟和凌飞的麻烦。 了悟的步子小，跟不上两人的脚步。 凌飞便一声不吭地跟在了悟身后， “今天多亏了你了！”了悟一边小跑着不想掉队，一边向那个叫做凌飞的人道谢。 她总是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就像是……就像谢文才，而且了悟从来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会和谢文才一样，身上散发相同的味道。 就是这种味道，让了悟打心底里痴迷。 继而忍不住仓促中多看凌飞两眼，可能是她看错了呢！ 但是，凌飞那张脸和她想见到的那张脸全然不同。 了悟忍不住看了多次，经历多次失落过后，接着低下头加速小跑。 脚下的已经没有劳累的知觉，心里的失落却是漫上心头。 “应该的。”凌飞察觉到了悟奇怪的目光，并没有直接迎过去，而是低着头，一直重复念叨，应该的，应该的。 …… 忽然，了悟蓦地止住脚步。 差点撞在凌飞身上。 “怎么了？”了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嘈杂的声音差点儿掩盖了了悟的声音。 “不知道，去看看！”凌飞说完，没管了悟是否同意，直接将了悟扛在背上，顺着岑默的身影找寻过去。 进了那个老头的院子，了悟这才被放下来。 头顶上的火光渐渐外移，一个个的身躯都跪立在岑默的四周。 了悟的身边就是跪立着的村民。 只有台阶下面一片空白的地方，放着一个担架似的东西，上面躺着的是岑默的曾祖父。 曾祖父的那张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虚弱，看到岑默的时候，脸上才露出一丁点的笑容。 岑默背对着了悟和凌飞。 了悟看不到他的表情是怎样的，但是却是可以听到岑默啜泣的声音。 认识这么长时间了，了悟第一次听到岑默哭。 而且，哭的这么哀伤。 他们之间说了什么，了悟听不见，但是，了悟可以猜测到，那是岑默的曾祖父在叮嘱一些事情。 也许是遗嘱。 凌飞还在人群中站着，格外的突兀，过了一会儿，凌飞也从站立变成了跪立。 了悟也随之跪下了。 大体的事情，了悟猜测，该是老爷子撑不住了。 最起码的尊重，了悟还是懂得的。 了悟一直低着头默哀。 忽然，了悟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一一，吴一一。 “一一” “一一” 开始，了悟并没有反应过来。 因为这是她前世的名字，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 一个都没有。 所以她并没有答应。 这时候，岑默突然站起身，在人群中大叫“一一，你出来吧，我曾祖父想见你，谁是一一？” 了悟并不敢乱动。 突然，岑默又跪回去了。 了悟的心才稍稍落下些。 在心里嘟囔阿弥陀佛的时候，一睁眼，眼前出现一双鞋子，是岑默的。 了悟仰着头，别扭的看着岑默。 他的眼圈很红，一看就是哭过，即使在跟了悟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眶里依旧流荡着透明的液体。 “曾祖父想见你！”岑默扔下这句话，便走了。 了悟感觉自己脑袋里嗡嗡作响，但是，还是毫不犹豫地上前。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一竟然真的叫的是她！ 了悟学岑默的样子跪在岑默的身边，正对着岑默的曾祖父。 一言未发。 只听那老太爷虚弱的开始说话。 “一一。叫你一一可好？” 了悟还未来得及回答，老太爷似乎等不及了似的，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与她人不同！” 虚弱的声音很是低沉，了悟若是不好好听的话，根本听不见。 “所以，我有个事儿求你！不管你答不答应，都希望你可以做到。不然……” “……” “哎，都是作孽。” 看着老太爷的样子，了悟都觉得很难受，但是他说的话，了悟根本听不懂、 但是，她知道这老太爷铁定不是一般人，竟然连了悟不是这里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可见老太爷真的不是一般人！ 了悟跑神的功夫，老太爷从怀中掏出一个长长的玉萧！ 满是周围的手，拿着那个长长的玉萧，不停的颤抖，给人的感觉就是下一刻，这玉萧便会被他扔出去。 岑默忙伸出手去接着，知道老太爷有话要说。 但，老太爷并不把玉萧往岑默的手中放。 而是放在正在思考着老太爷到底什么意思的了悟手中。 不得不说，了悟是十分吃惊的。 了悟一手握着玉萧，一边不知所措。 只见岑默伏在老太爷耳边，听老太爷说了几句话之后，老太爷便再也没有了动作。 僵硬的胳膊直直落下，砸在那半截玉萧上。 一声声震天撼地的哭叫声弥漫整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