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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巨浪滔天偏无形

    深夜议事也不是没有,但白天本就在一起,想到的事情早有定案,显然有大事发生了。

    被找来的众人急急往七郎儿住处赶来,待见到七郎儿坐在堂上,脸沉如水。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皆暗道:大事不妙!

    七郎儿见到众人到齐,将自己的猜测,顺带着也把自己和崔氏的关系扭扭捏捏的说了;到现在,这种事想瞒住是没好处的。众人皆吸一口凉气,惊疑不定,脸幻五彩,暗自盘算,一时大堂内鸦雀无声,风袭火烛,光影蹒跚,将气氛支离得极为古怪。

    七郎儿望向韩延杰,慢慢道:“韩大哥一向只关注经营制作之事,辽东军政从没接触过,但今儿事情紧急,倒要韩大哥出力了。”众人包括韩延杰皆有所感,如今辽东,韩家休戚相关,朱温借助崔家占领辽东合围幽州,也同样是刘守光.幽州韩家生存大事,凭韩家的关系网络及暗中势力,绝对目前辽东一大助力。

    韩延杰到貌似轻松,也是故意将气氛带的轻松些,或许方才的压抑让大家里外难受:“嘻嘻,兄弟艳福无边,倒是得让哥哥们收尾忙活,这事过后的好好弄上一桌子佳肴,一定的兄弟动手才行。”

    七郎儿自然点头称是,心下幽幽,也得把眼前的事过去才有机会啊,不然……。

    就听韩延杰接着道:“好叫将军得知,入晚,恰有紧急消息从幽州延辉处飞鸽传来,只是太晚了,本想一早再送给将军,这番儿正好。”韩延杰论到正事也是一本正经,说话间从衣袖里拿出个信囊交给七郎儿。

    七郎儿细细看过,又传与杨思远.有恒看过;杨思远长出口气,沉吟,好像自语般:“果然让将军料到,登州大举扣押来往海船,定然朱温之意,如今大小百只海船,一万多水军定然从西北海上而来,就不知现在到哪里了。”

    有恒也颇为恼怒:“一向只注意南边金半城海盗及可能的王建水军,倒把西南忽略了,亏了韩家消息!”

    但是王建会不会插一手呢,还有渤海,七郎儿等都狐疑,皆望向韩延杰,就见他也在沉思:“渤海老帅扎特被罢免一切职务,回家养老去也,一时军界交替混乱,人心惶惶,加之刚有辽西大败,元气大伤,确没有插手此事的能力及动作,不过,那位郭靖已经接授西京留守,专门负责防卫契丹.辽东甚至高句丽,恐怕一旦崔玉森得手,也许会趁机卷进辽东分一杯羹的吧。”众人皆暖昧的望着七郎儿,到时郭靖把你个情敌打入深渊不得翻身才是重中之重,嗨,又是女人惹的祸。

    那么王建呢?他可有着一只强大的水军的,他要是趁此机会报仇,辽东悬了!

    有恒底气不足的猜测:“海城张刺史,金州张鱼儿等都没有紧急飞书到来,大概王建还不想插手,这次儿辽西大败,王建在高句丽的反对势力反扑的很凶的,一时也是窘迫的很啊。”

    七郎儿却不敢苟同,对辽东报仇动手,正是王建转移国内矛盾的良机,但是已经接到监视王建动向的海城.金州都没消息,崔玉森的南路又有那股力量,有一点可以判定,南路海上,绝不止金半城那点老少,金半城只不过是崔玉森抛出的迷魂阵.诱饵罢了。

    七郎儿叫李强拉开墙上的布帘,点亮烛火,就见一面极大的辽东海岸地图挂在墙上,大家个个又举着一个油灯细细观看.揣摩,有恒指着高句丽半岛西南海岸问道:“耶罗岛国没听说过,就不知和王建.崔家有何关系?”

    耶罗就是济州岛,这年代还是个独立岛国,大概几十年后被王建的高丽国吞并,但现在和王建有联系几乎可以肯定,但从耶罗直接行船到辽东,这年代的行海技术有点难,王建和崔家可没有新式指南针,更不可能有六分仪,要知道,就是江南徐家也不可能插手到辽东军事研制.制作的;从耶罗来,风险大得很,他们敢吗?

    七郎儿指着耶罗岛西南,极为肯定的说道:“王建或许暂时没有对辽东动手的可能,但这里还有没落的新罗,同样从新罗分裂出的百济两国,他们何尝没有占领辽东,合围高句丽的打算,要是崔家许以重利,承诺今后的合作,出兵辽东也是大有可能的,为了和王建抗衡,这俩国的水军也是不弱的。”

    众人点头,要是这俩国海路出兵,就只有从耶罗这方向冒险而来,这条海路虽然凶险,却也不是没有跑过的,只要利益足够大就会有人冒险。

    七郎儿望着有恒,指着李强:“马上叫李卫飞鸽传令张鱼儿,叫他分两路搜索海路,一路往南耶罗方向,一路往西北,没准人家已经过来了。”

    七郎儿想了想,又对杨思远.有恒道:“紧急******,精锐尤利达部.有恒团练部及盘锦哈利部都结束农事,加紧整理出战力,按照命令向这一带集中,另外严密封锁昌黎县城,监视每一个可疑之人。”这意思当然包括徐家有关的,徐家利益投进是不小,但是他也无法拒绝钱缪的要求,能做到两不相帮就是不错了,但是不可否认他底下没有他人的细作。等能够准备安排的事情基本完毕,就见门外青光朦胧射入,不知不觉间黑夜渐渐散去,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杨思远私下拉住七郎儿很严肃的劝告:“按说您是主子,某等是臣子,有些话不知道当不当说,但是也不怕将军生气,某杨思远就是这脾气,将军是辽东的头狼,大家跟着您是希望将军能带着大家走的更远,生活问题虽是将军私事,也是关系着辽东的生死存亡,今后一定要主意了。还有,就是黄岩夫妻做出如此龌龊之事,是不是……”

    七郎儿都向杨思远作揖了:“杨大哥教训的是,这次是兄弟犯糊涂了,但是黄岩夫妻那样做就是为了自身之事,绝对和崔玉森没关联;这次儿也是黄岩过来提醒,兄弟才会警觉的。”

    杨思远终于有些释然轻松的感觉了:“那就好,要是这二人没事,事情就有转机,最少让他们出头替将军担当责任就是了,这样就防住了崔玉森用这件事儿做文章。”

    七郎儿点头,暗自为黄岩.崔氏叫苦,这件事儿要兜不住,只有让他们承担罪名了,七郎儿是辽东的老大,这罪名他不能担,也不敢担。只有以后找机会补偿他们了。

    回到屋里,就见翠儿.雅思已经穿戴整齐,俩眼睛黑黑的等在那里了,桌上摆着冒着热气的早餐,七郎儿感动加歉意:“谢谢翠儿.雅思。”

    翠儿流泪.雅思泪流,就听翠儿呜咽:“哥哥还是改了吧!是翠儿的错,要是早把自己给了哥哥,就没有崔氏的事情了。”

    七郎儿不由抱着二人也是酸酸切切:“是哥哥的错,不干二位妹子的,今后哥哥再也不胡来了,辽东几十万人啊,容不得哥哥再胡来的,还有苦苦等在渤海的蓉儿。”

    时间紧迫,可没有让七郎儿犹豫.反思的功夫,胡乱吃点早餐,擦把脸,就急急往昌黎码头赶,大战一触即发,偏又茫然无序,这一刻儿,七郎儿真的有一种不祥的危急感,这又是一个躲不过的大浪,但是躲不过也得千方百计的躲,不然万事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