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逼上梁山在线阅读 - 第十五卷 第二十七回 种家军大战姚家军

第十五卷 第二十七回 种家军大战姚家军

    种将军。本尊来晚了。恕罪。恕罪。

    李民一听闻连种师道这么大的一条鱼,都幸运的活擒了。当即匆忙赶到种师道看押的营帐,一进来,就一边致歉,一边亲自给种师道解开了绑绳。

    种师道也很感动,连忙躬身说道:被俘之将,本当问斩,那堪教主这般。

    李民当即扶助种师道说道:将军之言差矣。若他人讨伐本尊被擒,本尊定不轻饶。然,种家军护卫边陲布下百年,多少儿郎为抵御外侮而抛头颅,洒热血。本尊素敬之。与我交战,更是受jian臣所逼,亦非将军本心。本尊焉能以一战慢待将军。

    李民说的诚恳,种师道愈感慨:原本都有了投靠李民之意,不成想,一时不察,中了人家计策,如今被俘,却还有和面目投诚。

    此时,种师道也早都想明白了,这水浅渡河,必是中了李民的水淹之策。

    李民看在眼里,心中明白,当即说道:此次,本尊欺将军心急渡江,定下这水淹之策,实是将军陆战骁勇,不得已而为之。但本尊敬重将军,却也没在水中放置排木,更命人在下游拦截施救。将军军兵虽有损伤,可万幸不大,贵军主要将领,更是多已获救,将军只管放李民之言,半点不假,那江水来势虽然浩大,可终究不过是李民事先蓄的一座水库,以及单廷硅的控水异能所致,过了初始那段,后势自然平缓,再加上李民在下游准备的充足,自然是一体活捉,只是有些水性不行,体力也不行的。这才没熬过来。好在种师道的那些将领,多是体力充沛之人,虽然水性不佳。喝了几口水,却也不至于淹死。

    种师道闻言,当即放了不少心思。连连谢过李民。

    李民当即趁势说道:将军,本尊虽是被朝廷逼反。可这却也是天意。那赵佶前世与本尊同为天帝,只因风流,引起了刀兵,天界不安。因此下凡。本有半世天子命,半世牢狱之灾,以此磨砺心志返本归元。是本尊念及旧情,不愿继承他之江山,只想重新修炼,早回天界,这才送他金龙珠,稳他气运。不成想,他耳软心活,枉费本尊为他不惜甘冒天罚。却是依然顺了天意。

    而今,天命格局已成,大宋四方皆反。禁军兵力疲于应命,兵力匮乏,即使本尊也难以扭转,即使本尊不取这天下,迟早也要被他人取去。甚至内耗严重,被外族趁机入侵。黎民涂炭。

    故而,本尊也想通了,本尊即承天意,就应当仁不让。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大宋气运已尽,与其让他人慢慢一统江山,令黎民百姓受刀枪战乱之苦,与外敌于可窥之际。不如本尊行雷霆之兵,一统江山。

    如今。本尊就不算方腊投靠本尊地百万之众。皆有精兵三十万。更有长江天险。进可攻。退可守。何况。大宋没了将军。余者皆是碌碌之辈。本尊兵锋所指。不日可克汴京。

    待本尊一统天下。当一改如今时局时弊。令百姓安居。国民一心。内修武备。不受外敌欺辱。彼时。还需将军领兵西北。远征西域。令其牢记。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西北需要种家军啊。

    李民一席话。说地种师道蹉跎不已。

    种师道一代种家军地掌门人。自幼学地乃是兵家之道。对于李民开头地那一段什么天命一类。那是根本地一点都不信。可是。种师道对于李民后半截话语。却是动了心思。毕竟。种师道对于大宋兵力。还是知道地比较透彻地。他自是知道。大宋虽然号称兵马百万。可那从来都是纸上地。是贪官吃空饷地名目罢了。实际地可用兵丁。远不如账上地多。而且。就算如此。大宋名义上最强军力地禁军。其实战能力。那也是远不如边军。而四方边军。东南西南。已经尽落李民之手。剩下地。也不过就是大宋禁军。以及西北。东北地边军。可无论是西北边军。还是东北边军。都还需要防范西夏和大辽地入侵。绝不可能全部抽调会内地平叛。如今。朝廷不禁调回了童贯军兵。更抽调了西北地种家军和折家军。可确见兵力果然空乏地很。若是他种家军与李民兵合一路。将打一家。只需迅击溃了童贯地军兵。大宋汴梁地门户。那就可以说是尽开。长驱直入之下。不几日就可攻克汴梁。更换江山。

