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恢复人身
老李头是扫墓人。 他这工作待遇低，条件差。一天到晚跟死人作伴，没有人愿意做这样的工作。 可老李头不在乎。 挣不挣钱无所谓，主要是可以陪着老伴。 他老伴就葬在这里。 每天早上天麻麻亮，他就准时从那间破旧的小屋里出来，打扫老伴的墓。 其实也没什么好打扫的。 无非就是擦擦墓碑上的灰尘，陪着老伴说说话。 然后再开始他的分内工作。 清理杂草，打扫那些个孝子贤孙们扫墓留下的各种垃圾。 今天，他依旧是准点出门。 把老伴的墓碑擦的锃光瓦亮，一尘不染。 打扫垃圾路过一个墓碑时，忽然看见了一个蜷缩的人影。 “嘿，醒醒。”老李头推了推哪流浪汉。 要是换做别人，在墓地里看见一个光着身子的人，还不吓一跳。 可老李头早就习以为常了，在这光鲜亮丽的城市里，多的是无家可归衣不蔽体的流浪汉。 只是没穿衣服的倒不是经常看见。 凌风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推他，睁开眼，感觉有些刺眼，原来是天亮了。恍恍惚惚，一个六七十岁，满头白发的老头渐渐聚焦成型。 “嘿，还癔症呢，快走吧！天都亮了，一会祭拜的人来了，多难看啊。”老李头说。 这老头怎么看见我一点也不怕也不惊讶？ 凌风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 忽然，他愣住了。 “这是手……” 凌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伸出双手翻来覆去的瞧，的确毛不见了，很健康的一双人的手臂。 低头看。 卧槽！ 全身毛都没了，双腿间哪物件正儿八经显露出真面目，又黑又粗壮，这会儿，还高高竖起摇旗呐喊似得…… 凌风条件反射夹紧双腿。 “还知道害羞呢。早干嘛去了？光着身子跑到墓地，也不怕出来个女鬼找你算账。”老李头调笑道。 凌风呆呆滴看着老李头，脑子里却是犹如天打雷劈一样轰隆隆响，这就恢复人身了？幸福来的这么突然吗？ “得，还是个傻子。走吧，跟我走，好歹给你找套衣服穿。”老李头看凌风一副痴呆的样子，自然就认为他是傻子。 衣服？ 凌风这才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自己特么的还光着身子。 好在身上看起来脏兮兮的，结了厚厚一层污垢，根本看不出本来肤色。 这让他缓解不少尴尬，心里又暗骂什么狗屁名牌沐浴露，隔着一层毛就洗不干净？ 傻子就傻子吧，总比流氓强。 凌风夹着双腿，姿势怪异滴跟着老李头回到了他那间破旧的小屋。 “先坐会，我给你烧点热水洗洗。瞅瞅你，哪还有点人样。” 老李头忙活起来，点炉子，烧水…… 凌风则打量着屋子。 三十来平方。 左边放着灶具，右边一张床。 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 跟老李头一一样，衣服朴素的很，但干净合体，看起来很精神。 唯一让凌风感到讶异的是床边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高档点心烟酒滋补品…… “饿了吧，想吃就吃吧！”老李头见凌风盯着桌子看，以为他饿了，打开一盒点心递给凌风说：“这些东西，都是那些个所谓的孝子贤孙给我的，想让我帮着他们打扫亲人的墓。要我说啊，花这冤枉钱，还不如他们平时多来几趟，不要非等着逢年过节才来一次。唉，现在的人啊……” 老李头边忙活着烧水，边直摇头。 “是啊，现在好多人把我们国家的传统美德忠孝仁义礼智信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凌风的确是饿了，边吃边感慨。 “咦，还以为你是傻子呢，连这个都懂得。看来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不然不会落魄到这种地步。得，老头我也不问，知道的太多，心就有债，债多压身，老头我还想多活几年呢。”老李头惊讶滴看了看凌风，随即又忙活起来。 凌风不由高看这老头，赞到：“还是老爷子您活的通透。” “少怕马屁。不管你怎么拍，老头子我也只能管你洗澡，没钱给你。”老李头呵呵笑道。 凌风也笑：“老爷子您是好人，等我发达了，一定报答您。给您很多很多钱。” “哪我可得多活几年等着你，现在，先去洗澡，把自己弄干净，像个人样再说……” 凌风头一次觉得作为一个人，洗澡是那么舒爽的一件事，南腔北调滴哼着：“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嘿……生死就在一瞬间，老子又是人了，哈哈哈……” …………………… 跟凌风嘻嘻哈哈高兴的快蹦起来不同的是柳家两姐妹。 自从凌风发疯似得跑了之后，柳冰霜就像个木头人似得坐在门口台阶上一动不动。 谁说也不理。 柳冰洁简直觉得遇到那怪物，用流年不利霉运当头来形容都已经是很客气很客气了。 自从那怪物出现以后，姐妹俩那么好的感情出现了难以弥补的裂痕。 好容易这几天跟小妹之间有了缓和的迹象，这下倒好，一棒子，又回到解放前了。 小妹那怨恨的眼神又时不时飘过来，让柳冰洁心酸不已。 这且不说。 更加倒霉的是警察天不亮就又上门了。 满屋子寻找…… 柳冰洁自然直到警察在找什么。 “柳小姐，你确定袭击你的是一只猴子？”还是早上那个警察。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是猴子。”柳冰洁已经很又耐心了。换做别人，同一个问题问上十几遍，不跟你翻脸才怪。 “你确定是用这跟棍子自卫的？” “是。” “我们需要带走这根棍子，当作物证。” “随便。” 警察郑重其事滴把断成两节的棍子装进证物袋。 紧接着又说：“地上的毛毯，我们也需要带走。” 柳冰洁嘲弄般的说道：“你们都用吸尘器吸了几遍了，还不放心？带走带走，送你们了，不需要你们还。对了，哪一地的碎玻璃你们要不要。哪猴子可是从这里撞出去的。说不定划破哪里里，上面沾染有它的血。” 那些个警察脸都是脸一红，还真找来工具把碎玻璃都装走了。 柳冰洁抱着手看着这一切，心里愈发沉重，警察越认真，就说明越看重哪怪物。 这些个警察明里是警察，谁知道暗里有着什么背景？ 但愿哪怪物走了之后永远不要再回来。 哪怕跟小妹之间的感情再没愈合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