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这便去投军!
史进、鲁达和杨志既倾心结交拜为兄弟,旦夕不得离开,史进和杨志自做一伙依旧在那鲁家老店住着。 大哥鲁达每日过来寻两个,兄弟三个只往酒楼茶坊里流连,谈论些枪棒,较量些武艺,虽未真在校场放对上比划,但彼此俱都心服那两个兄弟的本事。 依着史进看来,三兄弟之中,倒是杨志的武艺算的上最高,毕竟家传的武艺,嫡传的杨家枪法,幼年时便在东京中了武举,正牌军人出身,做到殿司制使官却不是等闲之辈可得。 大哥鲁达呢,这厮的天生神力,若始发了性子,就是史大郎拿他也是吃力,且鲁达是老种经略相公麾下军汉出身,一刀一枪从两军阵前杀出来的本事,论步下放对与人撕掳、打架rou搏是鲁达的强项。 先杨志卖刀时吃那一格落了下风,这厮心中一直不忿,后来既然结拜了兄弟,老二杨志却是说了实话,当时能左手格开哥哥右手那一抓,只是借了腾身站起时双腿向上一蹬的冲劲取巧,论力气可不是哥哥的对手! 史进在旁也如是劝解,鲁达这才去了心病,一边瞧着杨志和史进这一对待人坦诚的兄弟,愈发喜爱起来,要不然这厮还真有点对自己信心不足。 鲁达向来自诩一身神力,早晚倒拔杨柳,既结拜做了大哥,力气比不过史进已然让自己有点吃瘪。 好歹史大郎身体长大魁梧,论体质并不比自己差,也就罢了,若是自己这把力气连矮了小半个头的杨志都不如,却不是郁闷死人!得杨志史进如此开解,总算是顺了心意。 这一日史进和杨志在客店久等鲁达不来,正在焦躁,却待出门去寻他,只见门口来了个牌军,看模样是鲁提辖该管的兵丁,却是鲁达派来给两个兄弟传个话,今日经略相公点军,鲁达要近午方得空来见。 史进赏了那牌军让他回去传信,就说史大郎和杨志下午依旧在那州桥下的潘家酒楼等鲁达便了。 兄弟两个自顾先去了酒楼,依旧是当日喝酒结拜的那个房间,二楼临着街面,酒保依旧殷勤服侍了,便铺下果蔬点心来,又泡得好茶,兄弟两个自说着话,谈论些武艺,就便等鲁达前来。 杨志毕竟杨家后人,少年得志,却吃失落了花石纲,不得回去复命,流落在此,幸遇的鲁达史进两个好汉,鲁达性情豪放,史进智计慎密,两个兄弟的武艺本事俱都不在自己之下。 兄弟结拜意气相投,尤其史进,虽小着自己几岁,待人却如老大哥般,如春风拂面和煦温暖,一应生活细节都照顾的无微不至,晚上烫脚早上梳洗,必然是先让着自己这个二哥先来。 又怕自己手头不宽裕出门时尴尬,直接悄悄塞了二三十两零散银子给杨志,把来做日常零碎花用,所以这兄弟两个住在一起朝夕相处,感情却更深一层。 几日相处谈论武艺枪棒,史进对杨志的杨家枪法那是相当的推崇,依着史进看,王进师傅传给自己的王家铁枪,其实介乎于霸王枪和杨家枪之间,霸王枪重气势和力量,杨家枪重速度和技巧。 只是师傅王进本人,身体条件只是一般,所以力量非他强项,因此这一路王家铁枪,在王进手里等闲便失了力量只剩下技巧,发挥不出当年王彦章的六成威力。 而杨家枪法,对身体力量要求没那么高,首重速度和反映,偏巧杨志这厮,身体和脑子的反映都快,兼着力量也不错,其实倒让杨家枪法更增了三分厉害。 依着史进看,现在兄弟三人若步下放对,若自己只使七分力的话,那么鲁达第一,自己第二,杨志怕是要落第三,不过等闲要分胜负也得七八十合之外。 若论马上的武艺,鲁达的功夫便打了折扣,史进的王家枪法刚学一年,自创的史家枪法还没个谱,论马上枪法武艺,得推杨志第一,自己第二,鲁达。。。鲁达马上的功夫基本可以忽略。 这是依着史进只用七成力,且使枪的情况下的排名,若史大郎真用那根一百零八斤的腾龙锁金棍加十成力欺负两个哥哥,估计却是无人敢撼! 反正鲁达提了史进那棍子虽然脸未必红,真要舞起来却绝不能得心应手,至于杨志,提了一提便摇着头放下,心忖,大郎这把力气非常人所有,等闲千万不要跟他放对便好! 就酒楼上闲聊等着鲁达的功夫,史进便问杨志,“敢问哥哥将来的志向何在?” 