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小说 - 都市神话在线阅读 - NO.190有人生,有人死(六千字)

NO.190有人生,有人死(六千字)

    有人生,有人死六千字

    轰

    冲天的爆炸焰火中,一个巨汉从火光中蹿了出来,手持一挺重机枪,身上挂满了弹链,腰间一共六个手雷,脸上的油彩很重,乌黑的污渍沾染在脸上,双眼黑漆漆的可怕,他正咆哮着在那里扫射。23us.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一排排的缅甸政府军倒在血泊中,当第二次爆炸开始的时候,从这个巨汉的后面,冲出来更多的手持钢枪的战士,八一杠,五六半自动,枪口不停地着火舌,弹壳就像是不要钱的黄豆,不断地落在地上。

    时不时会有偶然发生的卡壳声音,接着,是几枚火箭弹从左右飞射出去,远处,轰轰轰,爆炸声振聋发聩,剧烈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让人摇摇欲坠,后方,能够清晰地看到更有数十名伸手敏捷,并且在行进中开火的战士。

    这些人的行动极为迅速,让人无法想象,这么多的精锐战士,这么多经验丰富的战士,竟然会聚集在一起。

    张大山张大山你个子养的在哪里

    巨汉咆哮着,四周已经是纷乱无比,缅甸政府军的迫击炮小队已经开始还击了,但是南定城的狙击手还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效果。

    他的

    一片碎石断木之中,爬起来一个浑身是血污的壮汉,他的迷彩服已经破破烂烂,身上的鲜血流了出来,一只眼睛紧紧地闭着,蓬头垢面。

    手中依然提着一把九五狙,喘气粗气,这个壮汉又叫骂了一声:他的

    突然,这个壮汉将九五狙端了起来,口中吼道:caocao恁娘个子

    砰

    扣动扳机,枪响,远处一辆吉普车上的军官被当场爆头。

    噗的一声,脑袋成了烂西瓜,红的白的飞射而出,随后,他立刻调转了枪头,又是果断的扣动扳机。

    砰

    惊慌失措的吉普车左右是迫击炮小队,其中一个炮死,鲜血溅射在了送弹手的脸上,那士兵本能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再睁开的瞬间,呆若木鸡,而这时候,前方冲过来的十几个手持钢枪的巨汉正在疯狂地扫射。

    正面火拼,这种打法,是在逼人下决心,谁缩卵,谁就逃,谁要逃,谁就死

    不许跑不许跑

    车子里面的另外一个军官手持手枪,朝天开枪,大声地吼叫着,他用的缅甸官方语,从外头看去,能够看到这个军官的表情又是狰狞又是恐惧。

    而在不远处,还能看到另外一个山坡上,是一群过来围观的武装成员,地面上的这支政府军,都是那些投诚缅甸政府军的原果敢和佤联军的成员,这些人的战斗力不俗,可是谁能想过,对方来的这样快,这样的果断迅速。

    龟儿子滴,先人

    一个川西汉子叫骂了一声,他被一颗手雷震了一下,好在没事儿,但是明显看上去七荤八素,晃荡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才在一块巨岩后头站稳了脚跟。

    这时候,从山坡上滑下来的张小山连忙问道:哥们儿,还行吗

    莫得问题

    川西汉子果断说道。

    这一声话说话,竟然是抖擞着精神,大声吼叫:杀啊

    这里的动静极大,谁也不知道会怎样。

    但是南定城的战斗力,真正地让那些两面派知道,什么叫做精锐,什么叫做强战敢战,为首的那票犀利汉子,更是威武无比。

    咔哒一声,张贲咬开拉环,一颗手雷扔了过去。

    嘭

    吉普车成了渣滓,随即五六人冲了过去,一个战士半跪射击,突突突,连续的点射之后,后方的战士跟进。

    速度极快,张贲则是万夫不当之勇,竟然是混乱不惧,这周遭的子弹如倾泻的大雨一般,耳旁听到的,只是簌簌簌簌的声响。

    让人惊觉的是,狙击手连连错过了射击的机会。

    战术规避

    可是张贲将这种战术动作发挥到了极致,枪口都是连连摆动,这个巨汉的运动速度快的惊人,几乎是一闪而过,火光一闪,爆炸声中,人已经到了前方。

    杀一个都不要放过

    火光中,只看见张贲面色狰狞,一脸的狞笑,这人的模样,可怖无比,绝对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情绪。

