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夜战（二）
“哥，你怎么样”肖四小声问道。 肖三用牙齿一咬舌尖，一阵剧疼，取代脑子中昏昏想睡的感觉，两手从那断头尸体中搜出几个小瓶。 一一打开瓶塞，放在鼻间嗅探，有腥味的、有臭味的、有闻着发晕的、还有闻着怪味想吐的，再一看颜色，有红的，有绿的，有墨黑的、还有色彩斑斓的，怎么看哪瓶都不像解药！随便吃颗或一样一粒这怎么看都是要碰运气，肖三可不敢去尝试！ 一股脑将这些全部收入囊中，肖三又从自己怀里取出解毒良药，一口服下。 兄弟两人目露凶光，回头看向破庙。 两人杀气腾腾冲向破庙，两人久经江湖，经验老到，虽知庙内两人武功不足为虑，但攻守易地，敌暗我明肖三兄弟两人仍十分谨慎，唯恐阴沟翻船。 果然小心无大错，才走至庙门口，黑咕隆咚的庙里，“崩”地一声，劲风大响，一支弩箭，快若电闪，肖三肖四两人急闪，这弩箭同肖四贴身而过，带出一缕血痕破空而去，落到十几丈开外。 肖四暗道侥幸，心有余悸刚才若晚上一分这一箭便是穿心而过！ 两人当即连退数步，不敢紧紧相逼，肖三说道：“这两人射出的是弩箭，刚才交手未见对方持有手弩，那定是袖中有鬼” 肖四回道：“嗯，机簧装置所数弩箭数量有限，我们小心点便能应对，哥你若是能撑得住，那等天明光线大亮时，我一人便能除去庙内两人。” 这两兄弟在计划时，庙内那两汉子也在交换意见，肖三天生耳朵有个好听力，其凝神一听，声音倒是清楚，但却听不懂庙里两人所说之话，这两人叽哩哇啦说了好几句，便不再言语，看来这两人是以经商量出了对策。 肖三恍然想起这叽哩哇啦的话好似蛮羯族人的话，心中一想夏皇建国之后，早就把蛮羯族人赶回崇州深山老林之中，心中隐隐觉着今晚这事，以超出自己掌控，心中不安之感，越发强烈，“庙里的两位朋友，我们往日无怨！今晚之事纯属误会，在下中了贵友的暗器，若两位朋友能帮忙指出哪瓶是解药，我们章氏兄弟立马掉头就走，绝不食言。” “不错，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兄弟二人一诺千金，你们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等天亮之时，我一人便能了结你们两个。” 肖三、肖四兄弟二人，一人示弱，一人讲狠话！庙内两人不答，“悉悉索索”一阵轻响，肖三冲肖四打出一个手势，显然对方没把他两建议听进去。 红光一闪，庙内那人拿着一物像似火炭一般，肖三肖四以为对方拿出什么历害暗器，定睛一瞧却是个火折子，正心疑间，庙内那人将火折子点在一个圆筒状细物上。 “小心点”肖三低声说道。 不等肖四回话，一声尖鸣刺耳欲聋，把全神防备的肖氏兄弟吓一大跳，尖鸣声中，庙内那人将手中圆筒之物斜抛出来，肖氏兄弟不明所以，自不敢去接，两人往旁一闪，却见那圆筒之物在即坠之时，忽向着天空急射而去。 尖鸣之声，划破长空，鸣声渐细，又“砰”地一声，在夜空中爆出一朵极为美丽的炫烂烟花。 “是烟花，这群人有后援”肖四说道。 肖三也是果断之人，见势不对，恨恨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此别过，里面的两位，是男人话就留个名号，我罗明山章氏双雄下次再来讨教！” 黑咕隆咚的庙里传出句话，“姓章的，想讨教又何必要下次，你有种，你是男人，你们就别走” 肖氏兄弟越发肯定对方强援就在附近！两人脚尖一点，跃上马背，一刀斩断缰绳，肖三在前，肖四断后，大喊一声“驾”用刀背在马臀上一击，骏马负疼向前狂奔而去。 就在烟花盛开的同一时刻，前方二里开外，有一彪人马，领头之人是个黑壮妇人的女人。 “停”黑胖子女人手一抬，这彪人马立马停下。 刚才那声音是我族紧急救援的响箭吗？”，又黑又壮实的妇人问道。 “回娘娘这正是求救的响箭，而且是等级最高的信号，不到生死关头不准发这种响箭！应该是在前方探路的彪少爷发的响箭”旁边一人回道。 “娘娘我们去玄州是不是去太冒失啦！这要是被夏皇发现，我族就有大.麻烦”一个姿色上等身材丰韵的少妇神情紧张说道。 “闭嘴！”黑壮妇人对着那丰满少妇骂道，“你这般胆小怕事，怎么担当大事，要不是看在你跟了二十多年，早剥夺你六长老的大权” 丰韵少妇本为那黑壮妇人的使唤丫头，主子眼中寒光一盛，这少妇便吓得不敢吱声。 那被称为娘娘的黑壮妇人，一拉缰绳向着身后众人，郎声说道： “诸位不必害怕，宫中密报，早数年前那夏皇李昌便不理朝政，国家大事一直都是拖拉处理，上行下效，当今的玄风卫也都今不如昔。 我等昼伏夜行，夏皇的玄风卫是不可能发现我们等！” 