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奇怪的车厢
别看塔子大大咧咧,一副大老憨的模样,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一个情场老手。原来他这女朋友是在网上认识的,两个人交往一年左右,从来还没见过面。 他说起他的女友,赞美之词总是不绝于口,脸庞总是挂着一抹娇羞。我猜他肯定也是第一次谈恋爱,难免觉得任何事情都是美好,只要想到那个女的,恐怕整颗心都酥了。 不过听塔子的话,她的女朋友说话声音出奇的温柔,好几次他都想视频,都被对方给拒绝了。于是他这才按耐不住,偷偷的瞒着女友跑到高邮想给她一个惊喜。 一方面我虽然有感塔子的痴情,另一方面我不免也觉得奇怪,两个人相处一年连面都没见过,这塔子冒冒失失的跑过去,说不定被骗了还得帮着数钱。 我看这塔子也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不免多说了几句也算提醒他,免得落得个人财两空的地步。 “塔子现在这个社会骗子多的很,你可得当心啊。” 他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回,似乎有点不悦。“不会的,我女朋友才不会是骗子。” 本来我是一番好意想提醒一下塔子,可谁曾想人家不领情,得了,算我多嘴。 从江城到高邮的路,沿岸都是不知名的繁花,一簇簇叠加,盛放在枝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红艳艳的光芒,看得我心里欢喜的不得了。在之前我就听姜环说起说这条铁路,那时候听他描述的就是这般盛况,现在眼见了,心里的震撼倒多了几分。 在车上的时间颇为难熬,除了呆便找不到其他的事可以做。 我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塔子,本来想同他聊聊天,消磨一下时光,可这小子躺在座椅上,偏着头睡着鼾声正浓。 坐了一路的车,我这全身的骨头都隐隐泛痛,大抵是长时间没有活动的原因,总是感觉四肢酸痛,颇为难受。本来我这个长期在博物馆上班就得了肩周炎,恐怕现在这锥骨之痛极有可能是旧疾复。 我心里寻思着不能在坐在凳子上,要起身活动下筋骨。恰好口有点渴,于是我便从兜里将我的杯子拿出来准备打点水。 热水的地方在第五节车厢的尾巴上,这意味着我要穿过第四节车厢走到第五车厢。的确是段漫长的距离,不过幸好,这趟列车上的人很稀松,留出的过道足够我随意的走动。对于这点我还是十分满意的,若要是像上次去长沙那般人满为患,我觉得我恐怕要疯掉。 穿过第四节车厢的时候,我习惯性的将目光放到四周的人群上,再踏着步子一点点往前。在第四节车厢和第五节车厢的过道里站在两个人男人,他们穿着黑色的衬衣,手里夹着微亮的烟卷,一圈圈的烟雾在狭隘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我这个人也奇怪,虽然平日里没事的时候也喜欢抽烟,可是我就是闻不惯别人抽烟,那股子烟味一到我鼻子里我就犯吐。眼下我看着这两个人快活的吞云吐雾,唯恐避之不及,赶忙穿过过道到了第五车厢。 第五车厢里面十分安静,听不到一点的喧嚣声。 我觉得有些奇怪,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这才现这座车厢里面有些奇怪,这里面全部都是男人,年龄大约都在二十五岁左右。他们大多都是直挺挺的坐着,像尊雕塑一样庄严肃穆。 我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一个人在外,有些事情还是能避则避,免得惹祸上身。 很快,我穿过第五车厢到了车尾,本以为可以如愿以偿的打到热水,可谁知水箱上大大的修字破灭了我的幻想,看样子我这要打到热水恐怕还要穿过第六节车厢啊。 说来也奇怪,按理说火车上的车门都是通的,可是这第六节车上的门不知道怎么上了锁,我死活都打不开。 一个人在车厢走廊里对着门来回的推了几次,精疲力尽后现实在是打不开。本来寻思折回第四节车厢,刚一转身,车厢门就转出个头来,吓得我往后连着退了几步。 “你在这里干嘛,谁允许你进来的。”说话的便是那颗头,准确的说那不是颗头,是个人。
他大约三十岁左右,寸头,一整标准的国字脸,脸上看起来不怒自威。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时给吼住了,慌了神道:“我过来打水.....” “这里不允许进来的,没看到车厢门外贴的吗“他一脸警惕的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审视。 “我没看见,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里不让进来。”我一边道歉,一边往回走,心想这破地方劳资还不稀罕楠。 我的步子刚跨进第五车厢,后脚跟还没提起来,就被身后的人给喊住了。 “等一下。” 我回头看着,眼神往上一挑。“什么事。” “你今天看到了什么。” 他这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我看到了什么。翻了翻白眼,我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便挑了一些我脑海里记忆深刻的事情讲了起来。“我看见外面的花海美不胜收,我还看见沿路的崇山峻岭,我.......” 我这刚提上来的一口气,话还没吐出来就被他打断了。“我是问你在车厢里看到了什么。” 我指了指他的身后,一本正经的说道:“水箱坏了。” “除了水箱坏了楠,你还看到什么。”他鹰隼般的眼睛一直盯着我,让我心里毛。 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看他用审犯人的眼神看着我,我就知道一定没有什么好事,这时候就算知道什么也一定要说不知道啊。 “我还看到了你,不知道你是谁。”我回答道。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过了好半晌,这才幽幽的松口。“你走吧,记住就算你看到什么也别说。” 看着他的目光移开了,我总算是舒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的眼神里压迫感十足,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让我心里十分的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