    后头的火箭弹又放了两颗,随后无线电中传来消息,杨波虎大高他们已经封了退路,这群缅甸政府军,已经插翅难飞

    去死

    近战了

    锵锵锵锵

    匕首佩刀廓尔喀大砍刀

    各种各样,不一而足,张贲单手手持一柄双手大砍刀,左劈右砍,将那些手持缅甸弯刀的战士全部砍死,一刀一个,毫不犹豫,身首异处之辈,多不胜数,这场面,真是惊心动魄到了极点。

    山头上,过来一探究竟的佤邦和佤联军成员都是心惊rou跳,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南定城的悍勇之辈,竟然是这样的生猛。

    猛到让人战栗。

    其中一个黑衣人戴着墨镜,却是拍下了这段画面,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边上佤邦的一个办事员却是心中忐忑,虽然他们自称缅甸第一强军,可是现在看来,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相像的好。

    这群南定城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想做些什么

    去死去死去死

    张贲手中的大砍刀犀利无比,一刀一个,切菜瓜一样的轻松,不论是谁,碰到这个浑身已经是破破烂烂,血rou之躯在炮火中沾染着鲜血,却又冲锋在前的怪物,敌人闻风丧胆,同伴信心暴增。

    锐不可当,不可阻挡,这就是人形怪物,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来判断,热血沸腾到了极点。

    这还是人吗

    山头上,佤邦的人轻声说道。

    黑衣人的墨镜后面,也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但是看得出来,这人的嘴唇在发抖,是的,在发抖

    老大冲的太前了

    南定城的一个战士突然大喊。

    众人看去,此时张贲和大部队已经是拉开了一段距离,张贲杀疯了,已经到了忘我的程度,这厮已经杀过了头,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处包围之中。

    但是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应该是险地的重重包围,却陡然发现,那层层缅甸政府军竟然是一哄而散,开始四散逃走,惊恐,害怕,还有深深的恐惧。

    这不是正常人能够可以面对的怪物。

    大叫着怪物的缅甸政府军越来越多,他们不停地转身逃走,但是张贲就像是嗅到了猎物恐惧的猛虎,獠牙和利爪在空气中挥舞起来,拍打着这些脆弱的身躯,然后将他们的和灵魂双重毁灭,他们没有任何机会,面对这样的怪物,他们只有脆弱地颤抖,逃跑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杀疯了

    哪怕是后头的关山,也是目瞪口呆。

    简直无法相信,一把双手大砍刀,杀的血rou横飞的场面,该是何等的可怖狰狞,这便是真实的修罗场,是真是的炼狱。

    呼哧呼哧

    喘着粗气的张大山抬着狙击枪,将最后一个迫击炮的炮手干掉之后,才将手中的九五狙放下,整个人向后一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中骂道:小老虎老子cao恁的,老子累死了

    远处,因为逃兵拥堵,竟然使得一辆吉普车上的机枪手无法瞄准前方的南定城的冲锋战士,张贲看准了机会,一跃而起,踩在一个缅甸政府军的脑袋上,双手持刀,咆哮一声,一口气猛地提了上来,这一瞬间,便是气势充足,一刀下去,噗的一声。

    那声音就像是一刀顺着毛竹劈下去,哗啦啦的可怕,那个机枪手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反应不及,内脏立刻哗啦啦地落了一地,周遭的人都是懵了。

    将这机枪手斩杀之后,张贲猛地手刀,将双手大砍刀收入刀鞘,狰狞一笑,红口白牙,双手手持重机枪的把手,猛地调转了枪口,这机关枪上的防弹板有一个孔门,正好可以让扫射的机枪手看到目标。

    而让人惊惧的是,这个距离未免太短了一些。

    去死吧

    伴随着张贲的一声大吼,这门重机枪开始咆哮起来,子弹弹射出来就像是有人将口中的西瓜子一口吐出来似的,倾泻而出的子弹火光四射,黄澄澄的蛋壳抛射而出,落在人的身上,立刻烫坏一块皮,活着的哇哇大叫,死了的立刻rou先白后红了一大块。

    整个场面,极端的火爆激烈。

    噗噗噗噗噗

    子弹扫射过后射入人体,立刻将那些缅甸政府军的身躯打烂,哪怕是穿着防弹衣,也不过是一秒扫过,被拦腰打成两截的人不在少数,只要是被扫射到脑袋上,就跟一棍子砸烂一个西瓜一样。