    想到这些。即使是以种师道地镇静之心。也是不禁有些突突地直跳。叛国。那可是兵败被杀。那才叫叛国。若是成功了。那可就是改朝换代。开国地元勋。当初老宋家。那可就是如此地啊。

    尤其是。李民更摆明了车马地许诺。只要天下安定。就让种家军重回西北。攻克西夏。那对种师道更是诱惑。要知道。种家人数代与西夏为敌。不知多少宗族子弟都死在与西夏军交战地战场上。护卫西北。臣服西夏。那可都成了种家军地家族使命。

    而除此之外,更为主要的是,李民这些话,也让种师道想起了兄弟种师远的劝谏:我可以死,种家军不可亡。西北百姓,需要种家军的护卫。

    如今,若是他种师道不识抬举,种家军主力尽丧这里,广剩他弟弟种师中的那点人马坐镇西夏,那可是真不够看地。

    故此,种师道想到最后,一咬牙,双膝跪倒说道:被俘之将,得蒙圣主看重,焉有不降之理。我种师道于此对天盟誓,比率领种家军,誓死追随圣主,平定江山,护卫西北。

    李民闻言大喜。要知道,此时李民还没有摸准种师道的人格思路,故此还在出言试探当中,并没有施展惑心,以免弄巧成拙。可谁想。这种师道只是听明白了厉害,就自动降了,这岂不令李民欣喜。

    李民当即参扶起了种师道。设宴款待种师道与其余被俘的种家军将领及其军兵。

    别说。这种家军不愧号称种家军,全军上下,都是以种家军为荣,对种师道的忠诚,更远过了大宋朝廷。种师道只是一宣布全军投靠李民。那些种家军的将领,虽多有惊愕。可是还都是全无二话的,立马应诺。

    李民观之。虽然表面上很是欢喜接纳的样子。可却也是不禁暗暗有些明白,为什么大宋朝廷,对这种冠以家族称号的地方军队是那么地不放心了,杨家军如此,岳家军也是如此。如今单看这种家军,就可知道一二。这朝廷地军兵,完全服从个人,连背叛朝廷都不带二话犹豫。这是个上位者,那也没有不头疼地。

    不过,好在这些问题。李民也是早有准备,早就在改革军制地时候,就做好了以番号。以及荣誉军团称号等等,替代个人崇拜。到时候,只需一纸嘉奖,长久地番号下来,这个人崇拜的兵团问题,就可移花接木了。

    当然。李民这些想法,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即使是朱武,也是没想到这一点,只是想到李民军中又添了一支劲旅。

    而李民属下的鲁智深,更是欢喜自家的老军队,也加入了李民帐下。很是欢喜的与种师道相见。别说,种师道倒还真记得鲁智深这个人。似鲁智深这般膂力地,即使没得进化异能。那在西北军中。也是少见。何况,那鲁智深还曾得那种师道的父亲。老种经略相公种谔的书信引荐,这种师道,自然更加记忆深刻。

    此时,眼见鲁智深在李民这里颇得重用,与自家的关系更是不浅,自也是高兴的很。

    不过,即使如此,这种师道却还记得自家根基还在西北,当即求了李民,暂时隐瞒种家军投靠的消息,同时遣人快马赶回西北,通知弟弟种师中,早作准备,以免朝廷得知,遣兵拿了。而且,还可以暗中算计一下童贯。

    李民闻言大喜,当即允了。允其会北岸扎营,甚至还命人调来慕容家购买的军马,补齐种师道骠骑军水淹摔坏的军马。

    种师道见此,更是感激不尽。尤其是对李民竟然如此信任的任由他种师道返回北岸扎营。更是有些知遇之恩的感想。即使是重回北岸扎营,与种家军各核心将领解说投靠李民地因由时,那也是叹服不已。

