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哀自怜
早晨,餐桌上没有一个人说话。 吃完饭,张德发想要去安慰一下刘馨月,因为他没有在她喝醉的时候,把她送到卧室。 当他想要去拉她手的时候,刘馨月躲开了。 也许,她是怪我没有照顾她吧,毕竟是头一天来,就让她喝成那个样子,而且还跑错了房间。 没有想那么多,张德发笑了笑,说:“昨天我不该让你喝那么多酒,是我不对,你就不要生气了,今天,咱们去买礼物,我要送你一样大礼物,你说你想要什么?” 刘馨月低着头,眼睛偷偷的瞄了孟天昊一眼,说:“我不要你的钱,也不要你的礼物。我……我不是为了这个。” 发现刘馨月的眼光往孟天昊那里瞟了一眼,张德发以为她知道自己进错了房间,也知道了竟然和孟天昊睡在了一起的事情,在悔恨忏悔呢,笑着说:“没事,没事,咱们以后还得往前看。” 对啊,一切都得往前看。 刘馨月是一个三流小城市天阳市附近小镇万代镇出生的女孩,因为家里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一直想要个男孩,对她并不怎么好。 后来,她十三岁那年,母亲给她添了一个弟弟,家里才因为心情好,对她才稍微好了一点儿,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学习好,一直以来都是镇上的第一名。从来没有得到过第二。 十三岁,她离开了家,到三流城市天阳市上重点中学。因为成绩好,她是少有的免费生。不过,家人依然不给他足够份额的钱,说要养活弟弟,让她省着点花。 她知道,弟弟的奶粉是外国奶粉,一桶奶粉的钱就够她生活两个月的。她没有生家人的气,但是她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让家人后悔这样对她。 从那天开始,她更加的努力,不论是学习还是其他的,她都要争当第一。 虽然失败了很多次,但是,她的奖学金从来就没有断过。光那些奖学金就够她生活之用了,而她那从来都不怎么关心她的家人,哪里会知道这些。 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刘馨月在学校就能够风生水起的生活,放假了就去给自己报了很多的学习班,所以一年也不回家几次。 她记得十八岁她考上燕京大学,那是她最后一次回家。 因为家人让她辍学,说没有钱供他上大学,她说她自己可以勤工俭学,还可以在学校贷款…… “你得挣钱养你弟弟,他学习不好,将来上大学,一定要花很多钱的,而且他参加工作也要花钱买……” “还有,将来还要买房子,你弟弟将来一定会到大城市买楼,那得多少钱,所以,你现在就得出去打工挣钱!” 父母的话就像是针扎,就像是刀剜她的心。 强忍着泪水,刘馨月没有哭,她答应每年都给家里寄钱,说到燕京去打工。 一个暑假,刘馨月打了三份工。这工一点儿都不累,是给人当家教。 刚开始,她找了一家,那家人本来想找成绩好的大学生的,她说她不要钱,只要管饭就行。 接着拿出了她的燕京大学录取通知证书,又拿出了她连续三年被评为天阳市优秀学生的荣誉证书。 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是,身份证是真的。 她说她不要钱,那家人也不敢相信她,只是就让她上一节课试试吧,反正还没有找到家教老师。 那户人家就让她给他们的儿子上课。 他们的儿子和她的弟弟一般大,虽然很好学,文科都能背会,唯独数学是难点。 刘馨月发现他曾经报了很多的数学辅导班,却越学越学不会。就说:“数学是所有科目中最简单的科目,为什么要报班呢?那么多的老师,也没有一个教会你怎么学习数学,现在,你把所有老师教给你的全部都忘记,跟我学一节课,我保证你能学会的比所有老师加起来的都多。” 这句话学生的家长也听到了,当然,全家人都不信。 一个小时的课程,刘馨月只讲了四十分钟,就停止不讲了。跟男孩聊天聊了十五分钟,这家人不愿意了,过来问:“你光聊天了,怎么不讲课呀?” 刘馨月说:“按照我们说的,我还有五分钟的课,虽然我课讲的不好,但是也请你尊重我,让我把课讲完。” 