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节 屠杀
城头清军将领在观察汉军时,王亮功带着一干部下也正在观察清军动静,在王亮功身边围绕着数十人,一人一幅望远镜,死盯着城楼。 看到城楼上没有什么动静,王亮功将望远镜放下,向旁边一人捅了一下,问道:“周嘉玉,你,鞋子会不会上当,派骑兵出来?” 周嘉玉是厂卫四期的人员,人如其名,长得有点阴柔,现在职务是师部参谋,非常善长阴谋诡计。 还是学员时,有人因为他的名字和长相女性化而嘲笑,周嘉玉表面不动声色,暗中设计几次事故,将几名嘲笑他之人作弄有口难言,最后实在怕了,向周嘉玉求饶认错后,周嘉玉、才放过这几人。从此那一期学员没有人再敢嘲笑周嘉玉的名字、长相,私下给周嘉玉起了一个外号,阴人周,只是谁也不敢当面叫。 汉军这次过江,江北贫民简直是竿食壶浆迎王师,甚至连本地兵丁也是如此,这些人给汉军提供了大量情报,城中有多少实力,汉军一清二楚。 攻取扬州,谁也不认为是一件艰难之事,只是城中二千清骑却让汉军将领有点头疼,这些骑兵若是见势不妙,完全可以弃城而逃,两千清骑在外,对汉军后方是一个巨大威胁。 因此周嘉玉给清军设了一个陷井,故意大刺刺的把火炮推到前方,甚至连壕沟也不挖,就赌清军骑兵会忍不住诱惑,出城进攻汉军炮兵阵地”如果能先打掉清军这支骑兵,汉军攻城就再无顾忌。 “师座,我又不是轻子,怎么能知道他们的想法,只是这些鞋子没有与我军交过手,依常理雅断有可能出城而已。” “哦。”听到周嘉玉也没有把握王亮功有点失望。 正在这时,一名正在观察的军官大叫起来:“总指挥,鞋子开城门了。” 王亮功大喜,连忙向前看去,果然见前面城门正在缓缓打开他不由重重的在周嘉玉肩上拍了一下:“好小子,还真有你的,真的把鞋子骑兵诱出来了。” 周嘉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隐隐作疼,不由呲了一下牙:“师座,鞋子城门是在打开,出来的可不一定就是轻子骑兵。” “嘿,不会错鞋子除了派骑兵还能派什么,这次我可以和你打赌,你敢不敢接?” 周嘉玉撇了一下嘴,对这样基本有输无赢的赌他自然不会接,刚才只是给王亮功泼点冷水而已。 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扬州城南门完全打开,露出一队黑衣黑甲的清骑,主帅格绷额正站在城门最前面他看了看不足三里外的汉军炮兵阵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些短毛实在太猖狂了,就这么将自己的炮兵**裸暴露在外,妄想靠那点单薄的火枪兵挡住自己二千铁骑有可能吗。 三里距离,骑兵已经可以直接冲锋了,格绷额按耐住自己的性子,轻磕了一下马身,率先走出城门,随后骑兵也陆续跟着走了出来。 或许是看出不妙,远处短毛正在调动士兵,加强炮兵处的兵力,可是他们前方依然无遮无拦,格绷额轻蔑的哼了一声再多的火枪手,只要自己的骑兵承受住第一轮打击冲到近前还不是任由自己砍杀。 想到短毛在自己刀下血流成河的情景,格绷额的血液仿佛要沸腾起来,他扫了一下后方,见所有部下都出了城门拨出长刀向前一指:“全军出击,杀!” “杀!”二千骑同时呐喊将后方城墙上的灰尘振得扑哧,扑哧下落,不过喊声很快消失,代替的是隆隆的蹄声,八千只马蹄一起上下翻飞,卷起一股巨大的烟尘,向汉军冲去。 “不好,本官不是让格绷额将军先行试探一下吗,怎么这就全军押上了。”和春失声叫了起来。 “大人放心,格绷额将军身经百战,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或许他已经看到了短毛贼的弱点才会如此。”知府世棍安慰道。 “嗯。”和春应了一声,心中却有点后悔,不该轻易答应格绷额出城,如果这两千骑兵折损太多,扬州城也就不用守了。三里的距离对骑兵而言并不远,不过是数分钟之事而已,面对二千轻骑的冲击,城墙上的和春等人都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而正面对着这些骑兵的短毛龘匪却如同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的站着。 双方距离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相互看清对方的面貌了,看到汉军一动不动,只是举枪瞄准自己,最前面的清军不由一阵焦虑,心中催道:“开枪,快开枪啊。” 眼下还有数百米,清军相信对面的火枪打不到自己,只要汉军先开枪,火枪没有了子弹就如同烧火棍。 仿佛天从人愿一般,一直站在最前面的那名汉军突然将手中的旗帜往下一挥,喊道:“射击!” 最前面一排短毛火枪喷出一丝焰火,激烈的枪声传入正在冲锋的清军骑兵耳中,这些清骑脸上都露出一丝笑意,短毛果然还是沉不住气,提前开枪,这么远的距离能射中自己吗? 只是他们的笑意很快就凝固在自己嘴边,前排清军感到自己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栽下马背,随之被后方骑兵从身上踩过,再也没有知觉。 清军的队伍顿时一阵大乱,他们显然没有料到短毛隔这么远就能够打到他们,这超过他们对火器的认知,对前面的汉军不由产生一丝害怕的心理。 与后世的步枪相比,德雷泽步枪有很多缺点,只能装填一发子弹,纸壳弹药容易受潮,破碎等,只是此时却是世界上最先进的一款步枪,它的射程最远达到一千米,从后方装弹,速度是前膛枪装弹的四倍。 