    只是,种师道却是不知道,李民不是信任他种师道,而是信任自家的神通。李民有过此次水淹种家军的经验,只要守着这长江,能淹他种家军一次,就能淹他第二次。而且,下一回儿,却是连圈套都不用设了,李民直接与那单廷硅联手cao控水势,就能令长江改道,直接淹了那种师道地军营。

    如此,李民却是怕种师道什么三心二意,乐得大度,更可一试种家军的忠义。

    不几日,童贯领军赶到。

    此时,童贯还不知道种家军已经兵败投降了李民。那种家军,上下一心,守口如瓶,外界自然不好得到消息。何况,如今信息传播不是那么快捷不说,这长江边上,两军交战,往常也没有什么,童贯自然也是更加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故此,童贯一来,一边在种师道军营旁边扎下连营,一边就立刻气势汹汹的命一中军传令,喝令种师道报名觐见请罪。

    那种师道本已降了李民,更早就不满童贯,此时见童贯相欺至此,更是再无二心,当即聚集众将道:我种家军时代忠义。可奈何当今天子无道。亲近jian臣,听信谗言。我北军本不擅水战,却逼我种家军立时渡江作战。今jian臣童贯,本一奄臣,不通军务,辖制西北诸军,已是多次延误战机,多亏了我军将士用命,这才转危为安,没有出了疏漏。可其不知感恩,窃取我种家军军功不说,而今更要拿我军问罪。幸亏我等,已是投靠了圣主。而今宋朝军马,也就这童贯辖下二十于万。我军一举破之,大宋京都门户顿开,江山易位。我等皆是开国元勋。而今当立此奇功,已报圣主活命收留之恩。

    种师道说罢,底下众将全都兴奋的高呼应命。

    种师道当即命王进领骠骑军突击童贯本阵。令种旭种忠各领军兵一万随后掩杀。

    那童贯正自集合众将,稳坐中军,等着种师道前来请罪,好要好好的戏耍一下种师道,好让天下人知晓,不听他童贯的话,会有一个什么样地下场。

    可是。种师道还没等来,种家军的骠骑军,却先来了。而此时,童贯的军兵别看有禁军二十万,田虎部下十余万,燕云投靠的郭药师等汉军三四万。可是,这些军马却是全没有防御种家军地突袭,各自正在忙碌扎营不说,那营盘离得种家军还相当的近。

    王进领军突袭之下,根本没有任何的军兵反应过来。就被击溃了。王进领着地骠骑军,一路之上,几乎没怎么遇到像样的抵抗。

    只可惜。童贯带地军兵实在是太多,种师道也没料到童贯此行不仅带了原本自家地军兵,更把田虎的降兵也带来了。三十多万地大军,连营扎出了几十里,纵使王进领军杀得迅,童贯也还是先一步得知了。

    别看童贯没事的时候。喝骂种师道那叫一个威风,可如今种师道一派人杀过来,那童贯立马就蔫了,半分地威风也没有,立马就吓跑了。

    若是如此,童贯绝对跑不过种家军王牌骑兵的追击。可问题时,这童贯虽然胆小,也没有什么真本事,可这童贯能凭一个太监闯下这般威名。这般地位。也不全是靠了巴及赵佶。毕竟赵佶也是因为童贯的军功,这才对童贯信任有加的。故此。这童贯自身的本事不行,却是知道外行人要想在军中立足,必需有内行人帮衬。这童贯身边真正懂得兵法的,却是从来不在少数。

    即使在此时,童贯吓得亡命撤退。可童贯带来的一名大将,却是不用童贯吩咐,就自点了军马,迎向了那王进。

    此人不是别人,却也是西北边军的好汉。世人称作小太尉的姚平仲。

    这姚平仲心高气傲,本领过人,自小父母双方,跟着叔父姚古在军中长大,可谓是勇冠三军,在童贯的帐下,即使童贯也不怎么能指挥地动他。可是,童贯心服他武功与韬略,却也是容忍至今。

    而今,童贯平日的这番忍让,却是有了用处。这姚仲平虽然不服童贯,可更不服种家军,要知道,老姚家,那可也是世代从军,镇守西北的将门。可凭什么,这种家军到了种师道这一辈,就能被大宋军方承认为了六大将门之一,而他老姚家就不成