这家人心想,反正又不给你钱,一顿饭,你吃了就走吧,我明天再请老师就是了。遂没有再说什么。 最后五分钟,刘馨月才开始跟男孩复述她四十分钟所讲的内容。男孩发现她讲的自己都会了。于是,连忙找出他以前不会的习题,不到五分钟,解出来了三道。 简单的吃了碗面条,刘馨月背着书包准备离开,男孩尊敬的说:“老师,你明天什么时候来呀?” 他的家人说:“她不会再来了,上课时间尽是聊天,一点儿也不负责任!” 男孩子急了:“怎么不负责任了,她讲的东西我都学会了,我自己连着解出来了三道数学难题,如果还是以前的老师,肯定教不了这么好!” 刘馨月被聘用了,一个小时的薪酬是四百元。因为对方给她说价钱的时候,她一直坚持说不要钱,只是希望给个饭吃。这家人本是富户,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辅导老师了。一直没有成效。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好老师,他们对自己最开始的态度感到非常的抱歉,而且,自己孩子的数学一直是个心病,如果这一门上去了,将来考一个好学校是没有问题的,所以,最后把价钱提到到了一个小时四百元。 光这一家,一天两个小时的辅导,一个月就是两万四钱元。 接着她又接了两家,都是按一个小时四百元的价钱算的,这样下来,她一个月就挣了四万八千元。 就是开学后,她也仍然每天都教一个小时的辅导课,一个月依然有一万贰仟元的收入。 每个月,她给家里寄去两千元。不能给多了,给的多只能让家人更加的贪婪,让自己被父母的溺爱给惯坏了的弟弟更加的没有出息。 大学的时候她转了硕士连读,接着读了博士。 博士毕业,她遇到了张德发。从他身上,她感受到了一种她非常向往的感情。也许是父爱,也许是恋情,也许还因为他有钱,不管怎么样,她爱上了他。 终于进了他的家门,只差一步,自己就真真正正的成了他的人了。可是…… 糊里糊涂从那张床上起来,她的心里却一直想着比她小十三岁的孟天昊,他就像是她弟弟一样,可惜,比她的弟弟好太多太多了,好到了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任何东西了。 大家都知道,孟天昊的口水,对于女人来说,就是毒药,就是爱情的毒药,只要是吃了他的口水的女人,都会立即疯狂的爱上他。 刘馨月无疑就是其中之一。 那种爱,是没有解药的毒,就像是吃了毒性兴奋剂,开心、兴奋、舒畅、美好,就像是上天做了神仙。刘馨月对孟天昊的爱,照样是甜蜜、幸福,就像是遇到了爱慕了八辈子没有追到的良人。 “我的酒量很好。”刘馨月突然这么说。 张德发不理解她说这些是什么意义。他认真的看着她,看她想说什么。 “我是双位硕士,而且是博士。”这话把孟天昊惊得长大了嘴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手竟然摸了博士的胸。 刘馨月继续说:“我没有读博士后,是因为我年纪大了,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我原本以为,原本以为你就是我的依靠,但是……,但是,你年纪大了,你不能喝很多酒,不能陪着我做很多事情。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钱。我高中刚刚毕业的时候,一个月就能挣四万八千元。现在虽然不富裕,但是也不缺钱花。” 张德发明白了,她是不想嫁给自己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张德发说:“嗯,没什么,本来我的年纪就大了,是我女儿想让你……,既然……,我们仍然可以做朋友,你也仍然是我女儿的好朋友。”为了避免尴尬,他转头笑着对女儿说:“对吗?” 刘馨月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看张可欣,张可欣不由的撅起了嘴,幽怨的看了孟天昊哥哥一眼,心中想,孟天昊哥哥到底对她是什么感觉,他到底是不是喜欢这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
