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清流未必是砥柱

    钱谦益在朱由检继承大宝之后，又一次进入了官场。这个时候，钱谦益的威望可比周延儒还要高。东林党人都将平反的希望寄托在钱谦益的身上。钱谦益与曹化淳的关系不错。经常出入曹化淳的府邸。以打探宫中的消息。曹化淳从钱谦益这里得了不少好处，自然而然也会帮着钱谦益说话。

    曹清回家的时候碰着钱谦益从家中出来。

    “这位是？”钱谦益看着华生奇怪的问道。

    “这是我儿子曹清。从我二哥那里过继过来的。清儿，这是钱大人，还不快快见礼？”曹化淳说道。

    “钱大人好。”曹清没有办法，只能行了一个晚辈礼。虽然知道对方姓钱，却也一时间想不起这钱大人究竟是谁。

    “好好好。果然是年少有为。我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搅了。以后咱们在好好说说话。”钱谦益说道。

    曹清回头看了钱谦益一眼，来明末这么久，这人还是曹清看到的最有风度的一人。不过华生总觉得这人身上不时的流露出酸腐的味道。

    “父亲大人，这人是谁？”曹清问道。

    “他是钱谦益钱大人。他可是非常有学问的人。”曹化淳说道。

    “钱谦益？东林党残余？他来父亲这里，莫不是为了平凡东林党一事？”曹清问道。

    “你如何得知？”曹化淳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儿子已经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儿子了。

    “这种人平反也罢，不平反也罢。反正也是祸害。”曹清说道。

    曹清的这一言论自然让曹化淳难以接受。

    “不要胡言。国家社稷之大事，你如何能够妄言？东林党的大人，都是非常德高望重的有识之士。皆因jian臣所陷，致使如今朝廷内外暗潮涌动。”曹化淳说道。

    “父亲大人，你若是这么说。我也想说一说我的看法。你说这些东林党人皆是国之栋梁。那么你说说，他们出了结党营私之外，做过什么对朝廷、对百姓有利的事情？他们在官场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在地方，兼并土地，搜刮民财。一点一点地耗尽大明的气数。他们为官一任，民财皆入私囊，国库十不入一。他们一边喊减税，另一方面，却加重对百姓盘剥。一旦皇上要出台什么政策，他们在背后拧成一股绳，使政令不能出皇城。你说这种人该不该死？”曹清问道。

    曹化淳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曹清所说。但是却也听出了曹清语言之中的一些漏洞。

    “你说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东林党的问题，而是官场中存在的弊病。东林党跟他们比起来，反而算是好的。”曹化淳说道。

    “那些贪官并不可怕，包成团的就算是清官，也是非常可怕的。政令若是出不了皇城，那就等于变天了。”曹清说道。

    “皇上除贼之心已经坚定，这个时候要是没有朝中大臣的支持，又如何能够成功？”曹化淳问道。

    “朝中大臣也靠不住。枪杆子里出政权，只有控制了军权，才能够真正稳固手中的权力。”曹清说道。

    “枪杆子里出政权？说得好。”曹化淳现在真是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刮目相看了。他这一句话说得太经典。

    “可是现在东厂、西厂、还有锦衣卫都在九千岁一人手中。在宫中如何是他们的对手？”曹化淳问道。

    “宫中不行，可以放到宫外嘛。加入我们提前熟悉了地形，皇上可以找某种借口，将锦衣卫、东西两场的头领交道埋伏圈里，然后突然发动进攻。到那个时候，只要将锦衣卫控制住，便大局已定。他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了。”曹清说道。

    曹清如此一说，曹化淳都感觉到有些寒意。

    “此事你去小心安排，千万不要露出任何破绽，否则你性命难保。”曹化淳说道。

    “清儿知晓了。”曹清说道。

    曹化淳历史上，就是拼命给东林党翻案。但是即便曹化淳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最后却还是设备东林党诋毁成阉党。甚至在大明灭亡之后，依然有很多人认为曹化淳给反贼开京都城门。由此可见，东林党从来没有将曹化淳当自己人看。他们从骨子里看不起曹化淳这个太监。

    但是这一世，曹化淳有了曹清这个儿子，结果又会怎么样呢？

    因为抄了崔呈秀的家，曹清得了一大笔资产，闲杂自然要扩大练兵的规模。但是大部分的钱财还是要交给崔呈秀，让崔呈秀与其妻子刘氏打理皇庄。现在皇庄荒废的情况非常严重。要想重新将皇庄经营起来，难道自然是非常之大。所需银两也飞铲可观。

    所以留给曹清练兵的银两并不多。曹清最后还是咬牙确定了一万的规模。崇祯元年就要来了。大明也要开始乱起来了。一场席卷整个大明的起义其实在这一年已经拉开序幕，只是此事尚处于酝酿之中。到了崇祯元年，这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曹清要想在乱世中幸福的生活，就必须要有自保的力量。崇祯靠不住、阉党靠不住、清流更靠不住。一切只能靠自己。

    这一万人的编练，自然不可能放在校场。而是放到了新建钢铁厂的位置。那里荒山不少，直接将荒山挖平，弄出一个大型的训练场出来。正好也可以保卫钢铁厂的安全。

    现在手里的东西有限，曹清也没有办法一次性搞出1856年那个水平的平炉出来。但是曹清却有办法一步步实现超越1856年水平的炼钢装备出来。其实出击炼钢技术最重要的还是炼钢理论。理论搞清楚了，技术根本没有太大难度。

    没过多久，炼钢炉便被曹清折腾了出来。

    杨士良与周步贵两个老铁匠围着平炉这个庞然大物转来转去。

    “你们两个别转了，都转了好几圈了。还是好好准备，我们要练钢了！”曹清说道。

    “曹公公，这炉子真的能够练出钢来？”杨士良问道。

    “放心吧！你们别问了，都问了好多回了。等钢练出来了，你们就没有这么多问题了。”曹清笑道。

    等全部人手到齐之后，曹清大声喊道：“人都到位了没有？”

    “到齐了！”众人大声回应道。

    “大家都按照我之前说的去做。千万不要出差错，这一次的成败就看大家的了！各就各位！”曹清大声说道。

    “是！”众人领命。

    “点火！”曹清大声喊道。

    立即有人将里面的引燃煤块的木料点燃。熊熊大火立即轰然冲入炼钢炉之中。

    “开启闸门！开动水轮！”

    曹清连连下命令，立即有人快速执行。

    水轮一转动，立即带动着炼钢炉内的风扇猛烈的转动起来。炉中的火焰似乎被巨大的神兽吸入腹中一般，直接扑入到炼钢炉的中心。炼钢炉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炉膛中的火光炙热得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