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件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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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不多，一共就只有三件。 一本黑色硬封皮的书，一个墨绿色的护臂，剩下一个则是用透明玻璃瓶装着的少量猩红色的粉末。 洛阳首先拿起那个装着猩红色粉末的玻璃瓶，轻轻地打开瓶塞，小心翼翼地嗅了嗅其中的味道，闻到的是一股略带臭味的刺鼻气味。 然而他并没有立刻把瓶子拿开，反而眼睛一亮，又反复闻了几次，才满怀遗憾地放下瓶子。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瓶子里原本装的应该是某种高等级药剂，但是经过长时间的放置，就挥发失效，剩下的就是这些粉末了吧？”洛阳看着罗老爹，像是在问他，不过语气里充满着肯定，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 罗老爹哈哈一笑，对着洛阳伸出大拇指。 “洛先生不愧是药剂大师，只闻一闻就知道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想当初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弄明白里面是什么。”洛阳摇了摇头。 “药剂大师不敢当，我只是一个刚刚升到二阶的普通药剂师而已。至于分辨出瓶子里是药剂残留的粉末，随便一个药剂学徒都可以做到，算不得什么本事。” 顿了顿，不由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完整的药剂，哪怕还剩一点点药效，对我来说都是很宝贵的东西。现在只剩下些失效粉末，价值并不大。” 这话说的其实并不完全对。对于药剂师来说，高等级的药剂，哪怕是失效的粉末，也有一定机会分析出原本的成分。就算不能做到百分百还原药效，只要能调配出一两种药效相近的中低级药效，也是巨大的收获了。 而洛阳这么说，很明显是存了压价的心思。做买卖的规矩很多，但最主要的永远只有一条，那就是：自身利益最大化。 不过罗老爹这种混了几十年的老掮客，虽然不是药剂师，又怎么不知道其中的门道？ 只见他狡猾地一笑。 “洛先生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这瓶子里的‘火琉璃液’虽然只剩下些粉末了，不过只要能通过分析还原出其中的几分药效，那收获可不是现在付出的这点代价可以比的。” 说完就用手指轻轻地叩击桌面，意思是你这点心思我都懂，大家还是开诚布公地谈得好。 “火琉璃液？”洛阳轻声地念了几遍药剂的名字，眼睛越来越亮。 “原来罗老爹早就知道了这药剂的名字，那药效肯定也是知道了？说来惭愧，我虽然是药剂师，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药剂的名字。” 说完，洛阳深深地看了一眼罗老爹。 罗老爹被洛阳这样看着，也毫不在意。只见他拿起那本黑色硬皮的书，用手轻轻地弹了一下，说：“洛先生别误会，我只是个粗人，哪里懂得药剂这么高深的东西。至于药效和名字，其实全是从这里面知道的。” “从书里知道的？难道这是一本药剂学的古籍？！” 洛阳一惊，随即目光火热地盯着罗老爹手中的书。作为一名药剂师，再也没有比这更吸引他的了。如果是真的，那么无论如何也要买下这本书。 洛阳已经开始默默盘算自己改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从罗老爹手里拿下这本古籍了。 不过罗老爹并没有回答，而是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很无奈地说：“我也希望是，不过结果恐怕会让先生很失望。” 没有多余的解释，他只是把手里的书递给洛阳，示意他自己看。 洛阳带着疑惑接过了那本黑色封皮的书，打开了第一面。 “送给我最可爱的小公主娜塔莎，希望她每一天都可以过得很快乐！——父亲卡洛奇赠” 继续往后翻。 “七月三十一日，晴，母亲告诉我不要到处乱走，这里的空间很狭小，一不小心会伤到自己。” “八月六日，晴，母亲给我带了一束很香的花，它还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月见草’。听母亲说‘月见草’是粉红色的，有五个花瓣，很美，可惜我没办法看到。” …… “八月十四四日，小雨，我今天一个人去了餐厅，嘿嘿，我就知道我很聪明的，左拐二十八步，再右拐三十步就到了。” …… 看到这，洛阳心里不由地感到失望。 原来这只是住在遗迹里的一个小女孩的日记而已，而且似乎还是个失明的小女孩。 他继续往后翻，不一会就发现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十二月十一日，大雪，爸爸说外面下雪了，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这两个月内追我们的坏蛋不会再出现了。” ……“十二月十九日，晴，爸爸一整天都没有陪我，说是在研制一种叫‘火琉璃液’的药剂。听mama说，如果成功了，几位叔叔就可以顺利突破成为探索者了，我们再也不用东躲西藏。” …… 洛阳将那本日记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过后，不动声色地合了起来，放到一旁。 他低着头，皱着眉，好像在思索着什么。 罗老爹看出了洛阳的失望，赶忙说：“这本日记其实价值不高，只要洛先生买了那瓶药剂，这日记就当是附送了。” “如果洛先生有意要，这瓶药剂就以八百度的价格让给先生！” 八百度？洛阳皱了皱眉头，这价格有些高了。 虽然可以从残留的的高级药剂中研究出低级药剂，但什么时候成功还是个未知数。这期间浪费的时间和精力更是个难以估计，更别提大量实验产生的费用了。 最终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洛阳以六百五十度的价格买下了那瓶“火琉璃液”的残渣和那本黑色笔记本。 这样一来，三件物品成交了两件，只剩下最后一件——那个墨绿色的护臂。 对于这个墨绿色的护臂，洛阳没有看出半点眉目，只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精密的工具。不过他并不在意，毕竟他只是一名药剂师，不可能什么都懂，碰到认不出的东西也是正常。 罗老爹双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墨绿色护臂，不断地抚摸，眼中充满了不舍。 最后，他盯着洛阳，严肃地问。 “洛先生应该听说过武装构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