既然不愿意嫁给张德发,刘馨月也没有离开张德发家,厚着脸皮住了下来。 家里的房间很多,张德发家里多住一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况且是一个美女。刘馨月没有住到二楼,三楼刘馨月不会让她住,就安排她一个人住在顶层的四楼。 孟天雪见四楼有人住,主动提出要搬到四楼去住,说那里安静,便于学习。于是就住到刘馨月的对门。 这样的情况下,想要见到meimei,孟天昊就不得不到四楼去看她。那条狗河蟹龙再也没有了不准上二楼的禁令,因为孟天昊需要它到四楼为meimei孟天雪把门。 一条狗而已,刘馨月从来没有养过宠物,也没有时间和狗呀猫呀的打交道。本来还有些畏惧,但见那狗看她的眼神,以及摇头叹息的样子,不由得感到非常好奇。 “难道狗还会叹息,简直跟人一样?也许是我以前对这些东西观察的太少了,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养宠物,怪不得很多人都说狗也算一口人。”刘馨月感叹着,伸手去摸河蟹龙的毛。 “可不是所有的狗都会叹息的。” 一边享受着刘馨月的抚摸,一边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其实,河蟹龙还从来都没有享受过这么温柔的抚摸,这一刻,它又有些想做人了。 本来轻轻抚摸河蟹龙的刘馨月像是触电了,浑身哆嗦,猛然把手抽了回去:“你……你会说话?” 河蟹龙转回头看着刘馨月,舔了舔舌头。之后,它轻轻的点了点头,左右看了看,又摇了摇头。 那活灵活现的表情,把刘馨月吓呆了。蹲着的身体,怎么也站不起来,牙齿上下打架打的厉害。嘴里小声的发出了声音:“救命……救命呀……救命……” “我科奥!”河蟹龙爆出了粗口,“你还是不是老大的女人,胆子小成这个样子,唉!你这样……怎么能做老大的女人之一呢?” 老大的女人? 刘馨月突然想到这条狗是孟天昊的,她打着胆子,哆哆嗦嗦的说:“他……他知道你会说话吗?” 河蟹龙冷笑了一声:“嗤……” 这下子刘馨月明白了,在心了翻腾了好久,终于沉住气,问了一句河蟹龙都没有想到的话:“他……他会喜欢我吗?” 河蟹龙愣了一下,抖了抖身上的毛。刘馨月犹豫了一下子,哆哆嗦嗦的把手伸过去,继续帮河蟹龙挠挠毛,轻轻的帮它梳理,过了良久也不见河蟹龙回答,但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轻轻的问:“这样舒服吗,是不是这样呀?” “嗯,还可以,但是没有第一次的好。再往左一些……再往上一些,靠右一些,……靠左,嗯,范围大一些。轻一些……,好的,这次还差不多,对,就是这个样子。”河蟹龙指挥者,享受的着,丝毫没有给刘馨月回答的意思。 刘馨月一直耐着性子给它挠痒痒,蹲的腿都有些麻了,终于又轻轻的问:“你老大……他会……” 说着刘馨月突然脸红了,虽然跟一条狗,但是这条狗会说话,它如果跟孟天昊说起这个,她的脸往哪里放呀?但是,她又不能不问,因为她实在是担心,她只是上错了床,跟孟天昊睡在一张床上,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而且,自己一开始对他的印象并不好,恐怕他也是知道的,如果他不喜欢自己…… 那自己还有什么活头呀? 刘馨月突然感到非常的悲伤:“他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他会不会喜欢我?” 刘馨月终于说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自信过,以前就算是面临再大的困难,她也会想办法解决,可是这次,她丝毫没有任何的信心,甚至觉得非常的自哀自怜,仿佛走到了最为危险的夹脚,却找不到任何的方法解脱出来。 “如果,如果他不接受我,我会死的,而且,会死的非常难过。”面对一条狗,刘馨月说出自己以前从来都不敢相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