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身怀异能
“大娘,您不必往镇上去请郎中了,我,我会治这个风热病。”王鹏看到张氏十分焦急的样子后,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心生起怜悯之情来,嗫嚅着说道。 “你这后生,看着你脸色苍白,让老婆子我都感觉你应该是生病了,怎么却说你会看病呢,莫不是你病的不轻,在我和张五爷面前胡言乱语吧。”张氏听到王鹏的话,十分怀疑道。 虽然王鹏一心想要救一下张氏的孙儿,可是,当他毛遂自荐后,人家张氏反而怀疑起他的医术来。不过,任何人看到一个衣着和谈吐怪异,而且再加上饥肠辘辘而脸色苍白。就以这样的一个形象示人的话,恐怕都是无法令人信服的。此时的王鹏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不过,他下定了决心要帮助这个方才误认为他是贼人的张氏,便就不想打退堂鼓了。 “既然,张大娘不信我是个郎中,那好,那我就说一下这个风热病在医学典籍上的记载。”此时的王鹏仿佛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他却并不想就此悬崖勒马,而是非要证明一下自己这五年的中医药专业不是白学的。于是乎,他快速打开记忆的阀门,搜肠刮肚了一番后,终于在埋藏在记忆的中的汪洋大海一般的古代中医药典籍库里,通过搜索关键词的方法,很快就搜寻到了风热病在《诸病源候论·风热候》中的一段记载,便故意地顿了顿后,现想现卖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风热病者,风热之气,先从皮毛入于肺也。肺为五脏上盖,候身之皮毛,若肤腠虚,则风热之气,先伤皮毛,乃入肺也。其状使人恶风寒战,目欲脱,涕唾出。” 王鹏值机刚说完话后,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记忆力是多么的超群,而是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脑袋里竟然莫名其妙的被安装上了一个搜索引擎。通过“风热病”这个关键词搜索,一下子搜出成千上百条的相关信息。刚才,他脱口而出的那一段话,就是排在搜索栏第一位的。 既然,可以搜索病,那么,还可以搜索其他的么。想到这里,王鹏尝试着搜了一下“王鹏”这个人名,顷刻之间,搜索栏显示了成千上百条关于王鹏这个人名的信息来。在这个时候,王鹏却为自己凭空多出这样的一个异能感到是又惊又喜起来,如泥塑木雕般愣在了原地。 “这个年轻后生真是了不得,不得了啊,对于这个风热病的理解,比,比那个老夫在济南府遇到的郎中说的还要好。这,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还未等到张氏搭话,站在一旁的济水村里正张五爷在王鹏的话音刚落后,突然昏花的老眼一亮,迫不及待地接过话茬说起来。紧接着,他催促起张氏,忙不迭地说道:“张氏啊,这个年轻后生的医术不凡呐,依老夫看,你要是去十里地之外的镇上去请郎中,这来来回回的至少要半个时辰以上,何必舍近求远呢,倒不如你赶紧带着这位年轻的郎中去为你家的孙儿看一下病症,” 对于王鹏刚才用搜索引擎搜来的那一段关于风热病的记载,斗大的字不识几个的张氏,自然是不明白这番话里的意思。不过,当她听到见多识广而又甚少夸赞别人的里正张五爷,这次都忍不住对站在她面前的这个年轻后生赞不绝口起来,这才从方才的全然不信变成了现在将信将疑。虽然她还是有点儿怀疑这个自称懂医术的年轻后生,但是里正张五爷的话又不能不听。再者,只是让这个年轻后生去看一下孙儿的病而已,说不定还真应了张五爷的话呢。 “张五爷,您比我这个几年都不曾出过村的妇道人家见多识广,那,那就依照您的意思办。”张氏搓着手,在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拿定了主意,先让这个年轻后生看一下孙儿再说。 在张氏头前引路和张五爷的陪同下,王鹏来了西厢房,当他随着推开房门的张氏走到床榻前时,映入眼帘的不是昏迷不醒的张氏的孙儿,而是抱着自己儿子的张氏的儿媳妇赵敏儿。 “给里正和婆婆请安。”赵敏儿在看到推门进来了人后,抬眼一瞧,是她的婆婆张氏和村里正张五爷,以及一个陌生而又俊朗的年轻后生,便就先把怀中抱着的孩儿轻轻地放在了床榻上,紧接着,便迎向了他们一行三人,站定在他们三人的对面,跟婆婆和张五爷请安道。 起初,赵敏儿本想连带着王鹏一起请安来着,但是,一想到这个年轻后生十分的眼生,大抵不是他们村中的人,不知道该如何行礼数。再者,自从她的夫君和老公公被征了徭役去修挖大运河,几年都不曾回家。家中便就剩下她跟婆婆张氏,还有自己的儿子,孤儿寡妇的。平时,张氏对赵敏儿管束很严,不能跟任何的年轻男子独处和说话。这要是跟王鹏搭了话,说不定在张五爷走后,如母老虎一般的张氏指不定就要对她大骂一番,便就没有跟王鹏搭话。 “我的好儿媳,这是张五爷给咱家请来的郎中,医术比济南府里的郎中都要高超,来为我的大宝贝孙子狗蛋看病来了。”