    姚平仲自认,虽然年岁不如种师道,可论功夫,整个西北边军,绝对没有能胜过他姚平仲地。而至于韬略,姚平仲更是自认不在那种师道的兵法之下。

    尤其是,姚平仲自认忠义,眼见种师道不服责罚,领军杀来,更是存了与种家军一见高下,向世人展现他姚家将忠义与神威的大好机会。

    故此,姚平仲根本没跑,径直把自家的三千姚家军集合起来,正面拦截向了王进。

    那王进领兵冲杀,一往无前,无数的军营帐篷,径直被王进的大棍扫到,挑飞,八千人,愣是在童贯地大军中,开出了一条长胡同。

    可就在这长胡同的尽头,却是出现了一支同样彪悍的骑军,丝毫不差种家军半点的,径直冲击过来。而为的一员大将,更是身材高大,身穿玄铁大叶甲,头顶乌金蔽日冠,一匹高大的追风乌骓马。此人奔跑在本队的最前端,三千人的军容,却似集中在这一人身上一般。

    王进当即就是目光一紧,离着老远就高声喝道:种家军王进在此,要活命的散开了

    没想到,那人也是哈哈大笑地喝道:姚家军姚平仲在此。若想活命,下马投降

    王进与那姚平仲各自喊罢,也都是没有丝毫停留,话语方尽,两支钢铁地洪流,已是激烈的冲撞到了一起。

    匆匆之间,那王进与姚平仲交手三个回合,谁也没伤到谁,就错马而过。而今乱战冲锋之时,却是没有与他们兜转马头,重新交战地机会,周围全都是军兵围杀,只能各自用命的向前冲杀。

    这王进和姚平仲错开了,两人各自如猛虎一般的杀入敌军阵容,没有一骑军兵能拦住他二人,可其他的骑兵正面冲撞之下,却是好不刚烈凄惨。

    一匹匹马躲让不及,相互冲撞的脖颈断裂着有之,马上骑士刚刚一刀斩杀敌军,随即就被相邻的敌军一枪刺死者有之。

    刹那之间,却绝对是力与力的绝对碰撞,兵法阵容,招式,在此时间,通通的苍白无力。只要双方的军兵,不能如他们两方的主将那般,在第一时间就以绝对的力量,瞬间扫飞周围三丈的敌军,留出马匹奔走的道路,只要一围上,再高的功夫,也是挡不住敌军的拼命砍杀。

    只是第一时间,姚平仲骑军前两排的二百骑兵,立时就人仰马翻的战死当场,而与之对应的,种家军前两排的骑军,那也是一个没活。双方各自猛烈的冲击,都在对方同等的搏命之下,硬生生的遏止了。

    唯有王进与姚平仲各自勇猛无比的,径直向敌军阵后杀去。只剩下双方的骑军堵在了一起,各自连躲闪规避都做不到,只能惨烈的以命换命。

    往往是种家军的骑兵,一刀斩杀了姚家军的骑兵,还来不及收刀,就被敌人身后的长枪一枪刺死。而与之相同,那刺死种家军的姚家军将士,也根本没有收枪招架的机会,随即就被后续的种家军军兵一刀砍杀。

    惨烈太惨烈了甚至惨烈到了悲壮。

    此等环境下,没有一个军兵有机会害怕或逃跑,更没有一个军兵有转身逃跑的空间与可能,每个人,都在坐骑的飞奔下,拼死对方,再被对方斩杀。

    交战的中央,就好似那收割人命的绞rou机,不管是种家军,还是姚家军,全都一个不放过的,一一收取。

    直到,数千的军兵死于此处,无主的马匹,活着的,与死去的,依托血rou尸身,愣是筑起了一道长墙,硬性分开了双方的军兵,这才暂时阻碍了双方军兵的继续搏杀。

    而此时,王进和姚平仲,却也都是各自杀透了重围,红了眼睛的再次冲杀回来。

    猛实在太猛了。这两个家伙,万马千军之中,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个鎏金盘龙棍,一个是丈八蛇矛枪,各自挥舞开来,在周身形成了一道安全区域,凡是进入这道区域的敌兵,无一不被斩杀,挑飞。

    只不过,如今这两人,却是全都无心恋战,全都想着先一步杀回本阵,先把自家的儿郎,领出这个鬼地方,骑兵,不是这般用来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