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节 麻雀也南飞
在商议好签售活动后的第四天，出版社那边就打来电话通知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三天后就开始第一场签售会，地址是浦东新区附近的世纪广场，然后休息一天马上动身去第二站，北京西单图书大厦。 出版社在通知的同时，直接把徐东派来负责接送，倒不是袁野架子大，而是因为对方考虑到他这棵摇钱树对上海太陌生，怕万一出漏子就追悔莫及了，再者小喽啰也不好意思出手，没办法只能把阵势摆隆重点了。 签售会的前两天，袁野、小舞和住了一宿的徐东，就一齐动身转车到了市里的机场，因为袁野在网上说好，去上海和李龙他们happy一下。 话说，袁野活了两世，天南海北没有少跑，却硬是没坐过飞机——以前即使跨省跨市，也只是走高速，最远的一次是从华北到云南去打工，为了省钱整日整夜的坐火车，到最后晕晕乎乎的也没啥感想了。 从公共汽车上下来，映入眼帘的是宽阔的飞机场，袁野想起了个词，“一马平川”，让人心胸都跟真开阔了。唯一有点扰人的，就是隆隆的噪音不绝于耳，待久了指不定神经分裂心脏衰竭。 袁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空姐，好奇的多看了两眼不该看的地方，却被小舞在腰上阴了一下，龇牙咧嘴的抽了半天冷气后，低眉顺眼的端坐着再也不敢乱瞅了。 飞机起飞了，大脑里嗡嗡的晃荡了半天，才安稳平息了下来。 第一次坐飞机，袁野并没有期待已久的激动，倒是有点预料之外的小紧张，杞人忧天的想这玩意会不会“吧唧”落下去，然后自己又要抛弃爸妈小舞小妹重生一次？ 正常人或许觉得不可思议，这丫堂堂七尺男儿胆子怎么芝麻粒似的，可是正如同撞过“鬼挡墙”的人一定神经质，莫名其妙的重生回来的袁野自然会有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好在这家伙粗枝大叶，过硬的鸵鸟基因让他脑袋一耷拉什么事儿都能立马无视掉了。 袁野探了探头，从不知什么材质的窗子向外望去，见那白云滚滚波澜诡谲，阳光一洒金灿旖ni，心境似乎也有些豁达开朗的味道。 在飞机上吃了份套餐，吧唧吧唧嘴感叹是要比家里做的美味，小舞信誓旦旦的说她最近功力见长，这趟回去后亲自下厨。徐东在一边玩味的笑了半天，让袁野莫名其妙，心里嘀咕这丫是不是脑中风抽抽了？殊不知他俩年龄在那摆着，亲昵的毫无顾忌像夫妻俩似的，别人能不觉得稀奇吗。 飞机在碧空蓝天里穿云钻雾，袁野朝窗外看了半天便兴致乏乏的假寐起来，直到飞机降落的提示音响起，才睁开眼提神凝气做着陆准备，傻愣愣的摸样十分好笑。 从窗口里好奇的鸟瞰一下上海这大都市，已经能够隐隐约约地看的清高楼大厦的雏形，蜘蛛网一样密布的公路，还有蜿蜒狭长的黄浦江。 飞机降落在了上海长虹国际机场，袁野站在出口处高高的梯子上，远眺着这个占地26.4平方千米，拥有停机坪达51万平方米的阔绰之地，方知什么叫井底之蛙，早上大发感慨的市级机场，相较之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两者的差距就像土包与泰山之间的沟壑一样不可填补。 人只有站在了更高处，才能有更开阔的眼界，井底的青蛙跳不出井沿永远无法体会到大海的波澜壮阔。 袁野魂不守舍的走下梯子，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没有享受过的人，总是能够安之若素知足常乐的生活——正如田边的农民认为皇帝吃的是金窝窝，井底的青蛙坐井观天的认为大海的天空也是那样的狭隘——那些没有奢侈过享受过的普通人，是无法体会那种欢畅淋漓的生活。 ‘自己何尝不是呢……’ 袁野喃喃的说了一句，他有些迷茫，觉得自己似乎就是那目光短浅的青蛙，因为无知而不思进取安于现状，是进大观园前的刘姥姥，大闹天空前的弼马温。 “叶子，快点了！”小舞在前面招呼了声，略沙的音质如脱笼的百灵鸟一样欢快。 袁野快步追了过去，看着凫趋雀跃的小舞，恍然发现她和上海人是一样的，总是快节奏的生活，能够更好的融入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或者说这里才是更适合她的舞台——他如是的想——直到离开的那天，小舞说，她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的人有着浓重的功利色彩，这里的享乐有点竭斯底里，这里的繁华更是有股生锈铜钱一样若有若无的腥气。 可惜袁野总是迟钝的，他一直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体会不到更深层的东西，但是他明白了，井底的青蛙更适合呆在淤泥里，大海很辽阔很美丽但是也很凶险很容易迷路。 这个地方一切都显得那么陌生。 徐东在前边引路，在候机大厅里，袁野遥遥的看见了几个迎上来的熟人。 “欢迎来上海！”李龙张开怀抱要去抱小舞，被袁野毫不客气的捶了回去，见对方又不知悔改的扑向他，苦笑着回了个热情的美式拥抱。 “不像什么？”小白奇怪的问道，众人也一齐把目光投了过去。 “你们没发现吗？人和照片上有什么不同？” “恩，是有点不同……感觉样貌气质，和实际年龄不符啊，人比照片上成熟的多——在网上发的照片是以前的吗？”说话的是意者，身宽体阔，呃，也就是有点“丰满”，特别是那脑袋不比冬瓜小多少。袁野记得自己前世刚出道时，意者正在为起点四处拉人，鞠躬尽瘁的忙前忙后，起点里许多混出名堂的写手，后面或多或少的有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