    在所有张贲能够看到的地方,子弹全部扫了一遍,直到咔哒咔哒的空机声响出来,张贲才扔了重机枪,然后一跃而下,此时后面的人已经跟了上来,几十个敢战士跟从张贲,不断地开火点射。

    前方的缅甸政府军完全是溃不成军,哭嚎着逃窜这片生死之地,这里,就是一片修罗场,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本以为他们人多势众,足足九百人分兵两路,准备夹攻南定城,结果才分兵不到二十分钟,就中了埋伏,眼瞧着就是要被一口吃下,不少人已经哭喊着举高了双手投降。

    其中一些人是掸邦自由军的成员,口中用西南方言不停地大声喊着求饶。

    饶命饶命啊饶命啊

    一些人甚至是鼻涕眼泪水横流,那模样真是崩溃到了极点,甚至一些人是是鸟齐流,狼狈无比,这份场面,真是让人见识了什么叫做溃军,什么叫做无能之辈,什么叫做乌合之众。

    曾几何时,这些人,还曾是中国想要拉拢的和平力量,谁曾想过,这些人是这样的不中用,骑墙派两面派,终究是只有死路一条。

    不要管能跑的全部打死

    张小山过来就是一脚踹在那个哭喊嚎叫跪着求饶的人身上,随后朝着一挺木头柄的八一杠大声吼了起来。

    这时候容不得一点松懈,他们只能是冲的更快,不给对方一点点喘息的机会。

    这里一共是四个大队外加一个迫击炮中队,一共是四百五十人。

    可是先头被火箭炮干掉的就有数十人,山坡上榴弹炮轰击之下又报销数十人,双方迫击炮对射的时候,南定城军死了十几个山坡上的战士,时运不济,实在是倒霉到了极点,不过这一波冲锋之下,完全就是碾压过去,根本就没有给对方任何胜算。

    这支刚刚投诚缅甸政府军的人马,战斗果然是不行,士气上来说,也是远不如南定城。

    没有决战之心,没有做烈士的觉悟,就不能成为最能打最优秀的战士。

    已经不用看了。

    佤邦的办事员如是说道。

    他左右的人也是如是点点头,山头上,望远镜下面的画面,简直就是匪夷所思,那南定城的战斗力,竟然凶悍到这样一种程度,被佤邦佤联军称呼为缅甸猛虎的林飞虎,和眼前这群悍勇之辈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若是南定城发展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为此,这个佤邦办事员只有心中想道:看他们和政府军也是交战如酣,想必可以成为盟友,到时候,未必不是一支强援。

    这样想,便是不错的,但是缅甸境内,那大大小小的武装和地方割据军阀多不胜数,谁知道他南定城到底是个什么样,在南定城真正发达起来,此时此刻的南定城军,便还是不被人认可,最多,众人都是知道,在萨尔温江上,南定城内来了一票狠人而已。

    也仅此而已。

    地盘人马枪炮钞票,才是缅甸境内能够生存下去的真正标志。

    而且,众所周知缅甸政府军不能打,每次和佤联军交手,也是胜少败多。

    战斗力以差闻名的,便是缅甸政府军了,那些不能打的人马,都是拿这支政府军刷战绩的。

    山头上,戴着墨镜的黑衣男子也是缓缓地放下了望远镜,心潮澎湃,内心的想法多不胜数,却是有一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按理说,这种有感而发应该是自然而然的,但是看到张贲这支人马的战斗力,他已经觉得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这支人马的战斗力和斗志,都是非同一般,斗志从哪里来战斗的信念是怎么形成的他们知道在为什么而战吗知道吗不知道吗

    黑衣人不明白南定城内的上上下下,到底是个什么心思,也不知道张贲这人,到底是着了什么魔,竟然在缅甸这块是非之地上搞三搞四。

    走

    这群人,最后就这样离开了。

    四百五十人,算上几个军官,竟然是只有六十几人活了下来,山道上,一片死尸,粘稠的残肢断臂还有内脏,那些半死不活还在呻吟的,也是被已经漏点消退略有麻木的南定城军士兵一刀割断喉管,然后鲜血出来,死的不能再死。

