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意外
虽然季稔歌什么都不说,但是逡则却知道季稔歌看见了什么。握紧季稔歌的手,给他以安慰。季稔歌他们不是排队的最后一个人,看着季稔歌在前面耽搁了这么久,后面的人难免会有不满的声音。逡则拉着季稔歌到入口处,一言不发,只是紧紧地握着季稔歌的手没有放开。 检票入园,逡则接过两个人的票根,然后随后就塞在口袋里。这票根邪门的很,他不想让季稔歌再碰了。祁北公园很大,一进门看的就是一片小树林。所有的游客必须穿过小树林才能够再往里面走。小树林子不大,走两分钟就可以走出去。从小树林出去之后,是一片宽阔的草地,一共有左右两条路,去向的是不同的方向。右边是动物园和游乐场,左边是烧烤场和观景区。 走到这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形成了很明显的两大阵营。情侣们全都选择走右道,而老一些的游客还有跟随旅游团来玩的游客选择往左道。于是就形成了这种一阳一阴的格局。 老人那边为阴,情侣这边为阳。 逡则跟季稔歌自然也是加入右边的行列,他们两个可是和那些小年轻一样,都是情侣呢。往右道走,虽说这右道是阳道,但是季稔歌却发现这右道和刚才的小树林相比,有些凉意。明明还没入秋,但是这种丝丝凉意却让季稔歌抖了抖身子。季稔歌望向天空,现在还是烈阳高照,可是似乎那烈阳根本就找不到这右道上来。 逡则似乎感受到了旁边的人的不安,伸手拦住季稔歌的肩膀,然后轻轻地拍了拍。季稔歌看向逡则,随后叹了口气,继续前行。越往前面去越热闹,这人本来就多,右道上已经有些拥挤,然而走到前面的分岔路口的时候,又多了一批人。没想到这不是周末的时候竟然也会有这么多人来游玩。 逡则揽着季稔歌,小心翼翼的往游乐场那处走。此时已经是将近十二点,大家游玩的兴致不减。旁边的小卖部已经爆满,外面那些供游客用餐的桌子也是坐满了人。即使如此,偌大的游乐场里还是人满为患。 两人牵着手在游乐园里走了一遭,从他们周身走过的人看见两人牵着的手不免发出嘘声,还有不少腐女因此而尖叫!但是全过程,两人都保持着一致的表情,自顾自的交头接耳,完全不顾周围的人是什么眼光。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GAY,让人不禁想要点赞。 走了一圈,几乎将所有的游乐设施都看了个遍。蹦极,狂呼,疯狂过山车,激流冲浪……一系列刺激惊险的游戏可谓是应有尽有。季稔歌喜欢刺激,但是看着这些刺激的东西却还是不敢尝试。 “想去玩?”逡则瞥了一眼季稔歌。看他眼睛里闪烁的神色,就知道他肯定想要加入到那些人当中去。 季稔歌点点头,但是脸上又显现出担心的神色,“可是看起来……有些可怕。” 季稔歌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尖叫。循声看去,原来是海盗船开始了。最先尖叫的是坐在船头和船尾的游客,这两个地方是最危险也是最刺激的地方,所以也难怪他们尖叫连连。 季稔歌跃跃欲试。 “想玩我们就过去。”逡则牵住季稔歌的手,带着季稔歌往售票点去。海盗船刚刚开始,疯狂过山车刚刚结束。这下疯狂过山车外面挤满了买票的人。 “这个,怎么样?”逡则指了指不远处的疯狂过山车,虽然刚才只是看了一眼,但是疯狂过山车的“疯狂”深深地印在脑海里。 季稔歌惊喜的点点头,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十分可爱。逡则无奈一笑,拉着季稔歌站在人群后面排队。这次还是季稔歌自己去买票,而逡则掏钱。排到季稔歌的时候,季稔歌对着售票员道:“两张成人票。” 里面的售票员没有回答,只是开了两张成人票,在往上面戳上章子的那一刻,季稔歌刚好瞥见了售票员的手。 季稔歌一愣,想要看清楚售票员的样子,但是售票员却把头低了下去,只是把票递给季稔歌。季稔歌要把钱递给售票员,但是售票员只是点点头,但是没有伸出手来接钱,也没有抬起头来看季稔歌。季稔歌只能够把钱放在台面上,然后离开。 季稔歌失神的把票递给逡则。逡则没有反应过来,还没来得急把票那在手上,季稔歌那头就放开了手。门票跌落在地上,逡则还没来得急弯腰下去捡,侧目就看见一个游客猛地朝着他们这里跑来,撞开了他和季稔歌,从他们两个中间跑了过去。这还不算,跑过去的时候,落在地上的脚正好踩在那张门票上。
一下子,崭新的门票被踩碎了一角。逡则拧着眉头,地下身子把门票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层,捏了一下刚才被踩碎的一角。 “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逡则看向季稔歌,却发现季稔歌此刻正愣着出神。 逡则伸手在季稔歌面前晃了晃,“怎么了?” 季稔歌回过神来看向他,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张口说道:“我……” “砰——” 季稔歌才说了一个字,不远处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随后便是游客们的尖叫。一下子的功夫,似乎所有的游客都朝着同一个地方跑过去,大家把逡则和季稔歌给撞开,急急忙忙的往一处去。季稔歌一愣,看向不远处,蓦地瞪大了眼睛! 出事了! 逡则似乎也看到了现场的状况,和季稔歌对视一眼,两人急忙上前去。 “让让,让让。”逡则和季稔歌拨开人群,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面前是已经停下了的疯狂过山车,上面的游客都不敢下来,因为在这过山车下面摔死了一个人。 鲜血不断的从那个人的脑袋上冒初来,没一会儿的功夫,那个让人的血竟然已经染红了上半个身子。 季稔歌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眼睛瞪得顶大。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只是太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有些震惊。 逡则伸手揽住季稔歌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地遮在季稔歌的眼睛上,一边说着“不要看”,一边往后撤。 退到人群外面,两个人来到了不远处的椅子上休息。季稔歌还没有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只是呆呆的坐着,手上的门票早就被他捏得变形。 逡则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季稔歌的头发,“不用害怕。他阳寿已尽,这是阎王爷早就安排好的。我们不需要去惊讶,不需要去难过,也不需要去自责。有些东西不是我们想要阻止就一定不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