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活字印刷九章【东京浪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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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郎也清醒了许多，他是太没有经验了。

    赛场伤人死人，影响是大，但这样盲动可能后果更是不堪，也许这正是凶手索要看到的吧。再说咱这里能有多少人？诺大的赛场怎么围得住呢，即使围得住，那谁个是凶手，脸上又没写字。

    汗，冷静、冷静。

    公孙胜说道：“此事我等不妨分头行动，圣使那里会仙长的事情是确定的，行动应由圣使优先考虑；如果那里的头起好了，柴大官人联络开封府和‘通威镖局’的事也就更有保障。西教场这里事情已，出急也不是办法，还是让一清与武二郎、石三郎等人应付吧。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等尽心先捱过今日再说；赛场出现伤人的事最重要的是我等付不起这个责任，但现在来说，开封府那些差人也难逃干系。他们应该也不会张扬，暂时还不会影响到赛会的举办；何况今日死伤的只是我等手下道众，武二郎做得好，我等还可以压下来。仇杀的事容后再查，只是明日能有镖局介入才是正途，请雷圣使冷静三思。”

    他这一番冷静分析充分表现了一个智囊的作用，雷三郎想了想，还真是一清先生说的有道理。而且说起来处理这些细节的事情，还是公孙胜、武松、石秀这些人更有经验。

    是福不是祸，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还应该是按计划行事，不能让敌手的阴谋得逞，我们要多方面展开行动。

    于是公孙胜率戴宗等人带着雷神会馆大部分后备力量赶赴西教场暗中戒备，努力维持那里的安定；雷三郎则与燕青等人全力准备再次“圣使会仙长”，这里面的主项已经准备要充分的利用上那个“即时简报”。

    说起来这个“即时简报”就是个当日能刊发的新闻小报，这又算是雷三郎继引入到这里的“阿拉伯数字”后的第二项发明了。

    雷三郎早就发现东京汴梁的文字印刷业其实已经是很发达的了，文字宣传海报、名家诗词歌赋，尤其是大量的类似通俗小说的休闲刊物已经很多，各个印坊都是日夜刊刻忙碌不断。

    可是最遗憾的就是及时性要差许多，这里面主要的原因还是雕版问题。这里印刷工作还用的是在木板上雕刻整版，一体印刷的形式；而那个传说中就是这个时代发明的活字印刷还没有见到，最起码在东京汴梁这里还没有普及。

    雕版印刷在这时候已经很是成熟了，应付这个时代的印刷效果和一般阅读似乎已经能够够了。但它有着本身无法克服的弱点，那就是刻板的时间问题。由于单页印版只能由单人工作完成，即使轮流cao作日夜不停，每个版也需要数日甚至十数日才能完成。这就使那些时效性强的文字无法用上了，在这个时候官府发文都是用手写也就是这个原因。

    在雷三郎的记忆里，在北宋末年的这个时候，活字印刷应该是已经出现了。毕昇，这位革命性印刷方式的鼻祖应该是把活字印刷发明完毕了。东京汴梁这里没有出现只不过是这个技术还没有普及，它应该是还在江南那里继续在完善之中。

    或许像明州、泉州一类的对外商业极为活跃的城市，已经能够有了活字印刷的成型产业。那里的信息需要更迅速传递，而时效性正是活字印刷相比于雕版印刷的最大优点。

    在雷三郎他们华盛天道举办的“雷神赛会”的诸多宣传里，早就提出了一个印制一种简单快速的即时消息的想法，把每日的赛会结果、赛况精彩情况，优胜者、技术特点等做个精彩介绍和全面快速宣传。他们准备把这个几页纸的宣传贴命名为“雷神赛会即时简报”，这就相当于一种临时小报，需要数量是相当大的。

    这种小报可不像官府发文，派人写个十几张就够了，那可是要向东京汴梁各处分发的，需要量是成千上万，这就必须要通过批量印刷才行。可是目前东京印刷业通行的这种雕版印刷是不可能完成的，人工刻板的速度太慢，等到模板雕刻完成那早已是若干天以后了，对与于三郎趁热打铁的理念是远远达不到满足的了。

    如何实现快速印刷呢，这还得从活字印刷来考虑。现制字肯定是来不及的，即使是像毕昇老先生（其实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的，但他可能是个道人，称呼先生没问题）用胶泥来制作字模也是不可能赶上的。但他此项思路一提，心灵手巧的燕青立刻有了主意。

    他派人去各个印坊搜集了许多老旧或者废弃的雕刻模板，经过细小锯条切割做成了不少独立的单个字模，把它们像印章一样排列起来，于是一种简单却又是现成的活字印刷模版出现了。

    雷三郎一看这个办法可行，立刻扩大搜集废旧模板规模召集人手迅速开展这项工作。汴京西城这个地方穷是穷，可是不乏工匠手艺人；很快他们就召集到数十人，这里面有木匠、印刷工匠等等，在雷神会馆附近的几个院子里腾出一处做为工房，于是雷神活字印坊诞生了。

    虽然这种手工锯开做成的木子模还很不规范，深浅不一高低不平，印制效果还很差，但确实保证了实效性。只要文章写出来，不用多长时间，一沓沓“雷神赛会即时简报”还带着油墨的清香就能向外分发了。只要字体足够，可以组成数个活字模板同时印刷，这可是大大提高了印制效率。当天消息当天简报是没有问题的，以后只是设法提高质量的问题了。

    这件事情看起来虽小，可是这种公整的印刷字体能够把当日消息迅速海量传达绝对能让东京人轰动。公孙胜说的对，那位赵佶皇帝对这种“文化”方面的东西会是很敏感的，这小小的印刷体即时文章的出现，很可能又会使他对华盛天道、对灵童圣使神往一番。

    雷三郎决定采纳公孙胜的建议，与这位书画皇帝保持一定的神秘感，会面要张弛有道。上次会面的成功，除了他这个人对道教的极端宠信以外，那个油画的新生技艺打动了他也是很重要的。要想拉住他，使他保持对华盛天道的信心，除了用道教之礼法、巫术等东西影响以外，重点还要不断地给他展示新奇的技艺，这些来自“华盛天园”的工艺和技术，雷三郎想想适当就地取材略作调整还能“转化”出许多来。

    虽然这有些剽窃之嫌，但谁让你们还没有普及呢。这位灵童圣使也是东京浪子的雷三郎又展神奇，现在就从这第二项“发明”——活字印刷术做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