一旁一位老者附合说道：“娘娘所言极是，玄风卫提着脑袋为李昌卖命，不过是图个富贵，天下承平李昌没了进取之心，玄风卫也早以腐朽，老夫所料不差话，这个点玄风卫的精锐应该都在搂着娘们睡觉，诸位不必慌乱，定是彪儿碰到其它事情！” 众人没有接话，像似被黑壮妇人同那老头说服，玄风卫精锐的敏捷进取之心和无孔不入的能力早以被温柔富贵所软化和磨灭，但就在玄风卫被腐化之时，这群蛮羯人同样在苟且偷生的日子里丢掉了争霸天下的雄心，变得胆小如鼠。 “小窦子需要支援，是时候拿出我蛮羯人的勇气时候”黑壮妇人喝道：“听我号令，加速前进！” 黑壮妇人一抽鞭，一马当先，带着众人向前急驰，那白发老者同那丰韵少妇紧随其后，众人呼啸而去，一时间，车辚辚，马萧萧，还真有几分雄师劲旅的样子！ 只是真正的雄师劲旅得经历血与火的考验之后，才能杀敌制胜，而未经历考验的，往往在生与死的瞬间会功亏一篑。 再说庙内那两人见肖三肖四二骑走远，这才追出庙来。 一人恨恨说道，“算那两小子走得快，要不看老子怎么扒你皮” 另一个说道：“彪少爷也死了，窦长老可只有这么剩这一个独子，我们可怎么向窦大长老交待？” 那正吹牛逼要将肖三肖四扒皮抽筋的汉子，一下就像被卡住喉咙一般，默不作声。 那一人又说道：“还好那两个狗贼，逃跑方向正是我们的来路，想必他两会一头撞进娘娘手中，但愿窦长老拿住那两人后，能从轻处罚我两” 那吹牛之人说道：“这事要怪也只能怪窦彪，好好的非得和别人过不去！谁他妈能料到能在这破地方，碰到硬手，折了我们好几位多兄弟！” 肖三兄弟两人逃走之后，见后面迟迟没有人追来，心中略定，但也不敢放慢速度，仍旧催动胯下良驹。 突然前面，一阵马蹄声传来，光听蹄声应有数十骑，肖三兄弟两人心中大乱，左右一看，只见下侧是悬崖，上面是峭壁，想要躲闪以来不及，不多时，前方人窜动，骏马长嘶。 肖氏兄弟迅速交换位置，肖四在前，肖三在后，两人硬着头皮往前缓行，心中暗向老天祈祷但愿前面不是对头。 两人强自镇定，等到两对人马快交汇时，肖三肖四将马一拉，立于道路内侧，并将刀剑侧放藏于内侧脚边。 愈发靠近，肖氏兄弟见对面数十骑，连火把也不点，行色冲冲，领头是一个大胖子，队伍中间有数车辆马车，每架马车上均插有一个镖旗，光线蒙蒙也看不清是哪家镖局的旗号。 肖三神色如常，肖四还点头哈腰，善意一笑，可冲过去的那大胖子，直接无视这两兄弟。 惊鸿一瞥这两人也没看出那黑壮领头之人是男是女，紧随之后是个丰韵少妇，即便光线蒙胧也隐约能看到这少妇凹凸有致的身材。 肖氏兄弟忙做出一幅低头不敢直视般的表情，配上他两人布衣朴素，还真就像两个普通路人，那少妇一过，肖氏兄弟心中又安一分。 紧随之后，第三位便是一位白发老者，相貌十分威武，目光如烛，盯了肖三一眼，肖三心中一凛，手中鬼头刀又紧一分，脸上却浮出一幅谄媚讨好和畏惧表情。 老者与肖三缓缓擦肩而过，肖三正要松口气时，脑后一阵风响，肖三将左手拿着鬼头向着背后一招“力劈青山”。 不过他什么都没有劈中，身形连忙一闪，可马背之上腾挪空间有限，加至身中剧毒，反应慢了一分，“啪”一声，手臂剧痛，被老者的鞭子抽中，鬼头刀一时差点都拿捏不住。 长鞭余势未尽，向下落去，一鞭抽在马上，骏马受惊，嘶鸣一声向前飞窜。 前方肖四反应极快，两腿一夹催马急行，还恐马儿反应太慢，刀背又在马背上一击。 威猛老者也未料到一鞭之后，会是这局面，连忙回马追来，那般下属更是未反应过来，便被肖氏兄弟连连突破数人。 “拦住这两人”老者喊道。 “杀”肖氏兄弟齐声喊道，兄弟两人杀气腾腾，扬刀纵马，快如疾风。 前面正奔跑的黑胖子，见后面打了起来，猛一勒马，身下的马儿高高扬起前蹄，昂头长啸。 镖车旁一个壮汉，这才反应过来，拔出长刀，就要阻挡，肖四借骏马奔驰之力，手一抬，白光闪过，一道殷红鲜血向天喷射，那壮汉大好的头颅滚落地上，尸体颓然倒地！ 肖四长啸一声，状如疯虎，双手扣刀，一刀劈了镖旗，颇有大将万军之中斩将夺旗的气势，一瞬间兄弟两人又突破数人。 再过数骑便突围有望，便在此时，前方闪出一骑，肖四一望便知对方是殿后的硬手，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此时对手再强也要亮剑一战。 “杀”肖四竭力喝道！ 山道狭窄，眼看要撞上对方，骏马见前方受阻，长啸不止，肖四两腿一夹，刀尖在马屁股上一挥，割出一道血痕，骏马嘶啸，四蹄凌空飞跃而起竟径直从那人头顶掠过。 显然那汉子也未料到肖四如此勇猛，他胯下之马犹如神助一般，能飞跃而过，瞬间肖三又到跟前，不过肖三却没这般好运！ “快逃”肖三喝道！ 肖四扭头见兄长被包围，突围无望，他嘴角抽动，猛一抖缰绳，竟飞马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