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农业改革
大青山中热闹非凡，马县长一马当先，见到七八个赤血卫正挑着鸡蛋，顿时喝令道：“抓起来！” 一队汉军上前将赤血卫围了起来，陈县尉当即道：“黄巾余孽，速速放下行凶的武器。” “喲，我的县尉爷喲，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赤血卫中的大队长赵甄低头哈腰地打着招呼：“您冤枉俺了，俺身上没枪没刀，就一筐鸡蛋，这鸡蛋哪能充当武器啊？” “你们运着粮食是要去干什么？”陈县尉冷冷道。 赵甄道：“自然是为了建碉堡。” 马县长、陈县尉互相对视一眼，都感到惊奇。马县长问道：“什么是碉堡？所谓何事？” 赵甄老老实实地道：“俺们的首领秦大人说了，黄巾军已归汉军了，从此再无黄巾贼，俺们都是赤血卫。这儿我们要在大青山修筑工事，让弟兄们看管着，要在这种桃子、葡萄、大白菜、香蕉等等，以此赖以为生。” 马县长哪里肯信，说道：“是吗？那本官可要瞧一瞧了。” 赵甄胆大过人，一摆手：“请，小的给您开路。” 进了大青山，只见一队队赤血卫正挑着担子，去河里打捞了湿泥，加入糯米和蛋清，搅拌成糯米砂浆，这三样融合在一起黏性极强，可充当水泥。另一队人砍了上好的毛竹，剃去树叶竹条，锯成一截一截的，内部用棍子捣通了，塞满湿泥，作为钢筋。 马县长目瞪口呆，说道：“这……这修了要干啥？”赵甄道：“自然是作为我们的营地，俺们晚上不回县城歇息，在这儿住，看管果子，不让小贼小狗糟蹋了。” 陈县尉心下恍然，这些黄巾贼都是被赋税压得喘不上气才造反的，这次将大青山划给他们，让其种植瓜果，造福一方，而且黄巾贼有了营生，有了收入和安稳的日子，就不会在想着造反了。大安县因黄巾贼的sao扰，百姓迁移的迁移，死的死，县城中人丁凋零，遗下的大量土地无人种植开荒，都长满了杂草，租给他们种田，还能收上一笔税。 “恩，诸位有此想法，实乃本县之福，念你们一片诚恳，本人就将这地划给你们。”陈县尉摇头晃脑地说了一通，心里后悔莫及，居然跟着马县长一起出来丢脸，还调了两千兵马出来，调了出来一场仗也没打。 “你们的秦大人呢？”马县长知道黄巾贼确无造反之意，心下略宽，但随即又想这是一次捞钱的好机会，反正大青山都拱手让给他们了，自然要收取一笔钱。 赵甄道：“秦大人正在煮蛋黄。” “蛋黄？” “对，盖碉堡用剩下的蛋黄，一律做饭吃。” 这时秦骁姗姗来迟，说道：“恭迎县长、县尉两位大人，二位一到，蓬荜生辉。” 马县长笑道：“秦老弟不必拘谨，我们这次来，是商讨一下大青山租借与你们种瓜果的费用的。” 秦骁心里暗骂贪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这大青山白白荒废，要不是老子打点，谁他娘的会来种菜。不过种瓜种菜只是障眼法，内部开凿金矿才是大事，当下道：“原来如此，此事唐突得很，未能先告知县长大人一声。不知这费用需要多少？” “五十万铢钱，为期一年，过后再续缴纳。”马县长狮子大开口道。 秦骁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妈的太黑了，不禁问道：“小人捉襟见肘，不知大人可否宽容一下，减掉一些？” “这怎么能行？”马县长道：“我虽贵为一县之长，但天底下的土地那都是皇上的，减租一事本人做不了主。” 秦骁一副煞有其事地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大人，此事切勿下定，以免涂炭生灵。” 马县长愕然：“此话怎讲？” 秦骁道：“上次一举歼灭城中的黄巾，皆为我策反了这群士兵，里外配合，汉军才能斩首数万，今县长横征暴税，只怕黄患再起，祸流不止。” 马县长闻言一惊，兀自嘴硬：“黄患再起，就发兵歼之灭之，行了几百年的汉政法，岂能由一群蚁贼而改？” 秦骁道：“马县长有所不知，这些黄巾贼如狼似虎，一旦没田种急了眼，那是杀人不眨眼的。上一任县长，就是被黄巾攻破，斩得满身溅血，妻儿寡母，更是惨遭jian杀，唉，恳请县长三思，容我花些时间凑齐五十万铢钱。” 马县长一听，浑身发颤，他是刚买了官接收治理县城的，不了解黄巾军的可怕之处，听了秦骁的口述，心下信了七七八八，不禁面有忧色，磕磕巴巴道：“既然，既然——如此，那五十万铢就免了吧，自有本官上报代为洽谈。” 秦骁一听，一甩下摆，作势要跪，马县长急忙扶住，严肃道：“秦老弟不必行此大礼，万望您能亲身指导他们，莫在残害百姓。” “一定一定。” 秦骁满面笑容地送走了马县长、陈县尉，指挥赤血卫继续完善工事，同时请了一些地道的农民，手把手教赤血卫种桃子、白菜、葡萄。汉代重农抑商的思想非常强大，在商人的社会地位上允以打击，刘邦曾说“令贾人不得衣丝乘车，重租税以困辱之”，在经济上则以重税打击，古代商人社会很低。士农工商，商人是最底层。 百姓从农弃商，皇帝鼓励农业生产。