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越抹越黑

    “傻孩子，你以为我和那不成器的小女一样吗？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大人，当然起码逮到大山羊啦。来，今晚你到我家里吃羊rou去。”大妈看他满脸不悦的样子，不由自主安慰他。

    然飞看她扛着兔腿得瑟的模样，真想上去踹两脚。自己辛辛苦苦埋伏半天等来的妖兽说没就没了，叫他如何不心痛。到最后今晚肚子终于有着落，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将就。

    在一旁思索的阿苑她爸蓦然惊醒，问了句：“这只妖兽你们是上哪捡的？该不会是有修行者路过遗落下的吧？我们这样分了人家的猎物，要是他们发现是我们部落干的，岂不招来大祸？”

    她爸的话让大妈如中惊雷，感觉肩上的兽腿变得虚空无重，拿不动了。

    “怎么可能？妖兔是我打的。”然飞蹦出来解释，迎接他的是两口子异口同声的否定：

    “吹牛！”

    阿苑没搭话，心安理得地垂着头，她还不想让父母知道然飞是修行者，好让他在自己家里多住几天，最好找到机会巴结上他，以后就换一个人生，打开新世界大门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一来到就吹牛，你脸羞不羞啊？”大妈看然飞坦诚无辜的态度，真替他害臊。

    大爷同样不甘落后，接着妻子的话数落然飞：“小兄弟，你难道不知道要狩猎妖兽起码得第二层次的修行者吗？你才那丁点大，就算有大人给你打基础了，算算你修炼的时间也不可能有那种修为。瞪着眼睛说瞎话

    ，这习惯可不好啊。”

    “我原来不止这丁点大的，我几个月前比现在还高，要不是天地精华的东西没找够，我早窜上天了。”然飞辩解道，真是哑巴说黄连，有苦说不出。

    “不要说了。我们吃饭吧。”阿苑低头劝道，她怕然飞继续说下去会把自己的实际身份泄露。她把头压得低低的，两边的头发遮住她泛红的脸。她泛着绯红的笑容看着毫无危机感，似乎妖兽不是捡来的，背后原因

    让父母二人觉得更不寻常。

    “好吧，我们吃饭，不说话了。看在你带回妖兽的分上，乖女，这块羊rou给你。至于妖兽的事，我们以后商量怎么应对吧。”大妈给女儿夹rou，反而像是在款待贵客。

    “我不吃，阿飞，你吃。”阿苑知道然飞非常饿，于是体贴地把rou给了然飞，他当然来者不拒，毫不犹豫张开大嘴囫囵吞了，嚼两口咽下。

    这亲昵的场景，阿苑父母看在眼里，更加坐实了村里的流言：阿苑收了个小乞丐做未来夫婿！

    她妈一想到流言即将成真，不能淡定了：“阿苑，吃完饭我有事和你商量。”

    “商量个什么？”阿苑的脸忽然白着脸反问，感觉她妈来着不善，“就不能现在商量吗？”

    她的反问让大妈无可奈何又不好应对：“这是我们俩的私事。”

    “行啦。吃完饭再说吧。”阿苑被大妈问来问去打扰了自己的美好的思绪，很不耐烦地回答这个姑且叫做母亲的胖女人。

    饭桌上，然飞的食量把夫妻二人吓到了——一头大山羊被他吃掉七八成，但他们把这归因为小乞丐在路上饿慌了，现在大开胃口。实际上然飞只吃到五分饱，要是平时自己在山上过日子，不吃掉一头牛才怪呐！

    饭后大妈急切拉着阿苑出到屋外的角落，阴着脸问她：“阿苑，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我能干什么？还不是照样过我自己的。”莫名其妙被问这种问题，阿苑脑子也凌乱，想不出所以然来，还是和她妈保持着距离。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整个部落都知道了——你要养，要养……”到后面，大妈气得说不出话了，“……我不许你干出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事来！整个部落都会耻笑你的！你想让你妈的脸往哪搁啊？”

    “你生出我这样一个女儿，早就没脸了，用不着还往哪搁。”阿苑如梦初醒，约摸猜出她妈说的是怎么一回事，将计就计，趁机好气一下向来对她苛刻的老母。

    “你，你，竟然敢——真敢！好，好，好。”大妈想来想去觉得也没有其他出路了，既然女儿在部落里没人要，任她自己寻路也好：“以后随便你了。不过，你要好自为之。”

    阿苑早挪开步子走了，听到大妈最后的话，她只好呵呵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