张氏赶紧在自己的儿媳妇面前,连带着张五爷夸赞了一番。 当王鹏听到张氏的孙儿叫狗蛋的时候,竟然忍俊不禁起来。暗自思忖道:自己儿时常常听村里的老人们说,以前的人,都会为自己的后代起一个难听的小名。说是给自己的后代起难听的名字,将来好养活,今个儿,我这个穿越到古代的人,真是亲眼验证了老人们说的话。 “郎中,您请。”赵敏儿在听到自己婆婆的介绍后,打量了一眼站在她对面,从外形上看上去有些面黄肌瘦的王鹏,虽然也怀疑他是否会行医看病,但还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 接下来,王鹏就两步并作三步地走到床榻前,有模有样地把自己的食指放在了昏迷不醒的狗蛋儿的左手腕上,在听了一番脉搏后,觉得没有什么异常。于是,他就装模作样地“望闻问切”了一番后,觉得这个看起来又三四岁年龄的小屁孩儿,就是普通的风热型感冒而已。 “张大娘,您的孙儿狗蛋,浑身发汗,鼻流浊涕,口干,舌苔薄黄,脉浮,这是典型的风热病。我可以开个药方子,你拿着我开的这个药方去镇上的药铺抓药便是,保准药到病除,不出二日,你家的这个宝贝大孙子就可以下床活蹦乱跳了。”王鹏自信慢慢地对张氏说道。 虽然张氏不认得字,但是,他家老头子以前是村里的私塾先生,家中还放着好几年都不曾使用过的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只是,当她家老头子和儿子被征了徭役后,便就把平时很碍眼的这些东西放起来了。张氏急急赶往东厢房,寻摸了好一番后,才拿来了笔墨纸砚来。 当张氏拿来沾满一层薄薄尘土的笔墨纸砚并摆放在了西厢房的方桌上后,王鹏却不敢上前动笔去写,因为他虽然识得繁体的隶书和楷书字体,但是他从小就没有好好地上过一趟美术课中的练习毛笔字,这可能是他这一代八零后人的通病。平时,他用惯了签字笔,让他手握毛笔挥毫泼墨,对于他来说,这步登天还难。但是,他要是不动笔的话,又没有办法开药方子。此时的情形对王鹏这个假冒的郎中来说,是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境地了,且危在旦夕。
倘若王鹏真的cao起毛笔写字的话,肯定是会就此露出马脚来。万一要是被追问起来的话,他这个从一千多年后穿越而来的人,自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想到这里,王鹏不由地暗自为自己叫苦不迭起来。不过,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鹏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终于想出法子来。 “张五爷,我由于这一夜一日都未曾进食,手上根本就没有劲儿,您老人家德高望重、见多识广,我来说,您老人家来写如何?”王鹏赶紧以拿体力不支做挡箭牌,对张五爷说道。 “既然如此,那,那老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张五爷在犹豫了片刻后,便颔首答应道。 “张五爷,请您在纸上写:银花9钱,连翘9钱,苦桔梗6钱,薄荷6钱,竹叶4钱,生甘草5钱,荆芥穗5钱,淡豆豉5钱,牛蒡子9钱,芦根30钱。就这些。”王鹏看到张五爷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后,就赶紧立刻马上地打开内置在他脑袋里的那个搜索引擎,在搜了“风热病中医药方”后,很快地弹出了数以万计与之相关的搜索条目来,在过滤了好几条没用的信息后,终于搜出了这个中医药方来。大喜过望的他,便赶紧照本宣科地朗声说起来。 当王鹏从张五爷有些颤抖的手中,接过药方后,仔细的看了一遍,纪录的跟他方才说的一一对应。而且,在看过张五爷的字迹后,王鹏由衷地暗自赞叹道:这个济水村的里正真不是白当的,写的毛笔字苍劲有力,这要是搁在一千多年的现代,肯定是一副标价上万的墨宝了。要是这样说来的话,古代凡是能写一手毛笔字的人,都可以被评选为当代大书法家的。 “张大娘,您就拿着我开的这个药方子,赶紧去镇上给狗蛋儿抓药吧。不用抓太多,只需照着我开的这个方子上抓三副药即可。”王鹏把张五爷写就的墨宝递给了张氏,嘱咐说道。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镇上为我的宝贝大孙子抓药去。”张氏接过药方后,转身欲走道。 “婆婆,您,您快去快回。”赵敏儿在自己的婆婆转身欲走之际,嗫嚅着对张氏小声道。 待张氏火急火燎地走出西厢房后,王鹏的肚子刚消停了小会儿后,这个当口又开始“咕咕”个不停地抗议起来。而这一切,都被近在咫尺的张五爷给看在眼里,并记载到心里去了。 “张家的儿媳妇啊,你,你快去给这位小兄弟做两大碗面条去,这个小兄弟为你家狗蛋儿看了病,他也不图钱,你就赏给他一顿饱饭吧,他都饿了好些时候了。”张五爷在院落门外,就晓得了王鹏饿了很长时间,此时正好给狗蛋儿看完了病,便顺水推舟地送了个人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