杨志叹了一口气,道,“杨志从小便存了一刀一枪在边疆上搏个功名回来的心思,将来也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方不愧为杨家子孙!只是失落了花石纲,等闲回不得东京,这心思却是雨打风吹去了!” “史进来此渭州,原本是要去延安府寻师傅王进去的,如哥哥一般,史进也想一刀一枪在边疆上搏上一把!西夏党项人整日价在边关sao扰滋事,以为我中原无英雄好汉!早晚总要找个机会要他好看”史进看着杨志道。 杨志听了眼睛一亮,便道,“莫不如。。。哥哥便随兄弟一起去那延安府投军可好?有王进师傅帮衬总好过没有,何况这里渭州毕竟离着还远,即便我等跟着鲁达投了小种经略相公,等要在边关立功去不知哪年哪月” 史进一听有门,乐呵呵的道, “史进跟二位哥哥意气相投,须臾舍不得分离,若我等能做一处投军,岂不快哉,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再带上史家庄那几个弟兄,就在边关上闯一番名堂出来,方不愧爹生娘养这一副大好身躯。” 依着杨志看来,三兄弟论年岁鲁达和自己为长,论心计智谋却是老三史进最高,本来这厮也舍不得兄弟分离,见史进如此说,便道: “鲁达哥哥岂不是从老种经略相公府拨来此处的么,不如我兄弟撺掇鲁达哥哥跟小种经略相公提了,再拨他回延安府去,我等也一起去投军,兄弟伙岂不可做一块?” 史进闻言大喜,伸手紧紧握住了杨志的手道, “便是如此,不怕鲁达哥哥不应,史进瞧他在这渭州驻了大半年,整日价闲来无事,肚子上的肥膘都厚了几分!再这么闲置懒散下去,却不白白浪费了大好青春在此!”
“谁说洒家便浪费了大好青春在此?”门外鲁达一边蹬蹬的上楼,一边大声嚷嚷道。 “哥哥今日却是来迟了,好叫兄弟们挂念,且罚酒三杯!”史进和杨志见鲁达来了,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迎。 酒保早得了吩咐,鲁提辖一到,酒菜便趁热的上来,照旧是烫四角酒来。 鲁达坐下先咕嘟咕嘟灌了一杯茶下去,一边嚷,“二位兄弟且坐,这贼天气,都过了中秋了还这般的热!酒保速速上酒来,怕洒家不给钱怎的?” 杨志心道,你这厮可不就是光挂账不给钱?一个月的奉例钱不过十贯而已,那日给了金氏父女五两当了盘缠,身边却不没落下什么,这些天每次我等喝酒吃饭,不都是史进兄弟会的钞? 等喝了三杯,鲁达这才一抹嘴顺了心气,望着两个兄弟,便道, “却才是大郎说洒家荒废了青春在此?他奶奶的,要不说史大郎是洒家肚里的蛔虫呢,你二人可知为何今日哥哥来迟?”鲁达一边甩开膀子大嚼,一边唾沫乱飞的道。 杨志本是斯文人,可自从跟着鲁达吃饭,也养成了甩膀子大嚼的习惯,要不下手慢,好吃的都没剩下啥,倒是史进不似那两个这般猴急,一样轻酌慢饮,间或吃几筷子。 “哥哥不是使人来,说经略相公点军,因此来迟?”杨志道。 “却不知经略相公何故今日便点军?”史进问道,一边又给鲁达筛满了酒。 鲁达端起杯大家碰了,一饮而尽,等放下杯,脸色却变得凝重起来,压低声音道: “今日经略相公点军,只因延安府绥德军发来紧急公文,乃是转的陕西转运使任大人告急公文,言发现边关有所不稳,要各军加紧运送储备粮食军姿,加强戒备,以防不测!” 史进闻言一惊,仔细回忆,却一时想不起此时西夏和宋之间有什么大的冲突,杨志急着道, “莫不是小种经略相公要点军去绥德军那边支援?难道已经开战了不成?” “开战却是未必,但风声的确很紧,边界上各堡和砦都已经戒严,只不是贼兵从何处来,要攻打何处!”鲁达皱着眉道。 “经略相公点军,可有什么措置安排?”史进沉吟着道。 “洒家来时,经略府已然贴出了告示,正在渭州及附近乡镇募集敢战士和民壮,三日后校场比武选将,等闲月内这就要出发,尽快押运粮草补充前线。”鲁达道。 杨志和史进对望了一眼,心道真是天赐良机,我等兄弟正好一起投军,请缨便上那边关,岂不快哉! ========= 大家一起加油吧,本书和作者都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