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建奇功
连镶侧着身子,好一会儿才咬唇轻轻道:“我要你此生不离开我身边,你办得到吗?”声若蚊虫,却十分坚定,徐政心头一震,立时怔在了那里。 他忽觉背心生了一层冷汗,心中惊道:“这丫头,难道对我生了真情,可我,可我……”他怎么能对连镶说,他是迟早要离开这里的,一时脑中慌乱,默默不语。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烛火嗤的一声冒了个火星,留下一道烛泪,连镶依旧没有回过身来,淡淡道:“算啦,你当我没说过这话好了。”语调已然如常,徐政松了口气,他一路和连镶相处,知道她虽然年纪幼小,性子却极刚烈,生怕会伤到了她。 连镶猛的转过身来,走到张召重钻入的小门那边,朗声叫道:“喂你个大混蛋,还不出来吗?”徐政听得大混蛋三个字,不由心虚,一侧小门更是应声而开,吓了他一跳,连忙跑过去,将连镶护在身后。 只见张召重扶着墙壁走了进来,脸色红润异常,仿佛擦了一层厚厚的胭脂一般,如猴屁股一般,不禁噗得一声,惊讶道:“你……兄弟,你这是闹那样?” 张召重却瞧也不瞧他,怒视着连镶道:“是你这小子搞的鬼!快拿解药来!”连镶一直男装打扮,张召重心急之际,竟没分辨的出,徐政这时已隐隐明白,敢情他是中了毒?怎么自己又没事? 转头去看连镶,目光中已多了几分敬佩之意,自己苦哈哈斗了半夜,人家一来,就逼得张召重无路可走了。连镶冷笑一声,慢慢踱到一边,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文泰来。 张召重满心要抓住这小贼碎尸万段,奈何胸中一团火热,举步行动之际更是如遭如焚烧一般,由不得他不低头,他探手到内饰,卡卡启动机关,只听外面嗡嗡声响,石闸已开。 连镶又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扬手将一个小纸包抛在地下,懒懒说道:“吃吃看吧,差不多能解。”说着向门口走去,又回过身来对徐政道:“你不走吗?”自始至终也没像张召重瞧上一眼。 徐政只瞧的眼珠子也要瞪出来了,连忙哦了一声,跟了上去。他向文泰来看了一眼,还有相救之心,只是又看了一眼张召重,见他死瞪着自己,要扑上来拼命一般,自付现在受了伤,床边还有铁网机关,又怕牵连连镶,实不是相救的最佳时机,只好作罢而去。 二人刚走到洞口,只听得外面乒乒乓乓乱斗之声,徐政微一皱眉,连镶却是充耳不闻,径直走了出去。 只见外面红花会众人都已赶到,正和府中侍卫厮杀,最奇得是,洞口歪歪斜斜躺了二三十个侍卫,全身无恙,如睡去一般,只瞧得徐政大惑不解。 远处一人叫道:“徐兄弟出来了!”正是徐天宏,而后陈家洛向自己望了一眼,叫道:“兄弟们撤吧!”上前照应着徐政,一同边打边撤出了府衙。 徐政心中奇怪,他记得原著中这一夜陈家洛去海宁祭奠亡母,正遇到了乾隆,红花会众人劫狱最快也要明日,怎么这时候都出现在了这里? 众人一回到马家,他便忍不住问了出来,徐天宏向他解释道,原来他离开不久,红花会便发现他与连镶二人不见了,追问之下,知道他曾打听了李可秀府衙的去路。 红花会对他二人终究犯疑,连忙又遣人追查,红花会在此处势力极大,潜入府衙不在话下,不多时就有人回报,说府衙后花园不知闹什么玄虚,放到了三十多个侍卫,李可秀急掉重兵入府,也不知要做什么。 徐天宏不愧武诸葛之名,心思一转之下就猜到极有可能是徐政二人去救文泰来了,感激之下一面命人找回总舵主,一面调兵遣将,攻入府衙。 徐政心中感激,站起来一揖到地,说道:“多谢众位哥哥如此仗义,小弟没能救出文四当家,心中愧疚的很。” 众人也都起身回礼,这个说‘小兄弟,你为了我们四哥冒死闯府,那才叫仗义,哥哥交你这个朋友!’,‘那个说,二位英雄年少,真人不露相,龙潭虎xue走一趟也没事,还放倒了他们这么多人!’叽叽喳喳,全都是对徐政二人称谢赞扬之语。
徐政说了地洞中的情况,与张召重对敌之事也不细谈,只说敌他不过,中了他一掌,对连镶放毒解困之事却着力描述,说连镶如何镇定自若,如何戏耍张召重,又说张召重如何毫无办法,乖乖听话,只听得众人连声叫好,不住得打量连镶,啧啧赞叹。 徐政最后说道:“我至今也不明白,怎么就张召重一人中毒,我和文四爷都没事呢,洞口的众人,也是你的手笔吧!” 连镶端着茶瞥他一眼,轻声嗔道:“什么你啊你的。” 徐政脸上一红,心中也确是对她极为佩服,硬起头皮说道:“各位,其实,这一位是我的师父,我们都是石仙派弟子,我入门的晚,拜在连镶师父身边学艺,主攻伤病医治,我师父治伤的本事不用说,最厉害的,是用毒之术!” 众人听得连镶竟然是徐政的师父,更是惊异,但也见识了连镶的用毒之术,真可以以一当百,都极是敬佩,纷纷站起重新与她见礼,连无尘、赵半山等人也连道‘佩服,佩服’。 连镶终究是少女心性,听得徐政一口一个师父的不由扑哧一笑,向大家说道:“这也没什么,你不记得我进去后递给你一杯水吗?解药便下在里面了。”后一句是向徐政说的,徐政哦了一声,又问道:“那文四爷呢?” 连镶道:“你不记得我气张召重时转去看了文四爷一眼吗,我先前将解药用水溶了,那时顺手抹在了文四爷鼻端,他沉睡中本来吸入的毒气便少,又有解药吸入便没有大碍了。” 只听一片‘哦’声,众人又是称赞一番,陈家洛问道:“敢问姑娘,洞口的侍卫又是如何放倒的呢?”他在原著中始终没看透李沅芷是个男装丽人,这时却又聪明了,只因他对李沅芷心存厌恶之意,不愿认真瞧她,而连镶肤色极白,多看几眼便极易分辨的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