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3章:忽悠兹莫(中)
“哦,好好,我继续说……那个,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杨怀仁故作思索之态,拉鲁克兹莫忙给他提醒道,“刚才你说到京城里一个什么郡公,从他神仙师父那里讨了神仙果来种,说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到底是什么功效啊?” 杨怀仁拍了一下脑袋,虽然是演,可那样子也实在是太真了,会客厅的众人也被他讲的好奇心爆棚,竖起耳朵来听他说故事。 “神仙果,既然是来自仙界的果子,那人吃了一定是要长命百岁的,永葆青春的。当然,在人间种出来的话,自然是少了些仙气的,看上去也许跟普通的果子也差不太多少。 但功效虽然不如在仙界里种出来那种吸收了仙气的果子那么有效,就算吃了不能永葆青春,那也是能延年益寿的。 所以当初这果子一出来,我们大宋的东京城里便一通疯抢,那些达官贵人们啊,王公将相啊,富贾豪商啊,都想一尝这果子的美味,再者说了,谁不想延年益寿多几年啊,对不对? 就连皇宫里的官家听说了,也自掏腰包从杨郡公那里买了一车,听说本来杨郡公是想上贡给官家食用的。 但是官家觉得这果子太珍贵的,朝堂上他的兄弟叔伯那些王爷们,还有这相公那将军的那些朝臣们都是花了钱买的,他吃白食,总是觉得要折了面子的……” 忽悠人自然是不能单刀直入的,要先用一些无关痛痒却听起来非常有趣的故事先迷惑了对方,让他们沉浸在故事里不能自拔,才好让他们相信接下来要说的忽悠的话。 杨怀仁挑着眉毛戏问道,“兹莫可知道这神仙果,那位郡公大官人卖的什么价钱?” 矮胖子兹莫摇了摇头,腮帮子差点给甩出来,他好奇地问道,“多少钱一斤??” 杨怀仁伸出手来摊开手掌,在矮胖子兹莫面前来回翻了翻,“这多少?” 胖子想了想,惊讶道,“五十文……啊不对,五百文一斤?” “论斤卖?不可能……” 杨怀仁叉着腰大声宣布似的说道,“十贯钱!一个!” “什么?!” 矮胖子掰着圆滚滚又胖得跟rou肠似的手指头算了算,一脸讶异道,“你是说,十贯钱……也就相当于十两银子,那些人就买了一个果子吃?” 杨怀仁虎着脸点点头,“岂止啊,你想啊,那些能买的起神仙果的人,都是些什么人?要么是当大官的,要么是赚大钱的,谁要不称个十万八万贯钱的家产,敢买这么金贵的果子吃? 既然都是些要面子的人,谁又会只买一个?丢不起那人啊,对不对?怎么也得一次性买百儿八十个的,才能显示你地位尊崇,对不对? 要是你一个什么朝堂上的同僚,或者生意上的伙伴,人家一下买了一百个,你才买二十或三十个,你见了人家都不好意思跟人家打招呼,面对着路过都得捂着脸,对不对?” 矮胖子兹莫脑子里顺着杨怀仁的话联想到一副画面,虽然他还不算是个很有钱的人,但是有钱人的梦他是做过不少的。 像有钱人的心理活动,他也无聊的时候揣摩过很多次,所以杨怀仁所讲的,他觉得并不虚,而且宋人有钱他是知道的,听说有钱人家里屙个屎都得用金子做的马桶,那奢华真是他都不敢想象的。 杨怀仁见胖子动了心,便接着说道,“我任怀阳,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菜商罢了,本来就是往东京城里倒腾些蔬菜,勉强可以糊口而已,这神仙果的买卖,本是没有我什么事的。 但你说巧不巧,我家夫人的二舅的小姨子的外孙子的拜把兄弟他对门的同乡的大侄子的七舅姥爷,刚好是郡公府上专门管卖神仙果的一位账房。 有这样的关系,我要是不用不是浪费了吗?所以我好一顿折腾啊,花了几千贯的积蓄,就为了走通了这条门路。 虽然过程很艰辛,道路很曲折,但是老天不负有心之人,这条门路总算是让我给打通了。最后我花了一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啊,从那位账房那里讨了一个郡公准备留种的神仙果来。
你可别小瞧这一个留种用的神仙果,我打开一看,总共有三十八颗种子呢!你可别小瞧了这么点种子,听说当初郡公大官人也只有二百来颗种子,便种出了三千斤神仙果。 你再算算,一斤神仙果大概能有个三四个的样子,郡公爷三千斤果子便卖了十万多贯钱呢,我这三十八颗,要是种出来,你说能卖多少银子?” 矮胖子便入了迷似的又掰着他的胖指头开始算,算了好一会儿,才嘀嘀咕咕地道,“那三十八颗种子要也能种出郡公大官人那样的产量来,一年可以赚小两万两银子呢。” 这么一想胖子兹莫惊呆了,他家产也不少,不过大都是些领地和物产,要说现钱,他一万两银子也拿不出来,要是这种神仙果的买卖一年就能赚两万来那个银子,他哪怕分一半,用不了几年便能发家致富了。 然后他便想起面前这个菜商任怀阳所说的合作的事情了,便把一张胖脸堆满了笑问道,“任官人,那你方才说的咱们两家合作的事情,又是这么回事啊?” 这会儿胖子兹莫的下人把茶水端了上来,杨怀仁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悠闲地抓过一个茶盏放到嘴边,装作吹着茶沫子,一直不肯开口说话。 矮胖子急的头上渗了些油汗出来,他直接用袖子擦了一把,心说肯定是这个姓任的埋怨他刚才对他不敬了,便笑嘻嘻道,“任官人,任官人……” 杨怀仁心里笑大发了,哥们就是玩的三十六计,一招欲擒故纵放出来,便让给你这条大肥鱼自己咬钩了,哈哈。 “嗯?拉鲁克兹莫刚才问的什么?在下走了神,没有听到。” “那个,我是说,”胖子兹莫摆着手比划了一下,“咱们俩,合作的事,是怎么个合作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