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忠心
深夜，石涛家住的小区里连风声都能听见。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音打破了这份安静，石涛睡眼稀松的翻身过来拿起手机看，原来是霍得华的号码，石涛望着这个闪烁的号码愣了一下，一般霍得华不会在深夜联系他，莫非是有什么紧急情况？石涛提起精神接起了电话。 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接起电话后，肖峰并不发声，而是仅凭自己的经验判断电话里的这个人是不是警察。 接起电话的石涛也感到一丝奇怪，以往都是霍得华先开口，今天为什么会沉默了，难道？ 石涛试探性的“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却只有微弱的呼吸声，他接着做出无奈的口吻说：“是谁啊？说话啊？大半夜的干什么呀？” 肖峰听不出头绪来，索性挂断了电话，石涛却愣在床上如同被冻住了一般，这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让他十分担心霍得华，放不下心来的石涛赶紧下床穿上衣裤打算去霍得华家看看。 肖峰心情复杂的望着龙须，龙须却是十分笃定的望着他，大家都在凭自己的社会经验判断这件事，接下来的行为直接决定生死，肖峰和龙须都不得不谨慎起来。 “嘣！！！” 随着一声枪响，子弹打进了龙须的眉心间，脑袋向后抖动了一下就瘫倒在地上，直到失去意识了他的眼睛还是睁着的，唯有额头上不断的冒出鲜血来。 霍得华早已被架在脖子上的匕首逼得满头大汗，望着地上那龙须的尸体，他嘴唇发白脸色发乌，如同刚做了场噩梦一样，只是这个噩梦是真的。 肖峰收起枪低头到霍得华眼下说：“华哥，你没事吧？” 霍得华还没有消化完这些事情，只努力的平复着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肖峰领会的点点头，他知道霍得华不是那种见惯了这种事的人，需要点时间，又直起腰来打电话给手下过来收尸。 半个小时之后，霍得华穿着睡衣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隔壁卧室里不停的发出手下做事的声音，想必是在整理龙须的尸体，他头发还是湿润的，刚刚洗完澡，手里捧着一杯热茶，脸色好了很多，但是眼神还是一样的暗淡， 肖峰打开卧室门走出来，后面的四个手下拖着一个大白布口袋出来，那白布里就是龙须的尸体，白布上都是斑斑点点的血迹，霍得华故意低下头，只想避开这一幕。 走到客厅的肖峰看到了霍得华的这个动作，知道他的意思，话都没问就给手下们打个手势把尸体拖到门外去了。 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后，霍得华才好受一些，肖峰坐到霍得华的旁边，认真的等待着他进一步的指示。 霍得华没有同肖峰对视，只低语说到：“他们要把尸体带去那？” 肖峰认真的望着霍得华说：“火葬场。” 霍得华闭嘴了，只有那混乱的眼神暴露了他此刻忐忑的心情，介于刚才龙须对肖峰说自己是卧底的事，霍得华始终放不下心来。 肖峰收回盯着霍得华的目光来望着地下，以一种温和的口吻说：“还有那只手机我也一并让他们拿去烧了。” 霍得华心里咯噔一下，几乎全身都僵硬了，尤其是眼睛里充满了恐惧，而后又逼着自己点点头。 肖峰低着头，眼神里满是坚决的说：“华哥，不管别人怎么说，我跟了你就是你的人，可以为了你豁出去这条命，没有人可以改变我对你的信任。” 好在肖峰没有怀疑霍得华，霍得华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现在的他才把目光移动肖峰的脸上，肖峰还是那副坚决的模样，霍得华抬起手来搭在肖峰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个男人之间情义不需多说。 开车离霍得华家还有点距离的时候石涛就看见了停在楼下的车，他慢慢的把车停在路边，熄火，关灯，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看到四个黑衣人提着一匹白布包裹的东西出来，借着暖黄色的路灯还能看见那白布上染了些血迹，石涛心里一惊瞪大了眼睛，马上联想到之前那个神秘的电话，这股不好的预感马上就在石涛的心里转化成了愤怒，他拔出腰间的手枪来核实了一遍子弹，正要准备开车过去收拾这群人的时候他的手机发出了短信提示的声音，石涛慌忙的拿起手机来看，这个号码是霍得华现在的公用号码，短信上只有两个字，安全，石涛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来，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一分钟后才渐渐的缓下来。 既然霍得华是安全的，那这个白布袋里装的又是谁呢？未免打草惊蛇，石涛放弃了自己的好奇心，放过了这几个人，想着隔天再问霍得华也不迟，待这些人把尸体装上车开走后石涛也驾车离开了。 几天后，霍得华寻着石涛约定的地点上了一辆大客车，他从前往后走，一直左右看着座位上的这些陌生人，似乎在寻找什么，走到后段，终于看到了坐在窗边的石涛，霍得华装着陌生人一般的坐到石涛身边，石涛也没表现出他们之间认识，只是一直低着头看报纸。 汽车开动后，巨大的噪音随之传来，足以掩盖车上人们的碎碎私语。 石涛眼睛盯着面前的报纸，嘴里却发出低沉的声音说：“找到仓库了吗？” 霍得华目视前方的这些后脑勺，始终注意着有谁会转脸过来，嘴里也是低沉的说着：“我试过几次吴媚儿，她好像真的不知道金占山的仓库在哪里。” 石涛虽然盯着面前的报纸，那上面的一个字他也没读进去，反倒是眼珠子随着霍得华的话不停的转动着，他低声说道：“你再想想办法吧，有什么需要的我都能满足你，早点把事做完了早点结婚吧。” 霍得华没想到石涛会在这里提到自己的婚姻，收回目光来望着石涛，石涛感觉到霍得华正盯着自己，连忙说：“你在看那呢？”，霍得华又把头回正，目光继续放在前排，石涛故意翻了一页报纸，故意认真的盯着报纸，嘴里碎碎念着：“这段时间我知道你辛苦了，以后所有行动都是由我指挥，你放心大胆的去干吧。” 霍得华想来石涛是升职了，昔日的好友变成了如今的领导，怪不得说话都硬气了几分，一时有些感慨，不说话了。 汽车在一个站台边停下，霍得华下车来头也不回的混入了人群中，石涛透过车窗望了一眼霍得华的背影，眼里既有不舍也有担心，心里想着两兄弟总有一天可以大大方方的坐在一起喝酒，直到汽车开动了他的眼神也没有收回来。