也就是说,同样的人数,用后膛枪的士兵火力输出速度是前膛枪士兵的四倍,完会装备了德雷泽步枪的汉军根本不怕骑兵的冲击,若不是怕清军逃走,汉军在更远的距离就可以开火。 若是与汉军交过手的湘军或向荣的军队,绝不会犯这个错误,用骑兵去冲击短毛已经排列整齐的的阵式,可惜,格绷额是第一次与汉军交战,他把汉军与太平军的火枪手等同,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错误。 这个错误无法补救,它的代价是格绷额自己和二千部下的性命,从第一枪开始响起后,汉军阵中的枪声就一声紧似一声,完全没有停歇,清军如同收割的稻草一般倒在前线。 看到这一切,格绷额几乎要急疯了,他扬着长刀,大声的催着部下冲过去,这样做无非是让他的部下死的更快而已,终于一颗子弹击中了格绷额的前胸,格绷额身体晃了晃,从马背栽下。 仿佛经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汉军的枪声终于停子下来,当汉军枪声停下来时,刚在还生龙活虎般的二千清骑再无一人站立,呈现在汉军面前完全是一幅地狱般的情景,连同人马在内,一共四千具死尸层层叠叠的铺在离汉军阵前一百多米以外的范围内,地上血水汇成溪流泊泊流淌。 这无疑是一场血淋淋的屠杀,开枪时汉军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等到停下后,看到这幅场景,一些士兵却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城头观战的清军官员和士兵都如同傻了一般,半天无人反应,安静无比,此时连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听见。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两千骑兵就这么没了,而他们歼敌的人数是零,若此时汉军出动兵力抢城,说不定扬州就此陷落了。 “魔鬼,这些短毛是魔鬼。”一名满人将领失魂落魄的道,面对这样的火力,大清的骑兵完舍没有用处,大清以弓马定天下,失去了弓马的威力,大清还能存在多久。 “叶。”和春口里吐出一口鲜血,望后一倒,昏了过去。 “大人。”
“大人。” 各人反应过来,数人连忙扶住和春,对和春又掐又拿,过了好一会儿,和春才清醒过来,嘴唇微微动了数下,只是谁也没有听清和春说的是什么。 世棍只得用耳朵贴在和春的嘴吧旁,这次总算听清了:“城门。” 世棍才意识到大门还趟开着,他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对下面的兵丁喊道:“关城门,快关城门。” 听到世媲命令,城下兵丁恍然大悟,连忙战战兢兢向城门跑去,一路上生怕汉军就此杀过来,好在汉军没有冲过来的意思,一些人继续修建炮台,一些人开始打扫战场。 将城门紧闭后,各个官员和士兵总算找到一丝安会感,只是理智告诉他们,扬州城根本无法阻止短毛的进攻,就象是一颗已经熟的桃子,等待短毛随时来取。 汉军阵内,王亮功满脸笑意,脸掩饰不住的喜色,扬起巴掌向周嘉玉拍去,周嘉玉及时躲开,王亮功愣了一下,道“好小子,不愧是阴人周,一把就坑了鞋子二千骑兵。” 周嘉玉翻了一下白眼,若是别人敢这么叫,他立马就能想出数个办法让对方下不了台,可是王亮功却是他的上司,摊上这样的上司只能自认倒要。 “哦。”听到周嘉玉也没有把握王亮功有点失望。 正在这时,一名正在观察的军官大叫起来:“总指挥,鞋子开城门了。” 王亮功大喜,连忙向前看去,果然见前面城门正在缓缓打开他不由重重的在周嘉玉肩上拍了一下:“好小子,还真有你的,真的把鞋子骑兵诱出来了。” 周嘉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隐隐作疼,不由呲了一下牙:“师座,鞋子城门是在打开,出来的可不一定就是轻子骑兵。” “嘿,不会错鞋子除了派骑兵还能派什么,这次我可以和你打赌,你敢不敢接?” 周嘉玉撇了一下嘴,对这样基本有输无赢的赌他自然不会接,刚才只是给王亮功泼点冷水而已。 吱吱呀呀的声音中,扬州城南门完全打开,露出一队黑衣黑甲的清骑,主帅格绷额正站在城门最前面他看了看不足三里外的汉军炮兵阵地,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些短毛实在太猖狂了,就这么将自己的炮兵**裸暴露在外,妄想靠那点单薄的火枪兵挡住自己二千铁骑有可能吗。 三里距离,骑兵已经可以直接冲锋了,格绷额按耐住自己的性子,轻磕了一下马身,率先走出城门,随后骑兵也陆续跟着走了出来。 或许是看出不妙,远处短毛正在调动士兵,加强炮兵处的兵力,可是他们前方依然无遮无拦,格绷额轻蔑的哼了一声再多的火枪手,只要自己的骑兵承受住第一轮打击冲到近前还不是任由自己砍杀。 想到短毛在自己刀下血流成河的情景,格绷额的血液仿佛要沸腾起来,他扫了一下后方,见所有部下都出了城门拨出长刀向前一指:“全军出击,杀!” “杀!”二千骑同时呐喊将后方城墙上的灰尘振得扑哧,扑哧下落,不过喊声很快消失,代替的是隆隆的蹄声,八千只马蹄一起上下翻飞,卷起一股巨大的烟尘,向汉军冲去。 “不好,本官不是让格绷额将军先行试探一下吗,怎么这就全军押上了。”和春失声叫了起来。 “大人放心,格绷额将军身经百战,如此做必有他的道理,或许他已经看到了短毛贼的弱点才会如此。”知府世棍安慰道。 “嗯。”和春应了一声,心中却有点后悔,不该轻易答应格绷额出城,如果这两千骑兵折损太多,扬州城也就不用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