    远处的中心,四周都是弹坑弹壳,堆积起来的缴获都捆扎好了,被装在了滇马的马背上,现在,他们就要撤离这片山道。

    一个军汉,精赤着上身,站在那里,环视四周,喘着粗气,竟然有些脱力的感觉。

    地上全是尸体,密密麻麻,各种混乱和罪恶一下子就翻涌了出来,摆放在了这些人的眼前。

    他娘的结束了

    咒骂了一声,他将手中的枪交给了身旁而过的一个战士,身上被着大刀,一言不发地靠在了一辆完好的吉普车上,张大山拍了拍引擎盖,然后大声道:好车子,归我了

    他便是在家中,也只是开开皮卡二手普桑而已,现如今,好歹也搞了一辆美国货,虽然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车子的驾驶位上全部都是血块和内脏混合物,一股腥臭扑面而来,但是对张大山来说,毫无压力。

    你个子养的爬起来了

    张贲斜眼看了一眼身上绑的跟木乃伊似的张大山,喜不自禁的张大山跳上了车子,懒的理会张贲,只是得意道:老子幸亏活着,哈哈哈哈,活着就是好啊,娘了个逼的,差点死在山上,还好,老子将这群狗逼养的全部弄死了

    他手舞足蹈了一下,然后发动了车子。

    呜呜呜呜的发动机声音让他觉得很爽。

    cao美国货,子养的,就是比云南马要结实

    嘭的一声,关上了门,正要开动车子,却被张贲一把搭住了方向盘,然后说道:你伤的不轻,换个人

    张大山咒骂了一声:cao

    不过还是向后一翻,躺在机枪手的位置上,然后那边关山也上了副驾驶,虎大高哈哈一笑,上了车,开着车子,扭头道:等回了城里,身体好了,再让你爽

    闭嘴

    张大山呲牙咧嘴地骂道。

    腹部和肩部心口,都是渗透出了血水,显然,虽然他一直嘻嘻哈哈,却是受了重伤的。

    回到南定城,清点的时候,众人才发现,还是死了十几个人的,一共一十六个,个个都是好汉,在胜利宾馆的后头,是一块场地,中央是一个高台,下方是一排排的木桩,有十六个木桩上,扎着系着红头绳的匕首或者佩刀。

    终究还是死了人啊。

    张贲看着木桩上的匕首和佩刀,轻声吐了一句。

    边上,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走的徐海兵冷冷地说道:当年你三叔死的时候,你老子做的比你强

    我老子和我不一样。他罪孽比我深重。

    张贲看也没有看徐海兵,却是这般说道。

    徐海兵张了张嘴,没有再说话。

    别人或许不懂,但是徐海兵很清楚,张贲这厮是在告诉他:他要先和他老子一样罪孽深重。

    双手血腥,杀人恶魔,穷凶极恶,阎王不收

    张家自张德功开始,这一代代的人,在偌大的土地上,双手沾满了血腥,可是,这些祖孙父子三代人,便是不会做恶梦的,因为,这血腥,染红的是胸前的白布,染红的是不知道称呼为什么的绸缎,红绸缎,红头绳,这生生世世,这人的前世今生,就是这样的罪恶,就是这样的穷凶极恶。

    我便是知道,我老子是这样的善良,和他比起来,我实在是太过庸俗了一些。

    张贲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把徐海兵吓了一跳,惊愕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便是换上了一身笔挺的军官服,那模样瞧着,就像是辛亥年之后的小军阀,脚上是长筒军靴,打了铁掌,走在大理石路上,发出了咔哒咔哒的声响来。

    到了胜利宾馆的大厅内,张贲环视四周,众人齐齐抱拳,倒是显得恭敬肃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却又是极为从容。

    坐。

    张贲伸手示意坐下,众人才齐齐落座,头前站着的,便是关山,桌子上,金银玉石还有钞票,分成了十六份,座位上的人都是脸色肃穆,后头的一群大兵脸上更是有戚戚然,说起来,真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了这里。

    打打杀杀,一腔热血,陡然之间,有人死在了这里,这感觉,还真是让人受不了。

    安家费。

    靠着椅子,张贲平静地吐出了这么三个字。

    让人精神为之悚然。

    就麻烦关山跑一趟了。

    张贲看了一眼关山,这位巨汉点点头,众人也是没有不服,都知道,关山的品性还不至于做出贪墨这些安家费的。

    这十六人家里,怎么去说,却是一番为难的事情。

    有娘老子的,该怎么说。有妻儿的,又该怎么说。

    关山这般无趣的人,也是脸上的表情变化了数次,这年头,最是难过刀头血,最是痛苦袍泽恩。

    有人死,便有人活,便有人难受难过。

    为谁而战,若是不知道,那又战个什么

    这时候,张贲突然站了起来,肃然道:诸位,同勉。

    众人竟然是一言不发,一切都在不言中,都是站了起来,低头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