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山之隔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漫长的路途就摆在了悟和婧儿的面前，了悟和婧儿觉得很是幸运，同那草原壮汉一同行走时，了悟和婧儿被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甚至比自己的孩子还要贴心，这是很让了悟和婧儿感动的事情。 然，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他们能为了悟和婧儿做到反其道而行之，了悟认为最不可能出现的事情都在他们身上出现了。了悟知道，陪他们走这三天的路程之后，他们自己的行程便会十分紧凑，这事儿如果放了悟身上，断然不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做的，所以，他们真的做到了仁至义尽。 只是，了悟真的不知该拿什么来报答他们。 接下来的路就只能靠了悟和婧儿两个人一同走过了。 他们在这个叫做金襄的地方分道扬镳，人走茶凉，此时此刻的了悟和婧儿正在歇脚的客栈商量着接下来的具体路线是怎么走的。 在这之前，两人已经分别打听了去洛阳的几个路线，却是各有状况。 一条很通顺的大路，平坦大路无疑，但，茶铺的掌柜却跟他们讲，这关内道和河南道交接处的知县为了两地地盘之争，正大肆招揽兵马，途经这些地方，除非说是皇家专供，否则，你就得舍得使劲往里砸钱！ 要不然，男的给入征到队伍中，女的也没什么好下场，要么妓院，要么任人玩弄。总之没有死什么好下场。 还有一条路，“这条路说危险危险，说安全倒也安全。” 那人指着东边偏北方向的位置对了悟和婧儿说道，“那里，是华山！所有路中最为安全的一个。不过需要你们翻越华山！”说话的人一脸笑意。 冲着了悟呵呵直笑，意思很是明显，他知道就凭这两个不经世事的小丫头，别说穿过那华山，她们能爬到华山之巅，他就服气！ 了悟和婧儿在听到那人的话时的确都皱着眉头，的确，就以两个人的体力，别说翻过华山，两人能赶到华山脚下恐怕都是好运气。 再说了，华山可是山，了悟就不相信山上没有山贼，了悟和婧儿都觉得这人讲的不靠谱，打算走开的时候，那人倒是又出了另一个主意。 “你们要是不急的话，可以从蒲州绕过去，将山和河南道与关内道的交界处都绕过去，不过……” 不过，那人告诉她们这样走，能走两倍的时间，况且也不一定安全。 “咱们怎么走？”婧儿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无力。 婧儿一直给了悟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好像很久了，从救出姬家两兄弟之后，了悟发现，婧儿很是虚弱，就像是得了什么病。 每次了悟说要给她把脉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也不愿意伸出手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可最近，了悟明明觉得是休息的最为惬意的时候，可婧儿的脸色，不，是精神状况，越来越差。 弄得了悟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事吧？脸色很差！”了悟可不想自己的小伙伴路途上出点什么事，只要婧儿说一句自己觉得不舒服，她立即给她医治，就由不得她说不了。 “没事，怎么了？”可婧儿的回答总是让了悟失望，明明脸色差的不行，她依然不服句软。 了悟很是无奈。 对于这种人，就要用不一样的方法，比若说…… “你……” 在了悟猝不及防的银针下，婧儿只来得及说这一个字便晕倒过去了。 了悟把婧儿从桌旁拖到床前，别看人和自己差不多，十几岁的年纪，但是真的很沉，就了悟这小身板拖她真的很费力气。 好不容易将人拖到床上。 可是一把脉差点儿没吓得了悟滚下床。 婧儿的脉搏毫无章法，忽快忽慢，忽弱忽强，甚至有时候会停跳，有时候又跳得极快，见过没见过，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了悟甚至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Pia…… 打自己一巴掌，很疼…… 并不是做梦，她的脉象就真的这么乱。 这了悟没法治，因为她之前没有给她把过脉，虽然知道她的脉搏很不正常，但是，了悟觉得这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但是又从未听婧儿提起过，再看她日常的活动，也并不像有心脏病的人，所以了悟不敢给她医治、 把人敲晕了，就只好呆呆的等着，等着她醒过来。 其实，了悟完全可以用针一扎，只要她一扎，婧儿就能醒过来，但是看她很是虚弱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怎么睡好，了悟就放弃了自己的想法，打算让她好好的睡一觉。 直到天色昏暗，屋子里微弱的烛光不停地晃动之时，婧儿才缓缓醒过来，醒过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打了悟，但，看着了悟趴在自己身侧，很是安静，睡着了的样子，婧儿抬起的胳膊又放下了。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很清楚。 身子确实是太虚了。 但，不是什么病，这是她占卜后的反噬，最近用的次数太多了，那日救姬家两兄弟，为了知道人在哪里用了，前两天为了在雪中辨别路途，又用了。 身体差点还算好的。 若是一点儿反应没有，她才该哭了。 因为，若是身体没有反应，那就是她被折寿了。所以她宁愿现在的身体虚弱点儿。 不过，今日这占卜之术，怕是不能用了。 鬼使神差的，婧儿将身下盖得被子给了悟披在身上，自己下了床。 是该做些功课了。 于是在面壁思过似的，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刚穿越过来的了悟，一直在说着些什么。 了悟是被一阵酸麻给折腾醒的，因为自己侧躺在床边，身体发麻，从手指头一路麻到脚趾头，缓了好一阵功夫才缓过劲儿来。 等自己意识恢复的时候，发现，婧儿已经不在床上了，天也已经放亮了，屋子里除了洗漱用的脸盆和擦脸用的毛巾，什么都没有。 了悟抓紧摸摸被窝，震亮震亮的。 心乱了。 “婧儿——” “……” “婧儿——” “……” “婧儿你在哪里？”了悟瞬间像是失去伙伴的无辜小孩，很是担忧地到处找婧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