在重农抑商的指导思想下，国家对富商大贾等jian商予以打击，限制其对经济的垄断、土地的兼并、农民的剥削，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贫富差距，打击了豪强地主的专断，缓和了社会矛盾，稳定了社会经济秩序，维护了国家的统一。只是这样一来却遏制了商品的发展，国家的经济主导都是小农经济，一家一户，自耕自足，生产的农作物绝大部分或完全自己消费，不用于商品交换，也没有社会分工，是一种难以革新的落后形式。 秦骁的第一个目标，便是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这一点历史上的曹cao、朱元璋都提供了很好的范例，一打仗少则十余日、多则数月，十万士兵打剩一半可能不算大事，但士兵两顿饭不吃就什么都完了，不吃饱全部人都没打仗的力气。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古人诚不欺我。 《三国志武帝纪》有载“诸军并起，无终岁计，饥则寇略，饱则弃馀，瓦解流离，无敌自破者不可胜数”。什么意思呢，军队没饭吃就跟强盗一样抢掠人民的，饱了剩下的就丢掉，这种军队还没碰上敌人自个儿不攻自破败掉了。 秦骁可不会干这种傻事，他一心等着粮食冒上来收割，为此还着手调制了化肥，心想这穿越的时候要是带上袁隆平老师，搞几片杂交水稻，一亩顶两亩，那就更好了。 他又着手设计了人力打稻机，以骑脚踏车方式驱动，滚筒打稻谷，使得稻谷颗颗脱落，大大简约了时间和力气。秦骁一画出来，教了十几个木匠设计，众人赞不绝口，尽夸这年轻人是鲁班在世。 两月之后，大青山附近修筑了三十二座碉堡，每座碉堡可住三十人，并且拥有地下工事，即使上面的碉堡被攻破也可以藏入地底下。 秦骁在溪水上设了五十架翻车碓，又大肆购买了锄头、担子、推车，县城中的百姓还以为他这是要干农活用的。 时间如流水，花钱也如流水，八十万铢钱用得只剩下几万铢，“财政部长”姜勇跟赤血卫队长赵甄一起上报财政，却见秦骁像个没事的人一样天天喝茶赏花，一副崽卖爷田不心疼的样子。 姜勇苦着脸道：“大人，咱们的钱已撑不了多久了。” 秦骁笑道：“不怕，等果子结出来了卖了，钱就会充足的。” 赵甄脸色凝重道：“大人，这些果子生长得慢，赤血卫七百多张嘴餐餐要吃饭，根本供不应求。” “如果是钱种到土里长出钱来，会不会供不应求呢？”秦骁哈哈大笑，搂过两人的肩膀，说道：“走吧，咱们再去瞧瞧，那儿可是会生财的宝地。” 三人进入青山深处。秦骁扒拉开藤蔓，露出一条隧道，里边黑黝黝的什么也瞧不见。他点了一根火把，姜勇忍不住打了个寒噤：“这儿阴风阵阵，有点邪门。” 秦骁笑道：“这不废话吗？这儿人迹罕至，洞中没有阳光，温度阴凉，又是隧道，当然凉飕飕的，但是不邪门，没有鬼的。” 姜勇讪讪一笑。 隧道中长年积水，水及脚踝，一脚深一脚浅的往里走，四下里的石壁长满了绿油油的青苔。 秦骁将一面石壁的青苔剥下来，用火把一照，道：“你们看看。”姜勇、赵斌二人凑过来一看，只见石壁中纹路竟都是金色的，在火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赵斌看得呆了，说：“这是什么，黄泥巴吗？”伸手在石壁上抠了抠。他生于农民百姓家里，这辈子从未见过黄金长什么样子的。 姜勇大吃一惊，没好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说道：“瞧你那点儿出息！还黄泥巴呢，大人花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是用来玩泥巴的吗？这些都是金矿，能炼成黄金的。” “黄金——？”赵斌差点把眼眶都瞪裂了，失声大叫，随即又捂住嘴巴，生怕给别人听到了。 秦骁纵声大笑，他很明白二人的情绪，自己刚听说的时候也是这么激动。赵斌道：“大人，这黄金该如何取出？” “取出来没什么难的，关键在于保守秘密，千万不可泄露金矿之事，否则你我皆有杀身之祸。”秦骁神色肃然，不再嬉皮笑脸。 赵斌、姜勇见了他这等神色，急忙跪下，齐声道：“小人肝脑涂地，也不会泄露一句，如违此誓，天人共戮！” 秦骁脸色略微缓和，将二人扶起，说道：“我要是信不过你们，就不会带你们进来了。这金矿，是咱们三个的，等金子偷偷炼出来，大家都有份。” 姜勇忙道：“不可呀大人，这都是您的……” “怎么不行了？”秦骁笑呤呤地打断了他，说：“咱们三个年龄差距不大，说话又投机，不如以后就以兄弟相称。我是个孤家寡人，姜勇家中尚有老母，小赵的父亲烂赌成性，将你卖给了地主老爷放牛打杂。说白了，咱们三个都是可怜人，你们又对我忠心耿耿的，这黄金怎么说也有你们的一份。” 姜勇、赵斌二人热泪盈眶，一起喊了声“大哥”。 “古有桃园三结义，咱们金矿三结义。”秦骁笑嘻嘻的，他知道金矿一事不论是皇帝、地方官、强盗甚至是普通的小老百姓都会产生觊觎之心，保守秘密便成了重中之重，姜李二人年纪尚小，都是热血男儿，以义气相结、以利附之自然会忠心办事，秘密也就能守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